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正準備站起來,聽到白奕承的話,猛然一頓,一股別樣的壓抑感驀然劃過心間。
結婚?跟陵寒嗎?此時此刻,這個詞在她和陵寒的身上是那麼遙不可及。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更陵寒結婚的一天。
況且現在的她能跟其他人結婚嗎?想到這,不由地,心一陣悲涼。
「哥,你太老土了,溪兒跟陵寒都有兩個孩子了,哪能不結婚呢,就算暫時沒結婚也差不多啦。」白曉優隨時不忘鄙視她哥,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準備走了。
頓了半秒,冷溪也站了起來,對於這個問題,她只是一笑而過,並沒有回答。
她淡淡的笑容看在白奕承眼裡,就好似是默認,看來她還跟四年前一樣,死心塌地的對待那麼一個人。
白奕承恍惚了幾秒,稍稍垂眸,牽唇微微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在馨白透亮的燈光下,卻如水一般透著不為人知透明的苦澀。
季心沫總能如隱形人一般默默的站在一邊,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讓人無意間忽視她的存在,但也正是這樣,所以沒人防備她,大家都不會刻意去避開她的目光,所以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她看得最清楚。
白奕承臉上不經意間的傷意,映入她的眼,烙入心裡,一如這些年來一樣,他的每一個傷意的表情,都像一把小小的刻刀,劃在她心房,烙下無法磨滅的痕跡,讓她心慌,心驚又有些心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受,只覺得很失落……
白奕承開著車,並沒有問什麼,而是直接朝白家方向開去,他打算把冷溪帶回去。
「我到凌天大酒店下車……」車子開了一半,後座的冷溪突然說。
白奕承心裡一沉,正準備問緣由,白曉優快言快語搶了先,「不是吧,溪兒,你要羊入虎口自動送上門!慕容蕭梓不是個好東西,你回去幹嗎!」她一雙黑色的眼珠子瞠得圓溜溜的,實在無法理解溪兒的做法。
白奕承放慢了車速,皺著眉從後視鏡裡看冷溪,白曉優問的正是他想說的,他很贊同白曉優的亢奮和大氣,要是他來問還達不到這種既反對又責怪的效果。
冷溪抿了抿唇,幽幽的說,「慕容蕭梓的手下恐怕回去報告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不想添麻煩,況且我必須回去還有我自己的理由,有些事,我想是時候弄清楚了。」
慕容蕭梓手段陰險,四年前連陵寒都把凌雲集團輸給了他,現在,她不想連累白奕承,她已經欠下別人的夠多了,不想再把白奕承拖下水。
況且,她也是必須要回去的。
看著冷溪確定的神情,他知道她下定決心了,白奕承皺眉,依舊不甘願放她回去,他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沒調轉方向。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承擔,孤苦了這麼多年,是時候面對自己的母親,不管是怎樣的結果,我都得承受,百里程,你會支持我對嗎?」冷溪也瞭解白奕承的固執和擔心,定了定神愫,她溫軟的聲音說道。
「母親?」白奕承猛然踩了剎車,車子突然停下來,幾個人都向前晃動了一下,他驚詫的轉頭看向冷溪,「你找到你父母了?慕容蕭梓陰險狡詐,不要上他的當。」
冷溪搖搖頭,「事情還得我自己去弄清楚,我就在這裡下車吧,離凌天大酒店也不遠了。」她解開了安全帶,傾身下去,白曉優扭過身子一把抓住她,「不要去啊,溪兒,慕容蕭梓陰險起來就不是人……」她擰著臉說得很急切無奈。
「讓她去吧。」白奕承面色嚴肅,突然對白曉優說道,眼裡是不容置喙的嚴冷。
白曉優嘴巴一撅,悻悻的鬆了手,平時她敢跟自己的哥哥胡鬧,但她哥面上覆上警官的嚴冷時,她是萬萬不敢跟他抗辯的,因為這個時候的白奕承很認真,他想的遠比她多也更全面,她知道他是對的,便也只能乖乖聽從。
「你們先回去吧……」冷溪下了車,對他們道了別便轉身朝著凌天大酒店走去。
白奕承嚴冷的目光覆上淡淡的意蘊注視著冷溪消失,他才踩了油門把車子開走。
「哥,為什麼放她回去……」白曉優悶悶的不滿。
白奕承沉默了半秒道,「人不可能永遠在庇護中成長,該放手的時候不能捨不得……」這話,不知道是針對溪兒,是時候放手讓她自己面對去事情了,還是他對自己說的,封閉的心,無時不在的牽掛,該放下的時候就不要捨不得。
溪兒已經有了孩子和她心裡那個死心塌地跟隨的人,他的捨不得只會成為她的負擔……
車子在夜色中行駛,夜晚的霓虹燈流光溢彩的滑過車窗玻璃,映照在白奕承臉上,透露出深而重的顏色……
冷溪還沒走到凌天酒店大門口,側邊馬上出現兩個身穿西服的人,上前來,一左一右的圍住了她,面色機械般冷硬。
冷溪只感覺一陣皮膚泛麻。
「一群飯桶!養你們幹什麼!連個人都看不好!」凌天大酒店大廳內傳來一聲暴喝的怒吼。
「少主,帶走冷小姐的是白奕承……」一個屬下諾諾,低低的說。
「白奕承又怎樣,他算老幾!你們連他都對付不了,吃的飯都當屎拉了嗎!給我出去找,找不到別回來見我,滾!」慕容蕭梓憤然的扇了那個屬下一巴掌,深藍色的眼眸瞪得激起凶怒。
「蕭梓,為了這點小事發這麼大火實在不值得,氣的是自己的身體又何必呢?」
冷溪正準備進去,突然酒店大廳的側門走進來一個女人,嫵媚纖細的腰肢扭動著,但在外人看來那種伏扭又是如此自然,而並非刻意,她媚眼如絲,聲音清脆悅耳,臉上含著勾人涉獵的笑容朝著慕容蕭梓走近。
冷溪眸色一閃,童顏!她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女人的聲音,慕容蕭梓憤怒的眼眸朝著來人看去,目光一觸及到來人的臉,他眼中的暴戾瞬間淡化下去,嘴角扯了一個深沉的笑意,「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他嘴上說著諷刺的話,唇邊卻是邪魅深沉的笑,甚至有一點曖昧。
童顏聽言,不怒反而笑得更加妖媚,「商女沒有你這個主顧,**花想唱也唱不起來,你都好久沒去看我了……」童顏走近慕容蕭梓的身邊,很自然的攀上了他的脖子,腰稍稍弓起,刻意又似不小心的抵在慕容蕭梓的腹部,姿態親暱又挑逗。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看似刻意卻又自然的勾引,慕容蕭梓牽唇一把勾住童顏的腰,把她帶得撞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老妖精,身上的騷味越來越濃了。」他咬了一口她的唇。
「你討厭……」童顏嗔怪的拍了一下他的後頸。
而此時,帶領冷溪進來的兩個手下,本打算報告的,可看到少主正在盡興,他們也不好去打斷,於是隨著冷溪站在了旋轉門門口,看著前方不遠處慕容蕭梓與童顏當眾**的一幕。
背對著門而立的慕容蕭梓餘光瞥了一下,立馬轉過臉來,見冷溪站在門口望著他,他突然推開了童顏,「今天沒興趣,你該去哪去哪!」他正了正衣領,鎖著眉目帶著不快朝冷溪走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目露凶光,「你竟敢逃!」
冷溪抬起了頭,眼中是平靜的冷色,臉上帶著冷峭的鄙夷,沒應聲。
慕容蕭梓被她淡漠的表情刺到,眼眸一閃,要發更大的脾氣,但她那無動於衷到冷漠的表情又讓他有火冒不出,他齜了齜牙推開她的臉,哼道,「陵寒得意的凌雲集團都被我拿下,你以為一個白奕承就能跟我抗衡,不想死傷慘重就給我乖乖聽話!」慕容蕭梓沉聲威脅。
冷溪眼神一凌,蹙起了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瞥了他一眼,直接朝著酒店裡面走去,她根本就不想跟他說話。
「現在不知道沒關係,你要膽敢再見一次白奕承,你馬上就知道了!」擦身而過的瞬間,慕容蕭梓捏住了她的手臂,眼中劃過陰戾。
「放開!」冷溪憤恨的甩開他,疾步朝著電梯走去。她根本就沒有去看童顏,但在經過童顏身邊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一雙陰惻而火辣的目光一直掃在她身上,直到她走近電梯,門合上,那焦灼的目光才與她隔絕。
電梯上升,冷溪身子一軟,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慕容蕭梓果然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她才剛剛不見一會兒,他就差點把整個酒店翻了。
幸虧她回來了,要不然慕容蕭梓真會盯上白奕承。但慕容蕭梓跟童顏是怎麼回事?
冷溪搖了搖頭,不該她管的事,最好連想也不要想。
走進房間,把門鎖得嚴嚴實實,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沒問題,從外面打不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深呼吸了幾口。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敢提起電話撥了冷凌的電話號碼。
「媽咪,是媽咪,你在哪,我好想你,嗚嗚……媽咪,我想你……」電話立刻被接通,冷凌稚嫩的聲音迫不及待的叫道,叫著叫著,害怕的,委屈的哭了……
冷溪心中一痛,眼眶也酸了起來,「乖凌兒,別哭,媽咪也想你,媽咪現在在中國,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在哪,你爹地呢?」
「爹地!媽咪打電話來了!」電話那邊冷凌揚聲叫了一聲,顯然是在叫人。
冷溪一慌,心狂熱的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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