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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五回 文 / 銀色月光

    林宜宣不知道哪裡來得滔天大怒,喝了酒回到臨風居見到若溪就發了瘋。他失去理智一般撕破若溪的上衣,在她chi裸的身上留下淤青。若溪拚命掙扎,死死咬住他的嘴唇直到鮮血淋淋,可還是無法阻止他獸禽一般瘋狂的行為。

    她絕望的眼淚滴落在宜宣扭曲有些猙獰的臉頰上,一下子把他從瘋狂中喚醒。他見到若溪哭了,立即手忙腳亂心慌疼惜起來。

    「對不起,我錯了!」這一句話他重複了很多遍,若溪卻一直扭著頭不看他,眼淚不停的往外淌。

    他怎麼能這樣可怕?他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若溪腦子裡都是他那張猙獰可怕的臉,還有他傷害自己時的不憐惜,不猶豫!前世今生,她從來沒有過這般經歷。剛剛的情形無法從她腦子裡剔除,她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戰慄。她的**雖然完璧,可是她的精神被qiang暴了!

    她討厭、害怕甚至是憎恨林宜宣!那些對她的好不過是偽裝,喜怒無常才是他的本性。骨子裡的大男人脾氣是改不了的,他不會在意女人的感受。在他心底,從來就沒有真正尊重過她!可她竟對這樣的他充滿了奢望,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

    「你別哭了好嗎?」他捧住若溪的臉,憐愛的輕拭她臉上的淚水,可那雙無神的眼睛就像泉眼,淚水源源不絕的從裡面湧出來。

    他被那些眼淚刺的心疼不已,不知道該如何懺悔,「原諒我,我真不是故意想要傷害你!只是……只是……唉!」他重重的歎口氣,緊皺的眉間似乎隱藏著難言的苦衷。

    若溪根本就不想聽他的解釋,無力的撥開他撫在自己臉上的手,嘶啞哽咽著說道:「我不想聽!」

    他卻一把抓住若溪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盯著若溪的眼睛說道:「我這裡病了,全是為了你!」

    若溪掙脫不開,慢慢扭過頭迎上他迫切、熱烈又滿是愧疚的眼神,心中的憎恨頓時少了幾分。她暗罵自己賤,差點被他強bao,卻因為他一個眼神就心軟。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二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我卻一直吊著你的胃口,讓你有了征服的**和新鮮感。這副臭皮囊,二爺若是還沒有嫌棄就拿去吧。往後妾身會擺正自己的位置,二爺也不用憋屈難受。女人無非是胖瘦有差別,吹了燈都一樣!」她的聲音冷酷極了,眼中不帶一絲情感,讓宜宣的心狠狠疼了起來。

    「我不許你這樣糟蹋自己,你是不一樣的!」他心疼的說著,「你怎麼就感覺不到我的真心,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啊!我越來越發現,你的心裡裝著一個小世界,卻惟獨沒有我的位置。這個結論折磨的我痛不欲生,喜怒無常到連自己都不喜歡。

    那晚我問你,心裡只有我一個行嗎?你半晌沒有回答,我的心立即如墜地獄,彷彿被放在火上不停的煎熬。生平第一次這般挫敗、傷心,覺得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沒有了色彩。那一刻我真想質問你,心裡到底裝著誰?可我卻懦弱的不敢,多可笑,我什麼場面沒見過?卻害怕聽見你的回答!

    在心裡告誡自己,你不過是我女人中的一個,沒什麼好稀罕的,我也有我的驕傲!可聽見你痛苦難受的吟呻,所有的驕傲都變得不重要,只想減輕你的痛苦。在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深深的愛上了你。開心抑或是痛苦全是因為你,你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我上天,也能讓我下地獄!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也行!」他看著若溪的眼中多了幾分乞求。

    若溪無神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彩,眼淚再一次傾瀉出來。

    他慌張地抱住她,「怎麼了?我又說錯了什麼話?你打我,打我!」他拿起若溪的手就捶自己的胸口。

    若溪哭得越發厲害起來,身體顫抖著嗚咽,看起來可憐極了。

    「該死!」他低聲的咒罵自己,把她溫柔的抱在自己懷裡,一邊輕撫她的後背一邊做小伏低賠禮道歉,「乖,別哭了!你是想讓我心疼死嗎?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我喝了幾杯酒就失了理智,作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一定弄疼了你,嚇壞了你!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你相信我。要是我再作出這樣的混蛋事,就讓我天打雷劈!」

    若溪聽了他一番告白心裡的憎恨早就沒了,只剩下委屈和氣憤。眼下又聽見他求饒、發誓,不禁悲從中來,舉起小拳頭狠狠捶著他的胸口。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嗚嗚……」她邊哭邊打著。

    見到她對著自己發洩,宜宣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他隨若溪打個痛快,不躲閃不阻攔,反而愛憐的擦著她臉上的淚水。

    「讓為夫去找個撣子,免得打疼了娘子的手!」他柔聲說著,眼中的深情似乎要把若溪融化。

    若溪聞言心中一軟,停下手扭過頭去。她咬著嘴唇生自己的氣,怎麼能因為他幾句好話就原諒他這樣粗魯的行為!她不是應該死都不要理睬他嗎?不是該從此撂下手不再做夢嗎?可心為何在聽見他的甜言蜜語時顫抖?

    「溪兒!」他深情的喚了一聲,輕托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扭過來,「不管你i心裡怎麼想,我都想要告訴你,我的心裡只有你!在見你的第一面開始,這裡只有你!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走進我心裡,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若溪聽罷眼神一閃,片刻終是問道:「那柳姐姐呢?」說完抬眼看著他的眼睛,心不自覺的揪起來。

    「她?」宜宣似乎沒有料到她會問到柳煙,愣了一下回道,「對於柳煙我只有尊重,她為我生兒育女,幫我打理內院,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覺得夫妻不過如此,女人不過如此!可遇見你,一切都改變了!我會時刻想著要對你好,想著怎樣才能讓你高興,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你。找了若干個借口,只為在你出現的地方遙望一眼;急切的想要靠近你,卻又害怕嚇跑你不敢太唐突;明明是為了你煞費苦心,卻又不敢讓你知道。

    你知道嗎?我差點以為自己不能人道,突然就對女人失去了興趣!後來才發現心底一直渴望的是你,其他女人完全引不起我的反應。你說過,要想得到你的心就用真心和身體去交換,其實我早就給了你!在咱們還沒有成親之前,我就已經有三個多月沒碰女人了。每天摟著你不敢動,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你騙人!」若溪不相信的說著,「你不是為了柳姐姐發誓不再娶妾嗎?娶我進門不也是柳姐姐的遺願嗎?」

    「傻瓜!」宜宣聽了頓時明白了她心底在糾結什麼,「如果我說這一切都跟她無關呢?我不想給你找麻煩,不想因為妾室妨礙咱們的感情!若是成親之後再提這樣的話,難免讓你背上妒婦的名號,所以我便假借了柳煙的名義。對她雖然有些抱歉,不過也只能如此了!至於娶你進門,她倒是功不可沒。我本不想讓你做我的姨娘,沒得糟蹋了你,可這心裡到底是放不下。雖說嘴上埋怨她的自作主張,但是心裡是歡喜的。我不會忘記她的好,可卻不是愛。這顆心只能裝一個愛人,就是你!」

    一直梗在她心裡的刺終於沒了,但她心底還有怨氣,「嘴上說得比唱得好聽!剛剛你差一點就……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說罷掙脫開他的懷抱,把身上的被子裹得越發緊,感覺到胸口的酸痛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我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你瞧,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的話?」他急得五官糾結在一起,「剛剛是因為……」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住。

    「相愛的兩個人心與心之間是沒有距離的,雖然各自可以有自己的空間,但是若是有些事影響了感情還是要說出來。你不覺的我們之間太缺少交流溝通,才會這般的相互猜忌矛盾漸漸升級嗎?」若溪到底不是一味得理不饒人的小女子,很快她便從震怒、委屈、釋懷和感動中冷靜下來。

    今個兒林宜宣的舉動絕不是因為喝醉了,也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看不懂他的真心,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溪兒,你心裡有我嗎?」他盯著若溪的眼睛,緊張忐忑地問著。

    聽見她這般親暱的稱呼自己,若溪有些害羞。不過眼下她已經明白了宜宣的心,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心掖著藏著。

    「用你的真心和潔身自好的身體,便能換取我的心!」

    「啊!你是說心裡有我是嗎?」他聞言欣喜若狂,抓住她的手嚷起來。

    「傻子,親都讓你親了好幾次,心裡能沒有你嗎?」若溪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我的心也只能給一個人!」

    只給一個人?他不能置信的緊盯著若溪激動起來,「你的意思是心裡不僅有我,而且只有我,是嗎?」

    「喊什麼?剛剛又哭又鬧的,這會子又叫嚷著,你生怕她們聽不見!」她笑著說道。

    宜宣忍住心中的激動,盯著她的眼睛再三確認著,「溪兒,你能再說一次嗎?」

    她沒有再說,有些話一輩子只能說一遍!她突然湊過去,在宜宣的嘴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紅著臉低下頭。

    「溪兒!」他歡喜的手足無措,捧起若溪的臉溫柔的親下去。

    他噙住日夜思念的唇瓣,輕柔的吮吸摩挲,趁著若溪嬌喘舌頭靈活的侵入。一直被動承受的若溪卻笨拙的回應了一下,他立即變得狂熱起來。糾纏著她的舌頭,四處撩撥挑逗,讓她無力的癱在自己懷中化作一灘春水。

    宜宣的嘴唇緩緩移動,咬住她小巧的耳垂,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只見懷裡的嬌人眼神迷茫,小嘴微張溢出勾人的吟呻。

    他繼續親吻著若溪的耳垂、脖頸,手慢慢伸進被子裡。

    「嗯~」若溪擰著眉頭輕哼了一聲。

    他趕忙停住,揭開被子見到她的胸口有幾處觸目驚心的淤青,頓時一皺眉。他真是該死,怎麼能對若溪下如此重手?

    若溪忙扯過被子擋在胸前,他無比自責的說道:「我真是個地地道道的混蛋,怎麼下得去手?」說罷忙下床,不一會兒擰了一條熱毛巾上來。

    「熱敷一下會好一些。」他動手拽被子,若溪紅著臉不撒手。

    他看到鄭重地說道:「你放心,我還不是禽獸!讓我幫你敷一下,我保證不動歪念頭!」說罷扯開被子,再次見到那些淤青眼中滿是疼惜和後悔。

    若溪見了心中一動,忍住害羞的心隨他去了。反正親了親了,摸了摸了,上半身該看得都看得差不多了,她何必還做扭捏狀!兩個人相互表白了內心,自己已經決定把一切都交給他。

    「對不起!」他把熱毛巾輕輕敷在淤青處,萬分自責、憐惜的說著,「我一定是瘋了,真是該死!」說罷又把毛巾翻了個個,盡量不浪費裡面的熱氣。如此反覆兩次便下床去洗,再擰乾拿上來。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就像心無旁騖的專業醫生,若溪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見到若溪臉上的笑顏閃了一下神,隨即疑惑不解的問道。

    「沒事,我只是想起個笑話。」若溪捂著嘴說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女人在中間畫了一道線對男人說『你要是敢過來就是禽獸!』。男人果然沒有越雷池半步,第二天早晨女人對著男人就是一巴掌。男人被打的發懵,不解地詢問原因。」說到這裡她故意停了一下。

    宜宣興致闌珊,忙追問為什麼,她笑著回道:「那個女人朝著他吼了一句,你禽獸不如!」

    他聞言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起來,盯著她的眼神在閃爍。若溪見狀下意識的摀住胸前,他俯身過來伸出舌頭撩撥了一下她的耳垂輕語道:「那我是做禽獸,還是該禽獸不如?」

    若溪的身子微顫了一下,臉立即紅起來,不僅僅是害羞更是心裡澎湃的表露。宜宣見狀心裡酥癢,喉結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動了一下。他對若溪嬌羞的模樣向來不能免疫,可這個時候卻不得不強忍住。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他不捨的抬起身子,「有些事不說明白會讓我們產生誤會,對我們半點好處都沒有。」

    若溪點點頭,她很想知道他失控的原因。

    「我這樣怎麼能跟你好好談?你打開櫃子拿肚兜和中衣給我。」若溪咬了一下嘴唇說著。

    宜宣聽了趕忙去拿,從櫃子裡拎出一件桃紅色的肚兜,上面還染著一股熟悉的清香。他不由得心神一蕩,又找到一件中衣。

    若溪到底是不習慣在他面前如此隨便,鑽進被子裡快速的穿戴好,這才坐起來靠在床頭。

    「別凍著!」他揭開被子進去,「過來讓我摟著你。」說罷自然的圈住若溪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若溪乖巧的趴在他懷裡,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突然感覺他的心跳快了幾拍。

    「三弟昨天晚上就回來了,他帶回來一個女人就養在榮家胡同!」他突然說著。

    若溪聞言一怔,隨即抬頭瞧了他一眼,滿臉的狐疑。

    他的眼神幽深不明,攥住她的手接著說道:「本來他想要納妾不是什麼該死的罪過,可是他卻選擇養在外面,只因為那女人見不得人!」

    見不得人?難不成是從窯子裡出來的?宜浩不像是留戀煙花柳巷之人,更不會做此等有辱門楣的事情。

    「她叫夕兒,夕陽的夕!」他低沉地說著,「她本在路邊賣身葬父,被三弟遇見便買了下來。名字是三弟取的,她的眉眼……跟你有三分像!」

    若溪聽完這席話驚詫不已,她震驚地坐直身子瞧著宜宣,很多想法在腦子裡閃現卻又讓她不敢相信。

    「你還記得普濟寺梅林那次的琴簫合奏嗎?那一曲《相見歡》讓人難以忘懷!」宜宣緩緩說道。

    她眉頭一皺,聽見宜宣繼續說道:「當時不僅是三弟在場,我也在!聽見有姑娘彈琴吟唱本該避嫌躲開,可是你的聲音讓我覺得耳熟便留了下來。還記得那日你從田莊回韓府,飛馬踢了石子進你轎子的事嗎?那是我們第一次接觸,你的嗓音柔懦中帶著淡定,讓我印象深刻。或許那便是我們緣分的開始,一切早已經命中注定!

    聽見你的琴聲,我忍不住吹簫附和,可是你卻誤會是三弟而為。當時他未娶,你未嫁,我只能在心裡抱憾。後來他做了不少荒唐的舉動,只為求娶韓府八姑娘,我滿心以為那個人就是你。可當我見到他娶的是若影時心中不是沒有疑惑,再後來我下了聘禮,他表現的有些奇怪。

    直到我們婚期將近,他的表現更加讓我肯定了心裡的懷疑。不過你總歸是他二嫂,名分已定他只能把一切埋在心裡。你嫁過來這一個月,他沒什麼異常的舉動。我本以為他想通了,對你不過是過眼雲煙。可昨天我知道他帶回個像你的女人登時就急了,這小子瘋了!

    我急切地追進府想要找他問個究竟,沒想到卻見到你跟他說笑,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命他趕緊把那個女人送走,他卻破天荒忤逆我的意思。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這輩子只能叫你二嫂,不會越雷池半步,希望我能給他留個念想!」

    這個真相讓若溪如遭雷擊,她默不作聲心裡卻波瀾起伏。她消化了好一陣,最後盯著宜宣問道:「所以你懷疑我勾引了三弟,才如此對我?」

    「那是因為我還不知道你的心!往後不會了,你不要生氣!」他趕忙回著,小心翼翼的瞧著若溪的臉色,「我是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一想到你心裡或許裝著其他男人就受不了。你知道嗎,今天我心裡都想殺了三弟,他真是滾蛋!怎麼能不顧及你的處境?這件事若是被家里長輩知曉,你該如何自處?這個家裡誰是白丁,一看那女人的長相就會明白幾分。再加上有人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不知道要生出什麼大事!所以這種時候咱們夫妻要一心,千萬不能給人可趁之機。」

    若溪聽見他完全是站在自己這邊為自己考慮,心中不由得一暖。她圈住宜宣的腰,輕聲說道:「只要你相信我,其他人說什麼不重要。況且三弟不過是個像沒得到玩具的孩子,他早晚會明白的,不要因此傷了兄弟間的和氣!我想你明白的道理他未必不懂,我相信他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

    「溪兒!」他聽見最後一句有些吃醋,不悅地回道,「雖然我相信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人,都是三弟在自作多情,可是聽見這樣的話還是心裡發酸。」

    「酸什麼,他是咱們弟弟!」若溪嬌笑起來。

    宜宣聽了這話才算是舒服一些,竟然撒嬌著說道:「反正我心裡不舒服,你親我!」

    呃!若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笑著推開他,「去洗澡了,渾身都是酒味。」

    宜宣知道她愛乾淨,趕忙下床洗漱去了。他進了後廈,從蓮蓬裡放出熱水,用起來果然方便實用。

    兩個人先是吵架,後來互訴衷腸消除了一直以來橫在中間的隔膜,宜宣又說了宜浩的事情。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若溪應接不暇,哭過的眼睛分外酸楚,閉上休息竟不知不覺迷糊起來。

    從後廈裡出來的宜宣滿心歡喜,見到她犯困卻不得不忍住。反正兩個人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一個月都等了不差這一日。他鑽進被子裡,摟著若溪睡覺了。

    昨夜,林宜宣喝醉了板著一張鐵青的臉回了臨風居,把丫頭、婆子都攆下去對若溪發了火。桂園和青玉見他怒氣衝天的模樣心裡擔憂,守在門口不敢離去。不一會兒就聽見裡面有林宜宣的嘶吼,青玉生怕若溪吃虧,著急的就要闖進去。桂園卻拉住她,朝著她搖著頭。

    片刻,裡面安靜下來,仔細聽才能聽見宜宣說話的聲音。聽不清說什麼,可語氣似乎溫柔中帶著疼惜。不一會兒,若溪好像在抽泣,宜宣的聲音稍大了一些,竟是在一味求饒、做小伏低。

    桂園急忙拉著青玉下去,剛剛主子們拌嘴吵架,眼下似乎雨過天晴。看方才宜宣一副暴怒的模樣,桂園還真是為若溪捏了一把汗。可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成了服軟賠禮的人,看樣子還是奶奶以柔克剛更勝一籌。

    「你拉我做什麼?一會兒奶奶吃虧怎麼辦?」青玉擔憂的說著。

    桂園卻笑著回道:「你跟著奶奶嫁過來一個月,還不知道奶奶在二爺心裡的份量?別看二爺在旁人面前冷得像塊冰,遇見奶奶就會化成水!剛剛那是動了多大的氣,偏生奶奶一掉眼淚,二爺就立馬服軟了。咱們做奴婢的還是少操心主子的房事,盡心做好分內之事就好。」

    「房事?」青玉想到剛剛聽見裡面傳來的曲迎哄捧,似乎還有「乖」之類的字眼,頓覺面紅耳赤。想不到看似呆板嚴肅的二爺,還有這般孟浪輕浮的一面!

    「胡思亂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主子們在房子裡面談得私密事!」桂園忙解釋著,也不禁有些害臊。剛剛她靠門近些,聽得更是真切,害羞的同時更為主子高興。這侯府水太深,明槍暗箭此起彼伏,有了二爺的寵愛主子才能過安生日子!

    二人各自回了房間睡覺,第二天一大早便不約而同出現在門口。仔細聽裡面的動靜,半晌才聽到有起床的聲音。她們趕忙推開門進去,瞧見若溪正幫宜宣系扣子。

    桂園覷了若溪一眼,隱約能看出哭過的痕跡不過不是很明顯,臉色倒是比往日紅潤些,瞧著宜宣的眼裡含著幾分風情。宜宣低著頭盯著她,嘴角噙著一絲寵溺的笑,兩個人雖無太親密的動作卻瞧著曖昧極了。

    她見狀終是放下心來,笑著示意小丫頭把臉盆等物端過去。二人洗漱完畢,還不等吩咐丫頭擺飯,凌雁便在外面求見。

    若溪這才想起來,她被變相禁足在房間抄寫佛經已經一個月了。

    「讓她進來吧。」若溪輕聲吩咐著。

    一旁的宜宣正在喝蜂蜜水,侯府的人很講究養生之道,每天早上先空腹喝一杯蜂蜜水再用飯已經成了習慣。

    凌雁打外面進來,一個月不見她似乎清減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也不似當初那般趾高氣揚。她低著頭,快速的瞥了若溪和宜宣一眼然後跪下。

    「奴婢給二爺、二奶奶請安。」她低眉順眼的說著,「這一個月奴婢奉老太君的吩咐抄寫佛經,沒能在二爺、二奶奶身邊侍候,還請二爺、二奶奶恕罪。」

    「既是老太君吩咐,你又何罪之有?這一個月吃齋抄經書苦了你,下去歇著吧。」若溪淡淡的瞧著她。

    她卻跪著不動,匍匐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奴婢求二奶奶不要再生氣,只要能讓怒不繼續留在臨風居侍候,別說是抄經書,就是當牛做馬奴婢也心甘情願!奴婢不該頂撞二奶奶,即便是覺得冤枉一時情急也不能以下犯上。二奶奶就念在奴婢先是侍候老太君,接著侍候二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真得再也不敢了!」說罷連三連四的磕頭,又爬到宜宣腿邊,揚起梨花帶雨的臉乞求著。

    若溪不動聲色的瞧著這一切,宜宣卻皺起了眉頭。他瞧了若溪一眼,見她雲淡風輕的模樣拿不準她心裡的想法。

    不過他還是怕若溪心裡不舒服,站起來呵斥道:「哭哭啼啼沒個規矩成何體統?你本是老太君跟前的丫頭,就該比旁人更明白規矩,知道深淺進退。一大早就這樣鬧騰,我看你是白白辜負了老太君的厚望,這一個月的佛經算是白抄了!你也不必擺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句句把老太君長在嘴上,話裡話外挾持人。明個兒爺就給你配人,早點出去做奶奶,省得這臨風居擱不下你,二奶奶說不得你!」

    凌雁聞言頓時一愣,眼淚刷刷的流下來。若是剛剛還有些做戲的成分,眼下卻是真哭了。她在屋子裡憋了一個月,可算能出來走動,又聽見二爺和二奶奶打架的事,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冒出來。

    本想著自己裝可憐博取二爺的同情心,他又和二奶奶置氣,或許她還有些機會。雖說二爺明言不再納妾,不過只要能爬上他的床,總比做個丫頭體面!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二奶奶還沒言語,二爺倒是先發了怒。

    一想到二爺要把她隨意配人,她這心裡就害怕起來。眼下這種情形二爺能給她找什麼好婆家?找個年輕能幹的人還算罷了,倘若隨便拉過來個老頭子或是有些殘疾的男人,她這下半輩子可就交代了。

    「二奶奶,奴婢知錯了!」她突然醒悟過來,扭頭去求若溪。到底是在老太君跟前待過,她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想錯了。眼前這位看起來不聲不響溫柔嫻靜的二奶奶可不是一般厲害,輕輕鬆鬆便給了自己教訓。這功夫就連二爺都完全站在她那邊,自己若是求她還能有幾分好結果。

    若溪放下手裡的杯子,淡淡的說道:「二爺的話已然說出口,就斷然沒有改變的道理!你也十五了,到了該說婆家的時候,我和二爺不能耽誤你的青春。不過你放心,剛剛二爺多少有些氣話在裡頭。看在你侍候老太君和二爺多年的份上,一准幫你選個好人家。這一段你就安分守己的待在屋子裡,自然會有好結果!若是你還這般愚蠢的鬧,我也不能可憐姑息!你不是蠢人,應該能聽懂我話裡的意思。」

    她聞言登時怔住,若溪犀利的眼神似乎穿透了她的一切,把她的那點小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她還沒有愚蠢到不可救藥的程度,自然是聽懂了若溪話裡的意思。不過她能相信眼前的這位二奶奶嗎?她會好心幫自己找個好婆家嫁出去?

    「你下去好好想想,怎麼樣才是真正的出路!」從頭到尾若溪都沒有生氣,語氣平淡的沒有半點波瀾。凌雁不過是個被人家當槍使又放棄的卒子,若溪不想太過為難她!

    原來宜宣就提過要把凌雁配人的事,若溪不是不贊同,只是不想草率的決定一個女孩子的下半生。如今舊事重提,若溪還是這個態度。只要她安分守己不再惹是生非,若溪不想毀了她以後的生活。話已經說得很明白,至於想怎麼做就要看凌雁的決定了。

    這邊剛剛把凌雁攆下去,外面又有梁姨娘進來。若溪瞪了宜宣一眼,若不是他昨夜氣勢洶洶的模樣,這些個蝦米怎麼會一大早都過來搗亂?一準是聽說她們吵架,都過來一探究竟了。

    宜宣被瞪得心虛,瞧見梁姨娘花枝招展的進來不由得來了氣,一張臉拉下來。梁姨娘進去先瞧宜宣的臉色,見到他有些生氣頓時心中一喜,再細細覷了若溪一眼,見她眼睛有些紅似乎哭過,心裡越發的雀躍起來。哼,她就說二爺早晚得膩煩!這不就可她的話來了,一個月剛過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二爺、二奶奶金安。」她擺出一個自認為很端莊的姿勢,聲音裡帶著些嬌媚的味道。

    若溪冷冷的盯著她,不讓她起身也不說話。片刻,她就有些捱不住,半蹲的腿酸起來。她抬眼飛快的瞥了宜宣一眼,見到他並沒有瞧自己心裡有些失望。再看若溪,那雙眼睛正看著自己,裡面的通透、冷淡給了她一種無形的壓力。

    「起來吧。」就在她搖搖欲墜的時候若溪發了話,「梁姐姐有什麼急事要回稟,竟不管不顧的來了?」

    梁姨娘聽了眼神一閃,想到若溪免了她和羅姨娘晨昏定省的吩咐。她趕忙笑著回道:「奴婢知道二小姐去學刺繡了,便準備了一些上好的繡花線。雖然不是什麼難得的玩意兒,卻是家父打南邊帶回來的,咱們京都少見。」說罷拿出幾縷絲線。

    這功夫逸浚和菲虹進來了,他們給父母雙親見禮,見了梁姨娘只略微點了一下頭。菲虹對梁姨娘半點感情都沒有,進屋便湊在若溪身邊膩歪著。

    若溪笑著拉住她的手,溫柔的問著晚上睡得可好之類的話,梁姨娘見了眼神閃爍心裡有些怨恨。自己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女兒,卻抵不上一個繼母!若說之前菲虹養在柳煙跟前跟她生分,她心裡倒還能接受。可若溪一無生恩,二沒養育多長時間,菲虹偏生對她親近的不得了。

    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為人家是正經二奶奶,她不過是個妾室,還失了二爺的寵愛。菲虹那丫頭瞧著天真,其實是個攀龍附鳳的勢利主!哼,原指望她看在自己是她親生母親的份上幫襯著,估計是指望不上了。眼下重獲二爺的寵愛才是正事,看情形這兩位主子是真得吵架了,看樣子她的機會來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瞧了宜宣一眼,卻見宜宣正笑盈盈看著那母女二人,眼神裡透著溫情、寵愛。她不由得心下一動,原來二爺還有這樣的表情!看他的側面線條完美無暇,高挺的鼻樑很有男子漢的氣概,微微揚起的嘴角讓他的臉越發生動。可是他和二奶奶不是打架了嗎?怎麼不像呢?或許是因為看著菲虹的緣故吧。

    若溪瞧見她朝著宜宣發花癡,吩咐小丫頭下去準備早飯,笑著對菲虹說道:「梁姨娘知道你學刺繡,特意送了南方的絲線過來。你瞧瞧,喜不喜歡?」

    菲虹到底是小孩子,見到那絲線五顏六色,比她平常用的顏色艷麗有光澤,便高興的笑起來。

    「謝謝姨娘想著菲虹。」她甜甜的說著。

    梁姨娘聽見這才錯開眼神,笑著說道:「二小姐喜歡就好,趕明個兒我再讓家裡送過來一些。」

    「咱們府上缺什麼,非要巴巴的管娘家要?倘若讓旁人知道,還以為咱們府上連這玩意都置辦不起呢!雖然南邊的東西在京都少見,卻也不是買不著。」宜宣聽了冷冷的說著,「什麼時候你娘家可以隨意往府裡送東西了?真是沒有規矩!」

    原來這姨娘是不能隨便跟家裡人聯繫的,若是傳遞東西或是想要見面,都要經過主母的准許。那一陣柳煙去世,臨風居沒有正經主母,梁姨娘跟娘家聯繫便隨意起來。若溪倒是知道她娘家往裡面送東西,只是沒什麼要緊之物便假裝不知道了。

    「這些東西送進來有日子了,都讓柳媽過目過了。」梁姨娘趕忙心虛的回著,「奴婢不敢私自傳送東西!」說罷迎上若溪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心下一驚。

    丫頭、婆子把飯菜擺好,若溪等人落座,她趕忙站到宜宣身後侍候著,卻見所有的丫頭、婆子都往後站。

    原來,自打她們一家四口在一起用飯,若溪就吩咐丫頭不要在跟前侍候。一家人團團圍坐,相互關心夾菜這樣才像一家人,才溫馨能增進感情。

    梁姨娘不知道這些,慇勤的拿起筷子,還不等她侍候宜宣佈菜,就見宜宣用筷子靈活的挑出魚眼睛夾給若溪。

    若溪自然的接受,理所當然的吃了,隨手又夾了些黃瓜給菲虹。她看見逸浚只吃面前的菜,便動手把菜的位置略動了一下。

    「你別管他們,桌子一共就這樣大,想吃什麼把胳膊伸長一點就好了。」宜宣見了輕聲說著,又夾了一筷子菜給她,「多吃些,胖一點才好看!」逸浚見狀垂下眼簾,心裡一陣發酸。

    「二爺嫌棄妾身難看了?」她嗔笑著問道。

    「姨母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人!」菲虹趕忙歪著頭回著,「魔鏡魔鏡你快說,我是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不,姨母比你漂亮一百倍!」她模仿魔鏡的聲音,竟然還捏住鼻子變聲。

    若溪見狀笑起來,「你啊,讓人不喜歡都難!」

    一直在旁邊的梁姨娘手中舉著筷子卻上不去前,看她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太過多餘。

    吃飯時一向嚴肅的宜宣也繃不住笑了,這個女兒很可愛,好在不像她生母半點。他扭頭瞧了一眼訕訕立在身後的梁姨娘,語氣變得冷起來,「你怎麼還沒下去?這裡不用你侍候,回房去吧!閒著沒事多看看修身養性的書,若是沒有重要事就別到上房來。羅姨娘年紀雖然比你小,卻比你懂得規矩多了。」

    梁姨娘訕訕的告退,本想有機可乘,沒想到挨了一頓斥責回去了。看二爺和二奶奶相處的情形,這上房專寵怕是要更甚。二爺寵了二奶奶一個月,看樣這懷孕不過是早晚的事。她倒巴不得若溪早點有身孕,這樣二爺就得到姨娘屋裡過夜。

    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姨娘,即便是生下男孩也得交給正室撫養,菲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她在子嗣上倒是沒那麼大的貪心,只是想多得些宜宣的雨露。每晚孤枕難眠的日子真是難受,守活寡的滋味沒嘗過的人是不明白的!

    一大早晨就接連打發了凌雁和梁姨娘,若溪倒是奇怪為什麼沒見到羅姨娘過來。難不成她就不好奇自己跟宜宣打架的事?若非如此,那她的心機就深沉的讓人可怕了!會咬人的狗不叫,從來都是看準了狠下一口。

    若溪照常去給侯夫人、老太君請安,送走上學裡的逸浚,去錦繡閣的菲虹,隨著告退的眾人就要離去。

    「二小子媳婦兒留下,我聽說你對這芝麻花也感興趣,倒是有人能陪我聊聊花了。」老太君突然開口留住了她。

    若溪心下一動,低眉順眼的回來。老太君朝著胡嬤嬤擺擺手,胡嬤嬤趕忙帶著丫頭、婆子下去了。

    她見了心裡越發的忐忑起來,看這架勢果然是有事,而且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她想起了昨夜宜宣說的事,莫非……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跪下!」老太君突然厲聲說著,「你的膽子好大!」

    若溪「撲通」一聲跪下,忙說道:「老太君息怒!」

    「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老太君命令著,聲音裡有不容置疑的威嚴。

    若溪慢慢抬起頭,迎上那雙犀利帶著怒火的眼睛,不覺感到渾身不舒服。這老太君在宮裡摸爬打滾侍候老太妃,又把持侯府大小事宜多年,渾身自然散發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平日裡閒話家常只覺得嚴肅些,眼下動了怒卻讓人打心底生出懼意。

    「看你平日裡一副溫順、柔和的模樣,怎麼背地裡竟做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老太君聲音裡的怒火似乎少了些,不過眼神帶給若溪的壓迫卻依舊沒有減少。

    沒弄清事情的原委之前千萬不能胡亂應承,若溪在心裡這般告誡自己,「老太君為何如此說?還請老太君明示!」

    「你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不清楚?打量我老糊塗了?」她也不再跟若溪兜圈子,索性捅破窗戶紙,「你可知妻道?」

    「為人妻者,首先要三從,性從天理,心從道理,身從情理。上孝公婆,中和妯娌,下教兒女,能助夫成德,使夫君無內顧之憂立身行道揚名顯親。」她娓娓道來。

    卻不等把整篇背完就被老太君打斷,「既然你如此明白,為何至今還不與宜宣圓房?」

    啊!老太君是如何知道的?若溪心中一陣詫異,這件事她可是連身邊的丫頭都瞞著。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老太君見到她的表情說著,「我當你是個心裡明白的孩子,誰知道你卻是最糊塗不過!沒圓房不說,還弄了點血欺騙長輩,光是這一條就夠休了你!」

    她聽了眼神一閃,知道老太君並沒有休她的意思,不然就不會找個由子把自己留下還把其他人都攆出去才攤牌。不過她還是得裝出驚慌害怕的神情,給老太君磕了一個頭,趕忙求饒認錯。

    「你到底是年輕!」老太君見她認錯的態度誠懇,肚子裡的氣便消了一半,「我看你嫁進來之後上孝公婆、長輩,下慈兒子女兒,對待屋裡人又和善,便知你是個周全的。尤其是在逸浚身上用了不少心思,他親生母親也未必能如此。可你畢竟是宜宣的媳婦,怎麼能把最重要的事忽略了?他是個冷性子,原來對屋裡人就不上心,見你端著忸怩著便索性撩開手。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難不成還讓他以後長在姨娘屋子裡?我可是要抱嫡親的玄孫子的!你說,那落紅是怎麼回事?差點就連我都騙了過去!」

    老太君閱人無數,這些年沒少娶兒媳婦、孫媳婦進門,哪個圓房的第二天不是露出端倪?偏偏若溪就跟往常一般,暗暗打量她行走、神色,分明還是個沒開臉的樣子。再加上老太君聽說昨晚上二人吵架的事,便越發在心裡懷疑起來。

    冷眼旁觀自個兒這二孫子對新媳婦是喜歡的不得了,又正是新婚蜜裡調油的時候,怎麼會跟新媳婦兒吵架?八成是陰陽失調火氣旺盛,今個兒一詐若溪果然承認了。

    不過在這種事情上畢竟是男人主動,宜宣若是強硬些還有攻不下來的?正是如此老太君才沒太過為難若溪,又加上她見到若溪對逸浚的付出心裡是歡喜的,所以才背著眾人找若溪挑明。

    「太太知道我們一直沒圓房,便送了壯陽湯給二爺喝。我見了唯恐旁人說二爺的閒話,又不想讓太太擔憂,便扎破了手指。一切都跟二爺無關,老太君就責罰我一個人吧。」她不敢說實話,只能真假摻著說。她能跟一個古代的老太太說什麼性和愛要統一的話嗎?

    「夫君丟人做娘子的臉上也無光,你是該替宜宣周全周全。」老太君聽了她的話點點頭,「我吩咐人偷偷弄些鹿血送過去,晚上你讓他生喝下去,保管有用!」

    若溪聽罷面色羞紅,老太君見狀卻說道:「雖說這種事要男人主動,不過關上門就你們夫妻二人,做什麼誰知道?你過來,我告訴你!」說罷把她喊過去耳語,聽得若溪粉頸低垂面泛桃花。

    打發了若溪,胡嬤嬤輕輕走進來,老太君便吩咐她偷偷弄些新鮮的鹿血進來。

    「用不用暗中找大夫配一副補藥?」她輕聲說著。

    老太君聞言搖搖頭,「這鹿血不過是個警示,她們小夫妻若是再敢不圓房就等著瞧!你打量二小子身子真虛啊,他不過是瞧著媳婦葵水沒來下不去手罷了!當年羅姨娘的事情你忘了?他對這個媳婦終歸是不同,不過我不敲打敲打,恐怕他們真以為府裡的長輩好唬弄。

    你別看二小子媳婦不聲不響,我瞧著卻是個厲害的,不然就能讓二小子忍著讓著了?你看著他長大,娶妻生子,什麼時候不是冷冷的不討喜的樣子?唯獨在瞧新媳婦兒的時候眼裡帶著溫柔,這小子從不在男女之事上用心,閨女兒子都有了倒開了竅!」說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哪裡還有斥責若溪時的怒氣?她知道若溪葵水剛淨,這個時候圓房極易懷孕,說不準下個月就會有喜事了!

    晚上,胡嬤嬤便把鹿血偷偷送到臨風居,若溪見了有些害羞。她把箱子打開,拿出放在最底層的親手縫製的睡衣。成親之前,她仿照現代睡衣的樣子縫了一套性感睡衣,想像著穿著心愛男人看的情形。本來以為這輩子不會有機會穿上,全當是個念想,沒想到竟有穿上的一日。

    宜宣打後廈裡洗完澡出來,袍子就鬆鬆垮垮的罩在身上,只繫了下面幾個扣子,露出精壯的胸肌。他嘴角帶笑朝著若溪走過來,圈住她的腰肢笑著問道:「什麼東西?好像是血!」

    「鹿血,胡嬤嬤送來的。」若溪低頭回著,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澀。

    他聞言一怔,趕忙托起若溪的下巴瞧著她的臉色,「祖母為難你了?她知道咱們沒圓房的事了?你沒挨罵吧?我……」

    「噗嗤~你要一口氣問多少個問題?」若溪聽了笑著打斷他的話,「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瞧著她笑得嬌俏,手掌托著她的下巴感覺細膩光滑,他立即心旌搖曳起來。

    「溪兒!」他摟著若溪的手微微用力,頭慢慢伏下去。

    若溪輕輕推著他,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輕咬著嘴唇說道:「我先去洗澡,等我。」說罷靈巧的扭身擺脫他的懷抱往後廈去了,走到門口還回頭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得宜宣心裡酥麻,往前追了兩步又停住。他瞧瞧桌子上的鹿血,眼前是若溪嬌嗔說著「等我」的模樣,頓時欣喜的站不住腳。他在屋子裡來回踱著,一會兒豎起耳朵聽聽後廈傳來的水聲,一會兒瞧瞧床上的大被子。突然聽見裡面水聲停了,他趕忙假裝鎮定地坐在床上,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後廈的門。

    片刻,門開了,若溪打裡面走了出來。

    啊!只瞧一眼,他便覺得渾身冒火,身體裡一直被克制的燥熱像波浪般湧上來。

    只見若溪裡面穿著黑色細肩帶輕紗小睡裙,長度剛過臀部,露出修長纖細的大腿。深v的領口罩不住胸前的雪白,小巧卻傲然挺立。一支紅梅斜在胸口,讓人移不開眼睛。外面罩著黑色的及地長袍,同樣是紗制,領口、袖口都繡著別緻的梅花,中間只繫著一根黑色絲帶。行動之間飄逸飛揚,隱隱約約露出裡面白皙的大腿,竟是魅惑到了極致!

    「溪兒。」宜宣的聲音低沉嘶啞,再也坐不住,大步走過去把她攔腰抱起來。

    若溪的胳膊攀上他的脖子,溫順含羞的靠在他懷裡,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他迫不及待的把若溪放在床上,剛想要撲上去就聽見若溪低呼「熄燈」,他趕忙熄滅床旁的燈,又順手扯落床前的幔帳。

    月亮又大又圓,明亮的月光灑在床上,讓性感嫵媚的若溪又多了幾分朦朧的美。宜宣甩掉身上的袍子,若溪忙紅著臉扭過頭去。

    他輕輕摟住若溪,破天荒竟有些緊張,「溪兒,這是我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嗎?」

    「嗯。」若溪聽了心慌的越發厲害,扭頭迎上一雙深情雀躍的眼睛。

    他伸出手指輕柔的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眼睛、鼻子、嘴巴,水嫩細膩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另一隻手扯開她長袍上的蝴蝶結,從裙擺下面伸進去在她的側腰徘徊。

    若溪只覺得一陣酥癢,又有些口乾舌燥渾身發熱。她忍不住伸出舌頭,無意識的舔了一下放在唇邊的他的手指。

    宜宣立即按捺不住,他猛地低下頭噙住若溪的紅唇,兩隻手都伸進睡裙中探索摩挲。

    「嗯~」若溪的腦子裡轟的一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骨子裡有某種東西被喚醒,在叫囂!她似乎想要抗議,可嘴裡流瀉出來的吟呻卻無意是最好的cui情藥。

    他聽見好像受到鼓勵,嘴巴沿著粉頸緩緩向下,一路留下粉紅的草莓痕跡。酥麻在若溪身體各處擴散,一波接著一波迭起,讓她徹底癱軟迷失。

    「嗤啦!」他性急地扯開若溪身上礙事的睡裙,讓她的身子完全呈現在自己眼前。若溪感覺身子微涼,這才發覺自己已經一絲不掛,忙害臊的用手摀住前胸。突然又意識到下身還露著,隨即趕忙蜷縮起身子,紅臉弓身像煮熟的大蝦子。

    宜宣見狀嘴角掛著寵溺的微笑,他叼住若溪的耳垂,慢慢噬咬、舔舐,雙手在她身上到處惹火。

    摸到她雙手緊捂的地方,俯在她耳邊低沉地說道:「乖,讓為夫摸一下下,嗯。反正剛才已經摸過了,又堅挺又細滑真真**。」

    「不要臉!」若溪聽了臉漲得要爆開,忙伸手捂自己的臉蛋,他卻趁虛而入細細密密的吻再次落下來。

    她想要掙扎卻使不出半點力氣,雪白的身子漸漸舒展任憑他欲所欲求,再次在他的ai撫和親吻中化作春水。

    「溪兒,你像個滿是蜜汁的蜜桃!」宜宣極盡挑逗之言,還把手指放在嘴裡吮吸了一下,「真甜美!」

    「壞蛋~」她見狀咬著嘴唇罵著,可那略帶磁性的柔媚聲音卻讓這句話變得分外蠱惑。

    「呵呵,真正的壞蛋就要來了!」林宜宣一改往日的穩重冷靜,竟像個登徒子般孟浪。他對若溪上下其手,還說了很多羞人的話,讓若溪臊得抬不起頭,可心裡偏生是喜歡的。

    感覺炙熱堅硬在自己下身蹭來蹭去,若溪有些害怕的躲了一下。她想起那次洗澡時偶見他的碩大,如此巨物倘若入了,豈不是要她的命?

    似乎察覺到她的恐懼,宜宣的手在她身上繼續撩撥,咬著她的耳垂輕語著,「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放鬆,把你自己交給我,讓我們成為真正的夫妻。」

    她在宜宣的牽引下漸漸放鬆、迷失,突覺下體一陣劇痛忍不住驚呼起來,眼圈不爭氣的紅了。好疼!超乎了她的想像,就像被鋸子生生鋸開的感覺!

    宜宣見狀嚇得不敢動,一遍又一遍輕吻著她的嘴唇、臉頰。他不是第一次做新郎官,前前後後也取了幾個女子的紅丸,可卻從未這般在意過女人的反應。哪一次他不是毫不憐惜的闖進去,隨著自己的感覺橫衝直撞?女人嘛,第一次總是要疼的,以後就舒服了!

    可眼下見到若溪痛楚的表情,他心疼的要命,極力克制自己的**一動不動。

    「乖,還疼嗎?」他嘶啞著問道,顯然有些捱不住了。禁慾幾個月,又被若溪挑逗的不能自持,剛剛入內的溫暖緊窄滑嫩更是讓他興奮到戰慄。這個時候生生停滯不前,簡直是在要命!

    若溪咬著嘴唇微微點頭,覺得痛楚稍微有些緩解。她知道女人第一次都會疼,早晚都要過這一關,只好硬挺著了。

    「那我要繼續了?」宜宣不敢貿然,給她心理準備然後才小心翼翼入了一點。

    「呃!疼!」一滴眼淚溢出來。

    宜宣見了心慌極了,「好了,別哭!我這就出去!」說罷便要抽身,可他一動身下的若溪便吸著冷氣,小貓似的嗚咽起來。

    他進退不得只能不動咬著牙根忍著,輕聲軟語的安撫若溪,使盡了手段才讓她慢慢安靜下來。

    她受了兩次痛楚有些後怕,用央求的眼神瞧著宜宣,可憐地說道:「不要好不好?明天,明天再圓房!」

    「好,你放鬆,我這就出去。」宜宣溫柔的回著,嘴巴在她胸前不停的撩撥、吮吸著。

    感覺到她的身子濕潤柔軟了些,突然一個挺身。

    「啊~」若溪驚叫起來,嘴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眼淚流下來。

    他喘著粗氣癱軟下來,第一次這般速戰速決,前後沒動幾下竟受不了了。

    「你是混蛋!」若溪哭著罵道,覺得他太狠心。

    他憐惜的吻著她的淚水,哄捧著說道:「我是大混蛋,你隨便罵,打也使得!寶貝,你現在終於完全屬於我了。一想到這個,便是登時死了我也甘願!」

    「胡說!什麼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若溪忙摀住他的嘴巴。

    他笑著輕啄她的手心,回道:「你剛剛下嘴咬我的時候可沒這般心疼?瞧瞧,都出血了。」

    若溪這才發現他的肩頭有兩排牙印,有血絲滲出來,心疼的瞪了他一眼,「誰讓你騙我!剛剛那一下生生撕裂了般疼,人家那裡現在還……」

    「哪一下?那裡是哪裡?」宜宣戲謔地問著,眼中卻有炙熱在閃動,身體又有了反應。

    呃!他還沒離了若溪的身子,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若溪嚇得臉色發白。

    宜宣知道她經過剛剛的破身很疼,不能再行第二次,便趕忙離了她身子以免受不了。他下床接了熱水來,擰了毛巾體貼的幫若溪清理下身。

    「我自己來。」若溪渾身像被大車壓過,可還是掙扎著坐起來。

    他卻抱住若溪的腰肢,在她唇間輕吻了一下,說道:「現在還害羞?你的身子我哪裡沒碰過?嗯。」

    她咬了一下嘴唇不做聲,把臉埋在他懷裡任憑他擺弄了。

    他的動作很輕柔,把殘留的痕跡清理乾淨,瞧著毛巾上綻開的紅梅滿足的笑了。

    「溪兒,你終於是我的了!」他愛憐的抱著若溪躺下,親著她的眉眼,看著她粉嫩的臉竟捨不得閉上眼睛。

    若溪似乎被折騰散了架,趴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憋了這麼久,剛剛那點不過是前戲,宜宣怎麼可能滿足?不過見若溪辛苦,他只能忍著了。

    快到天亮的時候,若溪被一陣酥癢弄醒,睜開眼睛就瞧見他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嘴巴更是不老實。

    「別鬧,快天亮了!」她無力的推著他的手,破身的痛楚還未消除,可他卻死活不停。

    她還想要說什麼,嘴巴卻被他堵住,沒幾個回合若溪便不爭氣的投降。變成春水的身子泛著性感勾人的粉紅,低垂的眼簾無助的微顫著,紅唇微張發出連她自己都害羞的吟呻。

    宜宣見狀怎麼能把持住?更何況他就是故意挑逗若溪。他迫不及待的入內,心裡想著若溪不是第一次,便用力起來。又因昨夜一直在隱忍,根本就不爽快,眼下力道有些失控。

    只聽若溪驚呼一聲,隨即沒了聲響。他嚇了一跳,低頭一瞧,若溪竟生生被他弄暈了過去。他的物件不比一般男人,可以用極大來形容。昨夜他不過入了三分之一,便已經快要了若溪的命。今個兒他自認為若溪能受住,一下子竟全軍深入,真真要了若溪的小命!

    林宜宣終於和若溪圓了房,可孟浪的他竟把若溪弄得昏死過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趕忙離了若溪的身子,緊張萬分的輕呼起來,見她沒反應又掐她的人中。

    就在他想要喊人請大夫的時候,若溪緩緩睜開眼睛,眼淚隨即流了出來。

    「冤家,你要我的命!」說罷嗚咽起來。

    宜宣如何能受得了?他又是賠禮又是求饒,緊張的詢問她感覺怎麼樣?

    「你是不是很疼?我這就派人去請大夫!」他最見不得若溪的眼淚,慌張的就要下床。

    「你這是要丟人丟到天邊去!」若溪急忙拉住他的手,「我歇歇就好,你別去!往後那鹿血可不能隨便喝!」

    「我還沒喝呢。」若溪聽了臉色越發的發白。

    宜宣也覺得請大夫不妥,這要怎麼說?真是要讓人笑話到天邊去。他小心翼翼的摟住若溪,輕輕拍著她的身子,溫存的說道:「這都怪我太胡莽,都是我的錯!你睡一下,我就跟母親說你身子不舒服不過去請安了。等你睡飽就泡個熱水澡,能好受些。若是還覺得疼就吩咐人去鋪子裡回稟一聲,我找個嘴嚴實的大夫進來瞧瞧也好放心。」

    「嗯。」若溪疼得沒有力氣說話。

    「我也不是毛頭小子了,可見了你便孟浪起來。你是個磨死人的小妖精,就是來要我的命的!」他低頭瞧瞧自己昂起的巨物,又瞧瞧若溪發白的臉色立即萎了。

    他俯下頭溫柔的親著若溪的額頭、嘴唇、耳垂,大手在她身上緩緩撫摸著。

    「呃!」若溪皺著眉頭。

    他卻輕聲說著:「別怕,這樣的ai撫能讓你舒服些,我不會再妄動。」說罷噙住她的耳垂舔舐撩撥著。

    若溪聞言便隨他去了,她疼得顧不了許多。片刻,她感覺身子有了反應,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讓原本撕裂般的疼痛緩解了些。

    宜宣瞧見她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便停住,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自己想忍都忍不住。看著懷裡的若溪睡著,他輕輕的下床,去了後廈沖澡穿戴整齊。

    他的動靜盡量在控制,看見若溪睡得安穩露出寵溺的笑,她終於完全屬於自己了!出了房間,吩咐桂園不要進去打擾若溪,兩個孩子也不要過來請安了,今天的早飯就各自在房裡用。

    桂園心中詫異卻一一答應,宜宣在書房用了早飯,滿面春風的帶著孩子去給侯夫人請安。侯夫人聽說若溪不舒服,忙問請沒請大夫,倒是哪裡不舒服。

    「不過是昨天晚上走了覺有些頭疼,我便吩咐她多睡一會兒。」宜宣忙回著。

    侯夫人聞言點點頭,帶著兩個孩子去安福居。老太君聽見若溪「病了」,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暗道宜宣不懂憐香惜玉。

    等到若溪醒過來已經過了晌午,桂園幾個輪流守在門口,聽見裡面有動靜便進來。若溪坐起來,身子還有些酸楚,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輕哼了一聲。

    「奶奶這是怎麼了?頭還疼?」宜宣跟丫頭們自然也說是走了覺頭疼的話,所以青玉才如此問。

    若溪有些臉紅的回道:「沒事,快去準備洗澡水。」說罷就要下床,可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沒穿衣服,忙把身上的被子裹緊。

    一旁的綠萼到底是過來人看出些端倪,趕緊找了一套乾淨內衣過來。她侍候若溪穿衣服,在若溪遮遮掩掩中瞧見胸前的梅花,又掃到床上的點點鮮紅不覺有些詫異。若溪朝著她使了個眼色,她見狀忙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把床上的褥子疊起來。

    「一個時辰之前二爺回來,瞧見奶奶正睡著便出去了。午飯的時候二爺是進來吃的,吩咐廚房熬了燕窩粥,就在爐子上煨著,吩咐等奶奶醒了就端過來。」青玉笑著回道,「奶奶是沒瞧見二爺緊張擔憂的模樣,若不是林總管說是有重要事過來請,恐怕就不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吩咐奴婢,倘若瞧著奶奶臉色不對勁,就到二門找小城子回稟。」

    若溪聽了心裡湧上一股甜蜜的感覺,想到昨夜和今早上他的孟浪又忍不住臉紅心跳。青玉見狀忙過來摸摸她的額頭,「奶奶是不是發燒了?摸著不太熱啊!」

    這功夫小丫頭把洗澡水抬進淨室,綠萼扶著若溪進去,泡進熱水裡她覺得下體的酸痛減輕了許多。

    「奴婢知道一種藥膏,擦在疼痛處特別管用。」綠萼輕聲說著,「奶奶若是用,奴婢這就回家取來,一會兒就能回來。」她和王五置辦的房子就在侯府後胡同裡,走個來回不過半盞茶用不了。

    若溪先是臉一紅,隨即微笑覷著她說道:「看樣子你就用過,那王五瞧著老實巴交實則卻是個滑頭壞小子!」

    「奶奶何必打趣奴婢?」綠萼臉上緋紅,「奴婢的男人是個粗人,不懂得憐香惜玉。可奴婢瞧二爺對奶奶卻是情深義重,這一個月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每晚都過來奶奶房裡,卻要活活忍住,這很傷男人的身子。原本奴婢還擔心奶奶初葵未至便成親,會對身子不利,沒想到二爺竟如此為奶奶著想。

    二爺到底是年輕力壯的男子,禁了多日冷不丁開葷難免不知道節制。奶奶不用害怕,等一會兒奴婢侍候您上藥膏,不消一個時辰就會好了。」她到底是過來人,說起這些房第之事少了些扭捏。

    若溪聞言想要問些什麼,可又著實有些張不開嘴巴,猶豫了一會兒俯在綠萼耳邊輕語起來。她的聲音很輕,邊說邊羞澀的咬著嘴唇。綠萼輕笑著低聲回著,主僕二人相談甚歡。

    綠萼回家取了藥膏來,侍候若溪抹上果然有些效果。若溪側臥在榻上,把還未全干的長髮披散開來,讓陽光灑在上面,她喜歡頭髮裡有陽光的味道。

    她正在看書,就見菲虹在屏風後面探頭探腦,滿臉透著關切小心。她見了放下書,笑著召喚菲虹過去。

    「姨母,你身子不舒服?」菲虹破天荒沒猴到若溪身上,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小小的眉頭緊鎖著。

    「過來。」若溪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摟著她輕撫她的頭,笑著回道,「姨母什麼事都沒有,你擔心了?」

    「嗯。早上父親沒讓我過來請安,又吩咐我去學繡花。我心裡一直惦記著姨母,被針紮了好幾回呢。」她瞧見若溪臉色如常,這才恢復些往日的活潑,舉起帶著針孔的手指頭委屈的嘟起嘴。

    若溪瞧了親了她的手指一下,笑著說道:「菲虹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姨母聽了心裡很高興。不過以後做事不能三心二意,不然會有比扎手指還要糟糕的結果哦。」

    「姨母,只要你不生病,菲虹都聽姨母的。」她的大眼睛裡有一絲害怕和哀傷閃過。打小她就是柳煙教養大的,在她心裡柳煙就是她的生母。可自打懂事她便見柳煙三天兩頭的喝藥,有時候還臥床不起,後來撒手西去。

    早上聽見父親說若溪身子不舒服,還不讓她過去打擾,她這心裡就忐忑不安。她真害怕若溪也會病倒,最後離她而去!

    若溪見狀心裡一陣憐惜,摟著菲虹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生病的!不過姨母身子骨好著呢,只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你放心,姨母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真的嗎?」菲虹滿眼希翼的仰著臉問道。

    「嗯,拉鉤!」若溪伸出小手指,輕輕勾住她胖胖的小手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母女二人親暱的頭碰頭,陽光灑進來分外的溫馨。

    若溪不經意一抬頭,就見逸浚立在屏風旁,再迎上她目光的同時斂去眼裡的光芒。這個內向彆扭的孩子,一定也是擔心她的身子,只是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罷了。算了,既然他不想說,那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哥哥散學了?」菲虹歡快地喊起來。

    逸浚哼了一聲進來,給若溪問安見禮然後坐在旁邊一聲不吭。

    宜宣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三個人在屋子裡,若溪臥在榻上,菲虹依偎在她懷裡。女二人親暱的說笑著,逸浚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你們母親身子不舒服,你們怎麼還纏著勞動她?」宜宣不悅的皺起眉頭輕斥兩個孩子,一副嚴父的模樣。

    菲虹聽了忙乖巧的爬下來,逸浚也站起來見過父親。宜宣板著臉問了他學裡的事情,吩咐她們回房去了。

    「我又沒怎麼樣,攆孩子做什麼?」她想到昨晚和今早的事,嬌嗔的瞪了宜宣一眼。

    宜宣笑著過去坐在她旁邊,撈起她一縷秀髮玩弄著。他覷著若溪,曖昧的俯在她耳邊輕語道:「那裡不疼了?嗯。」他的尾音拉長,越發顯出挑逗的意味。

    「沒個正經!」若溪聽了鬧個大紅臉,腦子裡滿是旖旎的情形,又想到跟綠萼說得私密話,心狂跳起來。

    看著她眼泛春波,臉若艷桃,低垂的粉頸雪白細膩,他忍不住摟住她的腰肢。

    「別!青天白日,丫頭們還在外間侍候著呢。」她輕咬著嘴唇推著他的胸口。

    他卻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啄了一下,「她們都不敢進來!」說罷俯下頭去。

    若溪不敢太掙扎,唯恐外間的丫頭聽見動靜,只埋怨的緊抿著嘴唇抵抗著。宜宣見狀發起溫柔的攻勢,噙住她的唇瓣輕柔的吮吸,不停的用舌尖撩撥。

    宜宣剛打外面進來,他的唇冰冰涼涼略帶著淡淡的薄荷味,讓若溪想起了好吃的冰淇淋。她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卻立即被捉住糾纏起來。陣地失守,任憑他胡作非為,只覺得酥麻一片擴散到全身。

    她不自禁的婉轉鶯啼,讓宜宣幾乎失控。好不容易他才停住,再看懷裡的若溪,滿臉嬌羞紅唇半啟,嘴唇被親得微腫泛著光澤。

    「溪兒,早上嚇壞我了。你真得不疼了?不用請個大夫進來瞧瞧嗎?」他輕撫若溪的嘴唇,貪婪的嗅著她發間散發的香氣和陽光的味道。

    「嗯。不疼了。」她輕不可聞的回著,雖是對宜宣坦誠相對了,提及私密處還是有些害羞。

    宜宣見狀摟著她的手用力起來,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低沉地說道:「那晚上咱們……嗯……」聲音輕得不真切,可那神情、語氣卻曖昧十足,極盡挑逗的味道。

    「討厭!」若溪臊得連耳後都泛著粉紅,推開他下了美人榻,坐在梳妝台前梳著頭髮。

    他順勢躺在榻上,單手拄著頭側著身子盯著若溪,「你不是說想要芝麻花的種子嗎?我已經派人去郊縣買了。」

    「買了多少?可夠種十畝地的?」她趕忙扭身問著。

    「你要那麼多做什麼?難不成想把田莊當成花園?」宜宣不解地問著,「那玩意兒一開花節節高,倒是好兆頭。」

    「芝麻可是好東西,入菜、搾油,還能入藥,只是人們不知道罷了。」自打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林宜宣,就決定要坦誠相待。所以她聽見宜宣問,便沒有半點隱瞞的說了自己的想法。

    韓府給的陪嫁裡面有個小田莊,每年只種些常見的糧食作物,因為沙土地居多並不高產。本來老太太想要把另一個大莊子給她做嫁妝的,可若溪瞧上這個莊子上的管事人老實本分。她一個姑娘家不懂耕作之事,又不方便外出察看,若是管事不省心再有收益也不中用。

    芝麻最適合種在沙土地上,若是能試種成功倒是一條發財致富的好路子。不過這裡人不認芝麻,要想有銷路還要推廣才行。

    「想不想合作一把?」她知道光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做大做強的,況且她對開搾油廠一竅不通,也沒有人脈去跑動。

    宜宣聽了她的想法有了些興趣,眼中少了些**多了幾分認真。自打若溪提出新式衛浴,他就察覺到若溪有生意頭腦,而且很不簡單!他照著若溪的思路去做,眼下作坊已經開工,估計第一批熱水袋和座便器很快就能面試。經過試用和多次改良,應該比家裡這套要好用的多。至於銷路,宜宣根本就沒有擔心過,還生怕第一批做出來供不應求。

    眼下他又聽見若溪說到用芝麻搾油、做芝麻醬等,多年在商場打滾的歷練,立即讓他捕捉到了其中的商機。

    「哦?怎麼個合作法?」宜宣笑著問道。

    她笑著回道:「我負責提供芝麻,你就弄個搾油作坊製作成品批發零售。其實也算不上是合作,不過是供應關係罷了。我提供原料你付銀子,做成芝麻油、芝麻醬出售,利潤完全是你自己的。」

    「批發?零售?」宜宣一怔,隨即感興趣的問著。

    若溪見他不明白,便詳細的解釋起來,然後笑著說道:「產品週期短,資金回籠快,這無形中就是把利潤最大化。所以你不用在意批發比零售的價格訂的低,細一想就會明白了。同樣的東西,放了一年賣了一兩銀子,和放了一天賣一弔錢,你覺得哪個更合算?」

    宜宣頭腦靈活,自然一聽就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古代人對經濟沒有系統、詳細的研究,做生意的手法大都是自古流傳下來,自然就沒有創新突破,容易墨守成規。

    「芝麻從種植到收穫大約要三四個月的功夫,這段時間足夠你建作坊了。」若溪見他很感興趣的樣子,便接著說道,「我會做個詳細的計劃書,等你看了以後再做決定。雖然咱們是夫妻,不過既然涉及到生意就要公事公辦。任何生意在獲得利潤的同時都伴隨著風險,你要想好。而且我勸你先暫時觀望,等我的芝麻種的差不多再開始行動,免得到時候白忙活。」

    「怕什麼?我相信你的能力!」宜宣認真的說著,隨後略帶輕浮的笑了,「若是我賠了銀子成了窮光蛋就讓娘子養活,反正你腦子裡都是能賺錢的想法,隨便拎出一個便能發家。」說罷猴過去抱住她吻著她的後頸。

    她被弄得酥麻,一邊推著他一邊罵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裡有半點爺的樣子?我倒要讓丫頭們都進來瞧瞧,看你以後還要不要這張臉了。」

    「我在她們眼裡是爺,到了你這就只是林宜宣。」他柔聲說著,「溪兒,你還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呢。來,叫一聲聽聽!」

    「撲哧~」聽他的語氣怎麼那麼像紈褲子弟調戲良家婦女?

    「你若是不叫可別怪我不客氣了。」他斜著眼睛威脅著,見若溪不理睬便伸出魔爪在她腰間瘙癢。

    若溪最怕癢,忍不住咯咯笑著躲閃,他便牛皮糖似的黏著不放手,「快叫!」

    「林宜宣!」若溪笑著喊道。

    「不行,太生硬了!」他手下的動作快起來,若溪癢得受不了,只好喊了一聲「宜宣」。誰知他還是不滿意,摟住她的腰肢,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耳垂、脖頸、臉頰上。

    「叫我宣!」他雙手緊捏住她纖細的腰肢,霸道又**的命令著。

    若溪緊抿著嘴不吱聲,他的嘴唇便一路朝向,咬開她的領口便往裡面鑽。若溪趕忙推著他的頭,紅著臉說道:「太陽還沒落山,你又耍起流氓來。」

    「叫我宣!」他悶聲說著,嘴巴卻沒有停滯。

    「宣~」若溪只好投降乖乖叫了一聲,卻見宜宣抬起頭,眼睛閃亮的看著她滿是深情。

    「溪兒,再叫一聲!」他欣喜的說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宣,你閉上眼睛。」若溪笑得很甜美,宜宣聽罷頓時血脈沸騰,怎麼還有這樣好的待遇?他趕忙閉上眼睛,還把脖子往前探了探,期待著柔軟的紅唇欺過來。

    若溪見了踮起腳尖,伸手在他額頭重重敲了一下,然後飛快的扭身轉到屏風後面。等到他吃痛的睜開眼睛,若溪已經去了外面,聽見她吩咐丫頭擺晚飯。

    他登時有些失望,不過想到剛剛若溪親暱的喊自己不由得笑了。早些吃晚飯更好,漫漫長夜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笑著去淨室洗漱,隨後背著手踱到外面。

    逸浚和菲虹過來用飯,宜宣一掃剛剛的嚴厲,竟在吃飯的空隙跟她們聊了兩句。晚飯過後,若溪照例去逸浚房裡按摩,等到她回來宜宣已經把丫頭們都遣了下去。

    「我怎麼覺得你對菲虹、逸浚比對我上心多了?」他有些委屈的說著,竟吃起自己兒女的醋來。

    若溪見了笑著回道:「這麼大的人還跟孩子爭,真是讓人笑話!」

    「菲虹那丫頭壞了我多少好事?眼下就連逸浚那小子也跟著搗亂,本來晚上的時間就不多,他硬生生霸佔去了半個時辰!」他摟住若溪,俯在她耳邊壞笑著,「溪兒,**苦短,咱們歇了吧。」

    若溪忍不住臉紅,知道他憋了太長時間,如今一開閘就收不住了。可是一想到那鑽心的疼,她就有些抗拒起來。

    「我先去洗澡。」她丟下一句逃跑似的進了後廈。

    宜宣見了心裡癢癢,他最受不了若溪嬌羞的模樣,恨不得追進去立即把她吃掉。昨晚上初試**,讓他對若溪食髓知味。早上莽撞沒深沒淺的舉動弄暈了若溪,他嚇慌了,什麼心思都不復存在,只是惦記她的身子。

    白日裡回來兩趟,他見若溪睡得安穩稍微放下心來。晚飯前見她臉色紅潤,行動自由,又說已經不疼了,他身子裡的火騰地一下便湧上來。

    剛剛若溪還未回來,他便把自己洗乾淨等著。他竟像個毛頭小子一般,難以按捺心中對若溪的渴望。

    半晌,他還不見若溪出來,心中有些擔憂。

    「溪兒,你怎麼了?」他朝著後廈裡面喊著,生怕她洗澡時間太長會虛脫暈倒,「我要進去了哦。」

    「別進來!」裡面傳來若溪驚慌的聲音,水聲驟然停住,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響起來。

    片刻,若溪才打裡面慢吞吞出來。宜宣把她圈進懷裡,伸手拔掉綰住她長髮的木簪。她黑亮順直的長髮散落下來,飄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緊裹的中衣,略帶遺憾的說道:「可惜昨晚上那套衣服了。」

    若溪聽了心緊了一下,即便那件性感睡衣好好的她也不敢再穿,勾得宜宣狼性大發太可怕!

    還不等她說話,宜宣攔腰把她抱起來,她登時緊張起來,破身的疼痛多多少少讓她有了一些陰影。

    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宜宣溫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用深深淺淺的吻舒緩她緊張的神經。感覺到她的身子慢慢變得柔軟,雙手不自覺的攀上他的脖子,他越發的迫不及待起來。

    若溪擰著眉頭咬著嘴唇,似乎在隱忍。雖說他入內的時候比初夜好一些,不過還是有些刺痛,而且他略一動疼痛感便加重。

    坑爹!誰說女人疼得只有第一次?若溪簡直要在心裡罵人,想用力把身上的宜宣推下去。他只顧自己享受,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她頓覺有些委屈,不覺紅了眼圈。

    「乖,怎麼了?我弄疼你了?」他感覺到若溪不對勁,低頭瞧見她的紅眼圈立即停住。

    他不說還好,說完倒把若溪惹哭了。她輕聲嗚咽著,像一隻小小的貓咪,越發刺激宜宣的神經竟更堅硬起來。

    「寶貝乖,別哭!我不動了。」他溫柔的吮吸若溪的敏感處,不時俯在她耳邊說著肉麻的情話。

    四下很靜,細細聆聽便能聽見他做小伏低哄捧的聲音。他似乎要把前二十年多年從未說過的情話全部說出來,羞得月亮都躲進雲層裡。

    他心肝、寶貝的喚著,每一聲都充滿了魅惑,直喊到若溪心眼裡。感覺到若溪似乎濕潤了些,他便又試著進出起來,可沒動幾下又見若溪皺眉咬唇隱忍的模樣。他只得又停住,斷斷續續的情話又響起來。

    大床嘎吱嘎吱的叫喚聲和他軟聲柔語、若溪帶著哭腔的求饒聲交替響起,一夜無眠抵死纏綿……

    第二天早晨,看著他神清氣爽的起床,若溪狠狠剜了他一眼。昨晚上他連哄帶騙自己忍著,一直弄到下半夜,疼得她幾乎受不住。他倒是爽快了,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今天事情很多,我要早點出去好早回來。」他見若溪醒了朝著她笑著,俯下身輕吻她的額頭,「乖,你再睡一會兒,時候還早。」

    「誰稀罕你早些回來?一點都不顧及人家的感覺,就只圖自己舒服。昨夜我那般求你,你卻……」說罷委屈的紅了眼圈。

    宜宣見了心疼不已,摟著她一疊聲的道歉,「對不起,寶貝!我實在是忍不住,今晚不會了,我忍!」

    其實也難怪宜宣停不下來,若溪像小貓似的嗚咽不提,還帶著哭腔央求,「我受不住了」,「宣,憐我」,這些話無疑越發的讓宜宣難以自持。她一聲一聲的喊著「宣」,是想讓他停下,可聽見心愛的女人在自己身下如此嬌啼喚著暱稱,哪個男人又能停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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