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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最後一次南巡了 文 / 我想吃肉

    聖駕出巡,就有隨駕的人。本次隨駕皇子之年齡曾參不齊,除了太子家,尚有八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其中八阿哥是攜眷的,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就是光禿禿獨個兒來。

    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皆是王嬪所出之子,此次隨駕南巡,也算是看看母親生長的地方,也算是收收江南士望,宣揚一下這個民族政權其實很和諧。不過,外祖家大約是去的了了的。

    一路上,胤礽對兩個年幼的弟弟頗為照顧,十五阿哥馬上要成為連襟了,這是一件公開的秘密。他這樣親近幼弟,也是康熙樂於見到的,故而對於太子時常與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一處,為此二人介紹沿途山川地理,康熙並沒有斥責兩人不務正業。

    太子妃一路倒與八福晉言談甚歡,不考慮其他因素,八福晉還是一個不錯的聊天對象。兩人又不說什麼朝政,只說些家長裡短,意見卻是出奇的一致。平王福晉是個聰明人啦,四福晉抓緊丈夫再生一胎就對了,五福晉也太老實了……

    這一天,說的是十三福晉。

    八福晉感歎一聲:「這一回十三弟倒是辦了件規矩的事兒。」

    「……」好吧,老十三的小老婆已經生了一兒一女了,十三福晉才懷上,「人總有長大的時候兒。」

    八福晉說得就直白得多了:「他不懂事兒的時候也未免太長了些兒。這算是明白過來了麼?」鄙視一下十三阿哥,又羨慕起十三福晉來了,「十三弟妹好歹是懷上了,真好。」

    淑嘉默:「她算是熬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八福晉有些恨恨,心思轉了幾轉,「說起來,妯娌裡就二嫂與三嫂是有兒女福的。」

    淑嘉當然要謙虛些:「我不過是順其自然而已。說到兒女,我們到現在也沒留住個閨女,倒是三弟妹,才是兒女雙全。」

    誰管有沒有閨女啊?有兒子就行了。

    八福晉乾脆附耳過去,小聲詢問有無秘方一類。

    淑嘉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八福晉會繞到這個上頭來。因為胤礽說了,八福晉的舅舅家很倒霉,與那方面沾邊的事情最好不要沾手。她還以為八福晉剛才誇她,是想與她拉拉關係,讓她在胤礽那裡說點什麼呢。她哪知道,在八福晉眼裡,她是個標準的深宮婦人,不過問男人外面事情的那一種。問她的,自然是婦人之事。

    眨眨眼,不孕不育,這是人類的難題,幾百年後還是世界難題來的。既不能抓著八阿哥去作檢查,也不能給他們兩口子弄個人工授精。

    淑嘉小聲道:「你們兩口子,身子一向都不錯啊……」聲音更低了,話題也涉及到了。

    八福晉咬咬牙:「二嫂,我知道外頭是怎麼說我的,不就是攔著八爺麼?側室有了身子還弄沒了!實話與二嫂說,八成,是我……」眼淚在眼眶裡要掉不掉的,「我一生好強,從未落人後,也想自己給八爺生個孩子。」這下是真哭了。

    淑嘉遞過帕子給她:「慢慢兒說,說出來心裡就好受了。」

    八福晉自己手裡也握著帕子呢,慢慢擦著眼淚,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想跟太子妃請教。背地裡,八貝勒府也瞧了不少大夫,吞吞吐吐間透出來的意思就是八福晉身體不易受孕。

    光大夫說,她還不肯接受現實,又討暗中各種偏方。剛過世的安王老福晉就是多子的典型人物,安王府裡能生的女人也不少,能討的經驗都討過了。

    可就是沒懷上!

    八福晉逼到份兒上了,才跟太子妃開的這個口:萬一她真有秘法呢?

    「二嫂,我不是給我自己求的,您要真有什麼法子……我,哪怕叫那幾個丫頭生了,那也是八爺的骨肉。我這輩子跟了他,不能叫他絕後不是?」淚水嘩嘩地流,八福晉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淑嘉的表情簡直難以形容。一直以來,八福晉給人的感覺都是那樣的鮮明痛快。第一次,淑嘉知道,開朗的女人也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自打老八側室有過身孕,所有無子的壓力都放到了八福晉的肩上,可她都扛下了,多少年了。現在,終於扛不住了。

    淑嘉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但是,這個事兒絕不能攬。她不是送子觀音,而且,她根本就沒有什麼秘方!淑嘉沉吟了一下,看八福晉漸漸收淚,才緩聲道:「是不是你們兩口子太心急了?這種事兒,最是急不得。」

    「這麼多年了,能不急麼?」

    淑嘉苦思對策,她真想不到八福晉會問到這個問題,哪怕是五福晉、七福晉她都能接受,偏偏是八福晉。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她應該是神采飛揚的,雖然不太招人喜歡,還是神采飛揚著。

    「這要真生出來了庶出的孩子,你要怎麼辦?」

    「當然要好好養著。」難道真有辦法?要是有,自己可先試一試。

    「你們府裡,上一回懷上的是誰?」還找她吧。

    八福晉苦笑:「您以為我們沒試過麼?」王氏小產,他們夫婦生了一回氣,然後繼續為子嗣努力,耕耘無果,還是想起來了王氏來。到現在也沒喜信兒。

    淑嘉啞然。

    兩人相顧無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晚上,淑嘉對胤礽說了這件事情,胤礽哂笑一聲:「現在倒想起來著急了,早幹什麼去了?」拉拉被子,把老婆包嚴一點,「老爺子如今把老八帶在身邊,你道是他聖眷正濃麼?那是在敲打他。還有……大約是不想我心裡對他有芥蒂,多多相處,兄友弟恭。」

    「這是什麼話說的?難道平日裡咱們如何著八弟了麼?」

    「不過是老人家顧慮多罷了,」胤礽無聊地道,「老老實實地,我吃多了撐的去收拾他。不過,這老八還真是個可人兒。」

    淑嘉渾身一僵:「他怎麼了?」

    「大約是品出味兒來了,這一路,他可是恭敬得很,」咂咂嘴,「他是個有些能耐的人,跟他說話,只要不是先心存了厭惡,兩句話下來,都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他是個什麼人我是說不好,不過啊,養在鍾粹宮裡,算是把他坑了。」

    「甭管他是什麼樣兒,」胤礽無所謂地道,「這麼多弟弟,也不在乎多他一個。我說,咱們今天怎麼盡圍著老八兩口子轉了?」

    淑嘉一怔:「還真是,說他們幹什麼呀!」就沖老八到現在還沒兒子這一條,人緣再好,它也不頂用啊。太孫都立了,不會再廢太子了吧?雖然康熙經常不按牌理出牌。

    一夜無話。

    第二天,八福晉又跑了過來與太子妃聊天兒。

    哭一哭真是個減壓的利器,昨天還梨花帶雨,今天又艷若桃李了。

    八福晉談笑風生:「明兒就到江寧了,都說金陵繁華,這江寧想必是不差的。二嫂前番到來,可覺得有什麼好景致,好歹告訴我一聲兒,到時候我好先打起精神準備著看。」

    淑嘉:「……」她恢復得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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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在江寧,就給曹寅的次女指了婚。

    當天晚上,皇太子就被老婆嘲笑了一回:「虧得你這樣擔心,還把弘晰給扣在京裡不讓出來。」

    胤礽橫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汗阿瑪對曹寅不尋常。」右手敲敲椅子的扶手,忽地抬了起來,沖淑嘉勾勾手指。

    淑嘉瞪了他一眼,以抗議他這個手勢,還是湊上了前去。

    胤礽道:「曹寅、李煦,同是汗阿瑪保姆之子,汗阿瑪待他們卻是分了遠近的,」嘴角噙著冷笑,「曹寅結交仕林,名聲比李煦好得多了。別看李煦也有個『仗義疏財』的名頭,可為人卻落了下乘。」

    「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會調查了皇帝的江南秘探吧?辦得不好會死人的!

    「十五弟的生母,王嬪,就是李煦薦給汗阿瑪的,」笑得更冷了,「這一回,他又……」

    給皇帝拉皮條?呃,這句話很刻毒,但是究其實質,也差不多了。

    「汗阿瑪春秋已高,他這是要做什麼呢?!」淑嘉作義憤狀。

    「身蒙皇恩,不思報效,淨拿這些事來糊弄,他在汗阿瑪眼裡,能有什麼好評?」頓了一頓,其實李煦還是有不少用處的,也往康熙處送了不少秘密消息,「縱使現在還有一、二用處,與曹寅一比,也是天差地遠了。」

    「這麼說,曹寅就是好的了?」淑嘉語氣很微妙。

    「也不好,不過比李煦強點兒。比不上孫文成。說來孫文成還是曹寅薦的,行事比曹寅還要周到些。」光論虧空吧,就比曹、李,少了很多很多啊,孫文成的虧空,極易抹平,不像另兩個,拿著鹽政的缺,虧空卻死活填不上!

    杭州也是接駕的城市,怎麼就沒你們那麼多事兒呢?孫文成也沒討個什麼鹽政,想討怕也討不到,他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淑嘉深深地覺得,跟這些古人玩心計,自己的智商、情商都不夠用的,索性就不想了:「外頭這些事兒,還真是繞人。怎麼想起說這個來了?他們讓你發愁了?是李煦?」

    胤礽拉過老婆放到腿上:「是這奴才快要與你攀上親戚啦。」

    淑嘉一巴掌就拍到了胤礽背上:「胡說什麼呢?」

    「你那本子裡就沒記上?李煦元配王氏,正是王嬪的姑母。」

    靠!康熙與李煦是同輩人。

    「哈?我單知道王嬪是南邊兒人。」

    胤礽把老婆抱緊一點:「現在就知道李煦不是好人了。」

    「嗯。」

    皇太子坦白招供:「今兒他七彎八繞地給我透過話,問我要不要,呃,一些使喚人。」

    淑嘉一掙,雙手搭上了他的肩,緊張地問:「你是怎麼說的?」

    胤礽笑了:「當然不能要,」逗她,「怎麼了你?」

    淑嘉捏著他的兩頰:「誰跟你說這個了。我不過是擔心,哎,不是你想的那個。你既說他不好,要是收了他的東西,拿人的手短。」

    胤礽抓下了淑嘉的手,合在手裡:「那是個蠢東西。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了我?也未免太小瞧我了。他哄不了汗阿瑪,也哄不了我。我不是那樣貪圖享樂的人,更不會離了你。」

    淑嘉喃喃地道:「我知道,我知道。」如果胤礽自己是個縱情享樂的主兒,她的那點兒小心思,能攏住他幾天?如果他不願意,又豈會就範?

    淑嘉知道自己不應該多嘴,還是止不住問:「你就不會想要幾個新人解解悶兒?不要這幾個,宮裡還有呢。」

    「我為什麼就不能不想要呢?」胤礽伸手輕輕捧著淑嘉的臉頰,拇指輕輕地摩挲著,把眼眶下緣滑下的淚水輕輕抹了去,「你這樣兒,是在哭呢還是在笑啊?我瞧瞧,眼睛真漂亮啊。」

    淑嘉怔怔地看著他,緩緩地,臉上拉出一個笑來。是啊,他為什麼就不能是個好丈夫?就因為他是皇太子?世上多少事情,都被人說是「不合常理」,可所謂常理,又從何而來?

    燭火搖曳中,額頭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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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子夫婦在談三織造,康熙這裡也有關係他們的密報。

    不同的是,皇太子夫婦因為痛批李煦,夫妻關係跨入了一個新起點。皇帝因為幾份涉及三織造的密報,氣了個倒仰。

    織造虧空,康熙是知道的,數目不小,康熙也知道,他心裡有數。密探麼,也會幹些需要財政支出的事情,所以把鹽政給了曹、李。但是他沒想到,兩份這樣的肥差在手,還有報告稱,兩人的虧空目下還以百萬兩計。

    康熙一肚子的火氣,還無處發洩,只能狠捶了幾下桌子。

    第二天,他還要帶著一肚子的火去祭一祭朱元璋。

    明孝陵,此時官方的稱呼是明太祖陵,嗯,清廷也有自己的孝陵,這樣稱呼就可以區別開來。這是原孫權墓的位置,風水不錯,陵也修得很好,清廷也不斷派人看護、修理。

    康熙立在殿裡,兒孫侍立於後。

    康熙又目平視,默與朱元璋對話。

    你的兒孫,我給他入旗、封爵、承嗣,不令你斷了香火。

    昨天,我收到密報,我看中的人,虧空得厲害,我心裡很難過。

    要是你遇上了這樣的事兒,怕都砍了吧?我與你不不一樣。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殺人,我要把這事兒給平了。

    你清吏治、明刑罰,恩怨分明,這一點,我不如你。可我保全舊臣,顧念舊恩,這一點,你不如我。你的兒孫,骨肉相殘,兵戈四起,生靈塗炭。我的兒子,會和睦相處,其樂融融。

    祭完明太祖陵,聖駕開拔,往蘇州而去。李煦早早地就與曹寅等跑到山東迎駕,此時是一路隨著聖駕南下的。

    拿人手短,康熙是個講道理的皇帝,心裡對虧空已經很著急、開始惱火了,見了蘇州迎駕的場面,也暫熄了熄火。蘇州、江寧兩處迎駕工作還是做得不錯的。康熙暗忖,反正作秀也作到位了,大不了以後不過來了,讓他們緩緩手,把虧空填上吧。

    otz……決定了,不會在情感問題上虐到二姑娘的。

    如果覺得接受無能,咳咳,可以無視這一段。撓頭,反正本文很清水tt

    ps:明天科裡聚餐,如果回來得早,會寫個繼續崩壞的番外,如果回來得晚,就什麼也沒有了。從昨天開始就計劃這個番外了,因為這個番外,想到了更多,所以才會有今天的皇太子夫婦的互動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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