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為雨,肉為雪,骨頭化粉。
腥紅的血雨,夾雜著碎肉碎骨,淋在每個人的頭上、臉上、身上,誰也不能倖免。
世界彷彿停止了運轉,蘇玲婀、拓跋望等高手於一瞬間真氣四散,停止了猛攻。
粉身碎骨的死法誰也沒見過,血腥、死亡、仇恨在空氣裡瀰漫開來。
膽子小的人當場嘔吐起來,濺在他們皮膚上的是死人的血肉碎骨。
這種死法太過慘烈,太過殘忍,正派裡大多數人心慈手軟,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們眼前支離破碎,已經無心再戰;蘇玲婀十分厭惡灑在身上的髒東西,亦無心殺戮;剩下拓跋望一人想戰又不敢戰,因為他察覺到了子惜的眼瞳裡有了光彩,彷彿夜空裡的星星,遙遠而不可及,那雙眼瞳漆黑如夜,又似深海的黑珍珠,叫人無端的害怕。
子惜伸出手,接住了從天空落下的最後一滴血,也許是一小塊血肉,也許是一小塊碎骨,她捏在手裡,狠狠地捏緊。
……
「他叫二狗子,是我們山寨的軍師……」
「我深刻體會到了那種絕望的意境,恨不得和琴聲同歸於盡,亂世之中我方與敵方的心境估計正是我此刻的心情……」
「太深刻了!太深刻了!如此意境正是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寫照!心如刀絞!我心如刀絞……」
……
她懂了,明白了,理解了。
他用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他所擁有的一切,只想換回她的求生意志。
師父沒了,她也不想活了,可是白朮、魅姬、風叔、二狗子都希望她活下去,她何其平庸,如何能要他們以性命交付?
她就算死,也要天下人一起陪葬!
子惜的眼瞳純黑如墨,像是宇宙的黑洞,目光冷然,猶如無底的寒潭。
她深深地看著拓跋望,轉向蘇玲婀,從正派高手們的臉上一一用心掃過。她在遠處雲微搖的身上停留片刻,接著一眼瞥過君莫染、任遠,再望向極遠處的李詩蘊、沐恆、花離枝,最後仰起頭,掃了一眼城牆上的端木信。
「萬梅山莊的事與我無關,縹緲神功中卷也不是我拿的,你們什麼都沒看見,就來冤枉我。」子惜對著天空,一字一頓地高喝,「但是,我不會冤枉你們,你們殺了師父、殺了風叔、殺了二狗子、殺了白朮,又逼死魅姬。今天我不死,來日你們都給他們陪葬吧。」
她抱緊沒有呼吸和心跳的端華,猛提一口氣,躍出數丈。
一轉眼,消失無蹤。
這場由江湖正邪兩派、應秋碧野兩國,四方勢力圍殺子惜的事件迅速傳揚出去,未來的幾年、幾十年都在人們的記憶裡揮之不去,「子惜」這個名字將成為江湖,乃至朝野的禁忌。
噩夢才要開始。
劇透什麼的是不道德的,但還是不道德一次吧,以免接下去寫文小舜會陷在大家的淚水和口水中。
端華如果真就這麼死了,你們都來圍殺我吧,我也不用再混下去了(不需要我再明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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