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謝琰企盼的眼睛,高嚴實在不忍心拒絕,最後他只好勉強答應留下.
因謝琰受傷,只好請假在家休養。高嚴所住的高房就在謝琰的隔壁,這是蘭影兒特意安排的,為方便他們叔侄聊天。
對於高嚴的真實身份,蘭影兒並沒告訴公婆,就讓公婆繼續誤會高嚴是謝琰的老師。而鄭偉擎是贊成妻子的做法。
這天午後,因是週末,鄭偉擎在家休息。午睡後,他陪著蘭影兒去花園透氣。
太陽傘下,蘭影兒神情平靜的看著天空,心中則想著什麼時候才能沒有任何負擔的走出這個家門。
「影兒,等威脅都解除了,我一定陪你出去散心。都是我沒用,你這段時間一定悶壞了。」畢竟是好幾年的夫妻,鄭偉擎輕易的能知道妻子的想法,為此他歉意的開口道。
突然聽他這樣說,蘭影兒怔了怔,旋即甜蜜的笑道:「你別這樣自責,警察都拿他沒辦法,更何況是我們呢!我沒什麼,當初一念之差,才導至事情變成這樣,其實我也有責任,所以你別再自責了。」
見妻子這樣說,鄭偉擎嘴張了張,沒再說話。夫妻兩人就這樣坐著,享受著午後片刻的寧靜。
「鄭先生、鄭夫人,你們真是好興致,不知道我有沒有打憂到你們。」
高嚴大步走進太陽傘下的同時,並大大方方的開口道。
「高先生,快請坐,謝琰午休還沒起嗎?」蘭影兒熱情的招呼高嚴坐,並不以為意的開口詢問。
「昨天聊天聊的晚了點,所以今天午休,他可能會醒的遲。」高嚴不以為意的解釋道。
「自從你來了後,阿琰的笑容明顯比以前多了許多,他和你真的很投緣。」鄭偉擎也微笑著開口道,語氣更夾帶著一絲謝意。
「可能是我跟他說了不少他父母的事情,所以他自然就與我親近了,這孩子也真可憐,剛出生就失去了父母,幸好他遇見了你們。」提到謝琰的父母,高嚴的神情就變的複雜許多。
「其實是阿琰與我們有緣份,我們都很喜歡他。」鄭偉擎真誠的開口道,他這是實話,但想到阿琰父親的事情,他的心裡便有些打突突,不可否認,當初請父親收養謝琰,也有稿琰父親之死的因素在其中,當然他是為了保住謝家唯一的一條血脈。
「這裡就我們三人,鄭先生你沒必要還對我有所隱瞞。()你們收養謝琰除了喜歡他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為保謝琰的一條命。」聽了鄭偉擎的話,高嚴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然後直接挑開那層窗戶紙。
鄭偉擎和蘭影兒聽了高嚴的話,兩人臉色大變,還是鄭偉擎反應的快,他緩了緩臉色後,便鎮定的開口道:「高先生,此次美國之行,應該不是單純的休假,更不是單純的探望故人之子,你應該是帶著任務來的美國。」
「鄭先生果然聰明,其實住進鄭家後,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你們夫妻二人單獨聊聊,只是阿琰那孩子總纏著我問他父親的事情,我也就沒機會與你們單純談談。」被說中真正的目地,高嚴並沒有露出慌張之色,他住進鄭家,其實本就有單獨與他們夫妻聊聊的打算。
「高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咱們都是為了謝琰好,說話也沒什麼可避諱的。」蘭影兒適時的開了口,其實早在高嚴沒有將謝父真正的死因告訴謝琰時,蘭影兒就對高嚴起了懷疑,倒不是怕他有什麼陰謀,她只是單純的懷疑高嚴並不是來美國度假這麼簡單。
「鄭先生、鄭夫人,阿琰父親的事情,我想你們心中都非常的清楚。我先要替我的兄弟謝謝你們為他的兒子,費心照顧,盡心保護。其實我這次來美國,是為了我兄弟的懸案來的,當年的那個殺手又出現了,前段時間在邊境有過一次大規模的獵殺行動,雖是販毒武裝之間的恩怨,但死了那麼多人,還擾了邊境老百姓的生活,我們特種部隊接到消息趕去時,那群殺人已經離開。但從獵殺現場來看,殺手的殺人手法,與當年殺互我兄弟的手法一模一樣。」
說到正事,高嚴的神情變的非常凝重,語氣裡透著濃郁的擔憂。
「高先生,你的意思是說,當年殺死謝父的殺手,一直在為販毒武裝做事嗎?」鄭偉擎急急的開口詢問道,這一刻他心裡突然有些不安,高嚴要找的殺手應該在美國,如果那個殺手真是為販毒頭目賣命,那影兒的陳世叔也在嫌疑之例。
「我是這樣推測的,當年我兄弟之死,鬧出很大的動靜,我想他為了躲避風頭,所以隱退多年,這次如果不是涉及的交易量大,我想他也不會冒險出手。」高嚴擰眉開口道,至於具體的事項,他並沒有說的很詳細。
「那你需要我們幫你什麼,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幫你的。」這次是蘭影兒開的口,她是覺得高嚴既然說了這事,自然是覺得有用得上她和偉擎的地方,不然這種機密的事情,那能隨口亂說。
「我是想……」
「高叔叔,原來是你在這裡跟我大哥、大嫂聊天,可讓我好找。」
高嚴剛開了口要說到正題上,突然謝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當著謝琰的面,他也不好再繼續,只好應了謝琰一句:「呵呵,午休起來,沒什麼事做,就來花園轉轉,見你大哥和大嫂都在,所以過來打聲招呼。」
「哦,你們在聊什麼,我剛才聽大嫂說,幫什麼忙?」謝琰不以為意的應道,然後在高嚴的身旁坐下。
「也就是話家長,我怕你高叔叔與我和你大哥客氣,所以才跟他說了幾句客套話,偏偏就讓你聽了去。」蘭影兒看了眼高嚴,她反應極快的開口道,語氣帶著幾分玩笑的感覺。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多心了。」謝琰未多想的應話道。
「高先生,你來的也是不湊巧,偏偏我們家遇上這樣的事情,不然該帶著你和阿琰出去玩的。」
因為謝琰在,之前的話題自然也不能繼續,蘭影兒只好隨意另尋了個話題打破了沉默。
「其實我都這把年紀了,也沒了年青時四處玩鬧的精力,況且美國我不是第一次來,所以宅在家裡也挺好的,難得的悠閒輕鬆啊!」高嚴一改先前的嚴肅,他打趣的回話道。
「大嫂,高叔叔說的對,你也不用太在意,咱們就這樣在家裡宅著,泡上一壺茶,坐在一起聊聊天,舒心又自在。」謝琰也忙附合道。
「我覺得一壺茶太單調,應該再配點水果和點心。」
謝琰的話音才落,安娜的聲音響起。她帶著兩個女傭來到太陽傘下。兩人個女傭的手中,分別端著托盤,托盤上分別放著水果和點心。
「小娜,你怎麼知道我們都在這裡,還帶來水果和點心?」看著有備而來的安娜,蘭影兒驚奇的開口道。
「管家看見你和大哥來了花園,所以我才去廚房準備了水果和點心,找了一圈,沒想到你們都在這裡。」安娜聳了聳肩,嘻嘻的笑道。
「你的心情似乎不錯,遇上什麼好事了。」見安娜一副樂呵呵的樣子,鄭偉擎也笑問道。
「今天輪到阿傑帶孩子,我難得輕鬆下,怎能不高興。」安娜在蘭影兒身旁坐下道,待女傭將水果和點心擺放上桌,她便對女傭揮了揮手,示下她們可以離開了。
「我就不明白了,帶孩子有那麼痛苦嗎?不是還有月嫂幫著你嗎?你還是招架不住嗎?」已經有了三個孩子的蘭影兒,無奈的搖頭道,她生養三個孩子都沒覺得照顧他們很困難,偏偏安娜卻總是嚷嚷著孩子不好帶。
「就是有月嫂和我媽幫著照看,我還是覺得有時候招架不住,我家那個小傢伙太鬧了,我是招架的怕了。」提到自己的那個孩子,安娜便苦著張臉,語氣更是無可奈何。
「即然這樣,那就再請個月嫂吧!小嬰兒一定要細心照顧。」鄭偉擎搖了搖頭,幫著出主意道。
「這也是個辦法,那我一會就跟管家交待一聲。」聽了鄭偉擎的話,安娜頗為認同的開口道。
「你們這些年青的父母沒有經驗,小孩一哭鬧,就會手無舉措,其實孩子哭是一種情緒的宣洩。咱們心情不好,可者身體不舒服,可能用說來表達,可小嬰孩不會說,所以他們一旦感到不適,就會用哭聲來表達,所以你們平日應該多注意孩子的哭聲,像尿布濕了,孩子的哭聲是怎樣的,餓的哭聲又是怎樣的。身體不舒服,發燒、感冒等等,孩子的哭聲又是怎樣的,只要你把這個掌握了,以後小孩再哭,你就能馬上對症解決問題。」
一直沉默的高嚴,突的開口道,言變間頗有經驗,一看就知道是過來人。
「高先生,你說的感覺很有道理,看來你曾經是個非常細心的父親。」安娜一臉佩服的開口道,對於照顧孩子,她和林傑都是門外漢,如今有過來人指點,她自然高興的接受對方的建意。
「呵呵,我妻子是婦產科醫生,她在照顧孩子方面非常的有經驗,我也是被她培養出來的。」說到自己的妻子,高嚴更是露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高叔叔的兒子比我小四歲,是個很可愛的小男孩。」
突然,謝琰插話道,高叔叔妻兒的照片他看過,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結婚比較晚,所以孩子比阿琰小好幾歲。」高嚴很自然的接過話頭並解釋道。
「這個我能理解,我也是三十歲才結婚,等我的大兒子十歲時,我也四十歲了。現在提昌晚婚晚育,這種情況很常見。」鄭偉擎深有體會的開口道,他是一直沒遇見心愛的人,所以婚事一拖再拖。
這個下午,因為謝琰的突然出現,本該繼續的話題只好放一邊,大家坐在一起,閒聊了一個下午,晚上吃過晚飯,蘭影兒和鄭偉擎便陪著孩子們回臥室,進行他們的親子互動,而安娜也回臥室招架自己的小寶貝去了,謝琰自然是纏著高嚴,讓高嚴講父親當年當兵時的趣事。
待三個孩子都睡著,鄭偉擎和蘭影兒悄悄的退出孩子的臥室,兩人在經過高嚴的臥室時,曾有片刻的停駐,不過猶豫了下,最終沒有去敲高嚴臥室的門。
沖完涼上床後,蘭影兒依偎著鄭偉擎,然後納悶的經聲道:「偉擎,你覺得殺死謝琰父親的殺手,會在那個販毒組織裡?」
鄭偉擎沒想到小愛妻會問這件事情,他怔了怔,然後不以為然的開口道:「這個可不好說,這邊境的販毒組織這麼多發,誰都有可能,不過高嚴既然會跟我們說這個事情,我想多少應該跟沐昊有關係吧!」
「沐昊?又是這個混蛋,不過是他也並不稀奇,他的狠毒在他的那個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一聽到沐昊的名字,蘭影兒的情緒就會變的莫名的煩燥,說話也變的特別不客氣,甚至不理智。
「影兒,你也別氣,他這種人不值得你生這麼大的氣,況且這只是我的猜測,可許是別人也說不定,越南那邊做這種事的人多,指不定是誰。」見小愛妻生氣了,鄭偉擎忙安撫道。其實他心中有個名字,卻不敢當著妻子的面說出來,陳默再怎麼不好,在妻子的心中始終是叔叔,她絕不會相信自己的叔叔會做殺人這種事情。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他都不是個好東西。對了,找個機會,咱們再向高嚴打聽清楚吧!我總覺得謝琰殺父仇人這件事情,與咱們有著千絲萬緒的關係。」蘭影兒先是憤憤的將沐昊罵了一通,然後又將話題扯到正事上,其實她心中一直有個隱憂,那就是陳默。她知道陳叔做的是違法生意,但她堅信陳叔不會殺人。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