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生氣了?」
端華扭頭不看她,冷淡地道:「不許再有離開我的行為或者想法,否則……」
子惜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端華又回過頭來,深深地凝注她,拉著她的手坐到自己身邊,歎息般地說道:「我對你越來越沒有辦法了,以前你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最近不敢困你太緊,怕把你逼走,對你太放鬆,又怕你跑掉。知道你的話很多都不能作數,卻又會被你那些不作數的話影響情緒。如果叫你發誓,你的誓言又從不遵守,得想一個什麼辦法,才能使你安安分分留在我身邊呢?」
子惜從來沒有聽過端華一口氣說這麼多話,他從不說假話,那麼多話全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感情。原來師父的心裡也有彷徨不安的時候,並非像他表面那麼的雲淡風輕。
師父的苦惱都是因她而起,因為她的心裡裝著太多別的東西,不像師父的心那麼簡單和純粹。
以前的師父無心無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而她不顧一切任性地闖進了師父的心裡,於是,她在師父的心裡便成了唯一的存在。
師父在她的心裡是最重要的,卻還沒有做到唯一,即便如此,她以前也時常不安、時常彷徨和害怕,更何況是師父呢?
「天上地下,師父最喜歡住在哪裡?」子惜突兀地問。
端華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不過仍是細想了片刻,答道:「以前的素心莊就很好,只是總有拘束。」
「師父喜歡清靜的地方,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子惜鄭重地凝視端華的眼眸,語態懇切,「師父,我不要多麼大的婚禮了,我們找個世外桃源,沒有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什麼也不管了,每天只有師父和我,從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安安過一輩子,好不好?」
「你知道的,師父從來都不喜歡管任何事。」端華微一停滯,又道:「只是,你不怕寂寞嗎?」
「有師父陪著,就不會寂寞了。」子惜忽然笑了起來,「何況小的時候,師父從不允許我出莊,每天只對著師父,徒兒那時候可從來沒抱怨過寂寞。」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師父也許是希望她像小時候那樣,眼裡、心裡、所有的時間都只能圍繞師父一個人轉。師父沒有直接挑明,是因為師父對待感情始終遲鈍,他或許還沒意識到自己想要的。
端華摸了摸子惜的頭髮,道:「你會怪師父嗎?總是罰你那麼重。」
「怪的,師父罰我的時候心裡很怨恨。」子惜頓了頓,「不過罰完以後,每次師父抱我回房,或者為我搽藥,那時候我又全忘了師父的狠心,一心一意認定師父對我是好的,是關心我的,受點皮肉之苦也沒什麼,只要師父不趕我走。」
端華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子惜,眼底有種恍然大悟的情緒,語氣卻依舊是淡淡的,道:「你那麼小就愛上師父了嗎?難怪你小時候總吵著不准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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