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塊潔白的手絹從上空輕飄飄地落下,遮住了她的臉。
「塞住,止血。」
端華的語氣冷冷的,音質柔柔的寧靜的,飄進子惜小小的耳朵裡,她忽然覺得師父的聲音特別親切動人。
風叔這次的表現格外熱心,沒等子惜有所行動,他就已經用白手絹將子惜朝天的兩個鼻孔堵了個嚴實,滴血不漏,自然也呼吸不通了。
子惜改用嘴巴呼吸,她看著師父慢慢地走近自己,看著自己的手被師父握在掌心裡,師父纖長皓白的手指搭在她的腕脈上,原來師父的手指竟如此細膩,彷彿透著淡淡的溫柔。
她又抬頭去看端華的臉。
他的臉色潔如白雪,白得似乎有些透明,嘴唇是淺淺的淡粉色,好像有些蒼白,眼睛裡沒有任何感情。
第一次看見師父的時候,她被師父驚為天人的容貌和氣質勾住了魂魄,後來成為師父的徒弟,她再也沒有仔細觀察過師父的臉色,其實師父的臉色、神情永遠都是寡淡清冷,那時覺得也沒什麼可觀察的。
如今結合酒鬼的言詞,似乎師父的臉色不大好,是受傷了嗎?師父原本就有內傷的。
「師父,你覺得怎麼樣?」子惜嚴肅地問。
端華被她突兀的提問弄得有些迷茫,反問她:「什麼怎麼樣?」
「身體,你覺得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子惜完全不覺得自己問的突兀,依舊嚴肅而認真。
然而,風叔也開始迷茫了。眼前的畫面,明明是少爺在為小少爺號脈,怎麼小少爺反而問起少爺哪裡不舒服了?不是應該少爺問小少爺哪裡不舒服的嗎?怎麼倒過來了?
端華的目光微閃,眼眸忽然變得深邃而令人琢磨不透。
不久前,他運功替她糾正絮亂的真氣,令她免於走火入魔,後來又助她找到練功的感覺,助她順利突破素心經第一層。這種作法耗內力損元氣,加上他五臟俱衰,直接導致他真氣虧損,體力不支,回來休息下而已。
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徒弟挺細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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