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婀一死,縹緲宮群龍無首,餘下的蝦兵蟹將都想爭那一宮之主,不自量力地上前挑釁子惜。
對子惜來說,縹緲宮的這些小嘍一齊合力,也遠不及當初在朝歌城那十幾個正派給她的一掌,弄死這些小嘍猶如捏死一隻螞蟻,好在她已經不像前三年那麼嗜血,只要對方不觸犯到她,她便不會對他們下手。
可惜這些人卻不識好歹,子惜徒手掐死一半人後,僅剩的那幾十個人才意識到生命比一宮之主更重要,慌亂地四處逃散。
縹緲宮在極短的時間內土崩瓦解,人去樓空。
子惜走到梅樹下。
阿玉兒明白她要幹什麼,急急忙忙跑進木屋,取出鏟子遞給子惜,自己則蹲在地上,迅速扒開一地的秋葉。他乖巧懂事的舉動,令子惜的心暖暖的。
子惜挖出一個酒罈子捧在手裡。
她望著酒罈子出神,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過了好一會兒,她轉頭去看李智的屍身,突然想起來,當年風叔、魅姬他們的屍身後來都去了哪兒?她又看了看身邊的阿玉兒,帶著阿玉兒,恐怕沒多餘的精力再帶走李智,即便帶走,又該帶他去哪兒呢?就地安葬嗎?十年、二十年後變成一座孤墳?
埋在地下太黑太冷,不如化成灰隨風遠去的好。
子惜高舉酒罈子,重重地砸在梅樹下的秋葉地,取出火折子,吹燃後扔在了灑滿酒液的秋葉上。
梅子酒的果香四散在空氣裡。
火勢,迅速蔓延。
乾燥的葉子、乾燥的樹桿、乾燥的木屋,在梅子酒的助燃下,形成大火。
子惜牽著阿玉兒小小的手,最後看一眼熊熊大火中的花離枝的身影,而後迅速撤離,按照來時路返回。
雲微搖再也沒說什麼,他坐在邊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子惜殺人毀宮燒木屋,離去前,哀傷地望了眼大火中的蘇玲婀,然後默默地尾隨子惜和阿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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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暢通無阻。
子惜覺得自己終於做對了一次。殺艷如命,是為玉兒報仇;殺蘇玲婀,是為李智報仇;殺縹緲宮的人,是為江湖除害。她又找回了玉兒的兒子,唯一的遺憾是沒能帶回李智。
他死了。
她的淚,在心裡流。
她的痛,不必告訴別人。
雲微搖似乎真的很喜歡蘇玲婀,蘇玲婀死後,他一直沉默,可蘇玲婀胸口的那一劍卻是他親自刺進去的。子惜想,也許他們之間也有著許許多多難以磨合的愛,就像她和師父一樣,所以雲微搖才選擇親手了斷蘇玲婀。
雲微搖持續一段時間的沉默後,便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子惜,我們是要回家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仍舊像以前一樣,半真半假,半喜半怨,好像總是無憂無慮的,即便憂傷也看起來格外歡樂,因為那些都是他裝出來的,他常常以此為樂。
「嗯。」子惜走在通道的前面,淡淡地應道。
她不懂雲微搖,就像她不懂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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