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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爺的兩個傳說 文 / 我想吃肉

    相較於老九、老十納側的喜慶,新拿到號碼牌的宮妃們就靜寂得多了。這一次蒙康熙點中的秀女裡,就沒有一個父祖顯赫,又或者是本人一下子就得到了正式封號了的。皇宮是個講究等級的地方,同樣一件事情,發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就有不同程度的熱鬧。顯然,這些新住戶們目前還不具有讓大家一起熱鬧的資格。

    然而,有個人的婚事卻不是那麼容易就平靜下來的,這個人就是皇八子胤祀。他的婚事,是一早就定下來的,說起來,其實是『兩王聯姻』了。胤祀自己人緣好、肯上進,又是皇帝的親兒子,誰也不能說他以後就沒有做王的福份。而安王府,則是八福晉生長的地方。

    在康熙看來,他要為八兒子立一點人氣,好在正藍旗裡楔進顆釘子,加強對正藍旗的控制,當然也不能讓老八沒面。雖已封爵,其婚禮還是按著皇子的制度來,並不以其爵位為標準。而眾所周知,皇子,比親王。

    康熙都表了態了,大家就都要重視起來,毓慶宮裡也不例外。老八是娶老婆,不比老九、老十是納妾,禮物豐厚一些,也沒有什麼關係。以這三個人的私交,給老八的豐厚,老九、老十那是不會覺得不舒服的。

    淑嘉早早地開了庫房,親自帶著人挑揀東西。從婚禮賀禮那一堆裡挑著聯珠瓶、成對的掐絲琺琅盒子、江南貢上來的緞子……淑嘉的手頓了一頓:「綠衽,當初給誠王、四貝勒、五貝勒、七貝勒賀禮的單子是你收的麼?」

    「是啊,都擱到匣子裡了,」綠衽很快就想起了東西的下落,「奴才去取了來?主子要看麼?」應該是要參考的?

    當然是參考,雖然鄭重,可也不能讓這弟弟忽地漫過了哥哥太多。

    單子很快就取了來,淑嘉比著原有的單子,斟酌著增減。最後擬定了單子,命趙國士執筆譽抄了一回,晚間拿給胤礽去看。

    胤礽最近還在調整心態中,他先是調適了與康熙的相處,然後是處理了索額圖,接著是與朝臣的關係,最近是與兄弟間的關係。胤礽最初的堅持,那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收拾他現在用著的敵人:老大,以及與老大有關係的人。

    老八是被他歸入老大一夥的,是以,對與老八交好的老十,他也是愛搭不理的。但是老十一事,他已經做出了讓步,默許了老婆對老十表示出了善意。人一旦突破了底線,墮落得就會非常迅猛。

    認真地看了老婆列的單子,胤礽還很體貼地說:「老八常因字寫得不好,被汗阿瑪逼勒著用功。我這裡還有不少名人法帖,取幾副給他。」

    淑嘉道:「這不是刺他麼?」

    「哪裡就這麼小心眼兒了?你攙在筆墨裡一塊兒給了,這原是尋常走禮都會有的,不過是給得貴重些罷了。」

    淑嘉一想也是,送女人東西,不外首飾、衣料、脂粉等,送男人的,除了玩器也就是筆墨一類的顯得雅致了。又揀了兩幅董其昌的字畫裝了進來。

    胤礽道:「我彷彿記得這是你陪嫁裡的東西?這可使不得,我書房裡盡有的,你的私房輕易不要動。」他以為老八與老十一樣,示好起來雖不至於很容易,也不會太麻煩。

    誰知道人家老八不領情。

    你要是以為老八是個看著才團和氣、溫文爾雅的人就覺得他的脾氣是真的好,他那是一半修養、一半克制,生做出來的表象。

    母親出身再卑微,他還是皇子,皇子的傲氣一樣不缺。大臣又怎麼樣?旺族又怎麼樣?你再強大還能比皇家更凶殘麼?胤祀與朝臣的交往中,雖看著和氣,其心理上也是佔著上風的。所謂『禮賢下士』,這個『下』字就表明他還是上位者。

    不過與兄弟們的相處就不一定了,要爭一口氣,要突出自己,可不就擰上了麼?更兼太子先前表現得太不好,現在雖有改過的表現,畢竟時日尚淺,不是麼?一笑而過,結婚之後,八爺就獨立了,有自己的勢力、建立自己的人脈,也是有足夠份量的人了。

    太子爺,你這是示好麼?那又怎麼樣?東西我先收下了,下面的事兒,咱們還得走著瞧。

    不過呢,太子爺給的禮,你就得收了,不但收了,還要謝。胤祀只得提筆寫貼謝過太子爺的禮。

    謝天謝地,忙碌了這好幾年,這位爺生日她要準備禮物、這位爺納妾她還得準備禮物、這回這位爺娶妻更是大出血,淑嘉終於瞻仰到了傳說中八爺很爛的字。

    胤礽帶著一點取笑的口吻說:「寫了十幾年了,他總是不能寫得好些。不知道手怎麼這麼硬,拐彎都帶著折。」收到感謝信,胤礽因這是夫婦共同送的禮物,上面有提及太子妃,也拿來秀給老婆看一下。

    這是一張宮中常見的箋紙,上面正是八爺的真跡。內容中規中矩,可字麼……不能說是慘不忍睹,可也實在不咋地。客觀地說,如果胤礽的字能打個十分,這個也就是個五分的水平。如果淑嘉是在穿越之前,看到這一張毛筆字,會覺得寫得還不錯,分辨率還是挺高的。穿越過來二十年還有餘,再看這個字就不太像話了。

    都說寫字要寫出風骨來,那是因為你沒見著八爺的字。看了他的字,你會覺得,少一點骨頭還是挺有美感的,一頁紙上,字寫得支支愣愣,形銷骨立。比起之前其他幾個阿哥結婚,太子夫婦共同送了禮物而收到的感謝信,確實差了一些。哪怕是眾所周知漢語不太好的老五,其字跡也看著比老八的舒服些。

    胤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咱們常品字,說的都是書法大家,你怎麼對著老八的字出神兒了呢?」

    淑嘉定神一看,不由道:「字如其人,竟透著剛硬殺伐之氣呢。」

    胤礽拿著紙,左右歪,愣是沒看出來,索性放到一邊不去管了:「收起來罷。」雖然沒了底線的太子覺得如果能夠拉攏老八也是不壞,總比讓他繼續跟老大一起鬼混強。日子還長著呢,也不在此一時。

    淑嘉也是無法,現在老八一切循規蹈矩,要硬說人家未來會如何如何,也未免太小心眼兒了。你總不能因為他現在還沒犯的錯,而懲罰人家,頂多防範一下。可又無從防起。婚,是老八還不知道什麼是男女之事的時候康熙指的,怪不到他頭上。

    頂多,暗中拉一拉老九、老十。老十還好,可老九,真是老八的鐵桿,穿一個褲筒都覺得肥的那一種。傷腦筋了……

    還沒想出個對策來,胤礽叫她了:「想什麼呢?如今他們是還沒娶上,可咱們的事兒已經了了,東西也送了,只管到時候去吃酒……不成,你到時候可不能吃酒。」

    淑嘉被他看向肚子的目光弄得耳朵也是一陣燙,稱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有時候還是會有點難為情。胤礽突然笑得露出了流氓相:「你怎麼就臉紅了呢?」

    兩人膩歪了一陣兒,胤礽熟門熟路地放手去感受一下胎動。說起沒出世的孩子,准爸爸准媽媽總有很多奇詭的發散思維,從孩子的性別,說到性格,最後居然繞到了最近孕婦很多這個邪門的話題上了。

    淑嘉心中忽然有點不安了:「我……現在不太方便,擷芳殿裡病的病、忙的忙,你……」剛才兩個人說的孕婦,除了三福晉董鄂氏,還有老五的側室、老三的兩個小老婆……反正,大挑都過了,秀女都指婚的指婚、發嫁的發嫁了,嘴上大方一點也沒什麼。

    胤礽一歎:「家裡的事兒已經夠你忙的了,我又怎麼能再弄著不知道是好是壞的來叫你煩心?實話跟你說罷,他們幾個一封,我且沒這個心情呢。寬心、寬心。」

    淑嘉克制住了問一句:要是你一切都妥當呢?

    這是個蠢問題,堪比『我和你媽掉水裡你先救哪一個』了。選p啊選,你腦子抽了才把自己跟人家媽放到對立面上去,不能把婆婆弄得跟親媽似的,至少也要客客氣氣的相敬如賓啊。有本事就讓他的生活裡少不了自己,因為自己的存在才一切妥當,不就結了?——當然,還要讓他主動意識到這一點。

    一切思路在太子爺的忽然一句「再說了,挺方便的。」裡,消散無影。順手抄起個枕頭來,太子妃膽氣十足地沖流氓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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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爹娘的如膠似漆,做兒子卻在淒淒慘慘。

    小胖子一如天下飽受早期教育荼毒的可憐兒童一般,正在背九九表。好不容易不再是復讀機了,他額娘又開始考驗他的智商來了。還好,他手裡抱著一份表格,就是小學一年級數學課本裡出現的那種梯狀框框表,太子妃親制的。

    嘟囔完了一遍,放下手裡的本本,小胖子歎氣了:「哼唧。」

    色赫圖氏輕聲道:「主子,太子妃吩咐過了,今天得背完三遍才能歇一會兒。」學習上的事兒,她是絕對堅持執行上頭吩咐的。

    胖爪子一張:「五遍了!熱。」

    色赫圖氏連忙上前給他擦汗,又叫打扇子,再叫把井水湃的鮮搾果汁取來:「用一小盅,別冰著了肚子。」

    小胖子只是口上抱怨一下,喝完了,下地走兩步,又老實爬到炕桌前:「還要背書。」繼續背九九表。

    辛苦是辛苦,回來檢查的時候如果表現得好,可以被允許趴到他額娘的肚子上挨他不是是弟弟還是妹妹的傢伙踹兩腳。

    淑嘉很絕:「你那會兒,是你阿瑪給你唸書聽的,所以弘旦才這麼聰明,現在阿瑪忙了,你要做人家哥哥了,是不是要當個小男子漢?來,背一背、念一念。」

    小孩子最好哄了!男人最好哄了!小男人是雙倍的好哄,給夠他面子,又是在周圍的哥哥、叔叔們皆要上學的氛圍裡,小胖子成功被忽悠了。硬著頭皮,維持著小小男子漢的尊嚴,文章再拗口,也念了,數學再不解,也背了!

    這裡再次隆重介紹清宮學習方法之一百二十遍!口乾舌燥!做額娘的還教他:「不要扯著嗓子嚎,要用巧勁兒,不然嗓子都喊壞了。」就是不說他可以少念兩回。

    小小男子漢的責任壓在肩上,小胖子想耍賴都得先過自己這一關。

    淑嘉有點心疼他,卻不肯放鬆。抽空還要想著如何在他正式歸別人管之前,給他理一理,打下一點基礎,再養成些好習慣。

    小孩子正在開發智力的階段,營養是不用說了,下面就是鍛煉。記憶力的開發,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餘如弄個七巧板啦,都是小意思了。淑嘉記憶裡的很多童年玩具,要麼是女孩子玩的,要麼就是這個時代的生產力很難做的。好可惜,如果有個魔方,一定很有趣……

    淑嘉在宮裡,閒著沒事兒就是讀書練字,字跡非常好,乾脆寫了許多條幅。小學時候,學校裡掛了各種名人肖像還有名言警句,那幾年的記憶,真tmd是終身受益!什麼「業精於勤而荒於嬉」啦,什麼「學如逆水行舟」啦,此外還有國際友人被斷章取義的話。

    中學作業簿的背面印著『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中學畢業n年後,淑嘉同學終於發現了愛迪生說的後半句話,然後吐血三升。

    不過,這個法子倒是不錯,謊言重複一千遍,也會變成真理。淑嘉挽起袖子,把毓慶宮後殿掛了半宮的宣傳條。其中還有一些可能還沒出生的偉人名言。

    頭腦風暴麼!自打從原始人變成現代人之後,古人智慧未必次於現代人,不過是信息量不夠豐富而已。那就可了勁兒地給小胖子擴大知識面唄,也不是讓他全背下來,生活中的浸潤,比掐著脖子讓他背,更有效。

    淑嘉給兒子制定啟蒙課程也不僅僅是傳統的《三字經》,這不,小胖子又背上了,這回背的是語文課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這個必須知道!唔,營養套餐也要準備好,多吃水果和蔬菜,補充維生素嘛。

    這樣養出來的小胖子長勢果然喜人,雖有兩個哥哥,因為不住在一起,反倒是對他額娘肚子裡的那一個頗有感覺,一種長兄的感覺——除了,喜歡耍賴,不吃青椒,蘿蔔也要高湯煨去了難聞的味道才肯下口。

    我是哥哥,我得給弟弟妹妹做榜樣,帶好頭。含著淚,再吞一口可怕的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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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胖子應該知足的,比起某個沒有被慫恿著『給弟弟妹妹做榜樣』的人,他還算幸福的。

    小胖子八叔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左右搖擺,煎熬著。一方面,自己娶了個媳婦兒,證明自己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媳婦的舅家還真不壞。另一方面,你,他娶媳婦兒,要拜的是惠妃,他親媽衛貴人且要往後排一排,心裡這滋味就不太好受了。左等右等,康熙就是不肯在他大婚前讓他媽晉位,能夠坐上主座受媳婦的禮。

    直到大婚頭一天,他才死這條心,轉而努力調適,準備結婚。同時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比旁的兄弟都強,好給親額娘掙光,掙名份。

    皇子大婚,前一天也是送嫁妝。八福晉人未至,聲先到,絢爛奪目。八福晉自指婚到現在,差不多十年了!十年的時候夠一個權利還不小的王府準備多少嫁妝了?浩浩蕩蕩地隊伍就把東西抬進了紫禁城。全身的穿衣鏡、紫檀木的家俱、十幾抬的首飾……一齊湧到了乾西頭所裡。

    今年新進的小宮女看得眼睛都直了,兩個小姐妹咬著指頭驚歎:「那個是大鏡子?我給分到袁貴人那裡還沒見到過這個呢。」

    「剛才聽分到延禧宮的小翠說了,這麼些個福晉的嫁妝,都不比這一個的好,就是太子妃那會兒,也不過如此了,許還有幾處不如的……」

    不合被路過的姑姑聽到的,一人送一把眼刀:「都給我過來。」

    大喜的日子不興打罵,一人頭頂一隻碗,南牆根兒下跪著去:「吃飽了撐的你們,真要閒了,我給你們找點子事兒做。」

    不得不說,八福晉這一出,給老八掙足了面子。因為訂婚訂得早,早在懵懂時,就把指婚、文定等禮過了,不然在老八的心裡,又得留下一重陰影了——岳父、岳母都沒了,這婚結的。

    第二天,胤祀早早起來,收拾得容光煥發,等著安王府給他送媳婦兒來。老九、老十早早地過來給壯聲勢,大阿哥和太子也一齊來了。老八本來很高興的心,在看到這倆貨之後就咯登了:我大喜的日子,你們誰鬧我跟誰急啊!

    哪能這麼不長眼呢?老大一個勁兒地表示親熱,太子只是淡淡地看著。胤祀鬆了一口氣,決定晚上多敬他二哥兩杯酒表示感謝。

    八福的彩輿至禁城門外,眾步行隨輿入,到了乾西頭所下來,由女官導入宮。胤祀有個佈景板一樣的側室王氏,在裡面跪迎主子。胤祀先還不能跟老婆見面行禮,因為合巹的時間還沒到。

    有點小激動,又有些躇躊,不知道媳婦兒長什麼樣兒呢?八福晉卻是見過胤祀的,胤祀跑過安王府,因早有婚約,舅母格外寬容,於胤祀與安王說話的時候,令人引她預先在夾道裡避著,遠遠看了幾眼。

    早定下的皇子福晉,舅舅家裡也是嬌養著的。八福晉的眼界很高,以她的眼界看胤祀,也算過得去了。只有一樣遺憾的事兒:康熙居然已經給了他正經側室了。好,人沒有十全十美的,那她就自己掙出個錦繡光燦的前程來!

    日影西移,天漸漸黑了,胤祀終於來了。挑開蓋頭,一個俏麗的小佳人目光帶著羞澀,仍然大膽地看著他。胤祀被這目光吸引,拉出一個笑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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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嘉在胤祀的婚宴上坐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一是不放心小胖子,二也是人多飯菜的氣味雜,她有些受不了。與她一同回的還有同樣是孕婦的三福晉,兩人又對了一下時間,明天八福晉拜過長輩之後,還要跟兄嫂見個禮的。頭一站不是大阿哥那裡,而是毓慶宮。

    淑嘉道:「明兒還與老四他們那會兒一樣罷,咱們請過安就回家裡等著。」

    董鄂氏道:「當然與以往一樣。」笑容略有一點古怪。她不是個小氣的人,對八福晉這樣高調的出場,還是有一些不太舒服的。不過,既然太子妃沒說話,她也就不用枉做小人了,隨便。妻強母弱,老八有得受了。

    妻雖顯得強勢,畢竟是晚輩,母雖位卑,也是丈夫的親媽。八福晉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更何況,她明面兒要先拜的婆婆乃是惠妃,至於八阿哥的親媽,對她的禮高不過惠妃去,也談不上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八福晉想得倒是清楚,衛貴人管不到她的院子裡,她就當衛貴人是尊菩薩遠遠地供起來又如何?

    晨起,帶著新娘的羞澀,幫胤祀穿衣。又去拜過了康熙、皇太后,然後是惠妃處。果不其然,衛貴人只能在惠妃之後,見一見兒子媳婦。衛貴人生得比惠妃要漂亮,看著也順眼,八福晉對衛貴人稱得上是禮貌周到了。倒也其樂融融。

    老八成家了,也有勢力了,惠妃母子待他更是客氣,末了,惠妃道:「你們娘兒倆也久未見了,如今你娶了媳婦兒,也該一處多說說話。」竟放他們到衛貴人所居之偏殿見面了。

    這一面極短,短到八福晉只是起身從上茶的宮女手上的托盤裡拿了茶盞給放到衛貴人跟前,就得動身了——八阿哥的哥哥多啊!他二哥還住得遠。

    傳說中的八福晉呢!淑嘉作好了心理準備來見這一位強大的弟妹。本對自己的固有印象極懷疑了,你看,太子根本不是個白癡、老四囧萌囧萌的、據淑嘉所知專一好男人老八除了正式小老婆王氏至少還有倆通房……那麼傳說中的八福晉未必就很彪悍,對?

    但是昨天一通嫁妝,就讓她的懷疑淡了許多,這氣場,真不一般呢。

    是以,她作好了心理準備,見一個女權先鋒。

    女權還沒看出來,先鋒倒是見著了。八福晉是這宮裡頭一個直接喊她『二嫂』的皇子福晉。

    新婚夫婦拜見了兄嫂,說的是正式的稱謂:「給太子、太子妃請安。」

    等閒談的時候,八福晉問候淑嘉就變成了:「聽說二嫂昨兒回得早,身子可還好?」

    淑嘉有了心理準備,聽到二嫂兩個字還是頓了一下,好在並不很吃驚,馬上笑道:「弟妹有心了,本該留到最後的,只是實在撐不得了。」

    胤礽馬上關心地道:「昨兒你只說乏了,難不成還有旁的不舒服?」

    八福晉掩口笑道:「太子可真疼二嫂。」

    聲音清脆爽利,絲毫不拖泥帶水,一點綿軟之氣也無,卻不顯得粗魯。人才啊!

    淑嘉不接這茬兒,你再爽利,也比不上我的歪功:「去把他們叫來罷。」

    來的是三個男孩兒,從高到矮地擺開了,給八叔八嬸請安。

    作為一個新嫁娘,八福晉對於生子這回事兒,有著羞澀與迴避,卻不能掩飾內心深處的渴望,不由多看了幾眼。弘暘顯得楚楚可憐,弘晰就是大方得體,小胖子最引人愛。

    眉開眼笑地給見面禮,除了筆墨等物,弘暘、弘晰得了扇墜兒,小胖子得了一整套份量十足的首飾:手鐲、腳鐲、項圈兒。

    胤礽如今安心要做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姿態擺得高、態度放得低。其容忍女人嘰歪的指數,高到讓胤祀驚訝。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所有的小孩子都有一個詭異的觀念:新娘子是漂亮的。小男孩子喜歡看新娘子,小女孩子喜歡扮新娘子。小胖子也不例外,這小色狼,居然對八福晉流口水!還拍著手要抱抱!

    八福晉挺是喜歡胖娃娃,真個兒伸手抱了起來。淑嘉道:「他可沉呢。」八福晉道:「不礙的,我看著他喜歡。」小胖子配合地笑給大家看。還往人家發育得比較好的胸脯靠了靠。

    太丟臉了!

    淑嘉挺著肚子,湊近了威脅小胖子:「你再看著漂亮姑娘就往人家身上膩歪試試!」

    八福晉愕然,旋即笑開了:「二嫂真會誇人,我都不好意思了。」

    淑嘉正色道:「前兒寧壽宮的老太監要抱他,被他三巴掌拍開了,你問他是不是有的。」

    小胖子默默地爬了下來,找哥哥去,留給眾人一個蕭索的背影。那是因為他想走路,不是嫌棄人家長得丑啦。

    一天結束了,八福晉問胤祀:「不是說太子不好相處麼?挺和氣的罷。」

    胤祀無語,他怎麼知道太子又抽了什麼風啊!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出蟲了,老十的娘是貴妃不是皇貴妃,鑒於晉江不讓v章節修改後的字數少於字數,先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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