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走進包間,拿起桌上的開瓶器,彭彭連開兩瓶。
尼瑪,開瓶器就在手邊,居然還要喊,這特麼的有病!
秦遠心中腹誹,包間裡的人也是相互看了一眼,滿是錯愕。
桌邊坐著七八人,酒過三巡都有了醉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進飯店的時候,看到了兩位難得的美女,就算不做點什麼,就站在身邊,那也是養眼的風景。
「老闆娘呢?」
「在廚房。」
「樓下的那個漂亮服務員呢?」
「在樓下。」
……
沉穩的汪局長,瞄了秦遠一眼,微微有些不滿。
這個老奸巨猾的人物,頗有城府的領導,難得將心中的情緒溢於言表。
很顯然,秦遠讓他很不爽。
他咳嗽一聲,轉而面對馬臉女人:「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嗯,你說說你侄兒的事。」
馬臉女人恭恭敬敬的倒好酒,辟里啪啦的說道:「事情就發生在前兩天,下晚自習之後,我侄兒羅三炮沒招誰沒惹誰,那個叫秦遠的小崽子,忽然神經病一般打了我侄兒。」
「他打了一次還不罷手,我侄兒在醫院看病,他還要追上去打一頓,把我侄兒打得那叫一個淒慘啊!」
秦遠就站在馬臉女人的身後,靜靜的聽著她添油加醋顛倒黑白的杜撰自己的罪名。
「汪局長,我跟你說,那個學生成天無所事事……」
「汪局長,他每天都打架鬥毆……」
「汪局長,他每天搗蛋擾亂學校秩序……」
馬臉女人見汪局長平平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咬了咬牙說道:
「汪局長,他,他說要殺人!他說要殺了我侄兒!汪局長,你可要救救我侄兒啊!」
汪局長沒有說話,他身邊的一個手下,替局長倒滿酒,接過話頭說道:「這樣的危險分子,我們公安局會處理的。」
就這麼一句話,馬臉女人就知道,今天回去可以對侄兒交代了,打了侄兒的人,絕對會被警察抓起來。
秦遠皺了皺眉頭,他倒了一杯酒,也走到汪局長身邊:
「汪局長啊,我敬你一杯。我聽說別人誇你鐵面無私秉公辦事一心為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汪局長臉色刷的就白了,表面上歌功頌德,暗地裡絕對是指桑罵魁強烈諷刺。
桌旁的其他人,也是相繼大驚失色。
唯有馬臉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也跟著說恭維的話。
「小兄弟,你可真有眼光啊,一眼就能看出我們汪局長確實是個好領導。」
她看秦遠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而汪局長沒有任何表示,還以為汪局長是看不起一個服務員給自己敬酒。
此時的場面,出奇的靜。
馬臉女人擔心冷場,她把秦遠喊到自己身邊;「來小伙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說話的嘛。」
這句話,讓汪局長等人,臉色再次一變。而始作俑者馬臉女人猶不自知。
「姐姐也很會說話啊。」秦遠笑了笑,表情怪異。
一聲姐姐,把四十來歲的馬臉女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呵呵,姐姐,你侄兒被人打了,住院了?」
「是啊,那人就是一個神經病,我侄兒好端端的就被人打了,小伙子,你說那人是不是有毛病?」
秦遠晃了晃腦袋,這個問題,他還是第一次面對。
「你侄兒叫羅三炮是吧,他傷得重嗎?」
「那神經病真夠狠的,把我侄兒打得那叫一個淒慘。我侄兒是叫羅三炮,你難道認識?」
介紹汪局長和教導主任認識的生意人,急的額頭冒汗,他善於察言觀色,見汪局長黑著一張臉,便心知不妙。
慌忙打斷馬臉女人的話,沖秦遠吼道:「我們談話,有你一個服務員什麼位置?出去!」
汪局長身邊的手下,也跟著吼道:滾出去!「
其他的人也是紛紛吼道,唯有馬臉女人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傻眼了。
包間的吼聲,驚動了剛剛端菜上樓的老闆娘陳香。
陳香站到秦遠的身前,小心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生意人說秦遠沒規矩,客人說話瞎插嘴,汪局長的手下,也是說秦遠故意跑進來搗亂,影響客人吃飯。
汪局長本人,則是直直的看著陳香。
他是第一次看到陳香,一眼之下驚為天人。
和波多野結衣一模一樣的傲人身材,想不吸引人都難。
他給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立馬會意。
「老闆娘,你看我們在你店裡消費,卻遇上這麼一件事情,你說該怎麼辦?」
陳香打著和氣生財的主意賠笑說道:「今天我給你們打八折吧,你們看怎麼樣?」
「先不說這些,你最起碼應該敬我們的老大一杯表示誠意吧?」
喝酒,在生意場上,這是常事。陳香從秦遠手中拿過杯子,自行倒了一杯,遙遙舉杯向汪局長敬酒。
這時,秦遠搶過陳香手中原本屬於自己的酒杯。
「香姐不勝酒力,就讓我替香姐敬汪局長一杯吧。」
秦遠眼見陳香香唇貼在酒杯上,而那個位置,正是自己剛才喝過的地方。
搶過酒杯,還是在那個位置,一口喝乾,他忽然就有一股與香姐間接接吻的奇妙感覺。
陳香一個人操勞這個飯店,有時候需要陪著喝不少的酒,雖然她可以不喝,為了能夠好好經營下去,她還是喝了。
她幻想過有一個男人,會為她擋酒。其實曾經有過,可惜……望著擋在自己身前的秦遠,陳香有些恍惚。
昔日可以隨意挑逗,任意開玩笑,肆意捉弄的小盆友,如今長大了成熟了懂得捉弄人了,也知道照顧人了。
生意人見多識廣心知要糟,他與陳香也是認識,剛想提醒幾句,可已經來不及。
汪局長眼一瞪,刀子般的眼神刺在秦遠的身上。
他的手下,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給我們局長敬酒?滾出去!」
一個服務員而已,哪有說話的份。
生意人看了看陳香,想說什麼,嘴中也沒有說出來。馬臉女人求人辦事,也不敢多說,酒桌上都是附和的聲音。
「滾出去!」
「什麼東西!」
「一個端盤子的,還真把自己當個人呢!」
……
教導主任吃了熱菜喝了冷酒,腸胃不好的他自然而然的拉肚子。
當他從洗手間回到包間的時候,直愣愣的盯著秦遠。
他得知秦遠轉學去了五中,就不好直接找秦遠的麻煩,奈何羅三炮接二連三的被揍,整天吵吵嚷嚷,自己的老婆馬臉女人也是在耳邊不斷的吹風。
於是教導主任才拜託生意人宴請汪局長。
「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秦遠淡淡的說道。
教導主任短暫的愣神後端起昔日的威風,告訴眾人,秦遠就是打傷自己侄兒的那個不良學生,也就是馬臉女人口口聲聲的神經病。
生意人冷哼一聲,本來想幫著陳香說兩句話,看來是不需要了。
馬臉女人瞬間對秦遠態度大變,怒目而視,自己的寶貝侄兒被打,自己剛才還在跟兇手閒話家常,她只覺得胃裡難受。
汪局長手指在桌面上與規律的敲擊著,眼神趨於平淡,只不過偶爾有一絲陰冷閃過。
他的手下站起身來,解下腰間的手銬,向秦遠走去。
……
飯店門口匆匆走進來一個中年人,他對門邊的方芳問道:「剛才是不是有個老人來了飯店?」
方芳點了點頭說是。
劉洋從廚房探出頭來,驚喜叫道:「舅舅,你來了!你不是說沒時間嗎,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汪局長他們在樓上,我帶你上去。」
中年人不耐煩的說道:「我有事,下次再說吧。」
蹬蹬蹬!
中年人急匆匆的上樓,劉洋也跟了上去。
挨個的看了一遍,中年人進入了最裡面的包間。
劉洋喜滋滋的跑上來,對教導主任等人說道:「我舅舅來了,就在隔壁。」
汪局長站了起來,中年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環視一周,說道:「大家都和我一起去隔壁,敬局長一杯。
他的副手把秦遠拷了起來,厲聲命秦遠乖乖的呆著,回來的時候再帶他去警局。
陳香心急如焚,汪局長只是不著痕跡的用眼神侵犯她的火辣身材,副手還隱隱約約的暗示,若想讓副秦遠少受苦頭,必須要付出一點代價。
而這個代價,顯而易見就是誠意。
女人的身體……是最好的誠意。
「小遠,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打他的電話。」
秦遠知道那個『他』,就是陳香的前夫,很神秘的一個人。
這幾年,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陳香從來沒有告訴過前夫,這是她的傲氣。
可如今,她居然為了秦遠少收苦頭,願意放下這份傲氣。
劉洋沒有跟著一起,他陰笑著對秦遠說道:「我說小遠啊,你犯了什麼罪啊,怎麼被拷起來了。」
「呵呵,要不要我幫你啊,我舅舅可是公安局局長。」
就在劉洋趾高氣揚的俯視秦遠之時,汪局長等人叢擁著中年人和老周走了進來。都在猜測老人是何方神聖,竟然讓自己的局長如此態度。
「周先生,我看到小兄弟就在隔壁,真的。」中年人恭恭敬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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