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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念在那一點點的情分上 文 / 晚夏

    陵寒伸手,準備奪過文件,慕容蕭梓卻將文件忽然拔高,讓陵寒的手落了空,深藍的眼眸劃過一絲狡黠,沉聲道:「我千辛萬苦從童氏企業家弄來的文件,就這麼給你了,不給點表示!」

    童氏企業。

    陵寒邃眸忽深,眼裡捲起了一絲浪潮。

    父親的文件怎麼會在童氏企業。

    他一直認定這個文件在許老頭手上,可是沒有證據,而且他一而再的逼迫許老頭,也沒有逼出文件來,直到一個月之前,他收到慕容蕭梓的「邀請」,知道他一直追逐的文件到了慕容蕭梓手上。

    那次酒吧之約,就是為了擒拿慕容蕭梓,逼他交出文件,卻沒想到被冷溪那女人的任性給破壞了。

    原本以為慕容蕭梓是在許老頭那裡得到的文件,卻沒想到是在童是企業。

    陵寒的眼眸越加深邃起來,內心的城府深諳不見底,這一切似乎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五千萬我會打到你賬上!」陵寒微微瞇了一下眸子,醇厚的音質道。

    「好,成交!」慕容蕭梓深藍色的眸子深沉如海,臉上的表情沉穩無濤,卻說著慷慨的話,很是不協調,將文件放在陵寒的手上,慕容蕭梓招了招手,示意他的部隊都退下,自己也朝著門口走去。

    似乎要在陵寒看文件之前全部撤退,要不然等會陵寒看完文件,承受不住打擊,發起飆來,禍及無辜,就得不償失了。

    在經過冷溪身邊時,慕容蕭梓的腳步突然停頓下來,側身對著她,微微低垂的眼眸卻是沉下如海般深沉的幽暗。

    他無法忽視內心那一抹無法言喻的傷意,剛才,冷溪拿著槍,槍口明明確確的對著的是他慕容蕭梓,這個女人居然為了另一個男人,拿槍口對著他,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為了陵寒而殺了他。

    那股震驚而幽暗的情緒在心底久久徘徊,揮之不去:「你注定是我的,放心,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跟我走……」慕容蕭梓沉冷的聲音穿透空氣,擊到了冷溪的耳膜裡,陰森得如同深海裡的水。

    冷溪驚魂未定的眼猛然一縮,心被突然長起的海草緊緊纏繞,那是一種恐怖的揪心。

    慕容蕭梓不肯善罷甘休嗎?他還在為她的第一夜而耿耿於心,認定她是他的嗎?

    他會怎麼做,會怎麼對付她,冷溪不敢想像,想想都恐怖,這樣的一個危險的人,恐怕什麼都做得出來吧!

    古泉般的眼眸突然激盪了一下,淚水滾落,冷溪的身子忽然軟了下來,被扶住她的季心沫擁住。

    杜紹熙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了慕容蕭梓的手下,收起了手中槍,走到冷溪面前,伸出手去觸碰她的額頭,擔憂的道:「看你臉色蒼白成這樣,沒事吧!」

    冷溪身子一抖,下意識往後退卻,避讓杜紹熙觸碰她,她烏白的唇瓣,驚得抖抖瑟瑟。

    這時的杜紹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恐怖至極的人,他剛才開槍打穿了別人的手。

    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他是陵寒的手下,陵寒也是這般嗜血殘暴的嗎?

    冷溪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好陌生,充滿了恐怖,充滿了血腥,跟她以往平靜的日子大相逕庭。

    這是她想要的生活嗎?不,不是,她只想好好愛一個人,和自己愛的人,平平靜靜的生活……那種血腥激烈的日子只會讓人望而卻步。

    看著冷溪眼中蕩起的那懼怕的漣漪,如同受驚的小鹿,沒法平息內心的波濤一般懼怕生人的樣子,杜紹熙落空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幾秒,無聲歎一口氣,幽幽垂下手來,意味深長的道:「慢慢你就會習慣的……」這就是陵寒的生活,充滿荊棘,充滿驚心動魄,想做他的女人,就必須接受他的一切,必須習慣他的一切……

    習慣。

    冷溪烏黑的眸子微閃,心裡一股異樣的觸動劃過,竟然讓她有些膽怯,帶水的眸子下意識朝著陵寒那邊看去。

    握著文件的手,有些骨節泛白,陵寒凝視著手中的文件,那袋子上標誌的那一朵銀灰色的祥雲,令他久久凝視。

    錯不了了,銀灰色的祥雲圖案是父親慣有的秘密文件標識圖案,這麼說,這個文件真的是父親臨死前留下來的。

    幾個月前,父親突發奇想,想要去美國接他回來,繼承凌雲集團,臨行前,父親安排了好些事,還製造了一個秘密文件,裡面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本來被父親放在了保險櫃,後來隨著父親的遇難,文件不翼而飛了。

    父親似乎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而他卻依舊選擇了踏上美國的征途,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此時,看著這個有可能會將一切秘密解開的文件,陵寒內心居然無法平靜。

    甚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有些不願,不敢將文件打開,邃眸隱忍,沉冷得有些猩紅,陵寒抓文件的手也在用力,抓得文件褶皺而起。

    太多的疑惑,多少年來,一直折磨著他,讓他想要揭開,又不想揭開。

    十幾年前,父親為什麼大發雷霆的把他和母親趕出陵家,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說他是野種,絲毫不留情面的將他趕出去。

    那個時候的屈辱依舊歷歷在目,他無法原諒父親對他的殘忍,無法釋懷那種被當做垃圾一樣丟出去的恥辱。

    他曾經怨恨父親,可是就在他隨著母親去了美國沒幾年,父親卻又像變了一個人,時常來美國看他,給他最溫柔的父愛。

    在他訓練訓得難以堅持下去的時候,也是父親鼓勵他,給他最強大的信心。

    人心都是肉做的,他慢慢放下對父親的仇恨,開始接納他,承認有一種叫做父愛的東西。

    而父親卻就在這時,遇難身亡了。

    失去的痛苦煎熬著他,陵寒發誓一定會找出真相,可如今面對真相的揭開,他卻沒有力氣沒有勇氣去看明白這一切的是是非非了。

    「寒少,還是先回去吧……」杜紹熙深知此時陵寒的煎熬,他走到他身邊,表情有些憂鬱,勸說道。

    深幽的眸子對了杜紹熙一眼,陵寒突然轉身走了出去,沒有說任何話,在大家驚詫的目光下,消失在了酒店大門。

    將文件丟在車座,陵寒坐了進去,發動引擎,車子「咻」的一聲,飛速行駛,拉起一陣勁風,在廣闊的柏油馬路上風馳電掣。

    車外的風景,飛速向後閃掣過去,車棚被打開,勁風吹拂著陵寒的短髮,那短髮隨著風一簇簇向上飛揚。

    陵寒臉上凝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一股糾結而矛盾的傷色,在風中洋洋灑灑,迷離,深諳了他狹長而深邃的眼眸。

    速度是他的特長,他喜歡用速度來發洩心中的不暢快,有時候飆車也是一種排遣,發洩心情的方式。

    腳用力一踩,車子飛速飆了出去,就如同一隻被發射出去的箭一般,在空中如影隨形,閃爍不定。

    一陣陣的冷風刮在臉上,刺得肌膚有些疼,陵寒依舊不為所動,方向盤在手中猛然打轉,車子漩渦一般在原地飛速打了幾個轉,忽而:「刺」車子輪胎摩擦地面聲音響徹,銀色的跑車猛然停在了路中央,陵寒的身子也隨著猛烈的慣性,向前驅使了一下。

    待一切平息下來,唯獨有陵寒的胸口還在起伏。

    喘息了幾口氣,深邃幽深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文件上,平息了內心的波動,他修長的手指,終於還是伸了過去,拿起文件,不再遲疑,果斷的打開。

    竟然是一封信。

    陵寒眸光微縮,快速打開,的確是父親的筆記,那行雲流水的行楷黑色字體,在陵寒眼前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晰:

    「寒兒啊!爸爸知道,這一生爸爸做過許多錯事,爸爸對不起你,你恨爸爸,不願意回來接手凌雲集團也是應該的。

    爸爸瞭解,你還在埋怨爸爸十幾年前將你和你母親趕出去的絕情,爸爸那個時候也是一時被蒙蔽了雙眼,誤聽了小人的言論,聽信了你媽媽出軌的鬼話,當然了,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那個時候,我得到消息,我最愛的那個女人她還沒死,何泉,居然還沒死,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個時候爸爸年輕,一時氣血方剛,我明知道你是我兒子,而我卻為了我的自私,以為將你和你的母親趕走,何泉就會回到我身邊,於是我像著了魔一樣,不顧一切的趕你們走。

    可我卻忽略了,何泉早在幾年前就跟了別的男人,還跟別的男人生下了孩子,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怎麼可能回到我身邊。

    我趕走了你們,卻依舊沒有得到我最愛的那個女人,我失去了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

    爸爸深知對不起你,後悔莫及,我想用我的畢生來彌補對你的虧欠。

    我知道你不願意接管凌雲集團是因為你還在生爸爸的氣,但是爸爸願意用生命換來你的回歸,不要找兇手,因為兇手是爸爸的心……

    寒兒,爸爸對不起你,我懺悔的向你坦白一切,即使你不能原諒爸爸,可你能不能念在那一點點的情分上,回來……」

    深幽的眸子緊縮得看不見焦距,陵寒震驚在了原地,捏住信紙的手隱隱發顫。

    何泉,何泉還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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