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母親的話,張仙頓覺心中五味陳雜,她遲疑的開口道:「媽,你的意思是說,你也不知道那個毀你清白的人是誰.」
「不知道,當時沒開燈,漆黑一片,我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有人上床,然後過了一會便叫出我的名字,聽聲音是影兒爸爸的聲音。」柳然不自覺的回憶道。
「這麼說來,你當時是聽聲音辯別來人是誰的。只是你住的地方,外人怎麼可能進得來。」張仙聞言怔了怔,旋即她又提出疑問道。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你盡快的約影兒出來,到時候我會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你們。」柳然凝眉想了一會後,便開口道,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勸影兒相信她,維持好現在的關係。
見母親神情嚴肅,張仙也不敢再問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她轉身就給蘭影兒打了電話,約了第二天中午吃飯,蘭影兒也爽快的答應了。
第二天中午,三人先後到了酒店的包間,點了菜等服務員退了出去,蘭影兒便開口道:「柳姨,張仙與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卻認定是我父親毀了你的清白,這其中究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想可能是存在誤會,當初我沒有地方住,你媽媽便將她和你爸爸結婚用的新婚暫時借給我住,當時因為他們正在籌備結婚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白住,便以幫忙整理新房住了進去。那時你母親經常晚上陪我,偶爾有事不能過來也是有的。有一天晚上,你母親因為有事沒有去新房,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突然感覺有人上床,安靜了一會後,便聽見身邊有人叫我的名字,那聲音聽著像極了你的父親,當時我雖然被嚇著了,不過卻還是問了是誰,卻沒有聽到任何的答覆,緊接著我就被人壓倒,當時我有掙扎,可他卻口口聲聲說愛我,很想我之類的話,我也因此迷失了自己,與他發生了關係。(.)第二天等我再醒來時,身邊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當蘭影兒問了,柳然便將那夜的經過,簡要的說了出來。
蘭影兒聞言,沉默了許久,她剛要開口,這時敲門聲響起,緊接著服務員上菜,她到嘴邊的話只能嚥了回去。
待服務員上完菜退下,張仙迫不及待的開口道:「影兒,你剛才是不是想問什麼?」
「柳姨,那個人不是我父親的話,定是熟悉你們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你就住在新房裡,只是我不明白,那是我父母的新房,除了我父母和你有鑰匙,其他的人想進去,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對了,那個人除了聲音像我父親,他有沒有說過什麼特別的話?」
見張仙主動問,蘭影兒便提出心中的疑問。
「特別的話?沒有,他說的最多的就是一些情話。對了,他喝了酒,而且應該喝了不少。」聽了蘭影兒的問,柳然便擰眉想了許久,原本是否認的開口,突然又想起那晚那人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因此急急的告訴了蘭影兒。
「喝酒?」蘭影兒聞言,擰眉自語道。
「是的,他應該喝了不少,難道那晚是早已預謀已久的,喝酒完全是為了壯膽,只是誰這麼恨我,恨的你的父親,竟使出這樣的損招。」柳然突然一驚,她逕自說出自己的猜測。
蘭影兒和張仙聞言,互看了彼此一眼,沒有吱聲,雖然柳然的話是猜測,但說的也合情合理。
「柳姨,這件事情交給我來查吧!我會盡快的查清真相。」許久,蘭影兒將責任攬上身道。
柳然聞言,嘴張了張,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
重要的事情談完了,三人便沉默的吃飯,吃過飯後,柳然再三猶豫,最終還是開了口:「影兒,你和仙兒不是親姐妹的事情不該瞞你,當時我怕你知道仙兒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你會向警局告發她,我這種做法很自私,所以對不起。」
蘭影兒聞言,眸神閃了閃,最終她淡然一笑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提也沒什麼意思,我們還是多花些心思在眼下的事情上吧!」
見蘭影兒如此寬容,柳然和張仙互望了一眼,然後慚愧的低下了頭。
————自酒店回到家中,蘭影兒神情如常的回了臥室,習慣性的在陽台上的沙發上坐下,她陷入了沉思。從柳然的話中,她大至可以斷定,當年那件事的罪魁禍首應該就是父親身邊的人,甚至是熟悉父親的人,只是這個人會是誰呢?又為什麼要那樣做,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猜到二十多年以後發生的事情?
想了許久,依然沒有頭緒,蘭影兒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手機拔了一個電話出去。
另一方面,柳然與張仙自酒店出來,並沒有回陳公館,而是去了張仙的公寓。
「媽,當年的那件事情,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究竟那裡不對勁,一時半會的又說不上來。」在沙發上坐定,張仙神情迷茫的開口道。
「影兒說了,這件事情她會全權處理,你呀就別操這份心了,咱們就靜等影兒的消息吧!」柳然顯然不想再節外生枝,因此她慎得的告誡張仙道。
「好了,我知道了,那件事情我只當做不知道,這樣你放心了吧!」張仙聞言,有些不大高興的開口保證道。
「記住自己說的話,別轉身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柳然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張仙聞言,則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不再言語。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似乎恢復到了往常的平靜,蘭影兒一如即往的一天上班,一天留在家裡陪孩子,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
週一下午,她才結束一個會議,自公議室出來,剛回到辦公室,辦公桌上的手機便響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便瞭然的接通的電話。
通話結束後,她跟林傑打了聲招呼,便急急的離開了公司。
週二,蘭影兒在家休息,趁著孩子們午休的時候,她交待了保姆幾句,又跟管家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後急急的開著車出門。
趕到張仙的公寓,柳然已經到了。在沙發上坐定,接過張仙遞上的茶水,她喝了兩口,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柳然道:「柳姨,這是我找的私家偵探,昨天交給我的一些資料,最值得懷疑的就這兩個人,你看看他們的資料,再回想一下曾經有沒有得罪過他們,或者我父親有沒有與他們有過過節。」
柳然聞言,迫切的接過檔案袋,拿出裡面的資料,她大至看過後,臉色突的變的凝重起來。
「媽,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突然變的這麼難看。」張仙見母親的神色不對,便擔憂的開口道。
柳然將其中一人的資料放在茶几上,並對蘭影兒道:「這個人叫曾紹,是我們的同班同學,他從大一入學時,就對你母親一見鍾情,大學四年,整整纏了你母親四年,他當時的行為,就有點像你和仙兒的那個同學沐昊。因為你母親與你父親感情一直要好,所以曾紹很憎恨你父親,這點在當時我們這群同學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
「那他的聲音與我父親的聲音很像嗎?」蘭影兒急切的開口道。
「他的聲音與你父親的聲音一點也不像,但曾紹這個人有一個特色,他很會模仿,只要是聽過的聲音,他都能模仿出來,而且有九分像。」柳然臉色難看的開口道。
「媽,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親生父親很有可能是這個叫曾紹的。」張仙神色大變的開口道。
「這個我不敢確定,不過他確實有做這種事情的動機,當時他聽到影兒的母親和父親即將結婚的消息後,曾揚言要不擇手段的拆散他們,當時大家以為他只是說的一時氣話,卻沒想到,他說的不是氣話。更沒想到,他為了拆散影兒的父母,竟然拿我當了犧牲品。」聯想到當年的一些事情,柳然不承認也得承認,她神情悲傷的開口道。
「怎麼我和媽媽都會遇上這種變態,這種手機沐昊曾經就用過。卻沒想到,這個曾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結柳姨你用過,這人真是可惡。」蘭影兒聞言心中憤怒不已,再看柳然的神情悲傷,她心中有所感觸的開口道。
「不,我沒有這種變態的父親,都是因為他,造成了二十多年後的錯誤,如果不是二十多年前他種下了因,又怎麼會有現在的苦果。」張仙情緒有些失控的開口道,如果沒有那什麼所謂的仇恨,她的人生絕不會是這樣的,她不可能認識趙銘,不可能和趙銘結婚,更不可能生下睿淵,然後又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兒子離開這個世界。
看著情緒崩潰的柳然母女,蘭影兒輕輕的歎了口氣,最終什麼也沒說,因為不管說什麼,受傷的心都不能因此而痊癒,因為傷口在那裡,即便結了痂,它依然存在,不可觸碰。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