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燃燒,血染嫁衣。
「一拜!」九淵對著虛空高聲道出。
子惜對著冰棺叩拜下去。
原本遺忘的記憶裡,有個聲音忽然異常清晰,有個人對她說道:「跪下。」
那時她才七歲,小小的她咚的一下跪了下去。
那個人又對她說:「磕頭。」
於是,她俯身貼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二拜!」九淵再次高喊。
子惜再一次對著冰棺叩拜下去。
記憶裡的那個人又一次對她說道:「再磕。」
小小的她毫無怨言地又磕了一個頭。
「三拜!」
子惜第三次對著冰棺行叩拜禮。
記憶裡,那個人重複對她說道:「再磕。」
小小的她俯身叩頭,然後抬起頭看著那個人。
「禮成!」九淵大聲宣佈。
子惜起身站立。
一個清晰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叫師父。」
子惜看著冰棺里長眠的端華,輕輕地喚了一聲:「師父……」
沒有片刻留戀,她轉身走下台階,經過郎佳時,從他手裡接過一把已經出鞘的寶劍,踏過一地的屍體和鮮血。她手執長劍,逕直走向那個長相平凡的紫蘇。
「你我相識一場,可有遺言要交代?」隔著半透明的紅頭蓋,子惜冷冷地盯著紫蘇,問道。
紫蘇雙手被縛,自知命將終結,卻是冷冷地回視她,含著笑,一字一頓地說道:「詛咒你不得好死!」
「真毒啊!我沒你這麼狠!」子惜挺劍而出,一劍刺入紫蘇咽喉。
沒有停頓,像是不願面對死人,不要享受那復仇的快~感,她又立即拔出長劍,紫蘇的血沿著劍刃滑落,猶如溪水汩汩。
她走到水月宮宮主吳念面前,問:「你愛魅姬嗎?」
吳念內力被封,雙手同樣被縛,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心如止水,只等子惜送他一劍,豈知她居然問了一個他這輩子最不想回答的問題,心陡然間如刀絞,扭過頭,拒絕回答。
「如果你不愛魅姬,就不會沉默,你沉默就表示你在逃避。」劍尖抵在吳念心口,子惜道:「到底為什麼?連愛她都不敢承認?到底她犯了多大的過錯,一定要她以死為懲戒?」
「你殺了我吧。」吳念閉上眼睛,甘願受死。
子惜執劍的手往前一送,長劍在吳念的胸膛穿心而過。
「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子惜迅速抽出長劍,頭也不回地從吳念身前走過去。
她在白家莊莊主白樺跟前停下。
「你想問什麼你問吧。」白樺心如死灰,率先開口。
「對你,我沒什麼要問的。只想對你說,等你下到地府,見到白朮,大可以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是我子惜親手殺了他父親,他若報仇,下輩子我任他殺。」子惜長劍倒轉,劍刃斜割,破開白樺的咽喉。
她沒有多看一眼白樺,舉步走向下一人。
君莫染沉寂而略顯哀傷的眸子與她對視。
昔日溫潤如玉的君公子,短短幾年間,那儒雅俊逸的臉龐上爬滿了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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