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惱火的拔開腰間的手,兩手只反被緊緊的握住,一時之間臉被羞的又紅又燙,這男人也太欺負人,明目仗膽的當起了登徒子。
「將軍這是在羞辱我嗎?將軍也是有妻妾之人,往近的說,我還要叫將軍一聲姐夫呢,將軍怎麼能這般的待我?這不是逼著我往死路上走嗎?」元娘本還不覺得什麼,可話一說完,便越發覺得委屈,眼裡也有了淚。
馬車裡靜了很久,不知過了多久,只有元娘低低的哭泣聲,在這深夜裡顯的越發的空寂,司馬商宜將她搬過來與自己面對面。
「我對你的心思什麼樣,難不成一定要說出來你才信嗎?況且我覺得有些話說不重要,要做出來才是重要的,至於你說的妻妾是怎麼回事,顯然你也明白,那並不是我情願,當初我讓母親給我納的女子便是你,誰知道顏兒也看上了你,他是母親和大嫂的希望,我只能忍痛隱退了下來,讓我激動的是那晚我掀開蓋頭後,看到的是你,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就是給我全天下,也換不來我那樣的心情,可是顏兒也是愛極了你,竟然什麼也不顧就衝了過來,我知道你在怪我那晚明明去的是王表妹那裡,卻還能說出這翻話來。」司馬商宜苦笑,「我若知道嫁過來的是你,我又怎麼會去那裡呢。」
心愛的女人嫁過來,又有哪個人會在洞房之夜跑到一個不愛的女人身邊去呢,他明白這些話說出來也不過是給自己找借口罷了,畢竟那一晚他在旁的女人床上。
元娘傷心的神情微愣,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回想一下太夫人後來對自己的討厭,和府裡後來發生的事情,這才明白,原來是因為這個,太夫人才覺得是自己勾引這兩個男人在前,心下這個恨啊,自己好好的怎麼就惹上這兩位主了呢,說實話她都沒有接觸幾次,看來只能怪自己倒霉。
「不哭了?可惜這是晚上,不然真要看看你哭鼻子是什麼樣」司馬商宜黑暗裡伸手往上摸。
氣的元娘狠狠打掉他的手,「你往哪裡摸呢。」
「我只想幫你擦擦淚,誰讓你想偏了」
看看這男人,還一副委屈的模樣,自己被他抱還沒有怪他呢,元娘恨聲道,「不要你擦。」
自己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耳根卻熱熱的,雖然自己想歪了,那還不怪他亂摸,既然是擦臉,幹嘛往胸口摸,不然她怎麼會多想。
「偷樂什麼呢?」司馬商宜低下頭,便能聞到淡淡的髮香,讓他莫名的乾燥起來,身體更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少臭美,我幹嘛要偷笑?要笑我就笑出來,我又不怕什麼」元娘被他說穿心思,面上有些掛不住。
這回換成司馬商宜悶笑起來,元娘猜到他在笑什麼,不由得妖哼出聲,握起拳頭往他打去,也不管哪裡繡花拳頭就如雨點的落下去。
最後在半空中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滾燙的手溫讓元娘心一緊,用力的往後抽竟一動也沒有動,最後也就紅著臉任著他握著去了。
這樣的變化司馬商宜如此精明之人怎麼會發現不了呢,整個人興奮的將元娘緊緊摟在懷裡,竟像個初嘗人事的小伙子一樣,他這一輩子也沒有做出過這種舉動啊,要是被旺盛看到了,定會嚇的眼球都會掉出來。
「你別碰到我的肚子」黑暗中,元娘急著提醒他。
司馬商宜聲音裡掩著笑意,「放心吧,我還知道分寸,元娘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心裡也是有我的,我做這些果然沒有白費。」
「那萬一我心裡沒有你呢?」元娘抬起頭笑著看著他。
黑暗裡,兩個人的眸子對上,竟讓元娘謊亂的避開,這男人的眼神也太燙人了,心跳聲似自己都能聽得到,元娘深吸一口氣,可心跳的更亂。
她不是那些純白的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孩,兩世為人,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會不明白,剛開始時她一直在抗拒,哭了之後她才明白,那不是討厭,也不是拒絕,而是她心裡一直有著這個男人,也只有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才能露出真性情。
甚至她一點也不討厭被他摟著的感覺,竟讓她覺得什麼都不用想,這個男人就可以依靠,這樣的信任代表著什麼?就不用在多說了。
「沒有我還是照樣做,綁也要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司馬商宜底氣足,霸道的像個王者。
元娘哼了一聲,到是沒有說他。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我得在天亮之前趕回去,你在路上慢慢走,反正也不急,一兩天怎麼也到邊關了,大不了在路上在住一晚,至於家裡的事情,你放心,我會解決好了,給你一個交代。」
元娘信他,「那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司馬商宜的大手突然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元娘的身子就微微一顫,「你放心,我會當成親生的孩子一樣疼。」
語罷,司馬商宜直接起身跳下馬車,元娘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只喃喃一句,「謝謝。」
這個男人,不管將來要面對什麼,只為這一刻他給的溫柔,她也願意相陪,哪怕最後會受傷,她也想讓任自己一次,任性一次。
想開了,元娘一個人在馬車裡忍不住歡笑出聲,蘭梅一推開馬車門進來就聽到笑聲,唇角也跟著扯了起來,一邊往馬車上爬一邊怪著天氣冷。
哪知人上到車上後,車裡的笑聲消息了,她心咯登一下,暗叫不好。
果然,元娘清了清嗓子,就開始訓起來,「好啊,我這麼信任你,到時被你賣了都不知道,枉我把你當妹妹一樣疼,你竟聯合著外人這樣對我。」
「小姐,不是這樣的,奴婢也是希望小姐好,所以、、所以才聽信了旺盛的話,奴婢在也敢了」蘭梅本就心虛,所以也沒有發現元娘在逗她。
「行了,記得可沒有下次了。」元娘雖是在逗她,卻也有提點她一層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自己的人心向著旁人,早晚是要出事的。
蘭梅忙著應聲,折騰了半宿,兩人才躺下接著睡,蘭梅本來有一堆的話要問,可上車就被主子訓了一句,哪裡還有那個膽子,想起上車時主子在那裡偷笑,想來這事怕是成了。
次日,元娘醒來的時候,馬車早就已經上路了,搖晃著她打了個哈欠,晚上睡不好的後果就是白天你怎麼補覺,都會無精打采,和沒睡醒一個模樣。
中午的時候難得旺盛進了一處路過的小村子,在裡面買了些米和菜回來,趕路這麼久,難得能吃上米飯和菜,元娘也吃了兩大碗。
再次上路時,旺盛在外面報著還有多遠的路,聽著他說的,元娘也知道晚上就能到邊城了,想著昨晚司馬商宜的承諾,元娘忍不住勾起唇角,當你不期望時,幸福竟然悄然來到你的身邊。
因為晚上就能到邊城,元娘也沒有睡,馬車裡也沒有燈,就聽蘭梅說著從旺盛那裡聽到的有關邊城的事情,不知不覺竟然下半夜馬車才進了城。
畢竟是戰事之秋,邊城的城門關著,好在旺盛遞出了腰牌,才開了門被放了進去,城裡很安靜,馬蹄聲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清晰。
元娘被蘭梅扶著下馬車,旺盛在那裡叫門,只見是一五十來歲的男子打開了門,見到是旺盛忙將門大開,讓出路來。
可能是晚上,院子裡並沒有看到下人,只有這一個開門的老頭。
旺盛在那邊交代著,「郭總管,這是咱們家的夫人,屋子我早讓人來送信說收拾著,炕燒著了吧?」
雖然才是深秋,可是西北這邊已下了幾場雪,天氣也冷的似京城裡的冬天。
「已經都準備妥當了,夫人這邊走」郭總管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
元娘被蘭梅扶著,又有旺盛帶著護衛跟著,呼啦一片過了二道門往進房去,只見屋子裡的燈是亮著的,一群人進了院子時,屋裡也走了一個水靈靈的丫頭。
「奴婢冰袖見過夫人。」一身白色的衣袖在夜裡顯得異常的刺眼。
元娘略點點頭,旺盛已過去掀起了簾子,元娘搭著蘭梅的手就進了屋子,郭總管是男子不好上前,只吩咐冰袖,「夫人就交給你照看了。」
冰袖甜甜一笑,「郭總管放心吧。」
轉身這才進了屋,只見人已坐到了軟榻上。
身上的皮子斗篷一拿下來,冰袖才看到那凸起的肚子,小步上前行了禮,「夫人,熱水備下了,夫人要現在先沐浴嗎?」
可見是個心細的,她們這麼晚才到,竟還備著熱水。
元娘著實累了,「不必了,也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裡有蘭梅就行了。」
旺盛還想著和小妻子親熱一番,見夫人這麼說了,自不好說什麼,臨走時還不忘記深情的看一眼蘭梅,被蘭梅狠狠的挖了一眼,才惺惺的退了出去。
「蘭梅姐姐吧」冰袖上前拉著蘭梅的手,「姐姐一直服侍著夫人,夫人也是習慣了的,只是一路勞累,夫人,這晚還是讓奴婢守夜吧。」
蘭梅抽回手,也不等主子回決,她就先開了口,「小姐習慣了我在身邊,妹妹的心意我心領了,咱們做下人的不就是服侍主子的嗎?天色不早了,妹妹回去歇了吧,明兒早上還要勞累妹妹呢。」
主子不開口,下人到開口,到底是這主子來頭大,還是奴婢沒有規矩?冰袖摸不透,如此也不多說,行了禮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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