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學單挑本來就不弱,現在打的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了。一個人處於亢奮自大狀態下的大腦就會喪失原來的判斷力,更不會覺察到接踵而至的危險。
「哈哈哈姜雲星,你就這點能耐也敢來一中挑事,簡直是不知死活的廢物。」
高崇學一邊踢著我,一邊興奮的罵著。我強忍著被打的疼痛,愣是一聲沒吭。高崇學這時候已經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體力也明顯的下降了。
我的機會在這一刻終於來了。
「老子不會輸的!」我嘶聲怒吼,蓄盡全身之力。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彈簧刀,猛的撲了過去。高崇學壓根就沒想到我還能還擊,慣性讓他向後退了幾步。
他的瞳孔裡映射出我猙獰的模樣。身子也怕的直哆嗦。
我挨過不少打,也打過不少架。抗打能力自然很強,高崇學那幾下打在我身上,就跟被蚊子狠狠咬了一口似得。就是一瞬間的疼痛。等我再蓄力一擊的時候,高崇學就徹底輸了。
很快,高崇學就被迎面飛來的我撞到在地。我騎在他身上,拿著彈簧刀,往他喉結的地方一放。一切就都結束了。
我掏出刀子,只是為了嚇嚇他,我還不敢殺人。要是他真的敢不顧生死,誓死要跟我火拚到底的話,我就真的只能認栽了。
可是高崇學畢竟只是一個凡人,沒有視死如歸的氣節。
冰冷的刀尖觸碰到他堅挺的喉結時,高崇學身子一陣痙攣,抖的更厲害了。
「星,星哥,我服你了。別捅我,別」
高崇學嚇得連說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剛才的囂張瞬間煙消雲散了。
阿翔跟莊源趕過來,齊喊了聲:「星哥,高崇學認輸了,咱贏了。」
我這才把彈簧刀收起來,慢慢站了起來。笑了笑:「怎麼樣,高同學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高崇學臉色變得鐵青,單挑是他提起來的,認輸也是他先說的。這時候的他就算心裡不服,也不敢再多言了。
我們四個人出了健身室,重新回到球場上,剛才那幾個黃毛看老大回來了,正準備上來迎接。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我摟著姜雲星脖子,談笑風聲。還一口一個「高同學」的叫著。
而高崇學,就跟只鬥敗的公雞似得,威風盡喪。那些黃毛還是很不待見我們,但一看高崇學都蔫了,自然也不敢亂來了。我把高崇學送回球場,臨走之前還留了電話號碼。
「高同學,有什麼事再聯繫我啊,等我當了一中老大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出了球場,我們又往教學樓那兒去了。接下來就是魏亮了。
莊源緊鎖眉頭,走到教學樓那兒,終於忍不住問了我:「星哥,你說高崇學那貨就會這麼心甘情願的跟著我們嗎?」
我淡淡一笑:「當然不會了,不過我有辦法讓他乖乖跟我的,咱拭目以待吧!」
莊源歎了口氣,對我的話半信半疑。我們畢竟不是一中的,總不能天天纏著高崇學吧。再說了,現在馬葉東不在了,整個學校的勢力就分成幾塊了。高崇學「擁兵自守」也算得上一個小老大了。跟我之後,不僅威信全喪,還會寄人籬下。傻子也會答應我,所以高崇學剛才說的「服了」只是權宜之計,收服他的計劃,這才正式開始。
我們進了教學樓,沒一會兒,也找到魏亮他們班了。
幸好還有幾個人在班上認真寫作業。本班的學生自然都被魏亮罩著的,看到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態度也很不友善。
但是得知我們是魏亮兄弟之後,個個頓時喜逐顏開。就跟剛才在高崇學他們班上的情景是一樣的。
那幾個學生也摸不清魏亮在哪兒,也許在宿舍,也許在網吧,也許在食堂出了魏亮班之後,阿翔問我:「星哥,要不要召集兄弟們去找他啊。」
我想了想,就搖搖頭,說:「不用了,對了,阿源,你想個辦法給我弄紙筆過來,我要寫封書信給魏亮。」
莊源哎了一聲,匆匆就離去了。
我跟阿翔在門口等了起來,阿翔有點不太明白我的做法。
「星哥,你寫啥信啊,咱找到魏亮,跟他說高崇學已經投靠咱了,再勸他入伙不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啊!」
我笑了笑,我心中的計劃早就想好了,但現在我還得賣個關子。所以也沒跟阿翔解釋太多。
「阿翔啊,論打架,你比我都狠,可是現在咱不是只統領一個年級的小混混了。想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外面世界活下去,不能僅靠武力,更需要動腦子。高崇學是個賤骨頭,嘴上服,心裡也不服。只有等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找到咱。那時候才是拉他入伙的最佳時機。你明白麼?」
阿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他還不太能聽得明白。等過了今天,一切就有分曉了。
莊源很快就弄來了信封和簽字筆。
我趴在走廊上的欄杆上,寫了一封「勸降書」。疊好之後,讓魏亮班上的人放到他抽屜裡面。
一切處理妥當之後,我們三人慢悠悠出了一中。我望著蔚藍恬靜的天空,緋紅的輕雲浮在天邊,像火燒的棉絮一般,偶有幾隻大雁飛過,卻沒給人傷情善感的感覺。
此刻我心情大好,連看路邊的野花都覺得生氣勃勃。
「走,咱去宏源飯店吃飯,我請你們吃招牌的照燒魷魚!」
莊源和阿翔也沒反對,我們跟涼茶店的兄弟們說了一聲,就讓他們回去了。
到了宏源飯店,老闆看我們是常客,還特地給我們安排了座位。點了幾個菜,開了幾瓶酒。忙活了一天,總算能放鬆下了。
不過莊源跟阿翔卻沒我那麼開心,吃飯的時候,只是一個勁的抽煙,也不喝酒,也不說話。心事重重全寫在了臉上。
我知道他們再煩什麼,白忙了一天,高崇學沒搞定,甚至連魏亮一面都沒見到。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不小的挫敗。
我一個人自顧自的,喊完兩瓶啤酒。酒氣也隨之慢慢上來了。
「阿源,阿翔。實話告訴你們吧,高崇學最早晚上,最遲明天就會打電話給我。還會再乖乖喊我一聲星哥,你們信還是不信!」
他兩沒理我,還是擺著那張愁臉。我笑了笑,夾起一塊魷魚,塞進嘴裡。
外酥裡嫩,唇齒留香。
我吃完一塊魷魚,口袋裡震動了幾下。我掏出手機,看看來電顯示,又給他們瞧了一眼。
得意的笑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那孫子果然打電話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