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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傾天下 第七十二章 好多金子 文 / 藍嬰

    章節名:第七十二章好多金子

    72、

    君無邪說完這話之後,面上儘是嬌羞。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一抹殷紅猶如天邊的晚霞,帶著無比惑人的美麗。那一雙鳳目更是水光瀲瀲,秋波蕩漾。

    也虧得站在他面前的是冷性子的夜闌心,若換做別的女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一個餓狼撲食衝了上去。

    「第一次是麼?」夜闌心挑眉淡淡的掃了君無邪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當那黑色的披風解下來之後,她卻是雙手一探,趁著君無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纖長白皙的手指已經掐上了他的喉嚨。

    雙眸中泛起了厲色,她微微皺眉,「接下來我提的問題,如果你敢不坦白回答,我就會真正讓你嘗嘗第一次去見閻王的滋味兒!」

    就在夜闌心出手的那一瞬間,墨舞亦是條件反射地拔出了劍,精準無誤的架在了夜闌心的脖頸之上。

    墨舞才不管夜闌心到底給爺灌了什麼**湯,也不管她是不是未來的王妃,只要她企圖傷害自己的主子,自己就不會對她手軟。

    江牧這個時候也是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叫了起來,「夜闌心,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虧你還說你有恩必報,這就是報恩的方式?」

    面對江牧和墨舞的激動,君無邪此刻卻並不覺的自己有絲毫的性命之憂。

    若是按照平日的身手,這個時候的夜闌心根本就不可能扼住自己。

    這輩子,永遠都沒有人可以扼住他的脖子威脅他,但夜闌心除外。

    再有,他剛才之所以沒有任何反抗,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剛才夜闌心朝著自己動手之前,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複雜和緊張卻沒能逃過自己的眼睛。

    當一個冷情的女人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那意味著什麼,他不會不明白自己這位小王妃恐怕是對自己剛才在那麼多人面前耍無賴,而有些惱羞成怒了吧?

    君無邪面上還是一副百年不變的雅痞笑容,空閒著的右手緩緩抬起,將擱置在夜闌心脖頸上的利刃緩緩推開,「小闌闌,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根本就不用這般。」

    夜闌心漆黑的眸子一閃,她就是討厭這樣配合的君無邪,弄的現在的自己好像離開他就根本沒有辦法辦成任何事情似的。

    腦中閃過什麼,夜闌心緩緩的將手收了回去。

    緊接著,一雙白皙細緻的雙手也跟著舉了起來,那白皙的皓腕之上,一對由玄鐵打造而成的龍鳳鐲子在月光的照射之下,瑩瑩的發著微光。

    「這不是我送給你的鐲子麼?」君無邪這才明白,夜闌心將披風褪去的真正目的,面上露出狐疑。

    夜闌心也不抬頭,只是靜靜的看了這龍鳳鐲一會兒,然後便兩手一翻

    若按照平常的節奏,此刻的龍鳳鐲應該是順從夜闌心的心意便伸展開來,變成一擊便能封喉索命的鐵爪。

    可現在,那一對龍鳳鐲安安靜靜地附在她的皓腕之上,紋絲不動,好像壓根兒就感受不到主人的氣息。

    江牧這個時候也將腦袋探了過來,「咦,這對龍鳳鐲怎麼沒反應了?」

    夜闌心面上勾起一抹清冷,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泛起了薄怒,「這個就要問你們了!」

    君無邪面色微微一凜,似乎馬上就明白了夜闌心的目的。

    他似乎有些猶疑,心中好像在揣測著什麼。

    倒是江牧原本還一臉好奇的摸樣,不過在看到君無邪一臉凝重,便立刻想到了什麼,一張小臉也跟著暗了下去。

    夜闌心冷眼瞧著這主僕兩人的表情,心中更是清澈如明鏡:看來這兩個人早就已經串通好了,這是打算瞞自己一輩子的節奏麼?

    嘴角勾起冷笑,夜闌心淡淡的開口道,「相信剛才你們兩個也看到了,我的身手大不如從前。而且,這對龍鳳鐲也開始不聽我的使喚。」

    夜闌心說道這裡的時候,江牧也是有些心虛的將腦袋低了下去。

    「江牧當時跟我說,那不過是我氣血上湧所致。但是,氣血上湧,我臉上的淚痣怎麼也會變得血紅呢?而且我那突然發作的心絞痛,恐怕才是淚痣血紅的原因吧?」夜闌心一字一句說著,目光緊緊的黏在江牧和君無邪的身上,「要不是我自己發現了,你們是打算隱瞞我一輩子嗎?」

    君無邪面上露出些許為難,他知道他不該隱瞞。

    這個身體是她夜闌心的,她有權利知道關於這具身體的任何訊息。

    只是,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真的說不出口。

    「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麼?」夜闌心冷眼看著君無邪,然後轉身看向江牧,「那麼,你也不打算告訴我了?」

    江牧抬頭,怯怯的看了君無邪一眼:爺都還沒開口呢,自己開口不是自尋死路嗎?他江牧才沒那麼傻呢!

    夜闌心揚手便將君無邪的披風扔了到他懷裡,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只是她的步子還沒有邁開,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怪力,將她整個人都緊緊的吸了過去。

    只見一抹大紅色劃過眼前,緊接著她的身子便被圈在了一個微涼的懷抱裡面。

    夜闌心看不到身後君無邪的神情,這一次,她也十分配合的沒有反抗。只是靜靜的,任由身後的人兒將自己越抱越緊,「你不說,那我也不會再問,但是我總會想到辦法將問題找出來。」

    夜闌心的話,讓君無邪心頭又是一緊。

    從他這個角度,能夠看見夜闌心弧度絕美的側臉,但是臉上掛著的那一抹倔強和堅毅,卻是讓他又心疼又無奈。

    他輕歎一口氣,軟軟的將下頜放在夜闌心細緻的肩膀上,透著那柔軟順滑的髮絲嗅著她身上特有的乾淨清香的味道,「小闌闌,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麼?」

    夜闌心眉角抽了抽,僵硬地吐出了幾個字,「夜闌心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溫柔』二字。」

    君無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終於是有些無可奈何的開了口,「你不要去找鳳惜朝,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一字不漏的全部告訴你。」

    夜闌心皺眉:這個傢伙,這又吃的是什麼天外飛來的橫醋啊?

    從見到鳳惜朝第一眼開始,夜闌心就知道她跟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別人的想法和行為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她只需要控制好自己就行。

    「說吧!」夜闌心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原本還想轉過身的她,卻發現君無邪根本就不肯鬆手,她只好背對著他,靜靜的聽著。

    君無邪掃了一眼江牧,復又垂下了眸子:他不是不想跟夜闌心面對面,而是不願讓夜闌心看到自己憐惜她的樣子。

    她那樣一個倔強、堅強而又獨立的女子,怎麼會容得別人用那樣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江牧此時亦是一掃先前的活潑,身上彷彿一瞬間便沉澱了十幾年的沉默,聲音也在這個時候,變得緩慢穩重了起來,「你中毒了。」

    短短的四個字,平靜到幾乎沒有任何情緒。

    這是江牧作為一個大夫特有的品質,他望向夜闌心,眼中並無任何多餘的感情。

    「中毒了?」聽到這個消息,夜闌心似乎沒有太多的驚訝。

    腦袋裡面此刻也是轉的飛快,她抬眼看向江牧,「情況是不是很糟糕?」

    君無邪立在她身後,聽著她絲毫不帶焦急的清冷聲音,心中有些五味雜陳:這種感覺他清楚,就像是是在當初江牧告訴自己病情真相的時候,他的痛苦和煎熬。

    江牧條件反射的點了點頭,可是隨後又搖了搖頭,「若說嚴重,你這種心絞痛一發作便會持續三日以上,這三日身子發熱,抽搐痙攣,生不如死。你的淚痣血紅,也許就是熱症發作的標緻。不過奇怪的是,那日我替你把脈之後,卻發現你的毒症竟然被壓制住了;這一點,我到現在為止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

    夜闌心聽著江牧的話,腦海裡面也是轉的飛快:那日夜芙蓉受人唆擺想要以銀環蛇害自己的時候,一開始那些銀環蛇並不懼怕自己。

    可是,當自己被黑衣人擄走又重新扔進浴室之後,那些銀環蛇在看到自己之後,像是見到雄黃似的,一個個壁紙有恐不及。

    也是經過那一晚,第二日江牧在替自己把脈之後,才會露出那般詫異的表情。

    想必那個時候,江牧也發現自己的毒症突然被抑制住了,感到十分奇怪吧!

    這些原本無關的事情串聯起來,夜闌心腦中突然一亮:難不成,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是跟那個黑衣人有關?

    「那我身體的這些變化又是什麼原因?」夜闌心扭頭看向了江牧,自從那日之後,她的身手遲緩,有時候連反應也會慢半拍。

    這樣,對於一個鐵血特工來說,是一件極其危險可怕的事情。

    沒有了那一身手腳功夫,在這個是人就會三招武功的天穹大陸,她如何自立門戶?如何自保?

    「那極有可能是你體內的毒症被突然抑制導致的反噬作用。」江牧解釋道。

    夜闌心沉吟了一番,失去了那般身手,卻免去了可能失去性命的痛苦,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你接著說,」此刻的夜闌心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唯一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底是誰竟然會費如此功夫去毒害夜闌心。

    自從自己穿越而來,她繼承了夜闌心本體幾乎百分之九十的記憶:在往昔那些記憶中,這個夜闌心雖然霸道,卻從來不會做出毒害人命的事情來。

    更別提今晚夜重華所說,自己害死了親弟弟的事情,她夜闌心壓根兒就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尋到。

    「若說這不嚴重,這種毒症一發作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要人性命。」江牧看向夜闌心,眼中似乎還帶著興奮的探究,「這種毒雖然我還沒有研究出來到底是什麼配置而成,但是其中有兩味藥草卻是真實存在的,那便是龍舌蘭和幽冥草。這兩種藥草分開無毒,碰到一起所提煉出來的毒液卻是極其霸道。你臉上那顆淚痣便是那毒的體現,看那淚痣的形態便能判斷這毒已經沉澱在你體內不下十年。而你竟然能夠熬過來,而且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實在是讓我奇怪!」

    江牧辟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更是恨不得將夜闌心帶回自己的藥房好好研究一番。

    江牧說的這些話,之前君無邪就已經聽過。

    只是此刻再聽一次,依舊是如同初次那般憤怒:十餘年,那個時候夜闌心不過四五歲。

    一個那樣天真活潑的小女孩都能種下如此狠厲的毒,可想那下毒之人,心思是何其狠毒!

    「那,我還能活多久?」幾乎是在江牧話音落下的時候,夜闌心便將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上輩子自己不過二五年華,便死於非命。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沒能享受到家庭的溫暖,難道就要這樣死去嗎?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原本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原本以為重獲一世,她能夠活的自我,卻沒料到世事卻是如此艱難。

    就在這一瞬,從來都是清冷淡泊的夜闌心週身突然散發出一種極其悲傷的情緒,這情緒彷彿融入了空氣,沁入了君無邪和江牧的心脾,即便不用任何語言表述,他們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憂傷和不甘心。

    君無邪只覺得胸口驟然一疼,臉色也是剎那間慘白,細細密密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泌了出來。

    嘴角扯出一抹笑來:這就是心意相通的感覺麼?彷彿連她的痛苦,都能感同身受一般。

    江牧搖頭,「這毒我還沒有研究透徹,不知道它的發作週期,不知道它的毒性,更別提如何解毒了。呵……看來這下毒之人,還真是費了頗多心思啊!」

    這個人不想讓夜闌心乾淨利落的死去,而是要她受盡折磨之後,慘然離世。

    想到這裡,君無邪週身瞬間瀰散出一股猶如地獄修羅般的冷酷殺意。

    「你體內如今有一股力量將那毒症壓制住了,至於這個有效期是多久我也不敢保證。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一年內這毒應該不會再發。不過,我很好奇,你毒發之後是否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物,又或者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江牧望向夜闌心,「你要是能想起來,或許能夠幫我提前找到解毒的方法。」

    奇怪的人?

    那必然是那個突如其來如同地獄使者一般的黑衣人了!

    奇怪的東西?

    夜闌心沉吟了一番,如果說真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那一定就是黑衣人餵給自己東西,那東西入口即化,像有生命一般。

    難道那就是江牧說的線索?

    夜闌心抬眼看向君無邪,在話已經到嘴邊的時候,卻又吞了下去:君無邪本來就是個醋罈子,若自己告訴他那日自己被一個黑衣人強吻……

    不用想,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一定會將那個黑衣人給找出來。

    罷了,等哪日只有江牧一個人的時候,自己再私底下將這件事告知他吧!

    就在夜闌心還在走神的時候,君無邪慵懶溫柔的聲音也在她耳畔響了起來,「你若失去了家人,那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你若失去了武功,那我便是你手中的劍;你若失了性命,那我便是你的衣冠塚。以後,由我來保護你……」

    夜闌心微微蹙眉,正想出言拒絕。

    可她的嘴還沒有張開,便被一根細長有度的白皙手指給擋住了。

    耳邊吹過陣陣暖風,君無邪面上泛著紅暈,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他也是很害羞的好不好呀?

    他又怎麼可能會給夜闌心拒絕的機會?

    若不堵住她的嘴,被她伶牙俐齒的回絕了,君無邪只覺得自己肯定會有一頭撞死的心。

    他正了正身子,將夜闌心扳了過來,讓她正視自己。

    四目相對之間,夜闌心是第一次看到君無邪如此認真的眼神,這種眼神極其富有魅力和說服力,讓人忍不住想要相信,想要將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出去。

    君無邪雙手握住夜闌心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道,「我,君無邪說到做到!」

    從未見過這般認真的君無邪,夜闌心在片刻的錯愕之後,還是伸出手來想要將他放在自己肩上的雙手推開。

    君無邪心中一緊,急急的道,「你不信我?」

    夜闌心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她仰頭看向君無邪,「我信你,只是我再怎麼信你,我也得回家吧?」

    看到夜闌心一臉輕鬆的模樣,聽到她剛才親口說出的「我信你」三個字,君無邪漂亮的鳳目中閃過一抹亮光,嘴角更是綻開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你不是說要跟夜家脫離關係嗎?你若是再回去,不怕他們為難你?」君無邪蹙眉,有些不贊同。

    不過,夜闌心卻是十分堅定:「你別忘了,明日我還得在家裡清點你送我的重禮呢!如果我人不在,豈不是要便宜了夜家的人了?」

    夜闌心的此一番話讓君無邪瞬間就明白了,他這個小媳婦倒是會精打細算,這個時候還不忘算計別人口袋裡的銀子!

    「那你便只在爺府待上兩三日,之後我再替你安排住處。」君無邪面上微暖,說話的語氣也是極其的自然,幾乎讓人忽略了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黠。

    夜闌心如今心中記掛著太多的事情,一時間也沒有想太多,便開口應下了。

    出了晉王府,君無邪用自己的座攆,親自將夜闌心送到了右相府的門口。

    他這般招搖,擺明了就是要替自己未來的王妃撐腰。當他躬身下了座攆之後,除了因為治療而暈厥過去的夜傾心之外,夜重華幾乎是領著所有妻妾都站到了門口恭迎。

    二夫人此時懷孕已經八個月有餘,整個人的身子也十分沉重。

    她瞧見君無邪那樣嬌媚高貴的人兒竟那般小心翼翼地將夜闌心從座攆上扶下來,而自己的女兒卻因為夜闌心差點失了名聲。

    若不是老爺當機立斷,將那些個兒看過芙蓉白花花身子的護院找茬打死了,發配了,恐怕芙蓉的名聲也保不住了。

    都是這個夜闌心,若不是她,自己的芙蓉又怎麼會憑白叫幾個下人污了清白?

    這筆賬,必須得算到夜闌心頭上。

    如今她非但沒有半點悔意,反而是得瑟的立在長樂王身邊,與夜家人秀恩愛,在長輩面前擺譜,果真是沒有半點教養!

    心中暗暗將夜闌心罵了許多遍,二夫人才稍微覺得有些解了氣。

    倒是夜闌心垂眸便瞧見了二夫人面上的不服氣,還有眼中的厭惡,她心思流轉,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來。

    今日以芙夫人在慶功宴上吃了那麼大的虧,恐怕不會輕易罷休。

    這些日子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忙,斷然是沒空陪她們鬥智鬥勇的。

    君無邪以為她失去了往日的利落身手就會軟弱到任人欺凌嗎?他可忘了她夜闌心還有一顆極其靈活的腦袋,上輩子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面對窮凶極惡的匪徒,鬥勇從來都不是最佳的選擇。鬥智才是最後成功的關鍵,勇氣不過是在添磚加瓦罷了。

    若真的要鬥,後院的這些女人加起來,也未必夠她夜闌心一個人啃的。

    既來之,則安之,她夜闌心最拿手的便是適應環境,凡是樂觀。

    憑著江牧的醫術,相信過不了多久那解藥便能製造出來;退一萬步說,若自己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那她就更加應該將剩下的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

    她夜闌心的命可珍貴的很,她的時間也是同樣寶貴,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來陪後院的這些女人玩?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挑撥離間、拉攏人心的這種事情她夜闌心幹起來,也不會比任何人差!

    在夜闌心即將踏進右相府的時候,君無邪終於是將壓在心底的疑問給說了出來,「小闌闌,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夜闌心何其聰明,光是一看君無邪的表情,便將他的心事猜出了一二。

    只見她嘴角一彎,淡淡的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何我也能請出火龍神?」

    見夜闌心如此冰雪聰明,君無邪的眼中不由升起一抹讚賞來。

    不需任何語言,不需任何動作,這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實在太好,好到他幾乎不願意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夜闌心眸光一閃,學著剛才君逸天在晉王府的樣子,賣了一個關子,「相信你父皇也有同樣的好奇,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說完這話,夜闌心便徑直回了錦繡苑。

    那邊她才剛剛踏進錦繡苑,便被迎面撲來的馨兒抱了一個滿懷。

    這個馨兒更是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將眼淚鼻涕抹滿了夜闌心的衣襟,「嗚嗚嗚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你不知道,今天左相派人來搶紅景天的時候,我多害怕。要不是還想著在死囚牢裡的你,我估計連站都站不穩了!嗚嗚嗚!」

    馨兒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通,夜闌心知道她這是將自己當成了主心骨了。

    她能猜得到,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馨兒一定是穩穩妥妥的錦繡苑的一切事物都給處理好了,否則她早就在浮幽塔裡面被左相給整死了,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毫髮無損的回來?

    這麼說,其實馨兒的機智勇敢,也算是變相的幫助了自己。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麼?」夜闌心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

    興許是經過這一場變動,讓她冰封的心微微化了一些。她果決的斷了與夜家的關係,可是也愈發珍惜身邊真心對待自己人。

    「小姐,你回來了?」

    憨憨的聲音從馨兒的身後傳了過來,夜闌心抬頭,便瞧見纏著繃帶的阿九正站在門口。

    原本灰敗的面色因為見到夜闌心而變得紅潤了起來,沒有馨兒那般的激動,阿牛只是呵呵的傻笑著,只是一雙眸子死死的定在夜闌心身上,未曾挪開分毫。

    「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一家人。」夜闌心淡淡一笑,上前拉住了阿九的手。

    在夜闌心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馨兒將阿九的一些情況問了個清楚。

    原來上次麒麟山一役之後,阿九在那些被囚的少女中,根本就沒有尋到自己的姐姐。

    不過在夜闌心一行人離開之後,她依舊在那山洞裡潛了一會兒,偷聽到了一個讓她不敢置信的消息。

    晉王在用了夜闌心的建議之後,最終只留下了五個人。

    有一個人更是交待了鬼面男藏這些少女花名冊的地方,晉王派人將那花名冊找出來的時候,發現他們下一個目標竟然就是東陵的瓊華公主。

    那五個人中,竟然有人透露這樁事情的主謀還在東陵,而且那個人身份極其複雜。那人交待完了這些之後,還嘲諷晉王:就算是他知道了背後的主謀,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因為那個人,他得罪不起!

    「後來」阿九說著,面上浮起了一些愁緒,「我是親眼目睹晉王將那五個人就地格殺的。至於山洞裡面其他的那些黑衣人,我估計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聽完阿九的話,夜闌心一雙秀眉也是跟著蹙了起來。

    很難想像,像晉王那般寧靜淡泊到如同天上白雲一般的人,動起手來,也是那般乾脆狠厲。

    那個山洞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

    「那你又為何會突然出現的?」

    每個表面光鮮的皇族裡面,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骯髒事。

    那些個秘聞什麼的,夜闌心還真是沒有興趣。她關心的是,為何阿九會突然出現,且替自己擋住了箭。

    阿九有些羞澀的撓了撓腦袋,「我沒到阿姐,但是我推測阿姐應該還留在東陵。所以才下了山,開始在四處尋找阿姐的線索。當初我卻是是帶著目的接近小姐的,所以也不敢直接來找你。那日,我遠遠的便瞧見有人在暗處對著你放箭,一時心急,就……」

    「好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夜闌心出言打斷了阿九還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基本成雛形的計劃。

    有些事情她無法改變,就如同自己這具身體已經中毒的事實;

    但是她夜闌心從來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璀璨的眸子裡面閃爍著熠熠光輝,就如同此刻窗外皎潔的月亮,有著一種極其聖潔而高貴的氣質。

    曾經馨兒覺得肆意張狂的小姐才是最耀眼的,而此刻,她卻是覺得在那些榮譽沉澱下來以後,這種寧靜淡泊、臨危不懼的氣質,卻才是一種能夠浸潤萬物的絕美。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幹呢!」

    夜闌心動了動脖子,在浮幽塔待了一陣,又跟晉王府那些人鬥智鬥勇,的確是累了一天了。

    她必須得養精蓄銳,才能打起精神來面對明天要發生的事情。

    且說錦繡苑裡夜闌心在馨兒的服侍之下,已經歇息下了。

    而另一邊,本來應該抬著長樂王回府的座攆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此刻的君無邪已經褪去了一襲大紅色的長袍,換上了一聲能夠巧妙融入夜色之中的黑色夜行衣。

    他雙足輕點,整個身體彷彿根本就沒有重量似的。

    在他與墨舞的身影剛在鬼林裡面站定的時候,潛伏著的暗衛便如同鬼魅一般的閃了出來。

    「那個人呢?」此刻的君無邪再也不復往日嬌媚的神態,週身彷彿捆綁了炸藥,一點即燃的陰鷙讓眾人心中惴惴,生怕自己一句話說不對便要丟了腦袋。

    一道略顯嬌小的身影從跪倒在地的暗衛中冒了出來,正是書香。

    她輕輕抿了抿唇,「那人原本在左相府,但是我們正要去擒他的時候,他卻遁逃了。」

    「遁逃」那兩個字幾乎是從書香的喉嚨裡面擠出來的,她心中深深的清楚,歡喜樓裡面從來就不會留無用之人。

    更何況,自己與那個人的關係……

    冷汗從腦門之上緩緩滑落,書香整個身子都繃緊了。

    「沒用的東西!」君無邪一聲怒斥,寬大的袖子一揚,一股內力便朝著書香身上直直的衝擊而去。

    書香不敢躲,也不能躲,只能是生生的承受了這一掌,整個人瞬間口吐鮮血,癱倒在了地上。

    君無邪傾身向前,一雙明媚的眸子裡面儘是殺意,他對上書香那逐漸灰敗的眸子,冷冷開口道,「我身邊從來不留無用之人,書香,記住你的身份。現在你的主子是我,不是他。」

    儘管胸口幾乎疼的要碎裂開去,在看到那雙如同星光一般璀璨的眸子之後,書香便覺得一切都值了。

    她幾乎是費盡所有的力氣用力翻了一個聲,匍匐跪倒在地上,艱難卻又清晰的吐出幾個字來,「書香知道,下次絕對不會讓他逃脫。」

    「最好是!」君無邪冷冷的掃了書香一眼,眼中冷的如同冰山上萬年不化的冰川。

    這個女人,暫時還不能除。

    剛剛從晉王府匆匆趕回來的左相,此刻正滿臉怒意,風風火火地朝著後院的客房而去。

    許是夜色已晚,客房裡面這個時候已經熄了燈。

    左相哪裡還顧得了這些,抬腳一踹,便將客房的大門踹開了。

    他本來就是一名武將,這一腳下去更是震天響。

    若是換做平常人,早就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不過這個招搖撞騙的國師的房裡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左相冷冷的笑了:這個假國師倒是睡的香,死到臨頭還能睡得著。

    「給我把燈點起來!」左相一聲怒喝,跟在後面的小廝便將客房裡面的燈都給點了起來。

    可燈才剛亮,便有衝到窗前的小廝驚呼一聲,「老爺,那個國師不見了。」

    「什麼?」左相怒目圓睜,快步衝到了床頭,果然瞧見那床上根本就是空無一物。只有靠近床的牆壁上,用毛筆龍飛鳳舞的書了幾個大字,「多謝左相款待」。

    「他娘的!」

    左相一聲爆喝,揚手便將滿腹的怒意砸在了那幾個大字之上。

    若說剛才他還抱著要跟這個假國師算賬的心思,那現在就只剩下羞憤和難堪了。

    堂堂東陵左相,竟然被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江湖術士給玩弄於鼓掌之中,這要是傳出去,他還不得落得跟夜重華那個老匹夫一樣丟人的下場?

    「你們給我畫好那個假國師的畫像,老子一定把他找出來,碎屍萬段!」左相怒吼著吩咐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飛快的腳步聲。

    左相回過頭去,還沒看見人,便聽到那丫鬟驚喜的呼聲,「老爺,老爺,二小姐服了那藥丸已經醒了。」

    「醒了?」左相只覺得心頭一喜,哪裡還記得什麼旁的事情?

    當即一陣旋風似的朝著白花儂的房間衝了過去,一邊走還不忘歎上兩句:看來桓宇從哪個小神醫身上弄過來的藥丸果然是有用處的!

    右相府

    翌日一早,休整了一夜的夜闌心早早的就起來了。

    她依舊是去了錦繡苑後院的竹林,只不過這次卻不止馨兒一個旁觀者,又多了一個阿九。

    上輩子自己的體能還有各方面的訓練,一天都沒有落下過。

    靈活的身手完全能夠再練出來,她記得那些招式,就不信自己不能練到往日的段位。

    而且這具身體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還正在發育期。

    當初剛穿越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具身體的恢復能力雖然沒有阿九的可怕,但是跟普通人相比,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如今自己再練習一下,說不定還能發掘出更大的潛力。

    馨兒對於夜闌心那招式詭異的動作已經見怪不怪了,倒是阿九瞧著十分新奇,不時拉著馨兒問東問西。

    這個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卻是從馨兒和阿九的身後傳了出來,「像你這樣練,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自保。」

    「啊!」馨兒沒有武功,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

    這個聲音很熟悉,也讓夜闌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頭朝著馨兒的身後看了過去。

    只見一襲黑衣的墨舞正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墨舞的功夫在麒麟山的山洞裡面,夜闌心她們就見識過。

    如果說天穹大陸上高手最高段位是十的話,墨舞絕對能上九。

    馨兒見自家被奚落,自然是十分不服氣,「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家小姐厲害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你在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家小姐宰了你?」

    墨舞清冷的臉上泛不起一絲漣漪,只是道,「若換做以前,我倒是不擔心。不過現在的她,恐怕還沒近我的身,就已經死了。」

    「你!」馨兒氣的眼睛都紅了,這個睜眼瞎果然就是那個妖孽長樂王身邊的,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丫頭哦,一張嘴說話真真的可以氣死人。

    「馨兒別鬧。」夜闌心淡淡的吐出的一句話,瞬間熄滅了馨兒的怒火,她憤懣的瞪了墨舞一眼,躲到一旁去打小人。

    「既然墨舞看出來了,那這次過來,恐怕不僅僅是嘲笑這麼簡單吧。」此刻的夜闌心彷彿沒有喜怒似的,清淡的語氣帶著一絲詢問,甚至還有一點期待。

    即便是看不到,墨舞還是感受的到:看來她已經猜到了,這個夜闌心倒是個妙人兒,雖然失去了往日的身手,腦袋卻是一如既往的聰慧,也難怪自家爺會被她迷得三葷五素。

    「夜姑娘果然聰明,」墨舞淡淡躬身,袖口裡一卷絹布卷軸直直的射向夜闌心。

    夜闌心一個側身,穩穩的將那東西握入手中。

    「這個武功心法最適合你這種沒有內力底子的人,」墨舞「看」向夜闌心,「你且練上三日,相信在與沉魚郡主的比賽上,能夠幫的到你!」

    說完這話,墨舞便如同幽靈一般,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倒是馨兒氣憤的站了起來,「什麼嘛,明明是來幫別人,偏偏那張嘴卻利的跟刀子似得。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丫鬟!」

    夜闌心嘴角一彎,目光落在手中的卷軸之上:沒錯,她現在急缺的就是這個。

    每次都被人用內力治住的感覺實在是太爛了,那個君無邪倒是想的周到!

    就在這個時候,前院的粗使丫鬟卻是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嘴裡也是語無倫次的道,「好多金子,好多金子,天吶,小姐,趕緊去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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