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猶豫再三,還是跟蘇妍出去了。我們一幫人緊巴巴的望著門外,蘇妍跟猴子說了什麼我並不清楚。
但是幾分鐘後,猴子竟然灰頭土臉的進來了。大周走過去,滿臉堆滿笑容:「校長,您還有什麼指示?」
猴子沒理他,而是徑直走到我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就當著眾人面,彎下腰把剛才吐的那口老痰擦乾淨撿了起來。
我們都目瞪口呆望向猴子,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鬼!
「你叫姜雲星,是麼?」猴子吧那塊包著老痰的手帕放到大周手上。臉上的神色變得緩和起來。
我不知道蘇妍到底跟猴子說了什麼,但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著實讓我瘆的慌。
我懶得理他,象徵性的點點頭。算作了回答。
猴子笑得很噁心,但他自己不那麼覺得,反而主動伸出手,做出恭敬握手的姿勢。這下我更鬱悶了,這猴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大周看到猴子忽然對我態度好了起來,心裡不爽,但也敢怒不敢言。
「校長您厚愛待人,胸襟廣闊的精神很值得大家學習,但這個姜雲星罪大惡極,實在不配和您握手啊!」
「你閉嘴!」猴子對於大周的阿諛奉承,不僅沒有一點喜色。反而有點厭惡。
堂堂二中校長竟然在教務處裡主動和一個即將被開除的學生握手,這傳出去,一定會淪為全校人口中的「美談」。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雖然對猴子全無好感,但還是伸出手。不耐煩的說道:「你要報警就快點,我只有一件事求你,這事始作俑者都是我,跟我兄弟們沒有關係,你不要為難他們!」
猴子聽我說完,咯咯笑了起來。
「姜同學啊,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一定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猴子這話說的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打架的是我啊,蒙受不白之冤的應該是王朝才對啊!不光是我,阿翔也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小聲說道:「猴子這是怎麼了?」
原因我回答不上來,但我心裡也猜出了大概。
「應該是蘇妍跟猴子說了什麼!」我說完之後。大周看幾番遭到冷落,火急火燎掏出手機:「我這就報警!」
「廢物,這麼點事都幹不好,學校請你們來幹嘛的,還有臉報警?」
沒人知道猴子為何會突然暴跳如雷,還把大周手機搶了過來,冷冷說道:「你走吧,這事我來處理!」
大周心有不甘,他恨我,因為我當著他面還敢打王朝,完全就是不給他面子。()全校每個人都知道教務處大周是學校一霸,不僅僅是他職位大,更因為他小心眼,報復心強。
現在不光阿翔他們沒事了,連我也得到了校長的庇護。這對大周還說,折騰了這麼久無非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雖然不明白猴子為啥換了副嘴臉,但這麼輕鬆就沒事當然是我所希望的。
我嬉皮笑臉道:「猴校長,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沒事了,可以去上課了麼?」
猴子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是的,姜同學,快回去上課吧,事情有進展了我再通知你!」
我拉著阿翔,沒有絲毫猶豫的意思,就出了教務處。
金價他們也唏噓一片,本以為這次就算不被開除也會記大過。沒想到幾分鐘的功夫,猴子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饒過我們了。
姜雲星走後,猴子深深抹了把汗,走到大周面前,告誡道:「周主任啊,姜雲星不是一般的學生,以後少惹為妙!」
我們一幫人出了教務處,相邀中午宏源飯店見。然後都各自回班上課了。
我一進班,班上人都驚羨的望著我,沒想到這麼一鬧,我還能完完整整回來。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還有不少人直接送我個稱號:「二中小霸王」。
趙明等人直接走過來,星爺長,星爺短的!好像我已經成了二中扛把子!在眾多美不勝收的讚美中我也昂首挺胸,得意的都摸不著東南西北了。
上課我跟陸小元坐在一起的時候,一直再極力的炫耀我今天的「戰功」,陸小元也聽得樂此不疲。聽到滑稽的部分還配合著笑了出來。
但還有一件事纏繞在我心頭,一直沒有解開。那就是蘇妍到底跟猴子說了什麼,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過我了。
「小元,今天蘇妍是不是你叫去教務處的啊!」
陸小元愣了下,說道:「她去了麼,我不知道啊?我沒喊她啊!」
「那就奇了怪了,她怎麼會知道我被猴子帶到教務處的!」我小聲嘀咕了幾句。
「你笨啊!」陸小元慢慢給我解釋道:「今天一早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還沒一會兒,全校人就知道姜雲星你這個潑皮了。校長來的時候,學校好多人都望外看,蘇妍知道你被帶進教務處這不正常麼?」
我點點頭,陸小元這麼一解釋也說的通。我還想再問,知不知道蘇妍用了什麼辦法說服校長的時候,陸小元已經掏出了一本書,放在我面前。
「你丫的,都快畢業的人了,就不能靜下心來讀讀書啊!別忘了,華夏高中啊!」
這一天我們六個人出盡了風頭,尤其是我,也並列了「傳奇榜」一欄。
不僅僅是因為我下手狠,我想更多是因為我沒被開除的原因吧。王朝被送進了醫院,短時間內也回不來了。一上午,初三不少人都主動找到我,表示願意加入我的隊伍。有高興的事,當然也有鬧心的事,那就是呂鵬遠派人過來讓我中午放學去宿舍談話。
那時候的我有了一點點成績,心高氣傲,嘴上答應了,心裡還是很不高興的。
中午放了學,我們六個人齊聚宏源飯店,不過這頓卻不是慶功宴,而是分別宴。金價的態度很冷漠,堅決不會跟我們。
我們六個人開了個包廂,涼拼熱菜,啤酒飲料都上齊了。但大家都沒動筷子,更沒人表現出一點喜氣的樣子。
我跟阿翔坐在這頭,金價他們四個人坐在那頭。兩方沒撕破臉,卻明顯的對峙了起來。
這頓飯說是分別宴,還不如說「鴻門宴」更貼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