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躺在地上,疼的根本爬不起來了。還是那兩個馬仔主動跑過來扶起了他。
帽子男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甚至看我們的眼神都是空洞洞的。紅毛爬起來,剛才被我們揍了一頓,現在又平白無故挨了一腳,心中十分嫉恨。
「方允,你tm什麼意思,想踹死老子啊!」
從紅毛的口中,我終於得知那個帽子男名字叫方允。
方允一句話都沒說,轉過頭就往門外走了。我跟阿翔被繩子綁住了,現在又落到了紅毛手上,後面的下場誰都能想到了。郭宇航在遠處看著我們,想救我們卻無能為力。眼裡滿帶歉意。要不是他亂打招呼我們也不會這麼慘。
紅毛一瘸一拐走到旁邊一個椅子上坐下來。對旁邊的人說了句:「音樂打開,燈關上,繼續營業!」
又對旁邊幾個壯漢說道:「那兩個小子,每人弄斷條一隻,胳膊,一條腿,再扔到馬路上去。」紅毛話音剛落,四個壯漢過來拖我們就要往夜總會裡面拖。
還沒加入血狼幫就要變成殘廢,不甘心吶。我突然想到了死去的阿源,大仇未報。我不能出事,阿翔更不能出事。
那一刻,黔驢技窮的我只看到方允漸漸遠去的背景了。
「方允,救我!」
我這一聲喊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阿翔也沒想到我會向方允求救。
果然,不出大家所料,方允就跟沒聽見我說話似得,人已經出了大門。我不甘心,繼續喊了一句:「我要進血狼幫,馬葉東叫我來的!」
最後一句話到底還是起了作用,就在四個壯漢拖著我兩準備進場子裡一個小房間時,方允那張「死人臉」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了。
「這兩人,放開!」方允的聲音在爆炸的dj音樂裡顯得如此微弱,那是我第一次聽他說話,方允的聲音頻率不高,卻給人無力抗拒的壓迫感。
那四個壯漢不敢得罪方允,沒有絲毫猶豫就給我解開繩子。方允盯著我兩,只說了一個字:「走!」
我們就這樣逃出的這個「蛇窩」。
走出門檻那一刻,我跟阿翔都鬆了一口氣,終於免於一場厄難了。
不過我心底裡也有了疑問,這個方允跟馬葉東交情很好麼?要真是這樣,我以後的復仇的道路就要多一個可怕的敵人了。
到一樓之後,方允並沒有放我們出去,而是指了指一個房間,那意思就是讓我們跟他一起進去。
那時候我們毫無戒心,全然不知道接下來的危險。
那個房間挺大的,鋪著泡沫地毯。一張桌子擺在正中央,旁邊全是沙袋,槓鈴之類的健身器材。看房間的佈局,應該是個私人休息室。
我們進去之後,方允那張「死人臉」終於有了點變化,但卻是騰騰殺氣。
關上門之後,方允二話沒說,一記重拳往我臉打了過來。
那一拳是我活了十幾年來挨打最重的一拳。被打那一瞬間,臉上的感覺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的苦的辣的,什麼滋味都有。
阿翔也毫無懸念的躺槍了。
打完我之後,方允奔到阿翔面前。一腳下去,阿翔只剩下倒地的份了。
還好我兩抗打能力很強,被打後沒有一蹶不振,反而迅速爬起來,聯合在一起,對付方允。
剛才一群人我兩毫無勝率,現在2v1,勝率應該會大點。但我們卻想錯了。
不得不說,這個方允下手真狠,真毒。我跟阿翔經歷過的單挑,群毆,打過的架大大小小也有幾十場了,也遇到過厲害的人。但像方允這樣狠毒的,還是第一次。他對付我兩就像對付兩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我兩就形如一灘爛泥一樣,甭說還手,就連摳鼻屎的力氣都沒有了。方允除了淌了點汗,其他都沒有變化。
還是那張「死人臉」,還是那個面無表情的表情,還是那樣的陰氣逼人。
我兩誰也不知道方允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發這麼大火氣,如果真想打我們一頓,剛才在那個夜總會裡就行了。何必費心思把我兩騙到這小房間呢。
我覺得這事蹊蹺,最後終於忍不住發問:「方允,為什麼打我們,給個理由!」
方允沒回我,走到座位上從抽屜裡掏出一把日本東洋刀,然後向我們走來。冷冷說道:「馬葉東的人,都得死!」
方允沒給我們一絲喘氣的機會,刀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方允握著東洋刀朝我劈了過來。我急著一躲,刀鋒從耳邊擦過,只差一毫米,就能把我一隻耳朵削下來。
我終於明白了,馬葉東跟方允哪有交情啊,他兩明明是仇家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但之前我為了瞞天過海,胡亂說了句,馬葉東叫我們來的。本指望攀上馬葉東能得自保,現在的我就算渾身是嘴也難說清楚了。
「允哥,別衝動,你放下刀子,我跟你好好解釋!」
「允哥,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允哥,馬葉東跟我有血海深仇,我恨不得扒他筋抽他骨,你可不要因為一時衝動砍錯人了!」
可是方允只顧得揮舞長刀,根本聽不進我說的話。
我沒辦法,為了贏得方允信任,只能豁出去賭一把。
既然方允要砍我,再怎麼躲也是徒勞的。刃如秋霜的刀鋒對著我腦袋再次劈了下來,我並沒選擇再躲。而是直看著方允的眼前,故作鎮定說道:「允哥,聽我說完再選擇要不要砍我,行麼?」
「星哥!」阿翔大叫了一身,猛的撲了過來。擋在我面前,長刀帶著凜冽的寒風在我們面前停下。
方允沒有劈下來,阿翔緊慢慢睜開眼,看到方允那張「死人臉」之後,頓時軟了下去。
方允手中的東洋刀還擺在我們面前,但他用停下來這個動作表示願意聽我解釋。
極短的時間內,我就把馬葉東捅了阿源,還有和紅毛的恩怨全敘述了一遍。
方允默默的聽我說完,將信將疑的問我:「你這人詭計多端,怎麼證明你自己說的是真的?」
我想了會,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樣,我兄弟兩在富豪天上人間裡打工一段時間,你可以考察我們,要是我剛才說的有一句假話,就心甘情願被你砍成八段,你看怎麼樣?」
方允沉思半晌,終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