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父與子
「哈，哈，哈。」伯納姆-達克維爾也是乾笑了幾聲，以掩飾剛才自己的話給克卡奧將軍帶來的不快，很快他又找到了另一個話題:「卡特琳娜呢，我怎麼沒有看到她？」
「她現在負責周圍的安全。」克卡奧將軍回答道。
「真是笑話，有你在這裡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有人敢襲擊帝國最強的刀客所在的房間嗎，如果真的有這麼笨的人，我倒是想見見呢。行了，快點將她叫進來吧。」伯納姆-達克維爾笑道。
克卡奧將軍對著旁邊站著的親兵點了點頭，親兵則按照大將軍的吩咐去找卡特琳娜了。
「今天可是競技場每年一度產生冠軍的日子，這種時候怎麼能夠讓她忙碌呢？」伯納姆-達克維爾說道。
「老將軍說的極是。」克卡奧將軍答道。
「不過說起來你的一對女兒，真是讓人羨慕啊，卡特琳娜深得你的遺風，年紀輕輕就晉陞為帝國屈指可數的刀客之一，卡西奧佩婭又得到她母親的遺傳，優雅與美貌並存，只可惜……」伯納姆-達克維爾歎了一口氣，克卡奧將軍唯一的弱點就是沒有子嗣，無法將自己的爵位傳下去，這一點除了也是除了老將軍之外無人敢當面提起的。
「夫人在中年遭遇也是不幸，被一場罕見的疾病奪取了性命，在命運面前我們都是無能為力的，不是嗎？」凱倫-達克維爾在一旁說道。
「你就有沒有想過……？」伯納姆-達克維爾扭過頭來突然問道，克卡奧將軍立馬接過話頭。
「我尚未從喪妻的傷痛中走出來，為了不打擾眾人的興致，這件事現在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哦……我明白了。」伯納姆-達克維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十年了，還沒有走出陰影嗎？」
「也許是他的心中永遠容不下其他人了吧。」凱倫-達克維爾意味深長的看了克卡奧將軍一眼。
「我快要喘不過氣了……」希維爾用手捋著胸口說道：「無論是誰，求求你來救救我吧……」
被當成話題中心的感覺可不好受，尤其在場的人都是帝國的核心，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簡直是一種煎熬。
「需要我幫你倒一杯水嗎？」洛林俯下身子問道。
「麻煩了，委屈你了，你是被當做客人請到這裡的，現在缺讓你敢男僕的活。」希維爾也是沒有拒絕。
洛林笑了一笑說道：「我可沒有那些等級觀念，你就坐這裡等著吧。」
就在洛林取水的時候，一陣皮靴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有力而急促，一聽就知道主人是一個活力十足的人。
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卡特琳娜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看到洛林的樣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在做什麼？」卡特琳娜問道。
「倒水，難道你連這都看不懂嗎？」洛林反問道。
「我知道是倒水，可是為什麼這件事要由你來做，難道僕人們都死光了嗎？」卡特琳娜的話十分尖銳。
「沒有，只是我願意自己做這件事罷了。」洛林從容的回答道。
卡特琳娜搖了搖頭，直接越過洛林走了進去，在到了房間裡的時候，將手套取下放在一旁侍從的托盤裡，雙手背在背後，站的筆直的說道：「卡特琳娜前來報道，聽說您派人找我，大將軍閣下。」
「哦，哦，是卡特琳娜啊。」伯納姆-達克維爾揮了揮手，說道：「放鬆一點，這裡沒有外人，不用表現的跟軍隊一樣。
「是！」卡特琳娜立刻一個正資，用標準的部隊禮答道。
「你看看，這丫頭都被你教壞了，還是小時候的樣子可愛啊，到哪裡都是一付看誰順眼的樣子，從來不講道理，現在大了反而變得一板一眼的了。」伯納姆-達克維爾指著卡特琳娜說道。
雖然卡特琳娜一直是一付冷酷無比的表情，但是聽了這話以後還是臉上浮現了一抹羞紅，跟她滿頭的紅髮相映成輝。
「都是在下的錯，從下沒有好好管教她，才讓她一直從容至今……」克卡奧將軍又在一旁道歉道。
「行了，你別說話了，我說她以前的樣子拽拽的反倒是很可愛，反倒是現在這種樣子顯得生分了，你說的沒錯，這都是你管教出的錯！」伯納姆-達克維爾生氣的說道。
克卡奧將軍不敢回答，只是低著頭。
「我叫你來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想看看你，自從你在部隊裡任職以來，我們見面的次數簡直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了……」伯納姆-達克維爾說道。
「是我的錯，沒有常去看望您……」卡特琳娜頭一低，用跟他父親一樣的姿勢道歉道。
「停停停！打住，怎麼你們兩個都是這個樣子，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就在那道歉，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女！」伯納姆-達克維爾一跺腳，氣呼呼的說道。
克卡奧將軍和卡特琳娜都杵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這時候還是卡西奧佩婭靈光，跑來過一頓好話將大將軍哄的舒舒服服的，這才讓克卡奧將軍跟卡特琳娜鬆了一口氣，兩人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洛林注意到，卡特琳娜進門一來，跟大將軍一系的人正式的打了個招呼，跟希維爾僅僅用點頭示意，而跟她自己的父親，則沒有任何的表示。
兩人就這麼一齊走回自己的座位，甚至連腳步的規律都一模一樣。
伯納姆-達克維爾看著兩人的動作咋著嘴說道：「真是像……無論是實力還是潛力，卡特琳娜都跟阿杜當年一模一樣，哦，不，甚至略勝一籌，如果她是一個男孩子有多麼好啊~」
「不過也幸虧她不是一個男孩子。」凱倫-達克維爾補充道。
「哼，你就是見不得別人的好，看看你自己的幾個孩子，真是將所有貴族的習氣都集齊了。」伯納姆-達克維爾不屑的說道。
「男人年輕的時候哪個不是那個樣子，我以前也是那樣，現在不也變過來了啊。」伯納姆-達克維爾不服氣的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能夠趕上阿杜了，還是說你的幾個兒子裡面有哪一個能比的上女兒身的卡特琳娜？」伯納姆-達克維爾撇著嘴說道。
「可是杜-克卡奧再優秀，他還是沒有兒子，無論她的女兒再怎麼樣厲害，也無法從他的手裡繼承過來權利，就憑這一點，我就比他強！」凱倫-達克維爾也是不服氣。
「那是，要是比尋找情人和藏匿私生子，別說阿杜了，就算整個帝國裡，也找不出幾個比你厲害的，你能把你浪費的東西的萬分之一裝到你腦子裡，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伯納姆-達克維爾也是一點不客氣的說道。
「傳宗接代，延續血脈是我們最重要的職責之一，我覺得我在這一點上做的十分不錯，就算明天你就走了，你也不必為繼承的事情擔憂。」凱倫-達克維爾說道。
「是啊，我有五十……哦，不，還是六十個孫子來？我真希望他們的母親的血脈都足夠的高貴，而不是混入了下人和奴隸的血液，這樣的話我也能夠有將他們列入名單。」伯納姆-達克維爾挖苦道。
「無論如何，我有兒子，他杜-克卡奧沒有，就憑這一點，我就完爆他了。」凱倫-達克維爾也是強硬的說道：「按照法律，我可以繼承你的一切東西，而他，休想！」
「所以我才說法律真是一個混蛋的東西！」伯納姆-達克維爾扭頭看著凱倫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還念什麼嗎？」
「您年輕而光輝的歲月？這不是您一生中最漫長的時光嗎？」凱倫-達克維爾也是挪揄道。
他父親的壽命他是自然清楚不過的，這無盡的壽命到現在依然看不到盡頭，於是他才和他的哥哥們一樣，將一身都投入在吃喝玩樂中，負責的話他還能做什麼呢？
不過這一切的轉機終於出現了，一直青春永駐的伯納姆-達克維爾在近十年來一下子衰老了，又先前一直保持的四十歲形象變成了現在六十歲的樣子，這讓凱倫-達克維爾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對權利的渴望。
「是的，我在還念那段時光，戰亂伴隨著混亂，生靈塗炭，人們為了一點點的慾望就將一切拋卻，只不過有一點……」伯納姆-達克維爾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在那個時候，法律就是一個屁，任何一個人都能夠通過戰功獲得相應的地位，而不是想現在這樣，頭銜都被一群只會騎女人的狗崽子戴在了頭上。」
凱倫-達克維爾冷笑一聲說道：「照你這個意思，反倒是現在和平的時光不好咯，難道你在期待著重新燃起一場戰爭，重新將這個國家捲入火海？」
「求之不得。」伯納姆-達克維爾一臉怒容的吐出幾個字。
凱倫-達克維爾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副瞭解的表情點了點頭，然後一言不發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那兩人的樣子，好像他們的關係也不是太好啊……」洛林也是看出了伯達克維爾父子兩人的表情不是那麼和諧。
「貴族的家庭一向是這樣，很難有美滿的，這邊的一對不也是一樣嗎？」希維爾用手擋住嘴，小聲的說道。
往克卡奧跟卡特琳娜的位置看去，兩人都是一副沒有表情的面孔，反倒是卡西奧佩婭坐在兩人中間，試圖給兩人搭話，不過成效並不高。
看到這幅樣子，洛林跟希維爾都是笑了出來。
「行了，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安心的看比賽吧。」希維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