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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四十一 文 / 銀色月光

    侯爺似乎被侯夫人逼問急了,解釋了一番她又聽不進去,一著急竟冒出連他自己都覺得輕狂不得體的話。

    一時間屋子裡靜下來,侯夫人微張著嘴巴瞧著眼前人,滿臉的惱羞成怒。自己明明已經說過了,不喜歡被他輕視,他為什麼還要說那樣的話?難不成自己辛苦半輩子,連那點可憐的體面他都捨不得給?

    她突然覺得侯爺的臉很可恨,可她又能把他怎麼樣?

    「請老爺出去,妾身想休息!」她的語氣冷冰冰的,心更冷,說罷扭過頭去不想讓誰看見自己再掉淚。因為眼前的人不會在乎她的眼淚,她再在他面前哭未免有些掉價。既然人家不拿自己當回事,自己總該要對自己好一些!若溪說得話她倒是全都聽了進去,只是還沒領會到那番話中的精髓。

    侯爺也是個典型的悶騷,嘴上說得和心裡想得總是唱反調,而且往往詞不達意弄巧成拙。

    本來他的意思是心裡有侯夫人,好些日子沒見到心裡想著、念著。看見她之後,壓抑在心底的思念不受控制,所以才做出那些舉動,一切皆因一個情字。

    可說出來的話怎麼就變了味道?別說是侯夫人聽了誤會,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舒服。什麼叫「吻你!要你!」,聽著怎麼像耍流氓?他堂堂一個侯爺,說話怎麼就不動動腦子!侯夫人在意的就是他的態度,心裡的疙瘩就是覺得他不夠尊重她,他反而變本加厲越解釋越亂了。

    聽見侯夫人開口攆人,扭過去的臉上有淚水淌下來,他手足無措又有些心疼。女人哭起來真是麻煩,讓他心煩意亂可又捨不得掉頭就走。他想要說些什麼,可又怕說錯了情況更糟糕。他想要上前,可又怕侯夫人說她輕狂不尊重人。唉,左不是右也不是,急得他在屋子裡團團轉。

    侯夫人本就有心病,瞥了一眼見他臉色難看的背著手走,胸口愈發的堵得慌。

    「咳咳……」她捂著胸咳嗽起來,臉憋得通紅似乎要把肺咳出來才能好受。

    侯爺見了趕忙過去,一邊輕撫她的後背,一邊溫柔的說道:「有什麼話慢慢說,別著急。今個兒是打是罵我都忍著,只要你能順氣!」說完心裡一陣異樣,原本以為打死自己都說不出口的甜言蜜語,怎麼這功夫輕而易舉就溜了出來?而且還說得這般自然溫存,好像這些話自個已經對著侯夫人說過了無數遍。

    侯夫人的咳嗽漸漸停住,可臉上還是那般緋紅。她緊張的躲開侯爺的手,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竟讓她平添了幾分往日不曾有過的柔美。

    「雨凝。」侯爺輕輕喊了一聲,整個人欺過來,「用心感受好嗎?我……我好像喜歡上你了!」說罷不容她回應便緊緊摟住她。

    低頭瞥見她微張的嘴唇,一股火頓時湧了上來,他不由自主的俯下頭擒住眼前的唇瓣。

    他的吻是生疏的,毫無技巧的,可又是那般的火熱迫切。侯夫人被他緊緊壓在床上,無處可躲,只好用力掙扎。可這次侯爺似乎是鐵了心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放手,反而親吻的越發放肆起來。隨著這個吻的加深,她漸漸感覺到暈乎乎,整個人迷失了。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耳邊只有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大腦是一片漿糊。

    她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攀上了侯爺的脖頸,身子嬌柔無力的乖乖順從放棄了掙扎,眼睛微微閉上完全任憑侯爺的擺佈。

    「雨凝,雨凝……」她的耳邊傳來侯爺低沉有魔力的輕呼,「你的身子……受得住嗎?」

    她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侯爺滿是**和隱忍的臉。他就壓在自己衣衫不整的身上,一隻手已經伸進衣服裡撫在她胸口,熟悉又陌生的火熱抵住她的小腹。這一切都讓她覺得羞愧難當,剛剛自己還表現的多麼莊重,這會子就成了蕩婦模樣。不是他看輕自己,實在是她不能讓人敬重!

    想到這裡,眼淚再一次決堤,她恨自己太不爭氣!

    「你哪裡難受嗎?」侯爺見了眉頭緊鎖,趕忙側身把她摟在懷裡,摸摸她的額頭,「我打發人去請大夫,你忍一下。」

    「不要喊人!」侯夫人這副樣子怎麼能讓下人見到?她急忙攥住侯爺的衣襟,也不管姿勢曖昧不曖昧了。

    「好,好,不喊人來,那你別哭!」侯爺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寵愛,他一邊擦著侯夫人臉上的淚水,一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就像對待一個鬧彆扭的小孩子。

    她何曾被這樣對待過,心中滿是驚詫,還有幾分壓制都壓制不住的歡喜。

    「嫁給我這麼多年,還從來沒看見過你像這兩個日這般掉眼淚,看來你心裡真是委屈極了!」侯爺見她並未掙扎,似乎得了鼓勵一般,「這麼多年你操持家務,替我打理內院,可我還讓你這般的傷心委屈。不管是因為什麼,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跟旁人道歉,說出來其實沒有想像的難。

    最後這三個字像重錘一下子擊中侯夫人的心,她忘記了自己以極其曖昧的姿勢縮在侯爺懷裡,忘記了他的手在自個後背摩挲。

    「咱們生活了半輩子,一向是互敬互讓,可我突然發覺自己想要的多起來。我不想你只是個稱職的侯夫人,我想你眼裡、心裡都是我,想你在乎我,甚至是為了我跟姨娘們吃醋。可是你偏生大度,偏生把我推到別人床上,讓我心裡鬱悶氣惱。

    那段日子我故意不進二門,故意不見你的面,心裡期望著你服軟。哪怕你送一次吃食過去,我也會巴巴的趕過來對你溫柔軟語。沒有等到你的任何反應,我按耐不住只好過來,可你竟然塞了兩個小丫頭片子給我。那兩個丫頭跟晚瑕年紀差不多,難不成我在你眼裡就那般的**熏心了?

    我氣惱的不行,可又說不出口,置氣的把她們帶去小書房,故意用她們氣你。我壓根就沒碰過她們,滿心思等著你吃醋。好容易把你盼了過去,可是你張嘴閉嘴都是規矩禮法,絲毫不見半點在乎我的樣子。

    滿月酒那日,我故意喝醉了進來,想著趁著酒勁打破咱們之間的僵局,總這樣不鹹不淡的我心裡不好過。一見到你,我就抑制不住自個的情緒,細想想,我有多少日子沒宿在你房裡了?這段日子我更是和尚一樣過活,心裡想著你又有些醉了,恨不得把你吞進肚子裡去。我不是想輕薄你,只是動了心發了情,我是個男人!」

    侯夫人一直安靜的聽著,越聽心跳地越快,越聽臉上越發燒。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又想接著聽他說下去。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自個骨子裡就這樣風騷?

    「雨凝,你聽清楚我的話!」侯爺用手輕托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臉鄭重其事的說著,「活了大半輩子我才動了心,讓我動心的那個人就是你!我們已經晚了好久,別拒絕我,試著把心交給我,好嗎?」

    她這半輩子第一次聽過這樣的話,每一句都讓她心跳加速,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起來。她不能思考,更別提回答侯爺的話,眼下她的眼中滿是迷茫和疑惑不解。

    「雨凝,答應我!答應我!」侯爺的手指在她的唇邊輕撫起來,炙熱的眼神似乎要把她融化。她下意識的點點頭,卻搞不清楚自己要答應他什麼,整個人處在游離的狀態。

    她怎麼可能正常?現在的侯爺太不正常,說話行事不是原來她熟悉的那個侯爺。突然之間,她覺得世界變了模樣,一切都讓她覺得陌生。連她自己都變得難以捉摸,她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住。

    看著懷裡的侯夫人滿臉的無措茫然,侯爺輕笑了起來,他從未沒想過,她也有這樣純真傻傻的樣子像個孩子。

    他的唇再次落了下來,這一次他的動作溫存輕柔,讓侯夫人憑生了被呵護倍至的感覺。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哪個女人不喜歡被男人捧在手心裡疼愛?侯夫人也是個女人,她漸漸被侯爺的溫柔俘虜,順從的閉上眼睛任憑他欲所欲求。

    侯爺無論去誰房裡,都是直奔主題,即便是趙姨娘也不曾得到過他半分的溫存。可是眼下,他破天荒的在意著侯夫人的反應,故意迎合她的身體,想讓她放鬆滿足。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迷茫,身子嬌柔無力的癱在自己身下,侯爺的心跟著興奮雀躍起來。他雖不是床上的**高手,甚至不明白個中手段,可男人的本能和心中的愛戀讓他無師自通。

    他的嘴唇一路向下,大手四處撩撥,聽見她幾乎吟呻的拒絕越發欲罷不能。這種吟呻對於他來說是致命的蠱惑,比趙姨娘誇張的jiao床更讓他興奮。

    「雨凝,雨凝,雨凝……」他不停的在耳邊輕呼她的閨名,每叫一次便契合一分。

    男女之間的歡愛因為有了情才變得完美,侯爺從未有過這般美好的體驗。整個人飄飄欲仙,耳邊愛人瑣碎的嚶嚀,深入到極限時的嗚咽,讓他化身成不知停歇的惡魔。

    侯夫人的身體經歷著前所未有的歡愉和痛楚,眼下她才明白,原來疼愛是疼了才能感覺到愛!她第一次在房事上感覺到快樂,索性放逐身子隨波逐流。

    可是侯爺的索求無度讓她承受不了,輕聲嗚咽著,只換來他愈發狠狠的疼愛。她只好斷斷續續的求饒,可她不知道,自己可憐兮兮軟綿的像撒嬌的語氣,更加讓正常男人難以抵禦,況且是**滿漲的侯爺?

    整整一個多時辰,她在侯爺身下盛開了好幾次,終是在享受極致的快感時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被褥,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於她的身子都被清理過了,到處都清爽乾淨。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一個人,侯爺的出現和那場無狀的歡愛似乎是她的一個夢。

    真得是一場春夢嗎?若是夢就好了,可她清晰的記得自己怎樣的輾轉承歡,侯爺說得每一句話都深入她的腦海。即便是她假裝失憶,可身體的酸痛無力也在提醒她,自己到底是經過多麼劇烈持久的運動。

    她的臉脹得通紅,連小巧的耳垂都暈染上,心裡慶幸醒過來的時候侯爺不在。眼下的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對待侯爺,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醒了?」侯爺端著熱粥和小菜進來,看著她的眼中盛滿了溫柔。

    額!她下意識的把被子蓋子臉上,可又覺得自己一把的年紀做這樣幼稚的事太可笑。她又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瞥了一眼侯爺,見到他似乎在笑,立馬扭過頭去心慌亂的跳起來。

    「雨凝,你這一覺睡了快三個時辰。」他假裝無視她的尷尬,床邊放著的凳子不坐,反而坐在床邊緊靠在她身旁。

    她下意識的往床裡面縮,沒想到他竟然偏腿上床,一把就把她撈進懷裡抱住。

    「你……」侯夫人驚呼起來,他的嘴唇卻落了下來,把她的話悉數吞到肚子裡去。

    侯夫人掙扎,卻抵不住他的攻勢漸漸變得乖巧起來。侯爺滿意的停住,他很高興能找到讓侯夫人聽話的方法。

    「別再說話,不然我就親你!」侯爺霸道地說著,「乖乖坐起來,我餵你吃粥,然後把藥喝了。」

    侯夫人剛想要說點什麼,看見他的臉湊過來,立馬乖乖的坐起來。侯爺見狀嘴角噙著笑意,把放在一旁的粥端過來。舀一勺,上面放一點小菜,然後吹一吹,這才送到侯夫人嘴邊。

    「我……」侯夫人哪裡有過這般的待遇?她彆扭的躲閃了一下,滿臉的不自在。

    「嗯?」侯爺威脅地哼了一聲,見到她還是不張嘴,板著臉自己吃了。

    還不等候夫人鬆口氣,就見他攬住自己的腰就親了下來,粥的清香小菜的酸甜,一下子灌滿了她的口腔。她被迫嚥下去,侯爺笑著在她的嘴角舔了一下這才鬆開手。

    「雨凝,原來你想我這樣餵你。」他又舀了一勺粥,還不等送到自己嘴邊,侯夫人就趕忙主動張嘴了。

    他看著侯夫人乖乖吃下,眉角眼梢都是淡淡的寵愛的味道。眼下他才發現,原來寵自己的媳婦是件幸福的事情。

    看著侯夫人害羞的模樣,他想到了多年前的洞房花燭。當時的她見到自己就是現在的模樣,可第二天早上眼中就多了幾分懼怕。眾人都說她明事理懂規矩,侯爺也贊同,只是覺得她太過守規矩。

    上床之前要熄燈,上了床一動不能亂動,等到生下宜宣之後,更是初一、十五兩天完成任務似的應付。只是那時有眾多姨娘曲迎奉承,他倒不想強求什麼,畢竟有個端莊、大度的正室是幸事。

    細想起來,侯夫人在床上冷淡是他的原因,第一次留下了不好的陰影,之後在房事上也沒有過愉快的經歷。她一個大家閨秀對這種事不明白也張不開嘴說,時間長了以為房事就該如此。

    眼下侯夫人體驗到了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這才發覺半輩子白活了。男女之間的結合有了感覺,才會變成美好的事情。

    她相信侯爺說得每一句話,他是喜歡自己的,不然就不會那般在意自己的感受。沒有想往常一般橫衝直撞,不時就伏在自己耳邊詢問疼不疼,好不好。每一個字都成了cui情藥,讓她甘願淪陷,甘願在床上放蕩。

    可是這樣的自己太過輕浮,一想到自己的吟呻侯夫人就羞臊害怕,侯爺不會就此認為她是個蕩婦吧?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反應,太丟人了!

    她一邊吃著侯爺遞過來的粥,一邊不時用眼睛瞥著他的臉,在碰到他含情的目光時又慌亂的躲閃開。

    「你總偷偷的看我做什麼?往後有得是時間讓你慢慢看,專心吃粥!」侯爺早就發現了她的小動作,心裡甜蜜極了。

    她終是開始在意他的感受,開始想要從他的臉上探究他的想法了。不過經過這一場鬧騰,侯爺知道她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有些話還要早些說明白,免得她心裡有疙瘩。

    「我吃飽了。」侯夫人輕聲說著,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一分。

    他見碗裡的粥下去一大半,這才把碗放到一旁,接著把茶杯端過來讓她漱漱口。這些事情做過一遍就熟練了,並不難。

    「過半個時辰再喝藥,免得傷了脾胃。」他柔聲說著,自然的攥住了她的手。

    侯夫人被他一連串的溫柔體貼降伏,心裡是雀躍甜蜜渴望的,可卻有些不能適應。想到他們二十多年來的相處模式,想到前一陣子兩個人鬧彆扭,眼下的一切太突兀。幸福來得突然,讓人措手不及,隱隱生出一股子後怕。

    「雨凝,以後我們都這樣相處好不好?」他是在詢問,可語氣中卻多了幾分肯定,幾分霸道。

    侯夫人聞言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是把心裡話說出來,「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難以服眾。」說罷輕咬了一下嘴唇。

    「呵呵呵,這屋子裡哪有眾被你服?我一個人臣服就夠了!」他調笑著回道,說完掃了一眼她的嘴唇。他突然發現,自己對於她咬唇的這個動作毫無招架之力。

    聽著他幾乎調戲的言語,侯夫人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眼中多了幾分霧氣。果然,經過了之前的歡愛和親密,他說話行事都隨便起來,往日的敬重半點全無。這次怪不得他,只怪自己不能拒絕,怪自己太下賤!

    眼見她又開始亂想,侯爺趕忙把她摟在懷裡,緊緊的不容她掙扎。

    「雨凝,我們是夫妻,就該這樣親密無間才對。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喜歡、愛,都是因為我想讓你快樂。我尊重你,可是我也想要你,只因你是我喜歡的女人!尊重和喜歡不矛盾,我對你從未有過一絲輕視的想法。相反,我喜歡你的反應,喜歡看著你在我身下承歡的嬌羞模樣,喜歡聽見你的吟呻求饒,喜歡……」他咬著侯夫人的耳朵說起來,越來越火熱,越來越羞人。

    聽著這些滿是**的告白,侯夫人又臊得慌又歡喜。他呼出的熱氣就噴在她的耳垂上,酥酥麻麻一直到心裡。她慌亂的躲閃起來,無奈被侯爺箍得緊,怎麼扭動都擺脫不開。

    「別亂動!」他的嗓音變得低沉起來,「我不介意再一次『尊重』的要了你的身子!」

    她嚇得立即不敢再亂動,感覺抵在她下腹的囂張半晌才褪去,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侯爺雖然人到中年,可身子骨結實精力旺盛,體力不比小伙子差。再加上他禁慾了一段時日,對侯夫人又是苦求而得之,自然是捨不得丟開手。雖說他姨娘不少,可還從未有過今日這般體驗,一想起來就脊背酥麻,只是礙於侯夫人身子不舒坦,剛剛行事就已經昏厥過去,他實在是不敢再隨意放肆。

    他鬆開手端起旁邊的涼茶喝了一口,呼吸稍微平緩了些。

    「你等著,我讓丫頭把藥端進來。」他穿鞋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喚人。

    善喜聽見動靜進來,得了吩咐下去取藥。不一會兒她回轉進來,服侍侯夫人把藥吃下。侯爺只是坐在一旁瞧著,侯夫人見他在丫頭跟前如往常一般無異,善喜似乎也沒覺察出什麼,心中的忐忑這才平復了好多。

    「晚上不用安排人在外間上夜,沒有吩咐誰都別進來。」侯爺面無表情的吩咐著,善喜答應著退下。

    她出了上房下去囑咐幾個能進上房的丫頭,心裡卻有些擔憂疑惑。若說是侯爺和夫人和好,可夫人的眼睛似乎哭過;若說他們還在鬧扯,侯爺又偏生留宿。方纔她偷瞧二人的臉色,好像有些奇怪又似乎正常。

    她低著頭想著,一下子撞到栗媽媽身上,栗媽媽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笑著問道:「你這丫頭又怎麼了?老爺和夫人吵架你鬧心,這會子和好了你還不高興。」

    「媽媽怎麼知道老爺和夫人和解了?」她不解的問著。

    「呵呵。你瞧。」栗媽媽朝著旁邊使了個眼色,只見兩個小丫頭正抬著大盆往後院去,裡面放著換下來的被褥。

    這能說明什麼?不就是夫人捂汗弄濕了被褥,侯爺吩咐人換了一鋪拿去清洗嗎?

    「傻丫頭,你沒少在上房侍候,這還看不出來嗎?捂汗是全身沾到的地方都濕,怎麼能就濕中間一片?被褥是你抱出來的,你就沒聞出不對勁?」栗媽媽見到平日裡伶俐的她這般笨拙,忍不住笑著罵道。

    她聽了先是一怔,隨即面紅耳赤起來。侯爺在上房宿下,換被褥傳熱水都是她侍候,所以她這個大姑娘對房事還明白一點。只是那時是青天白日,侯夫人又病著,況且濕的不是一星半點,跟往日大不相同,她這才沒往那方面想。可如今想來,還被褥裡還真是一股子歡愛後的味道。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腦子裡閃過,難不成是侯爺動了強?不然夫人怎麼又哭過的樣子?

    「媽媽,你說會不會是……」她抓住栗媽媽的手,瞧了一下四下,後面的話到底是沒敢輕易說出口。

    「你這丫頭整日胡思亂想什麼呢?」栗媽媽見狀明白了幾分,敲了一下她的頭說道,「枉你聰慧,到底在男女之事上少根筋!你也不想想,粥是誰端進去的?可喚人侍候了?夫人的衣裳也換了下來,誰又進過上房?夫人的性子雖然好,可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主,你少瞎操心,趕緊回房洗洗睡了吧,今個晚上睡個安穩覺。」

    善喜聞言恍然大悟,隨即一抹喜色湧上臉頰,滿臉帶笑的走了。自打侯爺在上房發了怒,善喜就一直寢食難安,眼下想明白心裡才舒服多了。

    「這丫頭倒是忠心。」栗媽媽見了自言自語著回房。

    卻說留在上房的侯爺,見到善喜出去這才湊到床前,臉上多了方才沒有的溫柔。

    「我去洗洗,你睡一下。」他把被子給侯夫人蓋好,隨後進了淨室。

    折騰了半天,給侯夫人清理了身子,他自己反倒疏忽了。眼下得了空,他覺得身上有些味道,趕忙去清洗。

    沒有丫頭侍候,一切都是他自己動手。侯府雖然是鐘鳴鼎食之家,卻在子孫身上從不溺愛。別看侯爺現在風光,小時候也是在老侯爺嚴厲的教導下長大。做這些小事還是手到擒來,只是沒找到換洗衣裳,只好裹著大毛巾就出來了。

    侯夫人並沒有睡,靠著床坐著看書,見到他袒胸露背的出來不禁有些臉紅。

    「沒找到換洗的衣裳。」他輕笑著解釋道。

    侯夫人扭過頭去,輕聲說道:「牆邊櫃子裡最上層放的是你的內衣,取一套穿上便是。」

    他依言打開,果然見到疊得整齊的白色內衣褲。他從上面拿下一套穿上,拿著毛巾上了床。

    「喏,給我擦頭髮。」他把侯夫人手裡的書搶下去,把手裡的毛巾塞在她懷裡,然後竟然躺在了她的腿上。

    侯夫人一怔,他卻解釋道:「這樣你擦起來方便。」

    她只好動手擦起來,他卻不老實的捻起她垂下的麻花辮子。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可氣氛卻無比的和諧溫馨。

    「雨凝,關於柳姨娘我有話對你說。」侯爺一副突然想到的模樣。

    她的手一頓,眼神閃爍起來。說到這個新姨娘,她心裡不是沒有疙瘩。侯爺說他沒碰那兩個丫頭,可她們二人吵架那晚他明明就去了小書房,明明就是盈柳侍候的。轉過天盈柳就成了姨娘,那帶血的褥子是栗媽媽親自檢驗的,錯不了。

    這事若是放在以前,她只會在心裡酸楚一下,可眼下的她心裡極其不舒服。侯爺說要她的心,可他的心呢?他的心和身體是分開的嗎?給了她希望,轉瞬便又讓她失望,她覺得心痛!或許她根本就不該相信他的話,不該動了心有了念想。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侯爺攥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啄了一下。

    「我說想要你的心,自然會拿心去交換。其實說來我夠自私,半輩子在花叢中也風流著了,老了又拉著你談感情。往後的日子我只想跟你過,不會再有其他人,我會盡力去補償你二十多年來的委屈。與你吵架那晚我雖然喝多了,可並不糊塗。那丫頭雖然可恨,我卻是利用了她……」說罷起身伏在她耳邊私語起來。

    不是他害怕隔牆有耳,還沒有人敢到上房來聽牆根。只是他喜歡貼著侯夫人的耳朵說話,喜歡對著她吹熱氣,看著她小巧的耳垂變紅的樣子。

    她感覺癢癢的,想躲又被他說的話吸引住。聽完,她擰著眉頭說道:「好個下作的丫頭,這麼膽大妄為的勾當也敢做。在你眼皮子底下都敢瞞天過海,背地裡指不定包藏什麼禍心呢!這個丫頭留不得,得趁早打發出去!可偏生她是姨娘,沒有合適的事由不能處理。」

    「這有何難?就說祖先托夢讓長房姬妾去家廟修行,必須是屬鼠臘月初二的生辰方可。」侯爺早就想好了怎麼打發盈柳,若不是眼下他心情好,斷然不會這般輕易就饒了她。

    「你倒是把她的生辰記得清楚!」侯夫人的話裡多了些酸味。

    「自然記得清楚。」他瞧著夫人笑了,「你是初一!」

    侯夫人聽了滿心的歡喜,繼而說道:「跟晚瑕一般大的年紀就要守著青燈過一輩子,她也夠可憐了。」

    「她想要姨娘的名頭,自然要付出代價!你若是可憐她,就在月錢和用度上漲漲吧。」侯爺可沒有那麼多同情心,特別是對待一個膽敢欺騙他的丫頭。

    不過他聽見侯夫人說得惋惜,便又寬待了盈柳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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