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小雨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莊月婷在大廳裡焦灼得在大廳裡踱來踱去急得六神無主。
「天吶小雨會不會想不開?」莊月婷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夫人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小姐看到報紙的。」那個家僕此時相當愧疚。
「你們真是沒用這麼多人都看不住小姐。現在所有人都出去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也要把小姐找回來。」莊月婷心急如焚地揮揮手。
「夫人你猜小姐她會不會一個人跑去找皓月集團的連總裁呀?」和嫂提出了她心中這個疑慮因為她是猜想小姐一定會找這個男人與他談判。
「也有這個可能馬上備車我要去皓月集團一趟。」莊月婷說完往大門外走去心中默默地為女兒祈禱她的寶貝女兒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海水碧藍得惹人心醉浪花湧起好像田田荷叢中窺人的睡蓮海水輕輕地舔著沙灘出溫柔的細語。夾著鹹味的海風拍打著叢林出「沙沙」的聲音。
東方想雨站在海邊那些海浪一層一層地輕拍著她的膝蓋。她抬起頭看了看那個刺眼的太陽猛烈的陽光直射進她的心裡把她的心狠狠地灼傷了。總以為只有下雨天才會有很糟糕的心情然而在艷陽下面也會令人難過得無法喘息。
她低下頭看著那幅「天使的嫁妝」裡面每一筆線條每一抹顏色都像施了魔法般牽著她的每一條神經幾乎近似麻目她的耳邊響起了他溫柔的聲音:「你知道嗎?這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所以等你回來那一天它會正式上市。我要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
「謊話謊話原來一切都是謊話!」
「為什麼你會那麼狠心?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她從歇斯底里吶喊一顆心已經被這血淋淋事實折磨得面目全非。她無力地跪跌到水中眼淚一滴滴滾落在海中為什麼海水會那麼鹹原來那是伊人的眼淚……
連皓無奈地看著這白茫茫一片的大海看著落在海邊覓食的海鳥他狠狠地一拳落在他的豪華轎車上。但車子堅硬無比絲毫無損如他的母親一樣冷酷無比。此時艷陽照著他那張俊臉射出一絲沉重的光線飄遊在天地間空氣剎時變得很混濁。
人生是什麼?為什麼他在商戰上所向披靡而自己的婚姻卻無力作主他應該選擇他的愛人還是他的事業?他的心在掙扎他很瞭解他的母親是個言出必行的女強人。
此時天空的艷陽藏進了遠方飄過的一團烏雲裡它依然默默無言猶如一位傷感的小孩不忍心看著人間這一切的愛恨情仇。
連皓抬頭看了看天心中頗有感觸原來人生就像天氣一樣說變就變。他突然聽到一把淒勵的叫聲由不遠處的海邊傳過來。他轉而看到一位長女子跪在海水中仰天大喊為什麼天地間會有那麼多失落的人?他聽著她的嚎哭聲心情變得益加沉重每一聲哭泣地狠狠在撞擊一下他的心似乎這個女子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時光線不停地淡下去天空張著一望無際的灰色的幕頓時變了一張臉。一陣大風掀過來耳邊的聲音更狂了。
東方想雨瞇著矇矓的眼睛滿眶的淚水再也看不清圖上畫的是什麼人生在這一刻變得很模糊。她輕輕一鬆手大風掀起這張紙慢慢向上飛紙張在空中自由地搖擺在得意地譏笑越飄越遠她再也沒有能力留住它了是的她應該放手了。她抬頭看著這張圖紙然後閉上眼睛最後一絲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的頭慢慢地向海水中垂下去。
一張紙飄落在連皓的面前他伸手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套珠寶的設計圖他的心不禁有些震驚了因為紙上這完美的設計讓他耳目一新這一定是出自一位非常出色的設計師之手。他正納悶這是從哪裡飛過來的呢突然他又往那女子的方向望去人已經不見了。
「該死。」他低聲罵了一句往那人兒奔去。
連皓把這水中的女子抱起放到沙灘上而這位女子臉色蒼白早已不省人事。
他用力地按了按她的胸脯沒有反應。然後他只有俯下身去給她人工呼吸這時此女子輕輕睜開眼睛一咳吐出幾口水。
「你沒事吧?」連皓抹了抹嘴邊的水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那張秀氣的臉。
「你什麼要救我?」東方想雨看著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心中又泛起一層失落感。
這時天空已經下起了小雨海風在嚎叫海水由藍變成灰用力地翻滾著大雨就要傾下來。
「如果你覺得失望的話那麼讓我走了以後你可以再死一次。」連皓冷酷無情的眸子盯著她然後他站起來往他的車子走去。
東方想雨無力地站起來茫然地看著整個狂嚎怒吼的大海灰黑色的海水翻滾得更厲害如一頭大怒的獅子一不可收拾。此時大雨已經傾下萬箭似的雨簾直射在她身上打得她渾身很痛但是所有的痛已經比不上她那顆傷痕纍纍的心痛。於是她如一尊玉石雕塑一動不動她此刻已經是徹底地麻目了她希望讓大雨把她叫醒吧。
連皓坐在車子裡目不轉睛地看著大雨中一動不動的女子他的內心深處莫名地傳來一陣酸痛是什麼如此狠心地折磨著她?她真的打算這樣淋下去嗎?
遠天雷聲轟動白茫茫的雨幕把天地密密集集地縫合起來這人兒依然一動不動。連皓又重重一拳落在方向盤上然後拿起雨傘打開了車門。
一把傘遮住了打在她身上的雨點東方想雨回過頭看到的還是這一張俊美無比的臉。
她無言地一雙失神的眸子依然是盯著整個在雨中恕吼的海。
「雖然我不清楚你生什麼事但是無論你現在如何折磨自己事情也不會往好處改變所以我建議你採取積極的措施向你最深重的災難挑戰。」連皓那張傲慢的臉此時現出一絲難得的溫柔他心平氣和地看著這個反覆無常的海。不同的是他從不向命運低頭。
挑戰?東方想雨在心狠狠抽痛了一下然後輕狂地嘲笑了一下自己上天並沒有給她任何上訴的機會她便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他。她仍然默不作聲地向前看此時她的靈魂已經不在她的身體內她剩下的應該只是這具冷凍的軀體。
雨越下越狂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陣陣冷風從四面八方襲過來寒意肆意地鑽入她的身體她微微地顫抖著。她眼前的一切東西突然暗下去她輕輕閉上眼睛然後向後倒下去。
「你醒醒有沒有事?」連皓眼明手快地把她抱住然後輕輕拍打著她的臉她早已暈厥過去。
他一把橫抱起**的她向車子走去這一刻他的心竟然出奇地平靜下來眉頭慢慢地舒緩開。他似乎得到了生命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命運在這一刻變得更加高深莫測我們永遠無法猜測在下一秒鐘內我們將遇見誰而作何種改變。
他到底怎麼了?他看著這蒼白的女子一顆心慢慢地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