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理睬這個歇斯底里的斷手女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邊境小鎮裡,沒有朋友,更不會為一個千人枕的女人去得罪比自己厲害的強者,邊境小鎮裡的強者向來不看外表,只看手段的狠毒與否。
以醜漢為首,邊境小鎮的居民迅速後退,讓出寬敞的大街。
他們沒看清女孩是如何出手的,只看見女人伸出手要摸那個板車上躺著的男人的臉,然後那隻手便斷了。凶器是一把尋常不過的匕首,它扎進斷手附近的青石板中,再看女孩時,女孩已經轉過身盯著斷手的女人。
她的表情很淡,一雙漆黑如午夜的眼瞳,忽明忽暗,彷彿閃爍著幽暗的光,似乎在竭力克制著什麼。邊境小鎮的居民大多數都殺過人,很清楚那種眼神代表什麼,那是在克制嗜血的**。
「滾!」女孩對著斷手女人低喝,她的眼底逐漸泛出一種妖異的色彩。
斷手女人也非善類,更不是膽小鼠輩,沒人幫她,她一個人也要報仇雪恨,對方斷她一隻手,她就要對方斷送一條命。
她的指甲長達三寸,彷彿地獄裡的惡鬼,先抓女孩的臉,再抓女孩的脖子,最後掏空女孩的心窩。她是這麼打算的,然而她什麼也沒抓到,眼睛瞪著女孩,剎那丟了性命。
邊境小鎮的居民再次退後,他們依舊沒看清女孩是如何出手的,只覺得眼前一晃,斷手女人的脖子便陷在女孩的手裡,原本優雅的脖子扭成一根麻繩。
大街上安靜極了。
他們看著瘦小的女孩將斷手女人的屍體隨手丟棄,然後將手在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伸手入懷,取出一塊乾淨的帕子,走到板車旁,小心翼翼地為已死的男人拭去眼角下的一滴血,那是剛才斷手時,不小心濺上去的。
女孩拾起匕首,藏於袖中。
她默默無聲,重新拉著板車往前走。
所有人都在女孩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看見女孩的眼瞳又恢復了一開始的深沉的黑,像是無底的深淵,神秘的黑洞。她注視著前方,一步又一步地邁前,看起來那麼的可憐,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姑娘留步。」
一道清越的嗓音打破了安靜。
眾人只見一位風神俊雅的白衣公子手執羽扇走出小巷,緊隨白衣公子出現的是一個清秀靈敏的小書僮,背上背著一個長方形木箱。
女孩沒有留步,沉默著,漸行漸遠。
這位白衣公子名叫夢華,到邊境小鎮大約半月,卻無人敢打他的主意,因為他身邊的小書僮身手了得。
「先生,我真是不懂,您在此等候半月,人家連看都不看您一眼。」小書僮絮絮叨叨地道。
「她不認識我,自然不看我。」夢華平靜道。
「我們追嗎?」
「不追,再往前就是玄溟教的地界了。」
「先生,您不覺得您很無聊嗎?」小書僮埋怨起來。
他跟隨夢華先生不遠千里趕到邊境小鎮,只為會一會那個傳聞中被四方勢力圍攻後仍能全身而退的「子惜」,如今連一句話也沒說上,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那他們的千里之行到底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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