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皆是黃沙……
這是蝶兒第一次見到沙漠,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熱帶酷熱。
坐在龐然大物一般的裝甲車上,時不時聽到了週遭傳來槍聲,蝶兒的心還是惴惴不安著,而見慣了如此場面的離叔和北澤卻是沒有多少反映,瞇眼休息。
也不知道離叔怎麼尋這裡的地頭蛇,居然可以完全送他們上船。
必須經由快艇抵到一艘前往c國的游輪。
蝶兒想說話,無奈言語不通,突然覺得自己若想在這個世界活下來,而且活得精彩,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很多。
很快便看到了海港,不過是個小海港罷了,站崗的士兵都是人高馬大的黑人。
離叔將蝶兒抱下車,北澤卻自己輕輕一躍便下來了。
也不知道離叔同那司機說了什麼,司機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又是嘰裡呱啦一番這才離開。
「時間有點趕,趕緊吧。」離叔說著,抱著蝶兒便大步朝海邊的快艇而去。
「三分鐘,我的人就到。」北澤說道,也快步跟著,若是游輪出了外海,快艇就追不出的。
「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能聯繫,你想做什麼?」離叔警覺地說道。
蝶兒二話不說,舉起了短槍,對準北澤。
這傢伙,讓人難掩信任。
「我的朋友,跟枯諾北亞沒有任何關係,是這個部落酋長最小的兒子,想跟我走。」北澤說道。
「你暴露了我們的身份!」離叔怒聲,
「沒有,他不知道我是誰,只想跟我離開這個戰亂之地。」北澤認真說道,一點兒都不畏懼蝶兒的槍。
而這時候,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來,說的是中文,很蹩腳,別有一番意思。
「阿澤!我來了,等等我!」
「澤!這才我沒有遲到了!我爸爸同意了!」
……
蝶兒和離叔順聲看了過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笑。
那是個同北澤一樣高的男孩,卻比他瘦很多,渾身上下都是黑的,除了眼白和牙齒。
他一邊跑,一邊招手大喊,笑著特燦爛,特興奮,特開心,特單純。
近了,氣喘吁吁,就這麼傻愣愣地站著,傻愣愣地咧嘴笑。
額頭很高,五官很深邃,眼睛圓溜溜的,一雙招財大耳朵,頭髮很短很短,都卷在一起了。
「你叫什麼名字?」蝶兒不由自主地開了口。
「obas.」這下子就是純正的英語了。
「什麼?」蝶兒不懂。
「奧巴司。」北澤說道。
「你確定要帶著他?」離叔蹙眉說道。
「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這一路上會遇到什麼,誰都不知道,入了遠古山林,想要隱瞞蹤跡,都要徒步而行。」北澤認真說道。
「你還要帶多少人?」離叔怒聲。
「不少,上了游輪都會過來,還有三個,都是有用的人,奧巴司擅長野外求生,水源和食物都輕易找得到。」北澤說道。
離叔正又要開口,蝶兒卻道;「走吧,趕時間。」
她其實希望多一些人,若是整日對著北澤和離叔,她總會想起那個人。
奧巴司可乖了,似乎很聽北澤的話,四人上了快艇,他一句話沒說,靜靜地聽著北澤他們說話。
快艇出海,如箭出弦!
奧巴司興奮地差點手舞主導,叫嚷著蝶兒聽不懂的言語,甚至唱起了歌謠。
「他在說什麼呀?」蝶兒低聲問道。
「慶祝他獲得自由,像出了牢籠的小鳥一樣,可以自由飛翔了。」
北澤看著奧巴司這興奮的樣子,竟然也低低跟著哼唱起來,是他平日裡經常吹的那口哨的曲子。
漸漸的,也有了笑容,稚嫩的臉,純粹的笑,髮型因缺少打理不似之前那樣一跟跟束起,蓬鬆著,任由海風吹得凌亂,遮擋了那一雙明眸。
蝶兒看著有些愣,第一次見北澤如此開心簡單的笑。
一路都是奧巴司和北澤的歌唱,奧巴司竟是連問哪裡都不問,完全的信任北澤。
很快,快艇接近了浩大的豪華大游輪,此時正是傍晚,前面甲板上滿滿都是遊客,上流階層的世界,觥籌交錯,寒暄假笑。
蝶兒他們從船尾上了游輪,負責人已經等了很多,同離叔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快步引路。
奧巴司竟是有些怯,緊緊跟著在北澤身後,而蝶兒則被離叔抱著。
這游輪共有五層,所有工作人員都在地層。
到了專屬的船底套房,負責人同離叔交待了重要事宜之後便離去了。
「怎麼,你也跟他暴露了身份?」北澤挑釁地問道。
「沒有,不過是給了一大筆錢,要求偷渡到c國,假的身份證明日就會送來。」離叔說道。
「你那三個夥伴什麼時候過來。」離叔又問道。
蝶兒一言不發,和奧巴司坐在沙發上,逕自啃著麵包,這一路上可餓慘了。
「你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嗎?」蝶兒問道。
「不知道。」奧巴司搖了搖頭。
「那你還跟著,不怕被北澤賣了?」蝶兒笑了。
「不會,他很將義氣的。」奧巴司說道。
「你們也說義氣?」蝶兒問道。
「三年前,我救了他,他說這輩子,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這就叫做義氣。」奧巴司說道。
「你覺得他是好人嗎?」蝶兒又問道。
「至少,對我來說,他是。」奧巴司認真說道,明顯感覺到了蝶兒對北澤的敵意了。
蝶兒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或許,一個人的好壞都是相對的吧!
「你會英文?」蝶兒轉移了話題。
「會,中文,不太懂。」奧巴司如實說道。
「那以後你教我英文,我教你中文,怎麼樣?」蝶兒急急說道。
「好!」奧巴司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蝶兒笑著。
夥伴,她是不是該有些自小就認識,可以出生入死的夥伴呢?
很快,叩門聲便傳來了,蝶兒和北澤立馬警覺。
「聽得不一樣了吧,三聲後一聲,再兩聲,312,記住了。」離叔說著,上前去開門。
進來的還是那負責人,身後卻跟著三個孩子,還是同北澤差不多的年紀,十三四歲左右。
「看樣子這套房會有點擠,要不要換一間?」負責任說道。
「不用了。」離叔淡淡說道,給了一筆小費便關了門,開始打量起這三個孩子來。
一個明顯是西方人,白髮碧眼,同北澤一樣的琥珀眼睛,卻是綠色的,一身時常打扮,韓版牛仔褲,蘇格蘭格子襯衫,手插口袋,嚼著口香糖,一眼就看向了蝶兒。
一個是典型的華裔,年紀應該是最小的,很俊,一身簡單的黑色衣褲,站得筆直,雙手負在身後,一臉俊冷。
另一個是個女孩,也是個東方人,及腰的馬尾辮,細高跟,旗袍,人小鬼大,一臉機靈。
離叔也坐了下來,沒說話,等著北澤開口。
那白髮碧眼小帥哥卻先開了口,道:「北澤,就這些人了,一起探險?」
「不是探險,就保護她。」北澤說著,下頜朝蝶兒這邊努了努。
「她?」女孩一臉詫異,笑著道:「北澤,你不會是接了什麼任務,要我們來幫忙吧?」
「廢話少說,具體的計劃是什麼?」華裔男孩淡淡開了口,聲音有些冷清,拒人千里之外。
「替她尋一座寶庫,她是老闆。」北澤言簡意賅。
「那丫頭?」女孩挑眉,很不屑。
「我說,具體的計劃。」華裔男孩顯然是不耐煩了。
「就是就說,快說罷,很久沒有東東脛骨了,好玩不?」碧眼男孩說著,很不客氣地往沙發上一坐。
北澤看了離叔一眼,站了起來,開始介紹,「這是king,e國人,這是墨雪,華人,這是端木楠,華裔。」
明顯,沒有透露任何一人的身份。
離叔也沒有多問,十分直接,「我如何相信他們?」
墨雪冷哼,道:「相信我們便是相信北澤,這一趟管你們是要尋什麼,我們都不圖,不過是閒著無事,尋北澤玩玩。」
「這不是玩玩!」蝶兒冷冷開了口,站了起來,雖年紀最小,氣勢也一點兒也不遜色。
端木楠挑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小妹妹,玩,當然也要認真玩,你若不相信我們,我們走便是。」墨雪笑著說道,著實沒怎麼把蝶兒看在眼中。
「既然來了,你覺得你們走得了嗎?」蝶兒冷冷反問道。
北澤不動神色在一旁看戲,這群朋友,從來就不會出現背叛和出賣,他們確實是因為他而來的,而這一趟,也少不了他們。
「小妹妹,有氣勢,我喜歡,你叫什麼名字。」king笑著說道。
「穆婉蝶。」蝶兒報了姓名。
「得了得了,不玩笑了,說說具體的行程吧,北澤在,我們可不敢走。」king打了圓場,而墨雪沒有打算多糾纏。
「都坐吧,蝶兒,把地圖拿出來。」北澤淡淡說道。
蝶兒看了離叔一眼,見他沒什麼意見,這才取出地圖,癱在桌上。
一直不敢出聲的奧巴司這才湊了過來,就在蝶兒身旁。
「這地勢,不好走,確定要徒步?端木楠開了口。
「確定,行蹤不能暴露,而且在c國,航線的申請沒那麼容易,且這地方已經臨近國界線了。」北澤說道。
「現在可是冬天,你們真會選時間。」墨雪說道。
「冬天可以避免很多野獸,就這路程來看,到了夏天我們都走不完。」奧巴司怯怯地開了口。
「周邊來看,確實是在c國東北部,只是,要真正抵達這片山魅,應該要翻過萬重大山呀!」king開了口。
「萬重大山?」蝶兒蹙眉問道。
「c國東北部有兩座山嶺,裡頭可是藏山千萬座。」king說著,看了端木楠一眼。
「沒白來。」端木楠說道。
「呵呵,有意思,我跟定了。」墨雪也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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