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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風華 第四十章 文 / 藍嬰

    就在這時,窗外一個黑影飄過,夜闌心很敏銳的捕捉到這個信息,當下順手關上了裡屋的門到了正廳裡。

    正廳裡,兩個丫頭正不知說著打趣的話相互逗趣,看到夜闌心走了出來,忙停了下來。

    「你們兩個出去一下吧,有人來的話要記得通報。」夜闌心吩咐道。

    「是,主子。」兩個丫頭說著走了出去,隨手關上了門。

    「夜姑娘。」門剛剛關上的一瞬間,一個聲音在夜闌心的耳邊響起。

    「你查到了什麼?」夜闌心問道,看了看如同鬼魅一般閃進來的棋音,心想,他是不是一直都是一套黑衣服。

    「晉王這個人,果然不簡單,不是他表面的那麼老實巴交,他背後,的確有個大人物。」

    「誰?」

    「二皇子。」

    夜闌心大驚,雖然她早就猜到了晉王背後一定有人,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居然是二皇子。

    夜闌心把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想了一遍,君無邪在大軍歸來途中被晉王暗算,而她在偷闖大北庸軍營的時候偷聽到了華少榮和晉王的談話,這麼說來,晉王背後的主人也極有可能是二皇子,難道,二皇子竟然和北庸私通?

    皇后極其有可能是被慶安王所害的,這個是不爭的事情,但是自己卻苦於沒有證據,看來這個二皇子的爪牙還真是遍天下啊。

    「那你這幾天的監視有沒有發現什麼?」夜闌心又問道。

    「這個慶安王只見過二皇子一次,看得出他們都很小心謹慎,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很重要,所以現在趕來向夜姑娘匯報。」

    「什麼?」

    「昨天夜裡,有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溜進了王爺的書房,把一封書信夾在了王爺的眾多文案中,沒多久就出來了,我覺得事情有異,便打開了那封書信,一看之下,不由得毛骨悚然。」棋音說道。

    「那裡面是什麼?」

    「是一封爺與北庸互通的書信,裡面說北庸既然已經幫助爺取得了勝利,那麼爺也該履行他的承諾了。」

    棋音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和感情,但是夜闌心卻聽得心驚肉跳,這封信,足以讓至君無邪於死地了。

    與此同時,景陽城的皇宮內。

    金鑾大殿上,年過半百的皇帝正坐在龍椅上,龍顏大悅的注視著廳下的君無邪和白桓宇。

    原來,皇上剛剛封了君無邪良田千傾,賜他三軍虎符,賞金萬兩。

    君無邪安然謝過後退回到自己位置。

    這時,另外一位大將軍盛安恭敬地走了出來,說道:「皇上,末將有本所奏。」

    「何事?」皇上問道。

    「皇上,末將帶人前去永安關救援的時候,看到長樂王身先士卒,以二萬之眾擋下北庸軍十萬鐵騎於永安關外,末將心下好生佩服。」

    「哈哈哈,沒想到我兒如此驍勇善戰,真是是我東陵當之無愧的福將,盛將軍所奏何事呢?」皇上問道。

    「回皇上,可是末將聽手下所報,發現長樂王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末將懷疑,君無邪在私通北庸。」盛安毫不客氣的說。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馬上炸開了鍋,君無邪心下大驚,怎麼這個盛安上來就說他私通北庸了?其餘人等也是莫名其妙,但唯獨二皇子心中暗笑,君無邪,你就等著進入這叛國的萬劫不復的深淵吧。

    此時,皇上也收起了笑臉。

    白桓宇馬上站出來說道:「這絕不可能,長樂王此人的為人朝堂皆知,他絕不可能是私通北庸之人。」

    朝堂上馬上想起了一片附和之聲。

    「盛將軍,你倒是說說看,君無邪怎麼就私通北庸了。」二皇子說道,臉上不動聲色,眼神卻掩蓋不住的得意。

    「稟告皇上,首先,君無邪的奏報在報到兵部的時候,同時修書一封遞到了右相府府上,可是那時候永安關的將士並不知道北庸兵要攻擊,這件事情,永安關的幾位將領通通樂意作證。也就是說,永安關的哨兵還沒有發現一點異樣的時候,君無邪就向朝廷上了奏報,莫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其次,就算他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既然他已經向兵部上奏,為何還要給右相在修書一封?再次,這場戰役,實在是疑點眾多,君無邪與其夫人常與一幫江湖流寇廝混,曾被困於北庸軍陣營,但是卻能全身而退,若不是北庸軍有意放人,試問,兩個人怎麼可能陷身與十萬大軍還能全身而退?最後,大軍凱旋的時候,君無邪和明珠郡主並沒有隨大軍一起返程,而是擅自往北庸方向去了。皇上,難道這些事情的疑點還不夠多麼?」

    君無邪一腔怒氣,說他暗通北庸也就罷了,居然還連右相和夜闌心也扯了進來,盛安是二皇子一黨的,這他是知道的,看來只是他們敢動夜闌心的念頭,光憑著這一點,他就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聽完後,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沉著氣問道:「長樂,你——可有什麼話說?」

    「回父皇,盛將軍所說的,都是以偏概全,斷章取義。如果父皇可容末將稟報的話,我倒是可以將盛將軍的疑點解釋清楚。」

    「說。」皇上冷冷的說。

    「首先,關於為何哨兵不知北庸軍進犯而我知道的事情,我要說的是,我在奏報中已經說明了我是如何幸運的躲過了山崩沒有死。也說過了,我是因為從北庸軍中刺探到的消息。其二,我為何既上奏朝廷又修書於右相,是因為我知道處理奏章的程序,如果一道道審核再遞到皇上手中,恐怕已延誤時日,於是才修書於右相請他幫忙照看盡早的讓陛下知道這件事情並派出大軍。其三,我與明珠郡主的確陷身於北庸軍中,可是盛將軍為什麼不告訴皇上陷身於北庸軍中的並不止我們兩個,還有眾多的我東陵義士,還有各位沙漠山莊的英雄好漢?」君無邪瞪了盛安一眼,盛安頓時覺得一道殺氣射過。

    君無邪接著說:「本來我和明珠郡主恐怕的確會喪命於北庸軍中,但是多虧了沙漠山莊的主人君天行出手相救,才幸得死裡逃生。可是有的人卻非要把這些不為功名不為利的義士叫做流寇,詆毀他們,不知是何居心。最後,我和明珠郡主確實沒有隨大軍同來,那是因為永安關這場戰役,我們不是完全靠的自己,我們承蒙沙漠山莊的各位義士出手相助,大軍勝利後我們同去沙漠山莊謝過的原因。我君無邪自問無愧於天地,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寧戰死沙場也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君無邪義憤填膺,說的鏗鏘有力。

    「不錯,長樂王斷然不會做種事情的。」

    「對,堅決相信長樂王。」頓時,私下裡一片嘩然,多是右相的支持者。

    「各位愛卿且靜下來。」皇上說道:「盛將軍,你不要憑著這些無端的猜疑懷疑長樂王,你們都是軍中同僚,倘若自己相互猜疑,日後如何共事?」

    「回皇上的話,末將有證據。」盛安堅定的說。

    「證據?在哪裡?」皇上問道。

    君無邪也不禁疑惑,證據,私通北庸?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玩些什麼花樣。

    「回皇上,證據有二,其一,昨天夜裡,北庸軍俘虜大將華少榮被人劫獄救走,如若不是位高權重者,也不可能將人自兵部大牢救走,說明此人與兵部有極大的聯繫。」

    「那也不能說明人就是長樂王救走的啊,你也是兵部的人,是不是你放的也不一定呢。」不知誰喊出這麼一句。

    盛安臉上一片通紅。

    「回皇上,就算這個證據不能足夠證明,但是末將還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君無邪和北庸軍一直有書信來往,如果不信,長樂王,你書房中的信件是怎麼回事?我的下人是無意中和王府的僕人聊天中無意得知這件事情。」盛安狠狠的說。

    書信?什麼書信?君無邪一雙漂亮的眸子裡閃過陰霾,他們這究竟是唱的哪出。

    「嗯,既然如此,那麼這件事情便交由刑部調查處理吧。」皇上擺了擺手,很是心煩意亂,皇后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沒料到這個盛安竟然又如此擺了一出。

    「父皇。」君無邪抱拳說道:「既然有人有意要詆毀長樂,那麼還請父皇派人去長樂王府我的書房中把所有東西都帶來,也好讓各位都知道我君無邪是不是私通北庸之人。」君無邪義正言辭的說。

    「也好。」皇上點了點頭,他打心裡還是相信君無邪的,也想馬上知道這個結果,於是對身邊的白桓宇說道:「你帶幾個人去長樂王府,把君無邪書房中的文案都帶來。」

    「是。」白桓宇領命而去。

    此時的朝堂上,大家都是各自心懷鬼胎。

    右相黨當然都希望君無邪沒有事情,因為長樂王要娶的人是夜闌心,到時候肯定是向著他們的,這樣的話他們就多了一位手握實權的將軍。

    而二皇子黨當然希望君無邪就是私通北庸之人,這樣一來,君無邪就完了,那麼盛安就成了朝廷上最具潛力的將軍,而盛安是二皇子黨,他們當然高興。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人,就是支持三皇子的,只希望他們這兩黨越鬧越大,越鬧越亂,最好牽扯到長樂王和二皇子兩位皇子本身,讓皇上討厭他們,這樣,他們自己支持的皇子才會更有希望。所以這些人,純粹就是抱著一種觀望的態度。

    而當下最有把握的,莫過於二皇子,因為他已經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著看皇上怎麼處理君無邪了,如果不出他的所料的話,君無邪、會玩完,而右相也一定會受到牽連,所以此刻他心中很是得意。

    君無邪雖然自信自己是清白的,但是看到盛安那理直氣壯的樣子,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可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一絲驚慌。

    長樂王府中,夜闌心剛剛和棋音處理完了書房中的那封信回到房中,就看見瓊華驚慌的跑來。

    「皇嫂,不好啦,出大事啦。」瓊華喊道。

    夜闌心心裡早有準備,但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兩個丫鬟忙上前扶住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瓊華。

    夜闌心問道:「瓊華,怎麼了,慢慢說。」

    「宮裡來了侍衛說是皇兄有私通北庸的嫌疑,他們要去搜查他的書房。這會兒剛剛進來,管家正陪著他們呢。」

    「去看看。」夜闌心說著起身往外走,瓊華和兩個丫頭連忙跟上。

    君無邪的書房前,大管家忠叔正攔著幾個侍衛不讓他們闖入。

    身邊的護院正在跟忠叔說:「忠叔,他們是朝廷的人,奉了聖旨,我們攔不得啊。」

    忠叔瞪了一眼護院,說道:「朝廷的人怎麼了,我們家王爺差點為朝廷丟了性命,竟然被人說成是暗通北庸,還有沒有天理!王爺吩咐過,任何人不許進他的書房,沒有王爺的允許,我誰也不讓進。」

    夜闌心過來的時候,兩邊的人已經鬧的是不可開交了。

    「白大人,這是幹什麼?」夜闌心優雅的問道。

    白桓宇看到夜闌心後,眼中馬上有一絲奇異的光芒閃爍,但是轉瞬即逝。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妖嬈嫵媚了,白桓宇心想,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精明能幹。

    白桓宇抱拳說道:「夜姑娘,長樂王被懷疑暗通北庸,我是奉了聖旨前來搜查他的書房的。」

    「呸,我們家公子忠心耿耿為國,怎麼可能暗通北庸。」管家忠叔罵道。

    白桓宇沒有理會,只是對著夜闌心說:「夜姑娘,我們是奉了聖旨在身,還請行個方便。」

    「白大人,既然你都抬出聖旨來壓我們了,我們還有什麼好說。」夜闌心輕蔑的說。

    白桓宇無奈的笑了笑,對夜闌心說:「夜姑娘別誤會,我們也不是拿聖旨壓人,還請行個方便,早些辦完差事,你們方便,我也方便。」

    夜闌心沒有看他,而是逕自走到管家忠叔身邊說道:「忠叔,既然如此,那麼就讓他們進去看看吧,他們要是不進去看看,也不能證明王爺是清白的。」

    忠叔聽到夜闌心這麼說,也不再多說,不情不願地走到書房門前,拿出鑰匙打開鎖,然後氣憤的說道:「門打開了,你們想看就看吧,但是不要破壞我們家王爺的東西。」

    「如此甚好。」白桓宇說著讓手下幾個人進屋去搜查,自己則站在外面,忠叔連忙跟了進去,盯住那些人。

    「夜姑娘。」白桓宇在夜闌心身邊說道:「看來王爺這次是凶多吉少了,你和王爺都被牽涉到其中,說你們都有私通北庸的嫌疑。」

    夜闌心早已習慣了別人各種各樣的言語諷刺,所以她根本不在乎這些,她當然知道君無邪是被陷害,但是她不知道二皇子究竟下了多少套子。

    於是聽到白桓宇的話後並沒有太在意,她隨便地說了句:「拿到證據後再說懷不懷疑的事情吧。」

    白桓宇看到這個女人不慌不亂,臉上仍然一副鎮定自若的表情,很是佩服。若是一般的女人,早都哭鬧的不行了,可是夜闌心,真的很不一般。

    白桓宇心想,聽說這個永安關外大捷,夜闌心功不可沒,看來這個女人的確不容小覷,君無邪娶到這樣的女人,當真是幸運啊。

    「夜姑娘就一點都不緊張麼?」白桓宇問道。

    「緊張?我幹嘛緊張?做過的事情我會感到緊張,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幹嘛窮緊張。」夜闌心不屑的說,心裡卻在想,是啊,為什麼自己不關於上什麼危難都沒有覺得緊張,但是昨夜和君無邪獨處,還有今天早晨在他的逗弄下,自己竟會那麼緊張呢?難道,那個男人,竟然比這些危難都可怕?

    「既然夜姑娘這麼肯定,那麼我想王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白桓宇說道。

    夜闌心聽到白桓宇這話後,溫婉一笑:「白大人這話不對,王爺會沒事,那是肯定的,不是因為吉人自有天相,而是因為事實卻是如此,哼,天?我不信,這個世界上一向都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天要真的公道,又哪裡會有那麼大的冤屈。」

    白桓宇聞言,心中萬分驚駭,夜闌心這個子現代穿越而來的女強人大概忘了,在古代,天地為大,可是她此時竟然這麼說。那時對天神的大不敬啊,可是驚訝歸驚訝,白桓宇還是覺得夜闌心說的話很有道理,他對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著迷了。

    就在這時,那幾個去書房搜查的人走了出來,向白桓宇匯報:「白大人,是有幾封書信和幾道折子,確實是有一封北庸的信,其他都是一些平常的書籍。都帶回去麼?」

    「不錯,把那些書信和幾道折子都帶回去回去,聖上要親自過目。」白桓宇說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先前只是說懷疑,所以想到進去搜查肯定不會有什麼事的,但是現在竟然說真的有一封與北庸互通的信,大家都驚愕極了。

    忠叔像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一樣,一把扶住身邊的一棵樹,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白桓宇的眼神很複雜,但是他心裡竟然有些高興,這麼一來,也許夜闌心又會成了望門寡,而且也許還會賠上性命,但是自己會救她,一定會的,這個女人,他想要。

    想到這裡,白桓宇便向夜闌心抱拳道:「夜姑娘,今日叨擾,還望見諒,我們告辭了。」

    夜闌心氣場十足,客氣的說:「忠叔,送客。」然後就和瓊華轉身走開了,兩個丫鬟忙上前跟上了。

    而夜闌心這邊,瓊華也像是聽到了噩耗似的一個勁得問夜闌心該怎麼辦。

    「皇嫂,你說這怎麼辦才好啊,皇兄怎麼可能私通北庸呢,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瓊華真切的看著夜闌心的眼睛,希望她同意自己的觀點。

    夜闌心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瓊華,你相信你的皇兄是私通北庸之人麼?」

    「當然不相信了。」

    「那就好,我也不相信,而且你皇兄也確實真的不是那種人,所以我們沒有必要為一些本來就是假的的事情擔心。」夜闌心說到。

    「可是他們說搜到了皇兄和北庸軍的書信。這可怎麼是好。」瓊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不過是一封書信而已,不用太擔心了。」夜闌心寬慰道:「我們只要堅信你皇兄不是私通北庸之人,他就一定會沒事。」說著和瓊華走到了庭院外。

    「皇嫂,我一個人心煩意亂的,可不可以先和你在一起,等皇兄的事情有結果了我再離開?」瓊華嘟著嘴對夜闌心說,那樣子看起來甚是楚楚可憐。

    夜闌心笑了笑,欣然同意。

    而白桓宇一行人很快就回了宮,各位大臣都在耐心的等待,這等大事,他們都很有興趣觀看。

    「皇上,王爺書房裡的書信和一些文案都已經取回來了。」白桓宇把取回來的東西呈上,然後說道:「裡面卻是有一封北庸字跡的信。」

    白桓宇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嘩然,有表示不可信的,也有辛災樂禍的。

    但是最驚訝的,要數君無邪本人了,他的書房裡怎麼會有北庸的信,他想一定是被人算計了,可是就算自己矢口否認,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儘管心裡波瀾層起,君無邪還是冷靜的沒有一點驚慌失措,他要等皇上的意思後在說話,或者說,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無話可說。

    倒是二皇子,聽到白桓宇的話後,心下越來越高興,越來越得意。君無邪,你要完了,右相可能也會因此受到牽連。哈哈,太子之位,遲早是我的。

    二皇子看著金鑾殿上的龍椅,眼中泛出貪婪的目光,心想,這張龍椅,要坐上去的人遲早都是我。想著,二皇子似乎看見了自己坐在龍椅上君臨天下的感覺,似乎看到了文武百官在他腳下臣服的畫面,這一天,不會太遠了,君無邪,你別怪我,要怪只怪你站錯了隊。想著朝君無邪看去,君無邪面無表情,但是他的目光經過右相的時候,看到右相的表情似乎很緊張,垂在身側的兩手握成拳卻在不住的顫抖著。

    二皇子輕哼了一聲,收回了目光,在看此刻龍椅上的父皇,正倚在龍椅上翻閱那些信件和君無邪還未呈上的奏章。

    滿朝文武此時都屏氣凝神,安靜的看著龍椅上的皇上。

    可是皇上似乎看了很久,然後才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然要說到:「東西朕都看完了,這封北庸的書信,張德全,你來給大夥兒唸唸。」皇上把一封信遞給了身邊的太監張德全。

    「是,皇上。」張德全答道,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始念道:「君無邪,你竟敢與我北庸作對,斬我精兵,擄我良將,你最好自祈多福,待我北庸鐵騎踏上景陽之時,第一個就是要將你長樂王府碎屍萬段!」沒有寫信人,也沒有時間,只有一些不認識的北庸文字。

    這下,殿上大臣更加疑惑了,這……這是什麼東西,**裸的威脅信嘛。

    君無邪覺得自己雲裡霧裡的,這,這和自己通不私通北庸有什麼關係,而且,這個要陷害自己的人,就只寫出這樣額栽贓信麼?這個人不管是誰,都是個腦子進水的人。

    二皇子一下子凌亂了,不對啊,這不是自己交出去的那封信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皇子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剛才那種飄飄然的君臨天下的感覺,瞬間消失了。而此時的他,倒像是從雲端一下子跌入了低谷。

    「這……這……」盛安也一下子愣在了那裡。正準備了一段慷慨激昂的話要說,怎麼突然就和預先排練的不一樣了呢,傻傻說不出話來。

    「怎麼,有人感到奇怪麼?」皇上冷冷的說:「還沒完呢,這裡還有一封君無邪沒有呈上的奏折,是朕讓他寫的,朕讓他把此次戰役的詳情寫好了給朕呈上來,張德全,你再來唸唸這個。」說著又把折子扔了過去。

    張德全小心的接住,然後打開折子,清了清嗓子,又開始念了起來:「……十二月初十,向朝廷發出了奏折,希望得到朝廷的救援,同日夜晚,永安關哨兵偵探到北庸軍襲來……」

    「揀後面的念……」皇上說道。

    「是皇上……後北庸軍全面攻擊,五個城門同時受敵……」

    「不是這裡。」皇上不耐煩的說:「後面,最後請功那一部分。」

    「是,皇上……」張德全聲音顫抖的說。

    「此次永安關一役,長樂只盡微薄之力,說道功績,當屬永安關金總兵及其部下四位守城將領,此五人不顧家人安危,奮力抗敵,寧願犧牲自我也絕不投敵。再次便是援軍將領盛安,盛將軍於十二月十九到達永安關,雖車馬勞頓,但卻未有半刻休息就帶領將士們衝殺入戰場,永安關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都是因為盛將軍的大振士氣,故末將懇請皇上嘉獎這些心繫邊關安危的將領,長樂則無所求……」

    「好了,就到這裡吧。」皇上打斷了張德全。

    「各位愛卿,你們都聽見了吧。」皇上問道,聲音很小,但是卻很威嚴。

    「皇上,長樂王為人如此,斷然不會是私通北庸之人的,還望父皇明察。」右相看到事情有轉機,連忙上前抱拳說道。

    「盛安,你聽見了麼?」皇上又問道,沒有理會右相。

    「末將……末將,聽見了。」盛安聲音很小。他知道事情和他們預想的不一樣了,這下完了……

    「聽見了?聽到長樂王是怎麼說你的麼?」皇上不依不饒。

    「聽……聽到了」盛安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那你是怎麼誣陷長樂王的?啊?朕這裡還有一封你給朕呈上來的奏折,張德全念來聽聽也是念最後請功那部分。」

    張德全找出盛安的折子,開始念道:「……茲長樂王只是龜縮城內,從未出城迎戰,直至我大軍所至,殺的北庸流寇片甲不留,方大獲全勝,然,長樂王安帶領永安關五位將領守關,沒有功勞亦有苦勞……」

    「好了,別念了……」皇上看著站在殿上顫顫巍巍的盛安說道:「盛安,我這裡還有永安關五位守將聯名上書的奏折,還需要唸唸麼,還需要聽聽他們是怎麼讚揚長樂王的麼?」皇上怒道。

    盛安聽出了皇上話中的怒意,連忙跪倒在地,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二皇子心中不斷怒罵,盛安這個白癡,早告訴他了,不要邀功,這些事情我自會替他去做,早就跟他說過他吃在會死在他這個性格上,他卻偏偏不聽,現在希望不要連累到自己。

    眾二皇子黨雖然對這件事情的轉變有些不安,但是看到盛安這樣的為人,也都開始鄙視他。

    「永安關上,所有將士都在高唱長樂王是我們的戰神,盛安,你為何卻如此排擠他,你是嫉妒他的功績麼?」皇上喝到:「還是你根本就嫉妒他的才能,所以想置他於死地?身為一個大將,心胸如此狹窄,如何能擔得起朕寄托於你的重任?來人,把他的虎符撤下,今天起,你就去佳林關守關吧。」皇上不客氣的說。

    盛安嚇得說不出話來,癱跪在大殿上,不捨的交出自己的虎符,這枚虎符,他還沒有真正的用過,現在卻要交上去了,心中多有不甘。

    二皇子氣的閉上了眼,為了這枚虎符,他費盡了多少心機,從扶植盛安上位,到讓北庸莫插手邊關剿滅山賊之事,他小心的安排了所有,可是現在,一切全完了,他辛辛苦苦設計好的計劃,瞬間又都灰飛煙滅。

    「盛安,還有一件事情,朕要問你。」皇上陰著臉說:「長樂王的折子上寫到,大軍到達永安關之日,是十二月十九,是麼?」

    盛安心中大驚,他記得很清楚,大軍出發前,二皇子跟他說過,讓他盡量路上拖延行程,讓君無邪抵擋不住北庸軍的攻勢。等北庸軍攻破永安關後,他在像樣的和北庸軍打幾場,北庸軍自會佯敗退去。那時他在凱旋,定會受到嘉獎,自己的地位也會加以鞏固,所以他在路上拖了好幾天。當時就為這個事情朝堂上還大作爭議,因為右相要先派人讓糧草上路,但是二皇子不許,說沒有大軍護送,糧草很危險,但是後來皇上允許了右相,讓糧草先行。

    聽到皇上的問話,盛安心虛的答了聲是。

    「兵貴神速,朕記得朕要求過你,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快趕到永安關,你卻拖了這麼多天?」皇上龍顏大怒:「盛安,你到底打的什麼注意!」

    盛安縮在地上瑟瑟說不出話來。

    「來人。把這個盛安押下大牢,以延誤軍情處置。」

    「皇上……饒命……二皇子,救我啊……」盛安喊道,果然是說話不經過大腦。

    二皇子的支持者中的一個聽到盛安如此,忙怒喝道:「盛安,你如此這般自作孽,誰都救不了你了!」

    二皇子氣的牙癢癢,盛安若不是那般詆毀君無邪,那般邀功,恐怕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真是蠢貨。二皇子不搭理盛安,看都不看他一眼,一直聽到他被拖下去,心想,為了防止他在刑部大牢受不了把自己招供出來,看來自己得先一步下手把這個人解決了。

    皇上朝二皇子看了看,沒有說話,問道:「各位愛卿還有什麼好說的麼?」

    堂下鴉雀無聲。

    君無邪心中依然疑惑,顯然盛安是受了二皇子的指使,但是為什麼那封北庸軍的信中寫的內容那麼詭異呢,而且看盛安和二皇子的表情,就知道那封信肯定是被人給換了。如果是讓人換了,為什麼自己書房中發生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還有這個人誰,君無邪腦中不經意的浮現出夜闌心的影子,這個女人,總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救自己,這一次,是不是也會是她暗中相助呢。

    「東陵有長樂王這樣的良將,乃我東陵之幸。」皇上朗聲說道:「可就是如此良將,被北庸威脅企圖迫害,不貪功不貪利,卻還要被我朝自己人誣陷,難道東陵沒有天理了麼!難道你們都當我這個皇上好欺騙麼!」皇上把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拍在面前廷案上。

    文武百官頓時齊齊跪下。

    「長樂,你上前來。」皇上開口說道。

    君無邪上前一拜。

    「朕賜你金甲,要知道,這是我東陵擁有最高榮耀的將軍才能獲得的。現在,朕將金甲賜予你,朕相信,有你在,我東陵的領土就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謝父皇厚愛!」君無邪說道,心想,今天這一切的變化實在是太快了,讓人來不及理清思緒。

    右相心下大喜,長樂王完全被皇上信任,以後說不定還能登臨太子位,而有右相相助的話,君無邪亦可攘外安內。

    二皇子黨的心情則剛剛相反,各個垂頭喪氣,知道君無邪此番又會深的皇上信任。

    至於那些等著看右相黨和二皇子黨兩黨相鬥的人,他們也是有所收穫的,二皇子經常在外面恃強凌弱的風聲早已傳到皇上耳朵中過,皇上也提醒過他,看來這一次,使原本就對二皇子不滿的皇上將會更加疏遠他了。

    退朝後,君無邪和墨舞一起回府。

    「爺,這件事情很詭異啊,你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嗎?」墨舞問道。

    君無邪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背後有人,暗暗相助於我。」

    「我也這麼覺得,可如果這事情是二皇子精心策劃的,怎麼會出這麼大的岔子。」墨舞心中也很是疑惑。

    「哈哈,我倒是要慶幸出的這個大岔子了,要不是這個岔子,恐怕我現在已經背上了暗通北庸的罪名。你們,都得被我的連累而殺頭呢,不斷的去閻王殿前巡邏的感覺還真不賴。」君無邪笑道。

    君無邪知道,他和二皇子的鬥爭,還沒有結束。

    瓊華正愁眉不展的在夜闌心房中不停的踱步,馨兒進來通報說王爺已經安然回到王府中。

    聽到這個消息瓊華激動的歡呼,但這時她才注意到,夜闌心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結果似的,一直沒有著急,而是像往常一樣安然自若,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直到馨兒來通報的時候,她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的樣子。

    瓊華不禁心下生疑,但是她更多的是佩服自己的這位未來皇嫂,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夜闌心表面上雖然一直很平靜,但是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雖然和二皇子打過幾次交道,她已經深知此人心機雖重,但是做事卻很純粹,不會繞很多彎子,所以雖然她知道二皇子可能只是準備了這一個計謀,但心中還是不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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