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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狄仁傑 第九章 水師遇襲 文 / 寂寞大師

    今夜突襲侍郎府的共有三十多名東島人,這些人分工明確,組織嚴明。

    有十多人遠攻,手持弓駑進行射擊。

    有十多人近戰,手持利刃短刀搏殺。

    還有七八名東島人帶著最原始的生化武器,帶著自製水槍,槍裡面裝著蜂漿,這些蜂蜜若沾到身上,會引起群蜂攻擊。

    楊銘剛從屋中衝出來,便有三人蹲在暗處向他噴射蜂漿。

    這種手段上不得檯面,對上不熟悉的人能打個錯手不及,但楊銘早就知道他們的手段,飛身一轉,長袍展開,如一面大旗般將蜂漿全部鄭住。

    接著揚手一揮,衣袍如幕賬一樣向三名東島人罩去。

    「嘶啦」一聲。

    匪徒將衣袍撕碎。

    黑影一閃,楊銘如影隨形,出現在三名東島人身邊,一道劍光閃過,將三人的喉嚨同時斬斷。

    另一面,尉遲真金和霍義已經短兵相接。

    霍義用的武器是一根六尺長的蛇杖,杖身以精鐵鑄造成而,普實無華,勝在一個「重」字,而且霍義的力量兇猛,蛇杖在他手中展現出了十分強橫的威力,每一擊都足以開山裂石,尉遲與他甫一交手,長劍差點被擊飛出去。

    尉遲真金的劍法勝在一個「快」字,輕盈敏捷,別人出一劍的功夫他就能連出三劍,尋常人遇上他還未出手就已喪命在他劍下。

    「噹!」

    「噹!」

    劍杖擊鳴聲不斷響起。

    兩人撕殺在一起。

    霍義的招式大開大合,威力十足,一杖橫掃過去,尉遲真金也得避其鋒芒,以靈活的身活躲開。

    蛇杖擊在牆壁上,「彭」的一聲響起,土爍飛賤,牆壁直接被蛇杖從中間掃斷。

    「轟隆」一聲倒塌。

    尉遲真金身在空中,一劍向霍義頭頂削去。

    霍義仰身避過,同時揮杖向上一挑,杖頭點向尉遲真金的胸口。

    尉遲真金回劍格擋,在護手抵住長杖,借霍義之力倒飛出去。

    這時四名東島人向他噴射蜂漿。

    「尉遲小心,那是蜂漿!」楊銘急忙叫道。

    但他的提醒還是遲了。

    尉遲真金在見東島人向自己吹射暗器,聽到破風聲傳來,立刻揮劍斬去。

    長劍削在一團蜂漿上,逕直劃過。

    一團蜂漿變成兩團,沾到他的衣襟和脖頸之上。

    尉遲真金輕嗅一下,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幾名東島人將隨身攜帶的蜂籠打開。

    「嗡嗡」的聲音響起。

    一片毒蜂如烏雲一般,黑壓壓的向他罩去。

    尉遲真金一邊揮劍斬蜂,一邊向後飛退。他的劍法快若閃電,每一劍都能斬斷十數隻毒蜂,但對整個蜂群來說,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楊銘迅速將幾名東島嘍囉斬殺,又向霍義撲去,口中叫道:「快去廚房。」

    尉遲真金三步並做一步,直接將院牆撞破,衝入廚房,噗通一聲扎進一口大水缸裡。

    楊銘纏住霍義,長劍向他肋下刺去。他的劍法沒有尉遲真金的「快」,也沒有霍義的杖法那麼兇猛,便卻勝在勝在一個「准」字,攻敵必救之處。

    參差劍法不同於一般的劍法,長短雙劍相互配合,遠戰時長劍主攻短劍主防,近戰時攻防轉換,出劍的角度十分刁鑽,專攻敵人防守不到的破綻之處,一時間倒也讓霍義手忙腳亂,騰不開手去追殺尉遲真金。

    交手七八招,霍義熟悉了楊銘出劍的風格,揮杖反擊,用上兩敗俱傷的打法。

    蛇杖呼嘯生風。

    若是被鐵杖擊中,骨頭立刻就會碎成渣渣。

    楊銘只得向後轍退,跟他拉開距離。

    攻守雙方互換角色。

    就在此時,急促的馬蹄聲自府外的大街上傳來。

    千騎衛和羽林軍及時殺到。

    霍義頓時收手,嘴裡大叫了一句東島話,大意是「風緊,扯呼」。

    同時抽身後退。

    剩下的匪徒帶著收傷的人翻牆而出,沒入黑暗之中。

    楊銘也沒有追擊,將雙劍收起,目視東島人離去。

    廚房中。

    尉遲真金嘩啦一聲從水缸裡鑽出,蜂漿經過稀釋變淡,毒蜂轉了一圈「嗡嗡」地飛走。

    楊銘笑道:「尉遲,這次可是我救了你一命。」

    尉遲真金輕哼一聲,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此人十分要強,還真拉不下來臉道謝。

    楊銘道:「你中毒了。」

    毒蜂太多,就算尉遲真金跑的快,也還是被毒蜂叮了幾下。

    「還好不是很嚴重。」這也就是尉遲真金身體強健,換成其他人,說不定已經抽了。

    楊銘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說道:「這是我從王溥那弄來的解毒丸,可以化解大部分的毒性。」

    尉遲真金服下藥丸,才感覺身體恢復了幾分知覺。

    馬嘶聲響起。

    千騎衛趕到。

    尉遲真金修養了一天,身體才完全恢復。

    他身體剛好,就被武則天招到宮中。

    「稟皇后,屬下已經查到了匪徒的身份,他們是來自海外的東島人。」

    「我不是來聽你分析案情的,人呢?」武則天道。

    「跑了。」尉遲真金抱拳道:「屬下一定會盡快將他們緝拿歸案。」

    「你堂堂的大理寺卿,竟然被小小的一幫東島人弄得這麼狼狽,我看你這大理寺卿也別當了。」武則天冷聲道:「本宮先前就說過,抓不到人,你也別回來了。念在你平時勤懇兢業,還有點用處,先饒你一命。尉遲真金聽命,你辦案不利,官降一級,從現在起,大理寺卿暫時由楊銘代替。等抓到東島人,再行封賞。」

    尉遲真金道:「臣,領旨。」

    武則天道:「楊愛卿,緝拿東島賊寇的事就交給你了。」

    楊銘道:「是,承皇后恩德,臣必盡心竭力。」

    不在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走進殿中,手中舉著一個奏折,道:「娘娘,水師署傳來急報。」

    武則天看完奏折,「啪」的一聲拍在案几上,怒道:「扶余國好大的膽子,竟敢犯我大唐邊境。來人,傳水師提督覲見。」

    數日後,一個消息傳來,震驚了整個洛陽城。

    十萬天朝水軍在去往扶余國的路上被不明水生物襲擊,幾乎全軍覆沒,數十艘戰船回來的也只有兩艘殘骸。

    武則天的心情十分糟糕,她派遣天朝水師攻打扶余國,本來是想借兩國交戰的局勢轉移朝中重臣的注意力,讓這些人別老瞅著她不放。誰知道,水師出海,還沒跟扶余國打起來,就先被不明生物給滅了,這讓她怎麼能不動怒。

    「東島國賊寇的案子辦的怎麼樣了?」

    「稟皇后,東島人已經全部撤離神都,看情況,他們已經返回海外。若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必須派水師出海……」尉遲真金道。

    「水師,出海……」一說起這事,武則天就頭疼,道:「東島人的案子先放一放。你著手調查水師遇襲一案查個清楚,這次若再辦不好,定斬不饒。」

    「是。」尉遲真金道。

    兵部侍郎府。

    王侍郎和一名四十許歲的白衣男子坐在客室中,待下人送上酒水點心後,王侍郎將丫環們屏退。

    「王侍郎,不知請我過來所為何事?」白衣男子道。

    「李少卿,我軍水師在海**襲的事你可聽說了?」王侍郎笑道。

    「有所耳聞。」白衣男子道。

    「不知李少卿對此事有何看法?」王侍郎問道。

    「這水師署的事情,自然由他們處理?王侍郎為何有此一問?」白衣男子摸不清王侍郎的想法,不由問道。

    王侍郎給李少卿斟上一杯酒,笑呵呵地道:「我聽說李少卿對燕子樓的花魁也有垂涎之意,不過這個女人恃寵生嬌,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端地清高。咱們正好拿此事做個文章。」

    洛陽城裡追逐銀睿姬的浪客太多,他們雖然是朝中官員,但也不敢用強,免得惹起群怒,泛不著為了一個優伶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李少卿道:「王侍郎的意思是?」

    王侍郎道:「此次海中遇襲,聽說是水師署在出發前沒有拜祭河神,驚擾了龍王,才惹得龍王掀浪,覆滅了海軍。拜祭之事正好是你們太常寺的司職,不若讓花魁入龍王廟持戒祭祀。等她入了龍王廟,那還不是任咱們的拿捏,想怎麼玩樂都可以。」

    李少卿沉吟了一下,道:「王侍郎的想法雖好,但還有一個問題。若花魁選入了龍王廟祭祀,海外龍王再次興風作浪,那豈不是我太常寺失職。」他雖然是太常寺少卿,掌管禮樂祭祀,但他對龍王之事卻壓根不信。所謂的龍王、神靈,根本就是掌權者用來忽悠無知百姓的。

    「這事好辦。」王侍郎道:「等花魁入了龍王廟,咱們找人把她擄走。再出什麼意外,那就跟太常寺沒有關係了。」

    李少卿將杯中酒一口飲下,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邪笑。

    次日,洛陽城中便傳出一個消息。天朝水軍遇襲覆滅是因為水師出海前沒有拜祭河神,侵擾了水底龍王,所以才會發威,掀起巨浪將艦隊毀滅。

    太常寺卦師占卜得出,想要平息龍王之怒,必須選一名女子到龍王廟焚香持戒,祀祭龍王。

    而最合適的人選,無疑就是洛陽花魁銀睿姬。

    這個消息在王侍郎的暗中推動下,經過有心人的宣傳,很快便傳入都城百姓耳中,這讓都城百姓更加心神不定,為求心安,他們哪還管得了別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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