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胸襟廣闊《書蟲在清朝的米蟲生活》千本櫻景嚴v胸襟廣闊v在經歷了花園的無妄之災後,淑蘭主僕自然也就沒有了再去書房的興致,直接打道回府,回了自個兒的小院。
「小姐……」小翠欲言又止。
「什麼事兒?說吧。」
「側福晉說,她愛貝勒爺,希望時時刻刻都能在他身旁,小姐似乎不以為然。難道說小姐不希望能夠常常見到貝勒爺?」
「小妮子春心動了?開始研究起這麼深奧的問題了。」佟淑蘭有些好笑。
「小姐……才沒有。」小翠的臉一下子紅了。
「上茶。」
「哦。」小翠匆匆跑了出去,又匆匆跑進了門。
兩人窩到寢室,將其他人都轟到了外面。
「中華的文字藝術是非常博大精深的。」淑蘭老師開始替小翠同學解惑,「同一件事情,可以正著說,也可以反著說,可以是褒義的,也可以是貶義的。」
小翠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這和自己提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她不由感歎,果然是好深奧的問題,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愛或喜歡一個人或一樣事物也可以理解成對這個人或這樣東西的佔有慾,重視程度的深淺不同。而不同的人所表現的方式也是不同的。」
還是不懂。
「舉例說明,剛剛你說側福晉希望貝勒爺時時刻刻都陪在她身邊,事實上,這只是她表述自己對貝勒爺的喜歡或佔有慾的一個程度,她愛貝勒爺到底有多深,深到希望時時刻刻呆在爺身旁。」
「然後?」小翠來了興趣。
「事實上,這既不現實,也不真實。」
「不現實,小翠明白,因為貝勒爺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年側福晉。可不真實又為什麼?整個府裡的人都看得出她有多粘著貝勒爺。」
「怎麼不可能。她之所以粘著貝勒爺,是因為現在爺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陪著她。」看到小翠還是不太相信的目光,淑蘭歎了一口氣,這算是時代的代溝嗎?夠寬,有三百多年。「你最喜歡吃哪道菜?」
「紅燒魚。」
「無論你怎麼喜歡吃著紅燒魚,如果讓你天天吃,頓頓吃,不出一個月,別說吃了,你就算在餐桌上看到這盤菜,恐怕都會想吐。這道理是相通的。所以我對貝勒爺與我之間現狀很滿意,你就不需要瞎操心了。」看到自家小丫頭有些不甘的小臉,佟淑蘭真不明白她是哪根經搭錯線了,
「你倒說說,我和貝勒爺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雙方可以保持高度的新鮮感,他呢,在不同性格的女人間轉悠,不會膩味。小姐我呢,也不會爬牆,因為那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所以看看書就好。怕一直看書,看膩了,就有一些其他的娛樂來調劑一下,比如下下棋,吃吃東西,做做面膜,偶爾小十六,十七阿哥來調劑一下氣氛,貝勒爺來做做運動,這樣穿插著看看書,生活也不會乏味。」
「聽小姐這樣說,貝勒爺豈不是很可憐,很吃虧?」
「他哪裡可憐,哪裡吃虧拉?這是雙贏,大家相對不會互相看煩眼。」
「可是,貝勒爺不但供小姐吃穿用度一切開銷,剛剛聽小姐話裡的意思,爺還要負責小姐看書之外的一項娛樂活動,使小姐不至於因為一直看書而對書產生厭煩情緒。可奴婢沒有聽出爺有什麼好處啊,難道說是奴婢漏聽了?」
「小翠!」佟淑蘭將手重重地拍在了小翠的肩上。「你要記住,同情心這種東西要用在該用的地方,千萬別亂用,它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萬一使用不當,會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
「小翠知道,小姐說過很多次了。」小翠有些悶,小姐的跳躍思維自己根本就跟不上,不明白剛剛的話題為什麼又扯上了同情心。
「所以,你剛剛對貝勒爺同情的這些話,一定不能被他知道。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思維上的錯誤,我必須糾正,那就是,對於貝勒爺來說,有我這樣的老婆,他才省心,要是人人都像年側福晉,那四貝勒府能這麼太平嗎?爺可以不用睡覺了。」
「小姐說得有理。」
正這時,外面傳來重重的咳嗽聲,小翠掀簾一看,是朱蘭泰和魯泰。魯泰一臉沉靜,看不出有什麼表情,是越來越有冰山的味道了。朱蘭泰則是強忍笑意,臉上是寫明了『我在偷聽,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
「誰啊?」佟淑蘭慢悠悠走出了裡屋。
「參見庶福晉。貝勒爺有請。」魯泰一抱拳。
「哦,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不清楚,不過福晉、十二阿哥與年檢討都在書房等候庶福晉。」魯泰答道。
主僕二人對望了一眼:「這速度還真快啊。」
「庶福晉放心,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朱蘭泰依舊笑意盎然,他對佟庶福晉可是有著絕對的信心。
「不會有什麼事兒?需要兩位一等一的侍衛大人親自跑一趟,來請我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庶福晉?朱蘭泰,你的話沒有什麼說服力啊。」淑蘭有一絲嘲諷。
「庶福晉過慮了,朱蘭泰是自己要求跟來的。」
「得了,走吧。你們這陣仗嚇著小翠了。」
「朱蘭泰,十二阿哥怎麼會在書房?他找爺有事兒嗎?」
「十二阿哥剛巧和爺商討明兒個帶各位福晉、格格去遊湖的事情。聽說了園子裡的事情,就留了下來。」
「和你一樣,看戲?」佟淑蘭橫了朱蘭泰一眼。
聊著,四人來到書房,佟淑蘭很恭敬地向上位的胤禛和福晉還有十二阿哥胤祹施了禮。年羹堯上前一步,抱拳:「下官參見庶福晉。」
「年檢討有禮了。」淑蘭扯了扯嘴皮。
「之前在花園中,年某擔心家妹的情況,一時情急,失禮之處,請庶福晉見諒。下官在此向庶福晉賠罪。」說著年羹堯深深作了個揖。
「哦。」佟淑蘭點了一下頭。
其他人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淑蘭接下去的話,才瞭解,她根本什麼都沒打算說。場面有些冷,可胤禛和福晉都沒有想要就場解圍的意思。
「今兒個是下官失禮在先,不過庶福晉似乎沒有救人於危難的品性。」年羹堯開始發難。
「原來賠罪是假的,問罪才是真的。」佟淑蘭向福晉彎了彎腰:「福晉,妾身敢問一聲,這府裡有沒有一條側福晉不適,一定要庶福晉攙扶的規矩?」
「沒有。」烏拉納喇氏肯定的回答。
「謝福晉。」問完,淑蘭轉過身,看向年羹堯:「年大人聽清楚了?沒這條規矩呢。各府有各府的規矩,年大人若不清楚,還是先問個清楚明白再發難比較好,不然可是會令令妹為難的。你也知道四阿哥府裡可是最講究規矩的地方,各司其職,我沒有搶丫環工作的嗜好。」
「你!」
「好了,年檢討,雖然你滿腹經綸,但是要和佟庶福晉鬥嘴,必輸無疑。」十二阿哥笑著解圍。
「我不與女人一般見識。」年羹堯頭一撇。
「我看是女人不跟你一般見識吧,單論胸襟廣闊,你拿什麼跟女人比啊!」佟淑蘭翻翻白眼兒。
『噗……』胤祹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胤禛端茶碗的手不明顯地抖了抖,朱蘭泰緊抿著嘴,雙手握拳,不讓自己爆笑出聲。
年羹堯的臉漲得通紅,結巴了半天:「你,你有辱斯文。」
「有嗎?哪句話,哪個詞兒有辱斯文?妾身才疏學淺,還請年進士不吝賜教。」
「淑蘭,少說兩句。」坐在一旁的福晉烏拉納喇氏終於開口制止,然後又很和氣地對年羹堯說:
「年大人,不如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令妹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成的話,明兒個的遊湖,她就不必參加了。」
「是,謝福晉對舍妹的關心,福晉請。」
等兩人離開,胤禛開口了:「聽說年羹堯會先遷內閣學士,年底到四川出任巡撫。皇阿瑪很少這麼賞識一個人,陞遷速度之快,很少見。」
「四哥的意思……」
「爺的意思是,妾身下次遇見他,要對他客氣一點。」
「既然你心裡明白,那就不用我再多言了。」
「妾身明白。妾身告退。」佟淑蘭恭恭敬敬地向兩位阿哥施禮告退。
「四哥,庶福晉經常語出驚人嗎?」胤祹笑著問。
「不是。」胤禛無意多言。
顯然十二阿哥也看出了這一點,話題再次轉回第二天承德山莊的遊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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