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看守要道的玄溟教人聽見了他們熟悉的白騏獸的長嘯,像是一道天命,所有人幾乎同時放下手裡的閒事,將近七百人散落各處要道,沒有號令,沒有計劃組織,他們的眼裡閃爍著妖異的光,如同野獸鎖定了獵物,血宴才要開始。
同樣的,被困在瑤池門的正派聯盟也都聽見了獸嘯,可是誰也不知那是什麼野獸的叫聲,即便是久居長生嶺的瑤池門弟子也都不知道。他們沉默,心裡不安起來,派人下山打探情報。就在他們猶豫的一小段時間裡,原先計劃與茯苓的救援隊裡應外合夾擊玄溟教,演變成了子惜的白騏獸迎親隊與玄溟教夾擊茯苓。
茯苓的救援隊僅僅百人,高手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門派裡的小一輩,很多人都像端木信那樣沒見過真正的廝殺,何況是群獸圍攻,將活生生的人撕成碎片,更令他們恐懼的是,這種妖獸竟然刀槍不入,最終,他們的眼裡只剩絕望。茯苓欲救那些可憐的年輕人,然而他卻又被下山來的玄溟教五大護法圍攻。
不消片刻,山腳下屍橫遍野。
「當初你們逼我,現在我逼你們,也算扯平了。」
水晶香車裡,子惜一一掃過端木信、洛書、上官小蝶煞白的臉。一路踩著屍體行至此地,他們從一開始驚恐嘔吐,到現在也終於習慣了。
毒婦和小狐仙興奮地加入了屠殺行列,水晶香車在鸞鳳的驅使下踩著屍體和鮮血一路向前。
獸的咆哮、人的驚叫、血肉被撕裂的聲音、人骨被踩碎的聲音,還有夜空裡瀰漫著的血腥氣,就像夢魘,卻都在真實發生。
子惜見那三人低頭沉默,誰也沒接她的話,索性閉眼假寐。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偶爾,她會這麼問自己。
她不想殺人,那些被殺的人都好可憐,他們也有親人和朋友,他們的親人和朋友會為他們的死而肝腸寸斷。她嘗過這種苦,感同身受的話,她應該寬恕這些無辜的人。
然而,風叔被亂刀砍死的畫面,漫天飛落的二狗子的血肉碎骨,令她的血液沸騰。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她會被那沸騰的血液蒸騰而死。一想到師父連一句遺言也沒留下,她只恨不能拆散全世界的有情人,不允許一個人得到相愛相守的機會。
她想,她是淪陷了,徹底墮落為惡魔。
將來也許會有一個正義的化身剷除她,叫她死無葬身之地。沒關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只想滿足當前的快~感,但其實她並不快樂。
如果她死,能不能重新穿越?
穿越回初遇師父的那天……
「卡嗒」一聲,水晶香車突然停了下來,那些絕望的叫聲和興奮的喊殺,似乎都聽不見了,但空氣裡仍舊漂浮著血的腥味,她越來越習慣這種味道了,死亡的盛宴,美麗得令她的血液沸騰。
此時,以清風掌門為首的正派聯盟也已下山來,但他們來晚一步,救援隊所剩無幾,而且全部被擒。以八大護法為首的玄溟教,正式與正派聯盟對立,子惜的水晶香車簇擁在玄溟教中央,她倦倦地倚靠著軟枕,似乎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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