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忐忑不安的進了屋,抬眼一見上面的太夫人目露凶光,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上面太夫人冷笑兩聲,卻嚇的卓文君瞬間出一身的汗將衣服打濕。()
「你的膽子不是很大嗎?眼下怎麼怕了?昨晚你可好經侯府長面臉啊,世子大婚,你就敢勾引世子做下那種錯事,我們侯府是有規矩的府邸,豈能留下你這種不懂規矩的人?還是你真當自己仍舊是卓府的大小姐呢?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多重,不過是被休之人,我侯府能容下你做姨娘,你就該懷著感恩的心,可是你到是好,不感恩也就罷了,竟是在這裡硬生生的害世子呢。」
丞相府是什麼人家,侯府在高過人家,眼下也因為侯府一點點敗落而跟本與人家不可能相比,人家丞相府的千金願嫁進來,還不是因為侯府的那個爵位在那裡,不然豈會這般容易,原本這親事就難,還沒等修好,新婚那天就發生那樣的事情,豈不是讓丞相又記恨一次侯府?
越想這些,太夫人心裡的火氣就越大,看卓文君的眼神也越狠毒起來。
「太夫人,妾身知道妾身有錯,只是世子爺喝多了,那時妾身又正好在院裡,任妾身怎麼掙扎勸阻都沒有用,妾身又怎麼能忘記那晚是大婚做出那種糊塗的事情呢,太夫人可要奴婢做主啊。」卓文君知道此時辯解只能讓對方越加的怒火。
「讓我給你做主?」太夫人冷笑,「好,這個主我給你做,你既然知道一切都為世子爺著想,眼下出了這種事情,侯府怎麼也要給新婦一個交代才成,從今日起你就去廚房當差吧,什麼時候少夫人的氣消了,你什麼時候在回水榭桿,這樣決定你可滿意?」
卓文君忙應聲,「妾身一切聽從太夫人的安排。」
心下卻煩亂不已,這不是把她從姨娘貶成了下人了嗎?可太夫人眼裡的狠毒之意又讓她膽怯不已,哪裡敢反駁。
「卓氏這是犯了什麼錯,讓祖母貶了她去當下人?」聲音剛落,司馬巍顏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卓氏怎麼也是孫兒的貴妾,還望祖母給孫兒幾分顏面,這次就放了她吧。」
司馬巍顏一起來就發現在新房裡,更是不見新娶進來的妻子,出了屋才看到自己的母親正與妻子說話,在聽到母親提起祖母喚了卓氏到上房,就趕了過來。
他明白母親的用心,也明白現如此母親與祖母之間的矛盾,所以出來面攔著自然也是在抗議祖母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強迫。
「你這是成心和我做對是不是?」太夫人一聽孫子這麼說,只氣的差點暈過去,「昨日大婚你鬧出那般荒唐的事情,我還沒有說你,你到是替這下作的東西求上情了,你不是不見我嗎?要不是為了她你也不會到上房來是不是?我處置了她為了誰?還不是希望丞相府能不為昨日的事情怪罪到你身上,你怎麼就不能體諒祖母的心呢?」
卓文君早在一旁呆了,她是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司馬巍顏會為自己的來求情,莫不是昨晚的一夜春情讓他對自己的也有了念想?這樣的猜測讓她歡喜的覺得不管受到什麼樣的處罰,一切都值得了。
司馬巍顏臉上沒有一點笑容,「祖母這是說的什麼話,祖母為孫兒做的一切孫兒自然是都記在心裡的,只是昨晚之事畢竟是孫兒房中的事,祖母若插手了,傳出去也讓人笑話,而且孫兒也是極喜歡卓氏的,當日可是祖母抬了她給孫兒做貴妾的,祖母莫不是忘記了?時候不早了,孫兒就帶著卓氏下去了,那邊張氏和母親還在等著,今日就不過來給祖母請安了。」
語罷,身子一低拉起卓文君便往外面走,太夫人氣的渾身顫抖,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是在恨她啊,想不到如今兒媳婦與她隔了心,連孫子也恨起來她,難不成那個庶女就真的這麼好嗎?連她這個做祖母的都不重要了。
「太夫人,現在上早飯嗎?」一旁的婆子小心的問。
太夫人只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般,無力的擺擺手,「我這哪裡還有什麼胃口,讓人都徹了吧,扶我進去休息一會兒吧。」
另一邊,王氏與新兒媳婦坐在屋裡,到也沒有話,各懷心思不依,喝茶掩飾著心事,直到司馬巍顏大步邁了進來,兩人才齊齊的抬起頭來。
「卓氏禁足三個月,你讓人吩咐下去吧。」司馬巍顏對張氏丟下話,轉身坐到王氏的下首,「娘,我想著出門散散心去,你看怎麼樣?」
王氏一臉的為難,「你出去遊歷一下到是好事,也見見世面,常言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只是你剛大婚,得你媳婦同意了才行,娘也管不得這些事情了。」
說是不管,可卻是同意了,張氏在一旁聽著,想反對就是不支持男人勵事,心下這個恨啊,可又不能說出來,只能忍下了。
「讓人收拾點東西,我今日就走。」司馬巍顏一聽,都沒有問張氏,直接就做了決定。
張氏略有些為難,「夫君不如三日後陪我歸了娘家在走也不遲,妾身剛進府,夫君正好這幾天也帶妾身熟悉一下府裡的環境也好。」
「我到時讓妹妹到你熟悉就行了,至於歸門,想來岳父大人一定不會怪我,到時讓娘備了禮,你自己的回去就行了。」司馬巍顏沒有耐心在說下去,敷衍了幾句,起身就出了屋。
張氏受了這憋囊氣,礙於婆婆在面前又不好發出來,臉色卻是極為難看,王氏垂著眼皮,「你是這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一切都要為丈夫的前程著想才是,眼下你們還年輕,在一起的日子多著呢,你是丞相府出來的,這些道理不用我說也該明白,今日你也累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後不用每天過去請安。」
「婆婆教訓的對,媳婦都記下了」心裡百般不願,面上還要服軟。
送走了王氏,張氏一進屋就將能砸的東西全砸了,「侯府欺人太堪,還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莫不是她當初一次在街上無意間看到司馬巍顏而被他的容貌所吸引,又怎麼不會顧家裡的阻攔嫁進來呢,可眼前的這種情況和家人說也是自己求來的,也說不出口,只能自己受著。
不過她就不信了,人還能跑了不成,自己又是未來的當家主母,不管怎麼樣也沒有人能超了自己的去。
收斂了情緒,張氏親自收拾了衣物又備了些常用的東西,才出了門,有陪嫁過來的下人早就不聲不響的把屋子收拾妥當了。
掃了立在屋子裡的卓氏一眼,張氏饒過他往書房而去,送走了世子,有的是時間收拾她。
張氏一副賢妻的模樣送走了丈夫後,才冷的著臉回了院子,一見到站在那裡的卓氏,對一旁的丫頭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頭就衝過去,直接將卓氏按倒在地。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卓文君大驚,沒有料到張氏能明目張膽的這樣做。
張氏上前去一個巴掌揚過去,「世子外面,將府內的一切交給了我,一個不懂規矩的侍妾我還處置不得?」
「喲,這是怎麼了?這樣大的場面,莫不是出了人命」卓惜玉帶著徐媽媽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春花。
張氏回過頭去,因為沒有去上房敬茶,所以她也不認得眼前的卓惜玉,卓惜玉笑著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將卓文君扶了起來,「這是怎麼了?世子寵你,你也不能對少夫人沒有規矩,不然豈不是讓少夫人為難不是,處置了你看在旁人眼裡,還是誤以為是刁難你呢。」
跟本不理會張氏,全然將人忽視在一旁,徐媽媽見到自家的小姐一邊臉紅腫了起來,看向那兩個按著卓文君的眼神也陰狠了幾分。
「不知這位夫人是?」有小丫頭得了張氏的受意,上前尋問。
徐媽媽喝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見過二房夫人。」
「原來是二嬸子啊,看我這初進府也不認識人,不過二嬸子剛剛說的話很對,還好二嬸子過來了,不然被外人看到,還真以為我在刻薄相公的侍妾呢」張氏幾句話將話又將話給還了回去,喝向身旁的下人,「還不扶卓姨娘下去,世子爺走時可吩咐了,禁足三個月。」
罵的是下人,也是說給眼前的人聽的。
司馬巍顏的吩咐,卓惜玉這個即使是做嬸子的也不可能管到,臉上閃過尷尬,笑空也退了下去,張氏看在眼裡,心下冷的笑,想她是府裡是新人就以為好欺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
「我這一大早就起來服侍夫君,二嬸沒事就請二嬸進去坐了」張氏直接開口趕人。
卓惜玉冷哼一聲,不過走時還不忘記問一旁的春花,「春花啊,你原來也是在這院子裡服侍前少夫人的,要不要在留在這裡?」
一句話刺的張氏臉就變了色,一雙眼睛看向春花時帶著狠勁,春花嚇的連退幾步,「二夫人,奴婢習慣了在二夫人身邊服侍,求二夫人不要趕奴婢走。」
難怪今天出門叫上了自己,竟是這個原因,春花低著頭還能感受到對面那雙如劍的目光。
卓惜玉駁回一回,得意的揚長而去,今日過這邊來自然是示威的,而且也想著讓卓文君感恩一下自己,卻不知因這一次,張氏讓人去打聽了二房的事,待聽到與卓氏是表姐妹後,心裡是真真的把卓府也給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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