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春風拂綠柳。
此季節的長生嶺綠意正濃,山上的積雪融化成無數條蜿蜒曲折的小溪,其中一條在萬家樓前潺潺而過,水面漂浮的花瓣順流而下。
一隻沾著血卻仍舊潔白如玉瓷的手伸入溪水中,血如墨般暈染開,粉色的桃瓣在纖柔的指間流連,手的主人在溪水中輕輕地盪開花瓣,洗淨血污,長身而起。
圍觀的江湖人驚恐得頻頻後退,誰也不敢靠近那個絕世出塵的男子。
那男子的神色清冷的、純淨的,彷彿遠山上未曾融化的白雪;面色蒼白而輕柔,五官清華而秀美,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身風骨,古雅清遠,絕非塵世中人,一句「風華絕代」仍無法形容眼前之人的半分仙姿韻味。
然而,那只看似柔弱的手卻硬是生生地擰死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溪流的下游,鮮麗的血恍如女子鮮紅的薄紗裙,飄曳的,帶著夢幻般妖艷的色彩,流向遠方。
那個斷氣不久的女子身段妖嬈撩人,衣裙妖艷嫵媚,挺在溪水邊,絕色的臉龐幾乎被人擰到背後。她雙目圓瞪,以一種詭異的眼神始終瞪著那個殺死她的男子,七竅流血,彷彿溪水般不斷流淌而下,染紅了下游的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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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萬家樓,便算進入了長生嶺,瑤池門也已近在眼前。
萬家樓是方圓百里以內唯一一家客棧,接待八方江湖客,不分正邪,一律歡迎。
今年的英雄大會在長生嶺白家莊舉行,長生嶺除瑤池門、白家莊外,只剩萬家樓。瑤池門和白家莊主要接待受邀參加英雄大會的門派和個人,那些慕名前來的正派人士,以及打算搗亂的邪派人士只能選擇萬家樓落腳,或者留宿在外。
此時的萬家樓,已然是正邪彙集,魚龍混雜。
「幾位大俠、女俠,我們的客房真的沒那麼多了。」萬家樓的金老闆忙的親自招待各方來客,掃了眼堵在門口的五人,「五位大俠、俠女,要不給你們騰出三間房?兩人一間的話,還有一人可以單獨住一間。」
大廳裡正在喝酒聊天的江湖人士們大聲嚷嚷起來,「金老闆!不~厚道啊!我們都是五個人擠一間,他們憑什麼一人一間啊!你們是哪條道上的!懂江湖規矩嗎?」
堵在門口的五人正是子惜、雲微搖、任遠、魅姬和二狗子。
子惜壓根不理睬旁人的嚷嚷,心平氣和的跟老闆商量:「兩人一間也行,給我們準備五十四間客房。」
金老闆腿一軟,問:「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啊?」
子惜平靜地說道:「不多不少,一百零八。」
金老闆哭喪著臉道:「眼下空餘的房間只有十一間,大俠們若是願意十人擠一間,我可以把這十一間都給你們,其中一間還能少住兩人。」
子惜掃了眼大廳裡形形色色的江湖人,伸手入懷,摸出一打銀票,財大氣粗地說道:「你們誰,讓出一間房,我給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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