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投訴我們是嗎,沒問題,不過那得等你有機會離開這裡才行。」男警察陰笑著說道。
而他的同伴,那個年輕的女警察則是一臉不屑的看著錢天澤說道:「你還是省省吧,進了這裡你還想翻身?不怕告訴你,我們在這裡就是天,你想投訴我們,門兒都沒有!」
錢天澤扯了扯嘴角,平靜的說道:「要投訴你們,未必一定要在派出所吧,我可以去分局甚至市局投訴你們。現在公安局不是還有一個官方網站可以進行在線投訴麼,我不信你們連那裡也能管得了。」
女警察嗤笑了一聲,神態異常高傲的哼道:「你倒是對這些挺瞭解的,可惜的是啊,我不認為你有那個機會去投訴我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一次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很遺憾,恐怕你得在牢房裡度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未審而先定罪,這是絕對違反法律程序的,可是這兩個警察卻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的倚仗應該是非常強大的。
不過錢天澤也沒什麼心思跟他們去爭執這些,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就來了個拒不合作,始終保持著沉默。
半個小時之後,男警察和女警察的口水都快說干了,仍然沒能撬開他的嘴,於是這兩個人終於怒了。
砰——
男警察重重的一拍桌子,氣急敗壞的喝道:「行啊,小子,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好,你有種!等會兒老子不把你收拾得服服貼貼,就白穿了這身警服!」
女警察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咬牙切齒的哼道:「張哥,別跟這小子廢話了,讓大李他們來動手吧!我就不信,這小子能扛得住大李他們的手段,到時候就算他再怎麼求饒,老娘也不會放過他的!」
聽了她這番話,男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小麗,要我說不如直接讓他按手印算了,何必非要讓他親口承認呢?」
「張哥,你不知道,王少他要的就是這個,要不然的話,我又何必費這個勁跑來這裡審訊他呢?」女警察皺了皺眉答道。
男警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好吧,既然是王少的要求,那就再努把力,爭取讓大李他們盡快弄到他的親口口供。」
說罷,他便站起身打開審訊室的門走了出去,那個女警察則繼續留在審訊室看守著錢天澤。
一直低頭閉目不語的錢天澤這時終於抬起了頭,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神色不善的女警察,嘴角輕輕一挑,說道:「你們要妄動私刑,不怕別人知道嗎?」
女警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們在派出所裡做的事,外面有誰能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敢動我們不成?」
錢天澤一臉憐憫的神色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倒是女警察被他的眼神給看得有些發怒,但是一直強忍著沒有上去動手。
如果這時現場還有外人在,多半會以為這個名叫小麗的年輕女警察是因為錢天澤並沒有被手銬給銬起來,所以才沒有上去冒險。
可是錢天澤自己卻很清楚,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他老早就察覺到這一點,既然先前那個中年警察礙於蔣晴蘭的存在而沒有給他戴上手銬,那麼後來和蔣晴蘭分開之後呢?
再加上剛才男警察走了之後,他無意中發現女警察的眼神中有一絲極為隱蔽的期待。
她在期待什麼?
不需要太多的分析,錢天澤就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
他記得警方有一個說法叫『畏罪潛逃』,還有一個罪名叫『襲警』,倘若他因為沉不住氣而對這個女警察動手了的話,那妥妥的就是襲警了,倘若他在打倒了女警察之後奪路而逃,那就妥妥的是畏罪潛逃了。
想到這一點,他不由得渾身一涼,很顯然,對方絕對是將他身負強大武力的因素給考慮進去了的,如果他沒有提前預備後手的話,極有可能真的就會衝冠一怒,暴起傷人。
那樣可就中了對方的計了。
「嘿,看來我還是小看他了啊,能想到這麼周全的計謀,絕對不是那些頭腦簡單,只知道憑著自身背景肆意亂來的蠢貨可以比擬的……好吧,看來我的計劃也得略加調整了。」
錢天澤安然坐在椅子上,瞇起了眼睛靠著椅背,活像是睡著了一般,然而他的心裡卻是念頭百轉,思緒萬千。
女警察也不說話,帶著輕蔑的冷笑坐在桌子後面等著。
不多時,腳步聲在審訊室外響起,未幾便有人從外面推開了門走進來。
除了先前的那個男警察之外,還有三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協警,一個個橫眉立目,滿面凶殘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招進協警隊伍的。
女警察看到他們進來,便向那三個協警點了點頭,「大李,你們來了,這小子挺硬氣的,你教他個乖,讓他知道該怎麼做人。」
大李是那三個協警當中最壯實的,聞言便獰笑道:「麗姐放心,有我們出馬,能讓這小子把自己吃奶時用過的姿勢都招出來!」
「行了,少貧嘴,我只要看結果。」女警察站起身,和男警察一起走了出去。
砰——
審訊室的門再次被鎖上。
不但如此,牆壁上的監控攝像頭也發出一陣輕微的嗡嗡聲,錢天澤抬頭一看,攝像頭的支架竟然開始緩緩收縮,使得攝像頭的方向被轉到了另一個方向去。
這也就意味著,從現在開始,審訊室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被攝像頭給記錄下來!
看到這幕,錢天澤的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門被鎖上之後,大李帶著兩個手下便向錢天澤圍攏過來。
他們三個全都帶著猙獰的笑容,眼中閃動著凶殘的光芒,其中一個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錢天澤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在心裡給大李他們三個人下了死刑判決書。
他分不清協警和正式警察的區別,只知道他們的制服看上去都差不多,所以在他看來,這三個傢伙絕對是警察中的敗類——從他們的姿勢和神色完全可以輕易看出來,他們以往可沒少幹過類似的事情!
錢天澤並不是有道德潔癖的人,也不喜歡多管閒事,但問題在於,他們惹到了自己。
先前有監控攝像頭盯著,他不想輕舉妄動,可是現在攝像頭轉向了旁邊,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
先前忍了那麼久,現在總算是該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