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死了白死
劉軒的臉色變的嚴峻了起來。
司徒煙說的話此刻已經被他無視了,他已經從之前長達數分鐘的無禮謾罵中知道了這個女人不光是性子冷,一顆心更是冷的嚇人。
否則的話怎麼會一開口就要挖掉自己的眼睛。
不過他不在華,反正此女就算是差點撞死別人都是不當回事的,所以現在一張嘴就說出這麼厲害的話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倒不是因為他大度,僅僅是因為蘇媚娘的建議讓他卻是動心了:一個能夠數倍增加他百美圖魅力值的機會,確實是很難得的。
但是當他發現司徒煙身邊的這個白色休閒裝的長髮男子緩緩走了前來的時候,一種莫名的危險感猛然間瀰漫了開來。
劉軒感覺到了無形的壓力。
他從這個三角眼的長髮男子身上覺察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那是一種不太像人類的氣息,甚至可以直接說等同於野獸一般。
這種氣息,劉軒只在血玉蠍子身上感受到過。
唯一有區別的是,這個男人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比血玉蠍子身上的氣息更加的濃重,更加讓人感覺到壓抑。
「你是誰!」
劉軒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在這種壓力之下平靜了下來。
自從得到了強力符的功效,劉軒也就同時獲得了一些基本的修身養氣功夫,因此面對著這種威壓之下,他依舊能夠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保持一分男人的尊嚴。
狹路相逢,不退一步者是為強者。
長髮男子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司徒煙的肩膀,對著司徒煙做了個一切有我的表情,隨後便直視著劉軒,緩緩地走了前來。
那種直視的目光,平淡的有些駭人。
長髮男子垮了三步,在劉軒面前差不多兩米的距離站定,他靜靜的打量了劉軒一遍,淡淡的說了六個字:「司徒家,司徒修。」
司徒修!
劉軒的眼珠子頓時就直了。
一種莫名的壓力猛然間爆發,瞬間讓他的呼吸都有些紊亂了,只因為這個名字他很多年前就聽說過,甚至不止一次的聽說過。
司徒修,一個司徒家的養子,卻是到目前為止司徒家最為出色的分家弟子。
蘇州司徒家一向有兩傑的說法,其中的一位自然就是司徒軒,而另一位很多人就不清楚了,因為就連司徒家也在刻意的隱瞞著他的身份。
至於為什麼隱瞞劉軒現在無法調查清楚,但是有一個消息他是知道的,這個司徒修絕對是個硬茬。
正當劉軒腦子裡電光火石閃過司徒修信息的時候,蘇媚娘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傳來:「主人,此人的實力比血玉蠍子還要強悍,你目前不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劉軒用意識交流,他已經明白了這一點。
蘇媚娘卻是徑直搖了搖頭:「主人,你不明白,這個人應該是修習古武,從氣勢上來看,似乎已經是達到了黃級中期,而血玉蠍子,頂多是黃級初期修為。」
「古武?」
劉軒略微愣了愣神,便很快反應過來。
他身為劉家的少爺,自然是知道一些這方面的事情的,當初在自己劉家家族裡邊,便有著好幾個修習古武的武者,不過他因為對此不感興趣,所以便不太清楚內中門道。
但是蘇媚娘用血玉蠍子一比較,劉軒便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司徒修實力的差距。
當初他和血玉蠍子能夠努力一戰,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強力符之後實力增強,但更多的還是因為血玉蠍子是陸驚天的人,根本不會對他下死手。
可即便是那樣,劉軒當初也吃了好大的虧,血玉蠍子卻是還沒出全力攻擊。
如果當初血玉蠍子毫無保留的全力攻擊甚至用一些殺招的話,估計劉軒也就會很輕鬆的歇菜了,甚至連逃得機會都沒有。
司徒修目光不變,依舊盯住劉軒。
他雙手很是自負的背著背後,身體隨意的擺出一個看似破綻很大的姿勢,但若是有以前跟司徒修交過手人在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是司徒修要使出最常用一招必殺招的前奏。
司徒修靜靜的盯著劉軒,目光一如既然的淡定,只是那種波瀾不驚的平淡中,似乎隱藏著人中任何人都看不出來的波動。
他剛才一下車看到自己妹妹煙兒的模樣,差點都心疼的滴出血來。
司徒家誰不知道,自己是最最疼司徒煙的,從小到大即便是司徒家的家主也不敢隨便動司徒煙,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司徒修護著司徒煙。
可現在自己的妹妹煙兒卻是衣衫襤褸的站在這,身上還有著明顯的擦傷,毫無意外,這肯定是對面這個傢伙造成的。
更何況自己妹妹似乎也被這個傢伙給氣著了。
司徒修很清楚自己妹妹的脾氣,一般人在她眼裡就跟空氣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特別對眼的她都懶得跟對方生氣。
可面前這個傢伙卻是把煙兒氣成了這樣。
真是該死!
一雙三角眼中,平淡的掩飾下,熠熠閃著不善的寒光。
只是短暫的安靜,司徒修便打破了沉靜:「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既然讓煙兒這麼生氣,我就不會輕饒了你,本來,我想取你一條爛命,但煙兒既然說了要挖你的眼,那我便聽他的,取你一雙眼就好了。」
沉沉的語氣,似乎在說這一件很輕巧的事情一般。
在他看來,自己這樣的身份,再加上司徒家如此的威勢背景,要取一個小人物一條狗命,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百倍——捏死螞蟻還的用力,可取一條爛命卻是說句話就成。
反正,在這個世界裡,權勢可以搞定一切,即便是生命。
劉軒心中頓時一沉,無名的怒火摻雜著莫名的屈辱噴薄而出。
但是實力的差距讓他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咬著牙解釋了一句:「司徒修,今天的事情,是你妹妹有錯在先,所以才會這樣。」
若是以他以前的脾氣,必定早就爆發了,但是現在的他明白了很多,必要的隱忍有時候比衝動更加適合這個社會。
既然實力不如人,那就盡量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他劉軒一條命倒無所謂,可劉家的產業被人捯飭一空,劉家的名譽被人毀壞殆盡,甚至他自己都遭到了江家侮辱性的退婚。
這些事情,他時刻記在心底。
在沒有將這些事情一一還回去之前,他盡量不會去讓自己處於險境,畢竟,有命在才能夠有機會做很多的事情。
「哦?有這回事?」司徒修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隨便說了一聲。他阻止住身後的司徒煙,似乎司徒煙想要說什麼。
劉軒沒有在意司徒煙的動作,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道:「是這樣的,之前我在走路的時候,是你妹妹無緣無故開車橫衝直撞,要不是我躲得快,說不定就被她撞死了,所以我才會有些魯莽的把她拽下來,關於這一點我想解釋一下。」
說到這,劉軒看了看司徒修。
司徒修依舊是面如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個什麼態度。
劉軒也不作理會,直接照實情說道:「我在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女人開車,所以才會那麼魯莽,而且剛才我已經和你妹妹道了歉,不信的話,你可以問你妹妹。」
說到這,他挺了挺胸,示意自己說完了。
卻不料司徒修猛然間搖了搖頭,臉上忽然多了一種奇怪的表情,他嘴角抽了抽,像是看傻瓜似的看著劉軒:「要我問我妹妹?」
劉軒點點頭。
司徒修再次搖搖頭,之後卻好似打了雞血似的猛地往前一站,隨後面龐猛然間猙獰了起來,用一種冷冷的聲調喝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讓我質問我妹妹?」
「我妹妹怎麼開車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漫說是沒撞上你,就算是撞上你了,那又如何,就算是撞死你了,那又如何,你一條爛命,撞死又如何?」
「你居然還跟我講道理,小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司徒修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跟我講道理了,哼,居然還敢摔我家煙兒,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司徒修定了定聲,回頭望了司徒煙一眼,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劉軒無語了。
此刻他一張臉上早已經被不再是努力壓制的平靜,通紅的血色在怒氣下愈發的暴漲,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肺都快要炸開了:「司徒修,那你的意思是,你妹妹就算是撞死了我也是應該?」
他沒想到司徒修居然會如此蔑視自己的一條命,似乎真的將自己當做螻蟻一般。
司徒修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
劉軒差點被氣的噎住了,司徒修那張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沒把他當回事看,他胸部急促的起伏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
「就這樣吧,今天,我就收了你的命,替我妹妹解恨!」
司徒修猛然間爆喝了一句,隨後身子忽然鬼魅一般的閃動,下一刻劉軒只感覺到自己視野中的司徒修猛然間如同一道黑影般直面而來。
速度,快到匪夷所思。
而那種無形中帶動的暴戾之氣,雖然還隔著兩米的距離,可卻如氣浪一般的席捲而來,瞬間讓劉軒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受死吧!」
電光火石之間,司徒修那張猙獰的臉閃現出來,兩道凶橫的目光自三角眼中掠出,伴隨著凌厲的拳風,鋪天蓋地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