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離枝雙手交疊,隨意地坐在椅子裡,幽深的眼眸毫不避嫌地看著躺在床~上翻個身準備繼續睡覺的子惜。子惜這兩天日夜顛倒,白天呼呼大睡,夜晚精神振奮,此時正午剛過,正是她睡覺的時候。
「你不餓嗎?」花離枝突然出聲,他記得她從萬梅山莊出來,至今未進一粒米。
子惜一骨碌又翻轉回身,顯然是一覺剛醒,正在醞釀下一覺的當口,所以頭腦還算清醒,也不起床,懶懶地裹著棉被趴在床沿,頹廢地說道:「不想吃飯,想喝酒。」
花離枝不多話,起身到門口,招來小二送酒。
不一會兒,小二送來兩壇梅子酒。青水城靠近萬梅山莊,大部分的梅子酒都是從萬梅山莊進貨,青水城幾乎每家店都會供應梅子酒,四季不斷。
子惜懶得下床,坐起來披了件衣服,抱著酒罈喝一口,然後遞給花離枝:「你也喝。」
花離枝不拒絕,接過手也喝了一口,突兀地說道:「小蝶是信兒的未婚妻,剩下的玉兒、洛書和我,你覺得誰更適合當你的未婚夫。」
子惜只當他是開玩笑,笑著回應:「為什麼一定要在身邊找?你沒聽過『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句話嗎?」
「哦?那你師父算不算窩邊草?」
子惜微微皺眉。
李智尾隨他們近大半月,她和師父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事基本都知道,所以她在他面前也不必三緘其口。
她愛上自己的師父,知道的人恐怕不少了,可是她卻從沒和誰談論過,若是以前和誰談論此事,她定會幸福地笑出來,然後滔滔不絕地細數師父的諸般好,如今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良久良久,她才迷茫地道:「不算,他是禁地也是聖地,一個不可逾越的聖地。」
「你闖入了這個禁地。」花離枝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平平淡淡地說,「如果給你一次抽身的機會,你願意遠離他嗎?」
子惜搖頭。
以前是不願意,現在是不知道。
其實如她這般平凡的人,時間會消淡平凡的感情,最後剩下平平淡淡的日子,刻骨銘心的愛千萬人中才會出那麼一個,就像天才一樣,沒有那麼許多的。
花離枝放下酒罈,移坐到床~上,伸手將子惜抱入懷裡,調皮地說道:「玉兒抱過你,我怎麼也不能落後,讓我抱一會兒。」
子惜本想推開他,聽他這麼說便默許了。
他的懷抱、玉兒的懷抱、師父的懷抱都是有溫度的,然而在感情上,前者是溫暖的,後者似乎只有冷淡,而每一次都是她主動求取,時間長了,是會疲倦的啊!
花離枝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的背,柔聲道:「還記得那些年一起走過的日子嗎?其實我從沒有忘記過。第一次遇見你,是在除夕晚宴上,你那麼小,現在也還是那麼小。第一個打你的人是我,那時還小不懂事,打疼你了吧?第一次知道你是女孩,我輾轉幾天幾夜都覺得不可能,後來看到你那麼漂亮,才覺得你還是適合做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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