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對不對?
「是你們,對不對!」
「離叔、奧巴司、端木楠、king,墨雪,是你們,對不對?」
「離叔、奧巴司、端木楠、king,墨雪,是你們,對不對?」
……
北澤就這麼重複著,一句一字問道,步步朝五個人走去。
而玄北月和蝶兒則是愣住,都是傻傻地看著他們,一句話沒說,一動不動。
「你是什麼人,小子!」離叔蹙眉,上前來,護在了其他四個人前面。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名字,你究竟是誰!」奧巴司大聲質問道,卻是,躲開了離叔臂膀,亦是伸長了雙臂,護在了最前面。
蝶兒見了這樣的場景,眸中盈眶的那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悲傷的淚水,終於是緩緩地流淌了下來。
是他們嗎?
又一次要懷疑自己在做夢了,一個如此美好的夢,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全都回來的了夢,一個連自己都不敢,也不曾奢求過的夢境!
「北月哥哥,你說,這是在你的夢中,還是在我的夢中,還是在離叔的夢中,又或者是在北澤的夢中,墨雪的夢中,還是,我們都在奧巴司的夢中,也有可能都在端木楠的夢中吧,又或者,或者是king,他夢到了我們大家?」蝶兒傻傻地問道。
是呀,這究竟是誰夢到誰,誰在誰夢中呢?
「傻瓜,不是夢,如果是夢,至少也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夢境,又或許是大家共同的夢境。」玄北月淡淡說道,見了阿澤和蝶兒的此時此刻的激動心情,這才真正理解了他們這群夥伴的感情有多深。
「是不是你們,離叔,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們也來了,也都穿越到了屬於蝶兒的世界了呢?」阿澤終於拉住了離叔的手,一臉認認真真地說道,雙眸直視入離叔的眼眸。
「你究竟是什麼人?北月,少主?」離叔開了口,似乎緩過神來,竟是突然的興奮,反倒是拉著北澤的手,激動了起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少主了,從護送蝶兒尋月國遺址,尋蝶院開始,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主子了,擔心著他出事,白樺的那口信,又讓他膽戰心驚。
現在,這個說出所有人姓名的男子,陪著穆婉蝶的男子,會不會就是枯諾北亞的北月少主了呢?
北澤聽了這話,手就這麼僵住了。
是不是他是最不被期待的那一個?
是不是他是最不被懷念的那一個呢?
「蝶兒?」
蝶兒脫口而出,快步上前,急急道:「是你們對不對!你們認出我來了對不對,我是穆婉蝶呀!我回來了!」
「真的是她!是蝶兒,是我們的蝶丫頭!!」奧巴司第一個開了口,就這麼朝蝶兒衝了過來,一把抱起了她,滿屋子地打轉,這興奮勁,已經再也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了!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蝶兒亦是興奮無比,連連的回答。
「哈哈,2b丫頭,我們一進門看到你,就覺得眼熟了,果然是她!哈哈,2b丫頭,你真是很2b,居然又給回來了!」墨雪也大笑起來,跟上來,從奧巴司手中見蝶兒搶了過來,亦是抱著滿屋子打轉!
端木楠還是那一貫的低調和沉默,卻也一把扯下了蒙面,露出了淺淺的笑顏。
然而,king卻是安安靜靜地,看著蝶兒,一動不動,一句話都不說,也扯下了蒙面,只是,表情卻是漸漸地,漸漸地嚴肅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應該高興的事情嗎?
「king,我是蝶兒呀!」蝶兒還在興奮著,被他們拋上了半空。
「king,我們找到她了,雖然沒有穿越到她穿越之前,但是這丫頭夠義氣,還是穿越回來了,哈哈,我們這群人也算是心有靈犀呀!」墨雪樂呵呵說著,走到king身後一把將他推了出來,推到了蝶兒面前。
king止步,卻還是那一臉的嚴肅。
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模樣的,一副東方少年的清俊面容,琥珀色的眼睛,迷人不已,然而,嚴肅起來,卻會令人害怕,有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king,是我。」蝶兒淡淡說道,終於收斂了所有的笑顏,察覺到了king的異樣。
king沒有說話,還是冷冷地看著她。
「king,真的是我,穆婉蝶,嗯,是的,我是把你丟下了,丟給了鈺姬。」蝶兒承認了自己的過錯,她也很清楚,king為什麼見了她會如此的冷漠。
怕不止是冷漠吧,心裡頭該要恨死她了!
「king,嗯,我知道我錯了,當年,我不該丟下你的,不應該把你丟給鈺姬的。」蝶兒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這時候,眾人都沉默了,出來又一次低下頭的北澤,所有的目光都注意過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有玄北月和北澤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king是他們五人中最晚一個穿越過來的,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他是怎麼死的,他也一個字都不提!
「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蝶兒並不解釋,直接請求原諒。
終於,king淡淡地開了口,語氣冷到了極點,淡淡道:「如果墨雪可以原諒了北澤,那麼,我會原諒你!」
這話語一落,驟然「彭」地一聲。
北澤重重地跌跪了下去,就在墨雪面前,曾經,蝶兒也說過這樣的話吧,對他說過的。
如此你覺得墨雪可以原諒你,那麼,我也可以原諒你!
錯,全都是他的錯!
蝶兒急急回頭,朝北澤看了過去,就這麼快步上前,抱住了他,沉默了,眼淚一直流。
原來,很多事情不是不解釋,而是解釋不清楚。
原來,有些時候,原諒是如此的難以得到,比後悔之藥還難以得到!
「你們這是怎麼了?你們倆究竟是什麼人?」離叔蹙眉,認真地開了口。
「我可以確定這是蝶兒,可是他們是什麼人呀?」墨雪也納悶了,方才聽得king那句話,心下頓時不安了起來,難不成還有他們不知道事情發生過嗎?
「king,究竟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有什麼事情大家都明擺出來說清楚!」端木楠開了口,一臉的認真。
「蝶兒,是不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king比我們晚來,好不容易才遇到了我們的!」奧巴司也怯怯地開了口,看蝶兒默默地無聲流淚,心頭像是被刀割了一樣。
「king,你沒有恨蝶兒必要,她沒有丟下你,鈺姬一樣會殺你,而且是立刻就殺你!」玄北月突然開了口,語氣很淡很淡。
「你是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king立馬反駁地問道。
「我是枯諾北亞的少主,這一切都是我母親犯下的過錯,而我也是背後的一名幫兇,如果有什麼恨,儘管衝著我來!」玄北月冷冷說道。
「北月少主!」離叔大驚,這才看了過來,原來,這才是他的北月少主。
那麼跪下去的那個男子,又是什麼人?
「他是誰!」墨雪突然開了口,指著跪著的北澤,精緻的小臉上,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憤怒。
「北澤,阿澤,是他,他也回來了!」蝶兒淡淡開了口,揚起了滿是淚水的臉,看向了墨雪。
「北澤!」king驟然怒聲,身影一閃,落到了北澤身後,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朝他刺去。
「不要!」
同時開口的是所有的人,包括墨雪,而攔住他的是離叔,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北澤卻還是一動不動,也不解釋,也不澄清,就這麼低著頭,都不敢看大家的眼睛。
「我殺了他!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傢伙!你不配當我的朋友,北澤,你這個騙子!」king大怒,猛地掙扎,離叔都有些抓不住他,幸好端木楠和奧巴司連忙過來幫忙,一併拉住了他。
墨雪沉默著一句話不說,靜靜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竟也是低下來頭,不敢看任何人,或許,最不敢看的是北澤吧!
曾經,那麼的那麼的喜歡他。
喜歡到了愛屋及烏的程度,即便看得出來他喜歡蝶兒,她就連蝶兒也都喜歡了!
這樣的喜歡,換來的卻是他的欺騙。
親手將她推了出去,當了擋箭牌!
是不是她看走眼了呢?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其實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了,而是你發現自己愛錯了人,又或者說,你發現了自己曾經一心一意愛著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麼為他付出。
「king,你冷靜點,阿澤是有苦衷的!」蝶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他能有什麼苦衷!你說呀!」king還是這麼憤怒著,他可以忍受得了自己被鈺姬挖骨的疼痛,都忍受不了這信任的朋友的欺騙,都忍受不了北澤對墨雪的傷害。
北澤一定不知道,在這段感情裡,他隱忍了多少,為成全他而犧牲了多少!
「他是為了去救他母親,趁著鈺姬出枯諾北亞,帶著了一幫殺手的時機去救他的母親,算是情有可原吧!而且他跟著我十年……」蝶兒說著說著,哽咽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就這麼泣不成聲地大哭了起來。
「蝶兒,你不要哭,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好不好,大家都好好說好不好,像以前一樣,不管是再困難的事情,我們不是都可以一起解決了嗎?」奧巴司怯怯地開了口。
玄北月看北澤一樣,終於是輕咳了幾聲,開了口,道:「北澤的母親被囚禁在枯諾北亞地牢裡,患了重病,他是趕回去救她的,他犧牲了你們的友誼,可是沒有來得及救她母親,這就是他背叛朋友付出的代價,其實,也算是被懲罰了吧!」
這話音一落,瞬間,眾人都沉默了。
或許,蝶兒還不明白,但是這五個人都很清楚,北澤的母親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從七歲到現在,所有活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