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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淑嘉亂掰女四書 文 / 我想吃肉

    《女四書》薄得要命!這不但是江先生的感覺,也是淑嘉的感覺,字兒她都認識,意思她也全都明白,所以心裡分外不爽!頭一篇就是有名的班昭前輩寫的《女誡》有七誡: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慎第三、婦行第四、專心第五、曲從第六、叔妹第七。

    簡而言之,就是先把自己放到最低,女人一出生就低人一等(在封建時代這也算是事實了),要小心要伺候著所有人。

    不過說實話,有些內容倒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這天晚上,淑嘉慢慢翻著統共只有一小把字的原文,又看一眼註釋,開始在心裡解讀。事實告訴我們,好經從來都是讓歪和尚給念壞的,雖然淑嘉不承認自己是和尚,也不承認自己歪。

    淑嘉自己來掰:從第一條中可以知道,做女人要認清現實,你再得家裡人喜歡,其重要性也比不上你兄弟,。這麼說,對於世家來說,外戚神馬的都是浮雲了?大概,有希望的時候,會支持一下,但是要讓全家把希望都壓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幫她如何如何,是不可能的了。

    對於女人來說,丈夫是非常重要的,要好好相處,對丈夫強硬不如軟著來,扛著來不如哄著來,要學會忽悠不要總是弄『忠言逆耳』。淑嘉認為這叫曲線救國、講究方式方法,只要達到目的了,過程之類的可以不那麼講究。以及,公婆小姑子小叔子非常重要,跟他們處好了關係,往往可以使丈夫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認清了事實,找到了讀書的樂趣,淑嘉歡樂地繼續掰她的書。她徹底悟了,她認為自己掰的其實意思與書上寫的相對比完全解釋得通,不過是換了一個說法,一瞬間就是刷了金粉閃閃發光,投降都可以叫曲線救國了,可見說話是門高深的藝術。就看誰更會裝、誰更腹黑……

    《女四書》薄好啊,太好了,不像《四書》,一句話有一百個人想註解它,恨不得把內容擴充個百八十倍的,簡直像命題作文,呃,拿它們當題目考作文已經考了兩百年下面還會繼續再考兩百年。書薄了,不用背其他的東西,就可以自己去掰,淑嘉太歡樂了。

    在她看來,這根本是本腹黑教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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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淑嘉掰得很歡樂,那廂江先生教得很痛苦,參考資料少是一個方面,怎麼樣用小女孩能夠理解的話來解釋又是另一個方面了。(先生,其實她什麼都懂,你不講她也能看得懂,她是個偽兒童。)

    江先生來是附著石家的,也打算在杭州滯留一段時間取取經,如果在他遊學計劃結束之前學生教完了,他還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賴著住在石府不走。江先生思前想後怕內容太少,教完了下崗,還把《女孝經》也列了單子讓買了來。然後又擴充了一下知識面,講一點其他的雜學,又有琴棋書畫一類,也計劃略講些皮毛。

    這樣一來,看著學的東西就多了,姐妹倆又只上半天的課,儘夠支持個幾年的了。這年頭科舉的錄取率並不高,江先生也沒有把握一次就能考上,如果這一科不幸了,說不定還能繼續在這裡做西席。為此,江先生對姐妹倆的功課倒也上心。

    既然上心了,就開始頭疼了。按規矩十三就能選秀,姑娘家雜事又多,或許還要學著管學務啦、做針線啦,有些知識要教就要趁早,教得早了小女孩兒年紀小,解說就很吃力。是以江先生半是有心、半也是無奈,只能講得慢一點再慢一點。淑嘉並不在乎他的進度,因為江先生一旦為難了,就會把內容進行各種擴充,有時候還會涉及經史的內容,這讓淑嘉可以向石文炳要求看一點史書。

    倒不是她不瞭解以前的歷史,而是有了這個借口,就能掩飾她為什麼瞭解以前的歷史,說話的時候不用擔心說漏嘴引人懷疑。淑嘉早就打上了他的內書房的主意,雖是武官的書房,到底有一點書的,反正比個小丫頭的書多。但是石文炳最近太忙,臉上的表情也有點嚴肅,不適合談論這個話題,淑嘉只好忍了。如今正有了機會。

    石文炳的書房是新佈置的,裡面的書並不很多,一套通用的《四書》之外還有廿二史一類,後來所說的二十四史,此時明史剛剛開始修,清朝也只過了個開頭,是以只有二十二部。倒是杭州這裡只要不是犯忌諱的書,買起來十分方便,石文炳又不缺錢,也就配了一套,連《資治通鑒》也是有的,餘下的還有不少其他的雜書連《西廂記》都有。

    江先生向石文炳解釋了教學的難處,淑嫻還好一點,因為年長了幾歲,淑嘉就有些棘手,不教可惜了,教了又不太合適,讓她略讀一點其他『可以明理』的書也是不錯的。石文炳默許了江先生的提議,只是對於自己的內書房向女兒開放一事,他還是沒有一口答應,裡面有不少男人看著沒事、女孩兒不能看的書。

    石文炳轉身就與西魯特氏商議道:「又不差那幾個錢,我打發福海去買了書來,給她們姐妹一人一份兒,明兒送進來。」西魯特氏道:「我道是什麼,原來是為了這個,也好。江先生忒小心了點兒,只要她們姐妹出去見人不折了面子,旁的事情,難道還要指望先生教麼?」也對,家務事一類當然是自家人來調-教的。

    石文炳把這事說了,也就轉移了話題,又問起家中佈置的事兒來。西魯特氏道:「尺寸是早就量好了的,樣子也挑好了,送到外頭正打著呢,再過幾天就能得了,拿來一擺上就能使。只有一樣,咱們到了杭州,衣裳並沒有都帶來,也要置辦。她們姐妹正長個兒的時候,去年的衣裳轉眼就小了,也要現做。」

    石文炳奇道:「這事兒你何必問我?杭州最不缺的就是衣裳料子了罷?咱們家又不是沒這個錢,針線上的人也帶了過來。」西魯特氏笑道:「原來不用說的,不過是這幾天看著這裡的衣裳式樣與在北京的時候很不一樣,旗裝針線上的倒能做,有些新式樣怕她們做不好呢。我想是不是也做兩身新樣子的?」

    女人總有愛美之心,對於衣服、首飾一類天生敏感的多,不感興趣的少,西魯特氏對於旗裝心裡懷著驕傲,然而南方漢風重一些的服飾看著實在誘人,忍不住也想做幾套穿上。她又怕丈夫責怪,便先請示一下。

    石文炳想了一下:「做兩套倒無妨,我看叔父那裡,叔母也不是總穿旗裝。」他又擔心被漢風侵染,額外囑咐了幾句女兒的教育問題。西魯特氏滿面含笑:「知道了,這個我還能忘了麼?那就這樣兒了,兩個丫頭還有幾個姨娘都做幾身兒,或有去那邊兒請戲酒的穿出去,也不至叫人圍著看。」

    石文炳對家裡放心了,心思又飛到了正事兒上。原本他是滿心期待的,康熙要平台灣,已令福建總督姚啟聖與福建提督施琅進兵了,他在浙江,有個什麼需要,調過去幫個忙什麼的,也是一份功勞。更因華善在平三藩的時候犯了個錯兒,至今未有處分意見下來,石文炳也是懸心,想著如果自己能夠建功,也好為父親抵些過。

    不幸姚、施二人太能幹了,沒用到他幫忙,只是在後方幫忙照看一下後勤一類,暫時還用不到援手。石文炳覺得天朝威武之餘,也有些垂頭喪氣,又開始思考華善的問題,對女兒的教育大半放手給妻子和西席。直到後來,他從正事中抽出神來,發現女兒們讀的書不太對頭的時候,後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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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現在是管不了大人的事的,尤其在這個家裡,地方足夠大,大人商量事情的時候,嬤嬤們總是很有眼色地把小孩子給領走。淑嘉壓根兒就不知道石文炳在煩惱些什麼,只是本能地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緊張情緒與低氣壓,以及……她額娘又開始把她阿瑪已經打包好的行李放了回來。

    有一件事情卻吸引了她的目光,小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有條件的話當然是年年穿新衣,今年又開始置辦秋冬衣服了。先前說的那位李巡撫死了,喪事辦完,家眷返鄉,忙亂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大家有眼色地沒有歡宴。西魯特氏正好趁此機會向石琳夫人請教,又與馬哈達的夫人聊天,選中了幾個手藝好的本地裁縫來自家做衣服。

    淑嘉被叫過去量尺寸的時候並沒有很在意這些,每年、每季都要做的事情,已經很習慣了。西魯特氏又指著桌上各色的衣料讓她選,要淑嘉說,一身上下的顏色最好不要超過三樣,不然就顯得眼花,她以前的衣服都是西魯特氏決定的,現在便表達出了自己的觀點。

    西魯特氏皺眉道:「太單了也不好,小姑娘家家的穿得亮眼些。」裁縫們也說:「把顏色搭得合適了,保管好看。」最後做了六套衣服,其中四套仍然是旗裝,其中接受了淑嘉的意見,也做了一件淡色的旗裝。西魯特氏心說,李巡撫死了,咱們又不定在杭州呆幾年,要是再遇到白事,萬一要在這時候見人家的人,總不好大紅大綠的。正好又滿足了女兒的願望,兩相得宜。

    心情一好,又招呼著打新的首飾,女兒們漸漸長大了,留了頭,要佩帶各式簪環了。京中有換首飾的習慣,一般是春初換上玉石類的首飾,直到秋天再換上金銀類的,依次循環。一面又叫採買上的去尋上好的絨花來,要換季了,絨花也要換。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陸續有打好的家俱交了過來,又與外面的工匠算工錢。淑嘉房裡的屏風也添了兩三個,張祿家的還回說:還有太太和兩位姑娘的梳妝匣子也正在做,那個精巧些,要等陣子才能得。」

    收拾得越發有家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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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首飾收拾好,淑嘉的亂掰經典漸入佳境的時候,天也入秋了。雖說秋老虎還是頗有威力的,到底好過了不少。這一夏雨水仍然稀少,淑嘉沒在這江南之地看到過雨,原本盼望著家裡大人突然想去看西湖煙雨自己也跟著沾光的,因為這樣的氣候又遇上了收台灣、死巡撫的事兒,完全泡了湯。

    如今進入了秋天,遊湖的事就不要提了,卻有另一件,食蟹。

    李巡撫死了,康熙又給弄了個王巡撫來。王巡撫名國安,李之芳李總督家擺酒給王巡撫接風,男人們自有去處,女眷們剛好湊在一起吃蟹聽戲。

    吃蟹是件文雅事兒,此地弄到秋肥的螃蟹很容易,蟹八件一擺,燙點兒黃酒,持螯賞桂聽戲,美事一樁。西魯特氏接到帖子也去了,把淑嫻淑嘉留下來看家。等她回來,先叫擺飯。

    淑嘉看看西魯特氏房裡擺的西洋小座鐘,離晚飯的點兒倒是很近了,卻極少見到她這樣急著擺飯的。卻不知道西魯特氏頭回這樣講究地吃螃蟹,就是熟練的人,用這蟹八件解一隻螃蟹也要費很大功夫,西魯特氏不能說不吃也不能直接掰了啃,只能一點一點地學。幸虧還吃了幾塊點心墊著,不然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第二天,石家添了好幾副蟹八件兒,廚房裡進了一簍的螃蟹。淑嘉有幸跟著學習到了這種吃蟹方法,穿越之前也有耳聞的,覺得很優雅很帥。她一向是下手,只下手,揭蓋,掰下鉗子,咬開殼,拿鉗子剔肉……吃得毫爽。在北京的時候,也有螃蟹,不多,蟹性寒,不宜多食,小孩子嬌貴點不給吃。略嘗一小塊肉也是別人給弄好了的。

    現在每一項工作都有一樣工具,吃得頭疼萬分,她弄好第一隻蟹,大半個時辰都要過去了,蟹肉都涼了。痛苦,還要學,姿態還要優雅。淑嘉認為,如果不計較姿勢的問題,即使用這些東西,其效率也至少可以提高一半兒。難怪她額娘回來要發狠練習了,照那個優雅樣兒,再不熟練一點兒,絕對會一頓飯吃不了幾口乾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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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家差不多把吃蟹的技術練得不錯了,秋天也快過去了。整個秋天,淑嘉也沒能出去有什麼交際。大人們交際中說的客套話,還真是不能相信吶!其實人家也就是隨口一說,小孩子正是在學東西的時候,東奔西跑也耽誤功課,多半是在近親家裡有宴的時候才會跟著去,甚至自家來了客人都有可能不去見面的。

    就連淑嫻的生日,都只是自家人送了幾樣禮物、外頭據說是她們家產業的掌櫃孝敬了一些玩器、當日飯菜豐富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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