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林在家中處理公事,沒等到中午,凱特琳就氣呼呼的跑回來了。
「怎麼回來了?你不是提前回去了嗎?」洛林停下筆,奇怪的問道。
「那幫傢伙,居然強制我休假,並拒絕將我的胸章還給我,簡直豈有此理!」凱特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開始生氣。
洛林一聽樂了,這凱特琳的上司還滿開明的,於是笑道:「這很好啊,反正你假期也只剩下幾天了,不如就安心渡過它吧。」
「不行,我現在終於明白前幾天我為什麼睡不著了,那是因為我失去了目標,現在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擺在我的面前,我怎麼能夠放過它!」凱特琳拍著桌子道。
「可是你現在只能坐在這裡,沒有了執法官的胸章,你就沒有執法搜查的能力,不是嗎?」洛林低下頭,又開始處理手上的文書。
「嘿嘿,別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放棄……」凱特琳奸笑了起來。
「恩?」洛林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凱特琳,不知道她有這句話的意思。
凱特琳翻身從包裡翻出了一疊厚厚的文件,然後拍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洛林皺著眉頭問道,凱特琳可不是喜歡看這些東西的人,這些活都是交給下面的文員干的。
「最近一個月的案宗,如果維嘉在皮爾特沃夫犯了什麼事的話,在這裡面一定會找出蛛絲馬跡!」凱特琳得意的說道。
「你怎麼把這個帶回來了?!這不是很機密的東西嗎?!」洛林當初也在凱特琳手下幹過一段時間,知道這玩意兒不能隨便的拿出來,就算是內部瀏覽也需要權限的。
「別擔心嘛,這只是副本而已,我用了一點兒小手段才弄到的。」凱特琳擺了擺手,讓洛林稍安勿躁。
聽到這,洛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副本也不行啊,擅自將資料帶離出來,可是違紀的行為!」
「你可真死板呢,實際上將資料帶出來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很多要連續辦案的時候,資料都是一直帶在手頭的,所以才會有副本這種東西的存在啊!」
「算了算了,我只問一句,這只是尋常的卷宗吧?」
凱特琳拍了拍胸脯說道:「當然是!不然他們也不敢讓我帶出來啊!」
警局裡,案件根據性質的不同也分為不同的種類,有一些嚴重的案件是有保密條例的,而一般的卷宗限制就沒那麼大了,如果是失蹤遭竊這一類的日常案件,普通人都能進入到資料室去查詢。
「那還好,我可不想再牽扯到什麼事件當中去了。」
「說的就好像我特喜歡那你下水一樣。奧莉安娜,麻煩你來一壺咖啡,今天可是有好些時間要熬了。」凱特琳招呼道。
「好的。」奧莉安娜在一旁答道。
很快,一壺香濃的咖啡就被端上了桌,那苦澀的香味的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對了,那個小東西呢?」凱特琳先啜了一小口咖啡,然後翻開了卷宗。
「你是指提莫?」洛林「唰唰唰」的下筆,沒有抬頭。
「我看還是稱呼他的名字好一點吧……他出去找維嘉的線索去了,晚上才回來。」洛林答道。
「哼哼,又是靠那只鼻子嗎?真可惜,在皮爾特沃夫,這個工具可不太管用啊。」
「管不管用是他的事,他是主艦斥候隊的精英,他有他的方法和經驗,自然會按照他的方法行事。」
「方法和經驗都有地域的局限性,在這裡我才是破案的專家,我會用事實證明我們之間的差距,我已經等不及看他那張沮喪的小臉了……哦呵呵呵!」
洛林的頭上豎起幾根黑線,他很少見到凱特琳這麼有幹勁過,也許這就是競爭的魅力吧。
兩人的午餐都只是隨便吃了一點,奧莉安娜烤了松子餅,用的是混合玉米面,上面綴了飽滿的松子粒,聞起來有一股異香。除此之外還有煎培根和蔬菜湯,培根煎的很有嚼勁,有一股碳烤的味道,而蔬菜湯則用高湯打底,喝起來鮮美無比。
不過洛林和凱特琳都沒有注意到飯菜的味道,他們甚至在用餐的時候都沒有停止手頭的翻閱和工作。
「嗯……」隨著凱特琳手頭文件的越來越薄,困惑的表情也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嗯……」凱特琳又開始用手指敲著桌子,一下一下的很有規律。
「嗯……」凱特琳的困惑更深了。
「我說你今天是不是沒有去廁所啊,老是發出便秘一樣的聲音!」洛林把筆扔在了桌子上,抱怨道。
如果是以前,洛林這麼說的,凱特琳早就反唇相譏了,不過這一次她卻充耳不聞,只是喃喃的說道:「不對啊,這卷宗我都快看到底了,怎麼找不出一絲相關的跡象呢?」
「沒跡象不正好,這說明沒有人受到傷害,難道這個結果你還不滿意?!」
「最近一個月來,各類案件近一百起,為全年平均以下水平,其中刑事案件……」凱特琳用手指刮了一下被她分類出來的案宗,「差不多加起來有一百三十多起。」
「不錯啊。」洛林感覺這個數據真是不錯了。
凱特琳沒有理會洛林,而是繼續說道:「這一百三十多起案件裡,死亡的有三十一人,其中二十二人死於幫派火並,五人死於街頭鬥毆,一人是被車故意撞死,一人窒息,一人被毒殺,一人被吊死,可惜沒有一個人死因不明。」
「這不是什麼可惜的事吧?我已經說了,這很有可能表明維嘉他很可能就沒有來這裡,或者他只是接道於此,現在已經前往別處了。」
「不,我有一種感覺,他就在這裡,在這座城市裡潛伏者,就在某一個角落裡……」凱特琳咬著指甲,目光穿過了牆壁,直抵遠方。
「又是靠你的直覺嗎?」洛林在最後一份文件上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看著凱特琳。
凱特琳將目光轉回,看著洛林說道:「不錯,我相信那傢伙跟我有同樣的感覺,所以才會賴在這個城市不走,這應該算是我們常年在職業生涯積累出的一種預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