「還好沒傷到要害,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你們進去看看吧。請記住本站的網址:。」醫院裡,薛庭剛剛從手術室走出來,他一身白馬掛,高挺的身姿看起來正派又讓人敬佩。
薛庭從小就開始學醫,雖然從來沒有正規當過醫生,但他的技藝卻比誰都高超。
「謝謝你,謝謝你……」何泉斂著激動到難以言說的淚水,握著薛庭的手連連道謝。
剛才在手術室等候,一心牽掛擔心的冷溪聽見薛庭的話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冷三少也激動,來不及說什麼,傾身準備衝進手術室看冷蘇煙,正好護士推著病床出來了。
「蘇煙……」冷三少擔憂的跟上病床的步伐,瞧著冷蘇煙那蒼白的面容,她閉著眼睛,眼睫毛上還殘留著水波,那是在夢流溢而出的淚,還未來得及風乾。
「不要擋路好嗎?病人需要休息,不要大吵大叫!」冷三少的叫喚太過急切,護士小姐告誡的對他說。
冷三少散去了平日裡張狂不羈的個性,此時顯得乖順聽話,為了冷蘇煙的健康,他竟然能乖順的聽從護士對他的抱怨,乖乖的放慢了腳步,也不再那麼迫切的跟隨著冷蘇煙,而是跟在床的後面,慢慢的走著。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何泉也跟隨上去,她邊擦著眼淚,邊慶幸的喃喃。
剛才在陵寒開槍的時候,冷蘇煙距離冷三少最近,何泉沒來得及思考,護住兒子的心急不可耐,下意識就將冷蘇煙推了出去,當時她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冷三少!只要她何泉活在這世上一天,她就絕不會讓冷三少出事,一直以來,冷三少是她心頭的包,支撐她一直堅韌活下去的命根!
病房內,冷三少焦急而擔心的坐在冷蘇煙的床沿邊,一直盯著她看,唯恐她醒來看不到他。
何泉也坐在旁邊,看了看冷蘇煙又朝冷三少看去,見他一直緊張著表情,她泛起了心疼,說,「三兒,你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照顧……」
「不需要!」冷三少幾乎下一秒就冷硬的出口,甚至沒有回頭看何泉一眼。
其實從凌天大酒店出來開始,冷三少就沒有看過何泉一眼,他的表情是眼神是對冷蘇煙的擔心,表情是對何泉的冰冷。
何泉一愣,心一瞬間有些痛了,不是她敏感,而是她知道冷三少在怪她把冷蘇煙推出去擋了子彈。但她當時確實是身不由己。
何泉垂下頭去,眼裡落滿了悲傷,她也不願意看見冷蘇煙受傷,再怎麼說冷蘇煙也是她的女兒,如果有其他辦法,她絕不會拿這樣做。
可是當時沒有別的辦法,子彈太快,她距離冷三少的距離太遠,只有推冷蘇煙才能保住冷三少的性命!
及時冷三少責怪她,她也不後悔這樣做,相比於冷蘇煙,她何泉更想冷三少活下去……她這輩子沒什麼願望和追求了,唯一的追求就是冷三少好好的活著,開枝散葉,兒孫滿堂……
何泉不再勸阻冷三少,她也不再做聲,坐在冷蘇煙身邊低垂著頭,用無聲的守候來償還自己的罪孽和對女兒的愧疚。
白曉優看著冷蘇煙昏迷不醒那沉重的畫面,她的心也變得極其沉重,在心底暗自歎了一口氣,為冷蘇煙而感到心痛。
畢竟她曾經將冷蘇煙列為自己最好的朋友行列,她曾經是那麼真心真意,掏心掏肺的相信過這個看起來讓人心疼的女孩。
雖然因為冷蘇煙的欺騙傷了她的心,她也曾狠心的想過再也不要對這個女孩起一點同情之心,她和她就當是陌路算了!
可曾經付出過的心,哪有那麼容易說收回就收回,如今看著冷蘇煙這樣,她白曉優還是會止不住的心疼,替冷蘇煙感到悲哀。
她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自由,沒有樂趣,有的只是那樣的父親自以為是的父愛,這樣的人生該有多悲涼。
還有她的好母親,也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將她推向死亡邊上的人,冷蘇煙啊冷蘇煙,你這一生到底活出了個什麼?在悲涼的世界裡,有的只是狠絕的親情和痛苦的孤獨……白曉優想著,眼眶不自覺溢出了淚,她趕緊掩飾的垂下頭,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季心沫留意到白曉優的離席,她也不動聲響的跟著出去了。
「怎麼?觸景傷情了」屋外,季心沫追上白曉優的步伐,朋友之間詢問了一下。
白曉優抬頭,看見是季心沫,她深吸了一口氣,「有點感觸罷了,看著冷蘇煙這樣,我現在才覺得我從小到大是多麼幸福。媽媽雖然總在耳邊嘮叨,但她每句話都是因為擔心我。爸爸雖然老不管我,但當我有事求他的時候,他沒有不答應的。我從小活得很鬧劇,常常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但我爸和我媽雖然會生氣,會罵我,卻從來捨不得打我。原來我才是這個世上最幸運的人。」白曉優斂著眸子,頗有感慨的說。
季心沫淡淡笑了笑,「現在明白還不晚,好好孝順你爸媽吧,他們對你和你哥真的很好……」季心沫說著這話,心裡也泛起了一絲感傷和羨慕之情。
她從小在強勢堅韌前行,只知道將自己武裝起來,不讓任何人走進自己的世界,也不讓任何人傷害自己。可誰知道她堅強牢固的外表下,那顆脆弱的心。
沒有人生來就是冰冷無情的,人從內心底都渴望著溫暖,渴望著被人呵護,被人愛。如果不是生活的冷酷和無情,有誰願意將自己也變成一個冰冷無情的人。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冰冷的世界早就冰冷的人,只是為了更加適應這個世界罷了,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很隨著環境而變化,這是生物學家幾千年就研發出來的道理,季心沫認為自己只是在用切身行動證明著這個道理的真實性。
「你說得對,為了孝敬我父母,我覺得我還是得沒心沒肺的活下去,如果我一天不讓他們操心,他們反倒覺得我不正常,反倒更擔心了。所以我決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白曉優突然看向季心沫,用著她平日裡調皮活潑的語調,眼神卻不是開玩笑的看向季心沫。
「什麼決定弄得跟真的一樣?」季心沫皺眉。
白曉優一笑,「我決定當未婚媽媽!」
「什麼?你瘋了!」白曉優一語驚人,季心沫心臟跟不上節奏,驚詫的道。
「什麼瘋了,有什麼不可以的,你看冷溪不也是未婚媽媽嗎?」白曉優努了努嘴,很不滿季心沫的大驚小怪。
季心沫為白曉優的想法憂愁,「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啊。經過今天的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你看啦,人生短暫,一個好生生的生命,說沒了就沒了,說不定哪一天我也會沒了,所以在沒了之前一定要做一件對社會和家庭巨大意義的事情,而這個事情是什麼呢?那就是生孩子,你想啊,你為社會貢獻了一個人類,為家庭也貢獻了一個小生命的神奇和歡樂,這算不算是最偉大的事情呢?」白曉優的思維永遠都是這麼發散,讓人驚奇,不得不佩服。
季心沫呆了一下,無法跟上她那活躍的思維,推了一下她的腦袋,「趕緊回家睡覺吧,我看你病得不輕。」
白曉優摸摸鬧到,努努嘴,隨後朝著季心沫莞爾一笑,「你說得對,是該睡覺了……」說著,她嬉笑著朝病房跑去。
「回來……」季心沫拉住她的手臂,「不是回家睡覺麼,跑回去幹什麼?」
白曉優拿開她的手,說得理所當然,「要睡覺當然要拉上我家杜紹熙啊,不然怎麼造人?」說完,她推開房門進去了。
季心沫被她的話驚得眼眸一瞠,正要拉住她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無語的扶額,白曉優這人,真是想到哪一出是哪一出,都不帶考慮的,她這說辦就辦的性格真讓人擔心啊。
屋內,冷溪在為何泉和冷三少倒著熱茶,正忙著,陵寒領著冷凌坐在沙發上在發呆,杜紹熙坐在陵寒旁邊,雪兒趴在他身上睡著了,白曉優小心的坐到杜紹熙旁邊,拉了拉他的衣袖。
杜紹熙回頭,低聲道,「拉我幹嘛?」
白曉優眨了眨眼,也壓低聲音說,「我們回去吧,夠累的。」
「你先回去吧,我跟寒少一起走。」杜紹熙淡聲說。
白曉優立馬胯下臉來,一臉不高興的道,「要是寒少一晚上不走呢?」
「那我就陪他一晚上唄。」杜紹熙打得很自然。
白曉優更加不高新了,「那我呢?」她脫口而出。
杜紹熙奇怪的看向她,「你怎麼了?難道跟雪兒一樣需要我哄你睡覺?」他反問的取笑著白曉優。
白曉優臉一綠,無言以對了。
「紹熙,把雪兒抱回去睡吧,不然該著涼了,順道把她們送回白家。」陵寒突然說,她們指的當然是白曉優和季心沫了。
「不不不,我跟雪兒一起回去吧。」白曉優立即緊張的道。
杜紹熙和陵寒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