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淵走出隊伍,從子惜的懷裡接過昏迷的端華。
不需要子惜再交代什麼,九淵明白自己後面要做的事,他已經不必參與此次出戰,他以後的任務是照顧好端華和樂兒,因為他們父女是子惜的全部生命,而他也許是子惜唯一可以托付的人。
落碧塵慵懶地坐在二重天的石階上,他雙手籠袖,孤傲地俯視著一重天的人。
以前,他一心一意為超越端華而奮鬥,然而短短三年間,他的心卻變了。得知端華死亡的那一刻,他對未來感到了迷茫,但是看見樂兒出生,他又重新找到了奮鬥目標。如今就算為樂兒,他也不會再殺端華和子惜,當然要殺這兩個人也已經很困難了。
玄溟教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一重天,準備啟程的上千人小聲議論著此次出戰,餘下的大部分人是看熱鬧的,他們的重心大多都放在子惜和端華的身上。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九霄雲宮的頂層,一個手執羽扇的白衣男子佇立在春天的暖風中,漠然地俯視著他們,白衣男子的身邊站著一個背著書箱的小書僮。二人由密道而來,直抵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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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著花香的微風從半開的窗戶輕柔地飛進房間,幾片粉白的桃花瓣悄悄地飛落在床榻下的木地板上。
白衣如雪,手執羽扇,夢華靜靜地立在床榻前,安靜地端詳床榻上昏迷的端華。說不出具體哪個部位更相似,就整體而言,他們確實有些相似,當然也不是特別相像。
端華的眉宇間凝著一股漠然清冷,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淡泊悠遠,即便近在眼前,也好似遠在天邊,難以靠近。
但他不是,他像普通人一樣會笑、會怒、會抱怨,在李詩蘊沒有發現他以前,他其實是很平凡的人,在拓跋望的下面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謀士,拿一份還算不錯的俸祿。而端華一看就屬於不平凡的那類人,不懂李詩蘊是如何看出他和端華很像的,至少子惜看到他時,只是對他說「你不笑的話,或許有幾分相似。」
他當時沒有深思這句話,只以為繃著臉的話會更像端華,現在想來,也許子惜從沒有看見端華笑過。
端華不愛笑,誰也靠近不了他的心,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心,愛上這樣的男人會很辛苦。
李詩蘊愛了端華,卻間接害了他;端木靈愛了端華,最終害了自己;嫣兒愛了端華也救了端華,卻也沒有得到一點好處;即便子惜得到了端華,也落得個身心疲憊。
最可笑的是,端華卻把過去都忘記了,他什麼感覺也沒有,每天平靜安寧地看著日出日落,好像從不知何為痛心疾首,何為無可奈何。
端華的意識漸漸甦醒,他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立在床前,正靜靜地看著他。端華沒有發現眼前這個人長得很像自己,只是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是誰?」他坐起身,平靜地注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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