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紅樓,是景陽,乃至整個東陵最大的青樓。
據說,裡面聚齊了東陵乃至天穹各國的最具特色的貌美女子,從來都是生意火爆到難以想像。
此刻,那馬車夏然而止,一個英俊不凡的青衣少年陰沉著一張臉,飛快的從馬車上躍了下來,直直的奔著鳳紅樓而去。
很顯然少年該是這青樓的熟客,剛他進門,便有老鴇妖嬈的搖著羽扇跟他打招呼,「白少爺,今天可是來找鳳舞?」
「滾開!」少年此刻心情似乎很不好,低斥一聲,便直接朝著三樓奔了過去。一路上不知道衝撞了多少客人,那些客人正要發作,待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之後,也都是撇撇嘴飛快的繞到了一邊。
「鳳惜朝,是不是你在搞鬼?」
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左相的嫡子白桓宇。他一腳踹開了臨近三樓的包廂,裡面絲竹管弦,奏出靡靡之音,幾個豐乳肥臀的舞姬正翩翩起舞。
方才白桓宇踹門的聲音將她們驚了一下,不過音樂只有一瞬間的停頓,立刻又響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她們並不是第一次看見,因為一語不合而打起來的嫖客也不在少數。更何況,現在這包廂裡面的兩位可不是她們能得罪的起的!
此刻鳳惜朝正半倚在憑欄之上,透過寬大的窗戶,悠遠的目光緩緩的頓在朱雀大街上那一抬朱紅的步攆之上。
那一襲紫袍寬鬆愜意的攬在身上,露出胸前精裝的小麥色肌膚。那慵懶的神色,讓他如同一隻正在小憩的獵豹,危險,而又神秘迷人。
他端起手邊的酒杯,目光依舊落在步攆裡面那一抹翠綠的身影之上,眼底閃過一抹深意,「白大少爺,我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白桓宇冷眼望著鳳惜朝,只覺得胸口怒火熊熊燃燒,「你到底想做什麼?」
鳳惜朝鳳目一瞇,總算是將腦袋轉了過來。他饒有興致的望著白桓宇,「白花儂不是受傷,而是中毒了。這件事我一早就告訴你了,你自己找不到解藥,反而來冤枉我,這是什麼道理!」
白桓宇眸色一暗,鳳惜朝說的沒錯。
當初原本以為花儂只是受了內傷,可是就算是請了宮裡的御醫,也是用藥無方,直說是救不活了。
這個時候,鳳惜朝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說白花儂面色烏青,根本就不是受內傷,反倒像是中毒了。不但如此,鳳惜朝還派人送來了一張藥方,能夠解白花儂身上的毒。
這藥方里面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藥草,也十分常見。但是左相府的僕人跑遍了整個東陵也找不到這藥方里面的藥引,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就連東陵方圓數十省,就連這樣一味普通的藥草也是被人搶購一空……
當初宮裡的御醫就說了,兩日之內若不能拿到那藥引,白花儂就回天乏術了!
到底是誰,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非要至自己的妹妹於死地!
「如果不是你,那還會是誰?」白桓宇攥緊了拳頭,狠厲的望著一臉愜意的鳳惜朝,想要從他的臉上窺探出一些線索來。
鳳惜朝緩緩的舉起酒杯,立刻便有一名身材丰韻的舞姬湊上來,替他斟滿了酒,「左相大人當初不在場,不知情倒是可以理解。白公子可是在場,親眼看著你妹妹差點就要了夜闌心的命。夜闌心行為乖張,驕橫跋扈,靠的是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鳳惜朝這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便讓白桓宇腦袋裡面一派清明:沒錯,之前自己是關心則亂,居然連這麼顯而易見的道理也沒想清楚!
白桓宇朝著鳳惜朝躬身抱拳,「多謝鳳太子提點,日後我必定帶舍妹當面道謝!」
說罷這話,他便如同一陣風似得跑了出去。
倒是鳳惜朝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了一抹冷色。他扭頭,沉沉的目光帶著赤果果的佔有慾,落在那抬越行越遠的步攆之上:夜闌心,你早晚都會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人。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仰首便將杯盞裡面的醇釀一飲而盡。方纔還在替她續酒的歌姬又湊了過來,「鳳太子今日很高興呢!」
鳳惜朝鳳目一掃,那帶著三分微醺的眸光更是性感無比,饒是那歌姬在這歡場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不由的面紅耳赤,「鳳舞果然是無情之人,白公子平素可最是心疼你,你方才卻連正眼也未曾瞧他。」
那被稱為鳳舞的歌姬微微一抿唇,側身便要窩進鳳惜朝的懷裡,「有鳳太子這般風采的人在面前,鳳舞眼底還能挾進去個誰呢?」
對於這樣的奉承,鳳惜朝似乎很受用,鳳目微微上挑,帶著滿滿的愉悅。大掌卻是一把撐住了鳳舞柔若無骨的腰肢,一個用力將她推了出去。
鳳舞身姿柔軟,一個絕美的翻身,衣裳翻滾,軟軟的跌在芙蓉榻之上,面上卻不敢露絲毫怒意,「鳳太子可真不知道憐香惜玉。」
鳳惜朝也不言語,鳳目半瞇,逕自享受著濃郁的酒香,腦海中還是有一道身影揮之不去……
那朱紅色的步攆不急不緩的前進,頻頻引來路人駐足。
這般氣派的步攆不像是平常官家人用的,卻更像是皇宮中的用的。不過,更讓他們們頻頻側目的卻是裡面那一抹絕美靚麗的倩影。
雖然隔著薄薄的流蘇,卻依舊能夠看到那裡面少女的丰姿。
這一切,夜闌心卻是未曾注意,只是她更不知道的是,這抬步攆卻是朝著與皇宮相反的一個方向而去。
因著長樂王身嬌體弱,所以即便是在後院,相隔不多遠的地方就能瞧見一個精緻絕倫的暖閣,裡面一年四季都有人特意守著,控制著壁爐裡面的火候。
這是皇后特意吩咐下來的,除非是在盛夏,不然這壁爐是決計不能滅的。
此時,後花園臨著荷花池的暖閣裡面,君無邪正半倚在芙蓉榻之上,他膝蓋上一床蠶絲薄被隨意的搭著,如絲般柔順的長髮潑墨般散落在肩頭。那玄色的常服上鑲著血紅的曼珠沙華,將他蒼白的病容映照出一些血色。
他手上正拿著一副畫,細緻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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