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地板是由整塊的石塊砌成,每塊的厚度都在三十公分左右,而蓋倫的那把劍就像切豆腐一樣輕巧的插進了石塊。
蓋倫說完那句話便退到一旁站著,在劍的周圍人們漸漸排成一列長隊。
「傳統?什麼傳統?」洛林不解的問。
「這你都不知道?」旁邊的一個書記員彷彿看怪物一樣看著洛林,「看你的樣子應該剛到德瑪西亞的時間不長吧。」
洛林點點頭,打量著旁邊這位同行,跟自己不同,這位的胸前別著一枚銅質徽章,看起來應該是行政廳的正式人員。
「那把劍是德瑪西亞的三件神器之一,是建立這個國家的三位英雄流傳下來的武器,名字叫『審判』,只有德瑪西亞最強大的騎士才有資格繼承這把武器,能擁有這把武器的人除了要求過人的武力,高尚的品德和正直的內心缺一不可。這把劍上鑲的那顆寶石看到了沒。那個寶石就是真知之眼。」
「真知之眼?」洛林又暈了。
書記員喝了口茶繼續說道,「這個寶石可以審閱人的內心,當持劍人的內心變化時會顯示出不同的顏色。」
「這跟徵兵有什麼聯繫呢?」
「你看那些人。」書記員指了指劍的旁邊,之間那裡已經排起了長隊,人們陸續的走到劍的旁邊將手放在寶石上,書記員繼續解釋道:「正因為這寶石有這個功能,所以所有的騎士必須經過這一次檢測,以檢查他的內心是否依然對國王忠誠,是否還能行使騎士的職責,最重要的是以防諾克薩斯的間諜混入進來。」
「哦,原來如此。」洛林恍然大悟,「那麼那些人不用檢測嗎?」
書記員說:「檢測只對騎士進行,那些人只是募兵,就算進入軍隊也只是底層,接觸不到上層的信息,對他們進行紀律管制就足夠了。」
「那如果檢測出問題會怎麼辦?」洛林很好奇。
「這就要交給審判所的人處理了,也許只是一時的情緒波動,也許是性格變化,也有可能他預謀著什麼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哦,還有如果持劍人導致寶石顏色變化的話,這把劍就變得無法使用了。」書記員答道。
「這麼神奇?怎麼個無法使用法?」
「也許是變得沉重無比,也許是解體,反正只是傳聞啦。」書記員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這時候已經有人來到台前,徵兵已經開始,書記員也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漸漸的洛林的桌子前也已經有不少人排隊了,一個短髮的中年人走到桌前,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好,我要,要參加步兵,你看可,可以嗎?」
洛林從頭到腳掃視了一下中年人,只見這人一身布衣打扮,衣袖和褲腳都高高的挽起,身體肌肉不多但看起來很結實,手指骨節粗大皮膚粗糙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常年在田里耕作的農夫。
見到這位農夫有點緊張,洛林換上了一付笑容道:「沒問題,請報上你的名字。」
「約,約翰,喬治。」農夫道。
「呵呵,不用緊張的,請問你有家庭嗎,地址在哪。」
「在,在克萊郡,領主是克,克萊爾伯爵,家在,在布倫鎮,到那問老約翰家就,就找到了。」
「家裡都有什麼人?」洛林的羽毛筆在紙上刷刷的記著。
「有母親,妻,妻子,還有個個兒子跟女兒。」
「你的女兒很可愛吧。」洛林試圖打開話題。
「嗯,恩,珍妮今年十六歲了,長的跟她媽媽一樣漂亮,再過兩年就能找個好人家了。」說道女兒農夫眼中充滿了自豪,語氣也不那麼緊張了。
接下來的溝通就順暢多了,在完成一系列簡單的檢查後,農夫在表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算是入伍成功了。
「拿著這張表,去那邊的軍備官處,你可以領取你的裝備和一個月的薪水,如果你需要把錢寄回家,可以跟軍備官說,會有人負責寄信的。」洛林把表格填寫完兩份,一份備份一份撕下來交給農夫。
「謝謝,謝謝。」農夫感激的結果表格,走了。
「但願你能通過新兵訓練吧。」新兵要進入訓練營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考察訓練,只有通過測試的人才會正式入伍成為一名軍人。
完成了第一個人的工作,洛林也是鬆了口氣,剛才還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來,揮了揮手說道:「下一個。」
接下的幾個人很快就完成了,除了一名騎士以外,還有一名傭兵來應徵,這名傭兵不但自己攜帶裝備而且家庭地址什麼都沒有,直接寫個名字按個手印就去領薪水了。
「要是多來點這種人就好了。」洛林心想道。
陸續陸續已經完成了十幾個手續,望著後面上百人的長隊洛林歎了口氣,難怪要用三天時間,按照這個速度在太陽下山前能完成一百個人就不錯了。
「你好,我是萊恩-艾德裡安騎士,前來報道。」一個穿著輕甲的少年來到桌前,聲音很輕。
「什麼?你再重複一遍。」廣場上聲音很雜,少年的聲音並不十分明顯,洛林側著頭想聽清楚一點。
「我是艾德裡安家族的萊恩,見習騎士,前來報道。」少年聲音大了一些。
「艾德裡安,艾德裡安。」洛林在名冊的檢索上找著,喃喃道:「艾德裡安家族,萊恩,萊恩,l開頭。」
「有了,萊恩-艾德裡安,葛萊芬-艾德裡安子爵的外孫,父親本是外姓,跟葛萊芬之女聯姻並繼承艾德裡安姓氏,你的母親應該是,是。」名單上的這部分字跡好像由於書寫的時候被手碰到而變得模糊的難以識別。
「帕西-艾德裡安夫人。」少年接著回答道。
「的確是p開頭的名字。」洛林順便把模糊的名字補上,繼續看下去:「萊恩-艾德裡安,棕紅色頭髮,藍色瞳孔,右臂內側有斑型胎記。」看到這洛林往少年的臉上掃去,名單上記錄的人都會記載他的典型特徵,每隔幾年都會更新。
看到洛林的目光掃來,少年居然避開了臉,彷彿不敢跟洛林對視,甚至把額頭上從頭盔裡露出的幾縷頭髮給送了回去。
洛林瞇起眼看著這個少年若有所思,突然想到很少有人會稱自己的母親是某某夫人的吧,這稱呼未免有點太見外了,彷彿是下人才使用的口吻。
這時候一個僕人打扮的青年從身後打了少年一下,少年才把臉對著洛林。
看到這個小動作的洛林向少年問道:「這位是?」
「哦,我是萊恩騎士的侍從,一個鄉下人而已。」騎士少年沒有回答,而這個侍從卻自己回答了起來,語氣自然流暢。
「哦?」洛林的眼迷的更緊了,打量著這個侍從,雖然是一身侍從打扮,但從其姿態上隱隱能看出這青年受過良好的禮儀教育,相反這騎士大人卻手腳放不開似得站著,讓人覺得彆扭。
「看來這裡面有貓膩啊。」洛林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