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雨越下越大,雖是住在後院的偏房,還能前面不時的敲門聲驚醒。
這裡是入京畢竟之地,也難怪半夜還有客人來。
入醒幾次被吵醒後,元娘索性坐了起來,靠著床頭看著窗外的雨夜。
雨打芭蕉落閒庭,月浸欄杆天似水。
不知外面是否是這樣的景色。
突然心血來潮,元娘穿上鞋,只穿著白色的內裙,帶著氈帽落了紗就輕手捏腳的出了屋子。
一陣風吹來,帶著雨落到了身上,元娘不由得打了個冷站。
半遮在雲裡的月色下,院內到沒有芭蕉,只有一棵桂花樹。
「暖香吹月,一簾花影」樹上隱隱可見紫色的桂花,這句詩到適合。
「姑娘好文才」寂靜的夜裡,突然在黑暗處有一柔和的聲音傳來,卻也嚇了元娘一跳。
她眺望過去,只見慢慢的角落裡走出一道身影,形似嬌弱春花恰似幽蘭含羞,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一身白裙的站在雨裡,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
元娘腦子裡突然就崩出蘭梅說在廚房裡見到的主僕,這個女子該就是那主子吧?
只是這麼晚,她怎麼在這院裡?
司馬茹顏也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只能看到屺羅翠軟紗質地的內裙,一頂氈帽將上衣身和容貌全遮擋住了。
「之前謝過姑娘送來的油炒麵了,味道是極好的,也暖了身子。」見對方不語,司馬茹顏打破沉默。
這下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元娘微福身子回禮,「姑娘客氣了,出門在外,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聽姑娘口音不似京城人士?而且京城裡有些文才的姑娘我也認識一些,卻是沒有見過姑娘這般有文才的。」司馬茹顏說的到是實話。
夜和雨遮擋了元娘微紅的臉,「客氣了,夜晚露寒,姑娘身子怕是要氣不消了,還是回吧。」
看這衣著打扮,單位那髮髻上的釵就是平常人戴不起的,又認識京中有文才的千小金,就讓元娘更加可以肯定眼前的人非富即貴了。
司馬茹顏掃了她一眼,「今日姑娘之舉,司馬定不會相忘。」
舉著紙油傘,身影響漸漸消失在雨裡,走遠了,元娘才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一直站在黑暗裡,怕就是那丫頭吧?
也是了,大戶人家豈會讓一個姑娘獨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