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華回頭凝視她:「嗯,是問過。」
「如果……」子惜小心地呼吸,話在嘴邊卻艱澀得難以啟齒,「師父,如果……徒兒是說『如果』……您千萬別把『如果』當真……」
「你想說什麼?」端華靜靜地看著她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
「如果,徒兒那天回答,呃,其實……」
「砰!」
一聲巨響!
窗戶被人猛地撞開!
子惜的話被嚇回心底,端華側頭望去。
只見白衣耀眼的雲微搖半蹲在二樓的窗台上,飄逸的廣袖從中破裂,露出白皙光滑的臂膀。他左右張望,最後將目光鎖定在端華身上,微笑著問:
「師父啊,你的徒弟呢?」
「找我什麼事?」子惜沉著臉,咬牙切齒地道。
雲微搖愕然。
眼前的女孩白衣雪紗,文靜而不失俏皮,可愛而不失高雅,光潔的額上一對珍珠吊墜,溫潤而純潔,無邪而天真,而那雙透著熊熊烈火的眼睛也似一對珍珠,只不過更深邃更凝重。
看慣了穿短打包方巾的子惜,也習慣了平凡無奇的子惜,乍一見穿白裙戴珍珠的子惜,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清雅出塵,竟使他認不出她了。
驚愕之後,雲微搖一個縱躍,如狂風般撲向子惜,一把將她高高舉起,原地轉了一圈,喜出望外地道:
「現在的子惜終於配得上美若天仙的我了,正好師父也在,我們馬上拜天地,洞房以後再補上。」
子惜飛起一腳,踹向雲微搖的小腹。雲微搖的身手總是令她防不勝防,只要是他有意接近她,她就沒逃脫過。
雲微搖笑瞇瞇地受了她一腳,雙臂緊緊地摟住她,怎樣都不肯與她分離。
端華冷淡地看著摟抱在一起的二人,轉身離去時,柔若無骨的手指飛速扣住雲微搖的腕脈,一眨眼便又鬆了手,彷彿只是在雲微搖的手腕上輕飄飄地拂過。
雲微搖的手腕頓時劇痛,手腕處的關節似乎脫臼了,不得不立刻放開子惜。
端華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悠悠然地走出房間。
子惜一得到解脫,抄起桌上的首飾盒,敲打雲微搖的腦袋,邊敲邊道:「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準備問師父了,你就不能晚點來?或者索性早點來?非等到關節時刻才來?你賠我勇氣!賠我勇氣!」
雲微搖護住腦袋,哀聲道:「別打臉,打壞了你也要賠我的。」
「我毀你容,你賠我勇氣。」
「好了好了,我賠給你就是了。」雲微搖最受不得自己的臉有絲毫損傷,「你告訴我,你想和你師父說什麼?我幫你說去。」
子惜停止敲打,氣鼓鼓地瞪著他。這種事哪好意思說出去?
雲微搖揉著被端華弄傷的手腕,和子惜保持一定的距離,笑道:「你是不是闖禍了?」
子惜不理他,首飾盒用力砸向他的腦門,轉身就走。
雲微搖一伸手,輕輕鬆鬆地接住首飾盒,看著子惜離去的背影,眼神忽然變得古怪起來。他抬起那只受傷的手,手腕果然脫臼了,就像斷了線的木偶,頹然地垂在那裡。
今天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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