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不讓自己手顫抖,心裡卻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小,小川,他怎麼了?」
「星哥,電話裡面說不清楚,你來華夏高中吧,我在那兒等你!」劉哲宇並沒有多說什麼,相約見面後便掛了電話。
我感覺臉燙的厲害,心卻在慢慢變冷,小川,小川,他到底會怎樣趕到華夏高中時已經晚上7點多了,天也完全黑透了。陣陣冷風就像刀子一樣,割在身上,疼在心裡。
街邊閃爍著幾束昏暗的燈光,順著燈光下面,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劉哲宇。
除了劉哲宇,阿翔,高崇學,胖子,也都在旁邊。地上有不少熄滅的煙頭,我不知道他們抽了多少煙,我只知道他們等了很久。
等我走過去時,最先過來的是阿翔。
燈火姍姍,阿翔只穿了件單薄的衣服,臉色也被陰冷的風刮的變成了鐵青色。
「星哥」阿翔想繼續說下去了,但滾燙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淡淡一笑,道:「小川怎麼樣了,沒事的,說吧!」
高崇學走過來,將口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道:「小川被省公安局逮捕了,因為故意殺人醉要被判處死刑,是劉哲宇找了律師辯解,上下打通關係才判了無期徒刑!」
「怎麼這麼快判罪?」我一把抓住了高崇學的胳膊,問道:「為什麼會判無期徒刑?我們是自行防衛啊,怎麼會判無期徒刑?」
「是小川自己承認殺人的,就是為了怕連累你,所以全都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搖了搖頭,悲愴的大笑,不敢相信高崇學說的,除非是劉哲宇親口告訴我,對,高崇學一定是騙我的!
我又衝到劉哲宇身邊,大聲問道:「哲宇,他說的是真的麼?陸小川要被判無期徒刑?」
劉哲宇身軀微微顫抖,緩緩的點了頭。
那一個動作,像一個火花,點燃了我心中無限的悲痛。
我再也沒忍住,聲嘶力竭叫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無期徒刑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哲宇,你爸爸不是市委書記麼,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小川啊!」
劉哲宇不敢回答,只是默默低下頭,囁嚅道:「對不起,星哥,小川哥自己招認的,又因為新聞媒體高度關注了這個案子,別說是我爸了,就是省長開口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那監獄是人呆的麼?小川進去了跟死有什麼區別!」我狠狠砸了路燈一拳,大片大片灰塵抖落下來,落在我跟劉哲宇的肩膀上。
我不肯放棄,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跟劉哲宇說道:「哲宇,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救小川出來,讓我做什麼都行,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劉哲宇依然沒有回答,只是將頭埋得更深了。
這時候,阿翔從旁邊衝了過來,猛的抱住了我,嘶聲裂肺道:「星哥,哲宇真的沒辦法了,小川哥真的要坐一輩子牢了,我們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你醒醒吧!」
「不,不!」此刻,我努力保持著大腦的清醒,把所有能救小川出來的人都想了個遍,到最後,還真讓我想到了一人,或許他還真有這個能耐救陸小川!
「阿翔,我要去見個人,他也許有辦法救小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誰啊?我跟你去!」
「血狼幫壇主葉均!」
阿翔沒有多問為什麼,我跟劉哲宇他們說出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大家對此都抱著遲疑的態度,不太相信葉均有這個本事,但不管怎樣,這個辦法都值得一試。
告別了劉哲宇他們,我跟阿翔攔了計程車直接奔城西去了。
對於葉均,我沒有多少瞭解,只是以前聽陸小川偶爾講過一點,知道城西有家翠竹林天然浴場是他的大本營,也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跟司機說完目的地後,車子就迅速的出去了。
進了翠竹林浴場裡面一問,幸好葉均今天在店裡,不然這趟就白跑了。
服務員告訴我們葉均泡澡的時候從來不見客,我們必須要等著,我說,你就通告一下,說姜雲星來訪,要還不肯見就算了!
服務員不敢怠慢,只好讓我稍等一下。
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只見葉均穿著一身浴袍拱手笑道:「原來是幫主光臨大駕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我也不想繞圈子,便開口說道:「均哥,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想跟你單獨聊一會!」
葉均忙說道:「有有有,小周,把姜幫主帶到待客廳裡,我換個衣服,隨後就到!」
說完,葉均起身告辭,先行離去了。
我又看了眼阿翔,他讓我先去把,在這兒等我。
我點點頭,就跟著那個叫小周的服務員先去了。
小周把我帶到一間看起來非常舒適安靜的房間裡,又給我沏了茶,然後讓我稍候片刻,就先出去了。
葉均換了身衣服,很快就來見我了。
我開門見山道:「均哥,陸小川被派出所抓了進去,還要判無期徒刑,你有沒有辦法救他?」
葉均皺著眉問我:「怎麼回事啊?」
於是就便將馬葉東今天早上追殺我們,又被我幹掉的來龍去脈全部都告訴了葉均。
葉均佯裝出一幅惶恐的樣子,又罵了一遍劉成武不忠不義!
我不想跟他說太多,又問了一遍:「均哥,我知道你有本事,就念在小川跟了你這麼久的份子上,你救他出來吧!」
「這」葉均顯出一幅很為難的樣子:「幫主吶,連你都沒用辦法,我又有什麼能耐啊?」
看葉均不肯幫忙,我氣得一拍桌子,叫道:「葉均,別當我不知道,你是逍遙會的人,卻能在血狼幫裡混到壇主,要沒有通天的本事怎麼可能做到!」
葉均聽到我說「逍遙會」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一掃而散。
繼而顯露出一幅我從未見過的嚴峻的臉:「幫主,你這什麼意思,我不知道啊!」
我知道葉均已經對我有了戒心了,但事到如今為了救小川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葉均,你的身份我已經調查過了,你胸部的那個寶劍紋身是什麼意思,恐怕你比誰都清楚吧!」
葉均死盯著我,久久沒有說話。
這麼冷不丁的沉默,倒讓我倒吸了幾口涼氣。
我又逼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啊!」
葉均道:「既然你都認定了,我再說話有什麼意義呢!」
看來葉均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承認了,我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究竟是什麼,一場浩劫?葉均要殺人滅口?
為了自保,我打算將手上的唯一價碼擺出來。
「葉均,你要能想辦法能把陸小川搞出來,我就告訴你一件你一定感興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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