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亞足聯副主席的華夏人張亞龍,也是開心地和哈曼坐在了一起。
作為已經擔任亞足聯副主席11年之久的華夏足球界老資格,張亞龍已經歲,他同時還擔任國家體委、足協的多個職務。
不過他最新的重要職務,是京城奧組委體育部部長。
早在4年,就是他通過四處遊說,取得了4年亞洲杯的舉辦權,但是,華夏隊在那屆亞洲杯上並未取得實質性突破。
這一次,華夏隊竟然在亞洲杯上依靠自身實力,再次殺入決賽,張亞龍能不喜出望外嗎?
近幾年,華夏男足每況日下,僅僅依靠女足苦苦支撐,張亞龍在足球界的精力投入越來越少,在亞足聯內部的地位也變得無足輕重,所以,張亞龍才有意轉到新成立的華夏足球大聯盟,省得在亞足聯不受待見。
然而,現在,華夏隊重新打出了威風,這讓張亞龍內心中的火苗燃燒了起來。
張亞龍看得出來,這一次的華夏隊與以往都不同。
雖然,仍然是集中了全國之力,但明顯不是一錘子買賣。
單單說谷成龍這個僅有歲的年輕球員,如果他能成長得足夠強大,能支撐華夏隊幾年?
那也許是十年!
十年!
如果華夏隊能夠在亞洲強隊的位子上,穩住十年,那是什麼概念?
足夠一批批球員成長起來接班了,與有榮焉!
想想看,8年代,華夏隊曾經數次以:,3:的比分擊敗過日本。
在1983年,華夏隊甚至以:的大比分擊敗過日本隊。
那個時候,如果說日本隊「恐華」都說得過去,日本隊的發展也不過就是最近十幾年的事情。
所以,如果華夏足球重新崛起了,又有什麼不可能?
而且,事實上華夏隊今年已經崛起了!
當值主裁判是馬修佈雷茲,來自澳大利亞,這顯然對華夏隊稍顯不利。
如果讓華夏隊來挑選,他們寧願選擇一位西亞籍主裁判,因為澳大利亞正是被華夏隊淘汰出決賽。
然而,對於馬修佈雷茲,日本隊也頗有微詞。
在他們看來,澳大利亞的足球風格更加趨向於歐美化,作風較為粗獷,裁判的執法標準較寬鬆,這對於以技術優勢取勝的日本,並不有利。
如果,澳大利亞已經加入亞足聯多年,倒還好。
但是,澳大利亞剛剛加入亞足聯不久,尚不熟悉亞洲足球的執法標準,很容易按照習慣去判罰。
在這屆亞洲杯上,澳大利亞媒體對於國家隊的失利,除了天氣原因,抱怨的最多的就是裁判的執法尺度。
澳大利亞媒體普遍認為,因為裁判的吹罰過於嚴格,習慣了歐美足球風格的澳大利亞球員,在場上顯得縮手縮腳,在防守中放不開,導致澳大利亞隊必須使用更多的人手用於防守端,所以造成了球隊的失利。
這樣嚴厲的執法環境,不適合身體素質出色的澳大利亞隊的場上發揮,打亂了球隊的固有節奏。
雖然沒有明說,但澳大利亞人指向的明顯包括華夏隊。
當時他們使用了4名球員參與防守,結果還是丟了球,當然心有不甘。
華夏隊是亞洲球隊中較為「凶狠」的球隊。
在4年亞洲杯決賽中,人們印象深刻的是,當1號中村俊輔走上領獎台時,腳踝上仍然掛著沉重的冰袋。
那是被華夏隊球員多次鏟球所致!
中村俊輔這樣的做法,既是為了消腫止痛,也是為了向大家表明,華夏隊太野蠻了,在比賽中肆無忌憚地犯規,是卑鄙的行為。
當然,這場決賽之前,日本媒體也沒有忘記了攻擊華夏隊的「野蠻」。
但是,這種聲音並未引起多少風浪,很快消失。
在7年亞洲杯上,華夏隊屬於比較「文明」的球隊。
他們得到的黃牌數量雖然不算少,但絕對不多,紅牌更是一張沒有,沒有造成一起對方球員的受傷,這使得華夏隊頭上的「紅黃牌大戶」的帽子悄悄地消失了。
日本媒體的指責也成了空穴來風,不攻自破。
:3分,在入場式結束之後,主裁判馬修佈雷茲一聲哨音。
比賽正式開始了。
今天的看台上,密密麻麻坐滿了人,雖然不如小組賽時,韓國隊對陣印尼隊那場比賽,這座球場坐滿了87人那麼壯觀,但6萬人也足夠多了。
印尼是這屆亞洲杯的賽事組織的最好的一個賽區。
在格羅拉蓬加諾體育場進行的幾場比賽,除了韓國對巴林那一場,觀戰人數都超過了萬人,印尼隊參戰的那幾場比賽,球場更是爆滿。
因為是決賽,到場的觀眾成分比較複雜。
除了兩支球隊的所在國球迷,以及東道主印尼球迷,還有許多亞洲其他國家球迷,甚至其他大洲國家的球迷,前來觀看,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記者、球探、俱樂部經理人員,也是數不勝數。
亞洲足球雖然落後,但偶爾也能出現不錯的球星。
關鍵是,亞洲球員價格低,淘到好球員,那基本上都屬於價廉物美。
身穿藍色球衣的日本隊首先開球。
皮球在幾名球員腳下傳動之後,立刻飛向了日本隊後場。
這是日本隊的老套路。
日本隊的足球風格,兼容了西班牙和意大利足球的精髓,雖然學的不倫不類,但對付亞洲球隊的效果很好。
他們的陣型雖然經常是3-4-3或者3——,但很少展開瘋狂的攻勢,總是看起來不溫不火,突然像一個刺客似的凌厲一擊,令人防不勝防,這和意大利球隊類似。
但是,日本隊所有戰術的核心,都是控球、傳球,這又與西班牙球隊類似,擅於把握比賽節奏。
華夏隊與日本隊交手,如果一味跟著日本隊的節奏走,會很吃虧。
因為,現在的華夏隊也是擅於把握由攻轉守那一刻的球隊,擅於在一瞬間,將自己的隊形展開,殺到對方禁區,實施破門。
從骨子上說,這兩支球隊是一種類型的球隊。
日本隊快攻能力更強、辦法更多。
華夏隊的快攻更堅決,更狠。
華夏隊的石俊、董方拙、邵佳都衝過了半場。
對於日本隊,放手讓他們隨意組織進攻,是很危險的,必須展開前場緊逼,雖然緊逼的效果未必好,但肯定比死守要強。
谷成龍沒有加入到前場緊逼的行列當中,他今天的任務主要是尋求與中村俊輔的較量。
這不是為了個人爭強好勝,而是為了全隊的平衡。
所有與日本隊交手的球隊都知道,限制住了中村俊輔,等於掐死了日本隊一半的進攻。
這一點,與華夏隊特別相似。
但谷成龍與中村俊輔不同之處在於,他不僅進攻犀利,還能防守,這是身體瘦弱的中村俊輔無法比擬的優勢,中村俊輔就是一個單純的進攻球員。
谷成龍小心地在距離中村俊輔幾米遠的地方慢跑,觀察著這個危險的對手。
中村俊輔頭髮偏長,將雙耳和額頭都蓋了起來,露在短褲和球襪外的腿部肌肉較發達,但上肢明顯不夠看,真的很瘦弱。
然而,谷成龍知道,這是一個很堅強的球員。
每一個看到中村俊輔比賽錄像的人,都會留意到一個細節。
他在球場上,經常被對方球員踢倒或者撞倒,不過,每一次他都會緊抿著嘴唇,快速站起來投入比賽。
這是一個內心很堅強的球員,擁有著一顆應當不可谷成龍弱多少的求勝心。
谷成龍不知不覺想起比乙時期的自己。
也許,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別人眼中也是和中村俊輔一種類型的性格:倔強、不屈不撓、認死理。
當谷成龍在觀察中村俊輔,中村俊輔當然也在小心地審視著不遠處自己的對手。
眼前的這個華夏人,看起來並不怎麼凶悍,但是他的耳中早已灌滿了這個年僅歲的華夏球員的事跡,很難想像,一個年紀如此小的華夏球員,卻在歐洲搏得了「豹子」這樣一個稱呼。
東亞球員都是以速度和靈巧見長,那裡出過勇武之輩?
雖然,表面上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素質,但中村俊輔的心裡如何能不在意?
早在谷成龍在比乙的時候,中村俊輔就注意過當時的這個少年了。
東亞的球員就那麼多,難得的是谷成龍也是一個左腳將。
在此之前,華夏最厲害的左腳將是邵佳,那也是一個身體素質稍差,技術出色的球員,而且還是中場,年齡上更是僅比他小兩歲,但是中村俊輔不覺得邵佳對他是個威脅。
當時,讓中村俊輔注意到谷成龍的,就是丹尼澤與隆梅爾的那場比賽。
當谷成龍揮舞著拳頭,要求他的隊友跟著他一起拚命,而他的那些隊友真的跟著他去拚命的時候,中村俊輔被感動了。
這是中村俊輔一直想做但始終沒有做過的事情。
他相信佛法所說的六道輪迴,常常幻想自己前世是一個大將軍,手臂所指,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但是,他從未試過在球場上發出怒吼,帶領著他的隊友視死如歸地去戰鬥。
每一次,當他被對手侵犯,他總是默默承受著,然後用更加靈巧的動作去擊敗敵人,讓對手崩潰。「據說,這個17號是個很凶悍的球員,如果,今天他踢倒我,我是不是也舉起拳頭,號召我的隊友,用狂潮般的攻勢,去淹沒華夏隊?」「是的,那一定是一種很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