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化妝間出來之後已經快到12點了。在我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之下。葉絲絲最終還是答應了幫我的要求。
處理完這一切,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來。望望窗外,一輪金黃色的「玉盤」掛著半空中,月影憧憧,令人神思。這個蠅營狗苟的罪惡人間,桃紅柳綠,依舊風光嫣然。夜深了,一些人訕訕入睡,一些人輾轉反側。一些人卻在煙火之地悔染年華。
卻很少有人像我這樣,用殷紅的鮮血詮釋青春的意義。我估摸著時間,想著朝陽什麼時候會出來,金色餘暉,海天一色的地平線。那場景一定很巍巍壯觀吧。
王京,我不會再讓你看到今天的日出了!
葉絲絲的演出很快就要開始了,我提前回到了場子上。端酒遞水,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12點一過,主持人拿著話筒照常主持。
一番羅裡吧嗦的鋪墊之後,舞台後面迸射出耀眼的火花。葉絲絲就從火花中訕訕而來。
她今天穿著一裘白裙,拿著把油紙傘出現在眾人面前。那是古典唐朝的和服,葉絲絲的長髮綰在腰間,不施粉黛,仙姿佚貌。整個人就像從古墨山水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人群瘋狂的擠到前面,大有要衝垮舞台的衝動。
我坐在前台的高腳椅上上,聽著葉絲絲宛如天籟的歌聲,心中愜意萬分。
回望燈如花未語人先羞心事輕梳弄淺握雙手任髮絲纏繞雙眸一曲歌畢,白色的煙霧油然而生,葉絲絲鞠了個躬,漸漸消失在煙霧之中。
那些花花公子們沒一個先離去,依舊守著舞台。魂都快被葉絲絲勾走了。我暗自盯著王京,不敢有一絲鬆懈。
沒一會,一個壯漢找到王京,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王京聽罷興奮異常,跟著大漢匆匆往後場去了。
太好了!
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阿翔詫異的望著我,說了句:「星哥,什麼太好了啊!」
我心花怒放,也來不及跟阿翔說詳細,就讓他趕緊去把郭宇航找過來。
見到郭宇航之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郭子,你想不想讓王京死!」
郭宇航先是一怔,繼而面露凶光。
「想,做夢都想親手宰了他!」
「好,你跟阿翔趕緊脫了工作服,到一樓等我。」
他兩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照做了。換好衣服之後,就匆匆下樓去了。
我在夜總會裡等了一會兒,那些花花公子看不到人,各各都失落的離開了。這時候,王京也從後場出來了。兩個小弟圍了過去,王京大方的像中了彩票一樣,從口袋裡掏出好幾張紅票子給那兩個馬仔。又說了幾句話。
兩個馬仔連連點頭,也離開了王京。
看到那兩個礙事的傢伙走了,我又是一陣竊喜,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只等著最後一步,我就能徹底讓王京在這個世界消失。
王京重新弄了弄髮型,還拿著鏡子照了幾下,隨後也出去了。
我故意拖延了時間,等王京已經走遠的時候,趕緊衝下樓,找到阿翔和郭宇航。
「走,跟我到對面的商貿大樓去!」
z市最高的大樓就在城北這邊。面對著富豪天上人間,這棟大樓建成有不少年了。一共33層,從那上面掉下來,就是鐵人也得摔成粉碎。
我們三人匆匆趕到了大廈之後,按動電梯直升頂樓。
阿翔看要去頂樓,犯起了迷糊:「星哥,天這麼冷,咱爬那麼高幹啥啊?」
我笑笑,半開玩笑道:「到上面看日出啊!」
阿翔見我這麼說,也沒多問了。
我們到33樓後,又爬了一層到了頂樓的露天台上。
此刻我們正站在z市的最高處,北風呼嘯而過,刮在臉上,就像刀子割了一樣。
阿翔哆嗦著身子,抱怨了幾句。
但這時候的我,卻是激情澎湃的。站在沒有護欄的大樓邊角,望著地下穿梭而過的車輛人流。這種睥睨眾生的感覺帶給我全新的視覺衝擊。
郭宇航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星哥,你說要殺了王京,莫非就是在這個地方?」
我點點頭,走到郭宇航身邊,自信的說道:「沒錯,待會王京就會親自來到這個地方,然後從樓上跳下去。這棟商貿大樓,就是他最後的歸宿!」
郭宇航目瞪口呆的望著我,完全不敢相信我說的這些話。
我也沒急的跟他們說明緣由,只是讓他兩趕緊找個犄角躲好,待會王京上來了。第一時間把天台門給關上。千萬不能讓他跑了。
他兩應了一聲,迅速的藏了起來。
我正對著門,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等著王京出現。
我不知道葉絲絲跟他說了什麼,王京最終還是來了,色字頭上一把刀,而拿刀殺了王京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怎麼是你?」
身著西裝,滿臉媚笑的王京看到我之後,表情迅速凝聚了。
我掂了掂手上的匕首,冷笑了一聲。
幾秒鐘的時間,王京痛罵了一聲,瞬間明白自己中計了。同時也轉身往天台門跑去。
一切都來不及了,阿翔跟郭宇航從兩邊包抄了過來,順利的關上天門。王京如同困獸一般,再也逃不出去了。是時候該宣佈王京的死刑了。
我握著匕首,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扎進了王京的大腿。
伴隨一聲驚人的慘叫,我拔出匕首,鮮血四濺,噴到了我臉上。
王京倒在地上,汗流遍體。一邊捂著自己的右腿,一邊向大樓邊角匍匐移動。
透過王京放大的瞳孔,我看到了我們三個人可怖的面容。
恐懼在王京身上蔓延,鮮血順著哆嗦的大腿劃成了一條直線,王京退到了邊沿。前面就是萬丈深淵,面對他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自己跳下去,要麼被我們折磨致死。
但他卻偏偏選擇了最下作的選擇,求饒!
「星哥,我求求你了,我不能死啊,我家裡有七十歲老母親,還有一個讀高中的妹妹,你殺了我她們怎麼辦吶?我求求你了」
王京彎著一條腿,跪在我們面前,聲淚俱下。
我不會因為一兩句動人的求饒就會放過他,只是我沒殺過人,突然這麼一個大活人擺在我眼前,讓我動手殺他,心裡還真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