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自我介紹完,就往我面前坐了一下,這一坐簡直像一座小山忽然落在了眼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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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費解的是,這麼胖的人怎麼能當上警察的,還是一個派出所的所長。
不過我又看到他手腕上戴的勞力士大金錶頓時就明白了,有錢就有權啊。有了錢,甭說一個小小派出所所長,就是市警署司司長也能買來。天朝社會歷來的詬病,所有人都把當官和發財聯繫在一起,拿錢買官,拿官賺錢。古時候一千個人養一個縣令,現在三個人養一個公務員。那些「人民公僕」用著平白老百姓的血汗錢,買豪宅,買豪車,裘馬聲色,肆意揮霍,所以天朝的有錢人只會越來越有錢,窘迫的人只會越來越窘迫。
這個李成才就是天朝官員的典型代表,一個所長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要真的中規中矩當官的話,一塊勞力士夠他奮鬥幾十年了。
此刻李成才笑意正濃,憨厚異常,我卻沒感覺到一絲絲善意,只讓我感覺到這個人滿腦子的詭計。
這時候害怕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既然都被抓進來了,在呂鵬遠和阿翔趕過來救我們之前也只能受點苦了。
我淡淡笑著,毫無懼意回道:「你好,我叫姜雲星!」
李成才坐下之後,旁邊一小警察自覺的拿出一個本子遞了過來,接下來,李成才就開始給我做筆錄。
「姜雲星,你好本事啊,招不招?」李成才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當然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了,不過現在攝像頭開著,錄音筆記著,我要真承認是自己幹的那就徹底完蛋了。
「李所長,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可一點都明白啊?」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回道。
「小子,我算你有種。」說到這兒,李成才已經不笑了,臉色也陰沉的厲害:「我兒子給你弄成那樣,現在還在搶救中中,你有種,太有種了」
李成才邊說著,從腰間抽出隨身佩槍,在我面前比劃了幾下,狂笑了幾聲。
旁邊的陸小川看李成才拿槍指著我,倏爾從座位上跳起,迅速擋在我面前,厲聲道:「李成才,我勸你別太囂張了,我們可是血狼幫的人,得罪我們,保準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成才聽到「血狼幫」三個字的時候,笑得眼淚差點就要流出來了。我站起來,湊在陸小川耳邊,輕聲說道:「李成才跟血狼幫有關係,沒用的!」
李成才收起佩槍,望了眼陸小川說了句:「在警局裡面我當然不敢囂張了,等夜深人靜時,咱再慢慢算賬。」
「你」陸小川握緊了雙拳,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李成才撓撓頭,看到戴手銬的陸小川,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對了,你就是那個陸小川是麼,博文的那筆帳也有你的一份。」
「算你麻痺!」陸小川一聲怒吼,撩起手銬就要上去打李成才,旁邊幾個警察死死拽住了他。李成才一揮手,陸小川就被警察帶下去了。
我忿忿不平,剛想起身的時候,兩個警察狠按著我雙肩,硬生生把我按下去了。
李成才又繼續給我做筆錄了。不過這個筆錄要打雙引號了,因為李成才問得幾乎都是些強加罪名的事。
「小子,我再給你最好一次機會,綁架李博文這件案例你是不是主謀,你最好想清楚了,非要讓我動粗的,那你可要遭罪了!」
我不是傻子,要真的承認了才是真的要遭罪了,一咬牙,立刻否認道:「我沒做,我什麼都沒做。」
李成才搖搖頭,對著旁邊看押我的警察輕輕說了句:「帶到那地方去!」
那個警察會意,架著我就往派出所另一地方去了。
我不是第一次進派出所了,這地方有多黑暗我是瞭解的,李成才已經擺明了意思,要嚴刑拷打,逼我招供。
果然不出所料,那兩個警察果然把我關進了一個小黑屋就沒理我了。
對此我是有心理準備的,死也不能承認。
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比誰都清楚,不承認最多受點皮肉之苦,李成才在派出所這種地方不敢明目張膽的殺了我,只要拖到阿翔和大鵬來了之後,事情就有可能出現轉機。要是承認的話,就等於罪名成立了,我也不是法盲,綁架罪名多嚴重是瞭解的。
這個小黑屋設備要好一點,有個露天玻璃,玻璃下面還擺著桌子板凳,光線雖然暗點,但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我坐在凳子上,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阿翔問問外面的狀況的,又發現房間裡一格信號都沒有。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坐了一會兒,鐵門突然打開了,李成才挪動著臃腫的身軀走了進來。
走到我旁邊,撲稜一聲坐了下來,那凳子差點就給他坐塌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李成才陰笑著問我:「小子,你考慮好了沒,到底招不招?」
我說:「招!」
李成才沒想到我這麼爽快,喜出望外的掏出紙筆放在我面前,笑道:「把你行兇那天的全過程寫下來吧!」
我接過筆,在紙上寫了六個大字:「我寫你媽了個比!」
李成才一看我戲耍他,氣得就差衝上來活撕了我。不過我斷定,他不敢再派出所裡對我怎麼樣。如果真的能輕而易舉的殺掉我們就不用一上來多費口舌了。
果然,李成才只是干生悶氣,並沒有做出什麼。
但接下來的發生了一件事情遠超過了我的想像,或者說,我太低估了李成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