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知道這裡有客人便會再來敲門的,來者定是玄北月的人。
哭臉老頭子朝二人看了一眼,沒說話,還是繼續忙手中的活。
蝶兒看著北澤,還在發愣。
「看什麼看,走啦!離開這裡再說!」北澤不悅說道,伸出了手。
蝶兒還是不動,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太大了,包括,信裡的內容,一時間,讓她如何接受?
「臭丫頭,你到底走不走啊!」北澤又催促。
蝶兒這才牽住他手,點了點頭。
哭臉老頭開了門,門外數十名黑衣保鏢等著,見了北澤,皆是恭敬點頭。
「你們主子呢?」北澤冷冷問道,人小鬼大,一臉高傲。
「不知道,少主讓屬下帶你們離開南非。」為首一大大叔恭敬答道。
「去哪?」北澤又問道。
「少主說了,我們只負責送你們離開南非。」大叔答道。
北澤冷哼一聲,想了想,道:「先到開羅去。」
「澤少爺這邊請。」大叔連忙引路,不經意瞥了蝶兒一眼。
大叔親自駕車,一路往機場方向。
蝶兒和北澤在後座,靜默無語,蝶兒看著窗外,雙手緊緊相扣著,不知道想著什麼。
「鈺姬到南非了嗎?」北澤突然開了口。
「不知道。」大叔答道。
「他殺了那女人了嗎?」北澤又問道。
「不清楚。」大叔答道。
「他打算跟鈺姬回去,還是……」北澤欲言又止。
「澤少爺,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當下人的能知道的,您就別多問了。」大叔笑著說道。
「你跟北月的日子不短吧,他手機號多少?」北澤不屈不饒,非得問出了個什麼來。
「屬下真的不知道。」大叔的口風卻是很緊。
「他知道我們的行蹤吧?」北澤繼續問。
「熟悉不知。」大叔繼續答。
北澤那清澈乾淨的雙眸一沉,不再問,卻是自言自語,「他殺了那女人,無疑是要同鈺姬對抗了,我看他勝算不大。」
大叔沒有回答,蝶兒充耳不聞,滿腹心事。
「我若是他,一定從了鈺姬,得到那女人,整個歐洲黑道的勢力盡收囊中,他將會是枯諾北亞最有最為的一任家主!」北澤又說道。
終於,大叔忍不住了,輕輕咳了幾聲。
北澤那幽藍的琥珀眸子裡一絲狡黠掠過,繼續道:「枯諾北亞的家主和意大利黑手黨的女王聯姻,這是何等轟動之事,如果北月改變主意,一定告知我,不管到哪裡我都一定回來參加!」
蝶兒仍舊沒注意道北澤說了什麼,雙眸有些空洞,看著窗外的樹木不停從旁呼嘯而後。
「澤少爺,家事不為外人道也。」大叔很客氣地提醒。
「讓為自家人道嗎?」北澤反問道。
「澤少爺,要不,你親自去問鈺姬,她老人家這時候應該也在機場。」大叔還是笑著說道。
北澤原本隨意搭在前排座椅後背的手明顯一僵,足以見他對鈺姬的畏懼程度,就這麼閉了嘴,沒再多說什麼。
其實不用玄北月多交待,什麼事情可以同蝶兒說,什麼事不能說,他也自由分寸的。
知道越多,對這丫頭來說便離死亡越近。
突然有種感覺,玄北月的離開,似乎為了保護這丫頭。
在枯諾北亞,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了,即便是那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鈺姬,亦是不得不守著百年家規。
一車的寂靜,很快便看到了機場。
下了車,北澤下意識牽緊蝶兒手,所有的保鏢都在暗處,並沒有相陪左右,大叔則在離他們十米之遠的地方引路。
兩個孩子,一大一小,皆是一身時尚而又休閒寬鬆的衣服,背著膨大的雙肩包,走在擁擠的人群裡,像極了一對獨自出行的兄妹。
「開羅?」蝶兒冷不防開了口。
北澤止步,隨即繼續往前,道:「嗯,你發呆了?」
「去哪裡做什麼?」蝶兒問道。
「先避難,你那北月哥哥只負責送我們離開南非,鈺姬是什麼意思,還得探一探。」北澤低聲說道。
「你們一直說的鈺姬,是你們的主子嗎?」蝶兒問道。
「對,**oos。」北澤聳了聳肩,答道。
「bo……」蝶兒蹙眉。
「boss,等我空了就叫你英文,要不日後不方便!」北澤說道。
「boss?」蝶兒又跟著念道。
「對,就這發音。」北澤說道。
「北月哥哥想做什麼嗎?有任務?」蝶兒又問道。
「不算任務,跟你沒關係,反正以後你就跟著我了。」北澤說道。
「那等尋到寶藏之後呢?」蝶兒又問道。
「那寶藏究竟是什麼東西,不會真的是什麼公主墳吧,整座都是黃金?」北澤不答反問。
「你想要嗎?」蝶兒看著北澤,認真問道。
「我又不缺錢。」北澤呲之以鼻。
「不缺錢,你為什麼當殺手?」蝶兒問道。
「那不一樣,你不懂。」北澤說道。
「尋到寶藏後呢?」蝶兒繼續方纔的問題。
「之後我就跟你沒關係了,你該幹嘛就幹嘛去,我也有我的事情要辦。」北澤說得很不經意。
蝶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戴上兜帽,繼續往前走。
北澤帶著她領了登機牌立馬就過安檢。
十分順利,幾名保鏢還是隨行,一起進了候機室。
「現在,我們是不是安全了?」蝶兒問道。
「不知道,至少比在外面安全。」北澤說道。
「是你得罪了鈺姬,又不是我,為什麼你不自己走,我再去找你?」蝶兒納悶地問道。
北澤原本玩世不恭的痞笑驟然僵住,怎麼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玄北月的目的似乎清楚了!
難不成是鈺姬知道了這丫頭的存在?
不可能呀!
狐疑地朝一旁的大叔看去,正要開口,登機的廣播傳來了。
大叔朝北澤使了個眼色,起身先走,彷彿同他們認識一般。
北澤卻是驟然警覺,朝週遭的人群看了看,心下頓時有數!
太過於順利的結果往往是很慘的。
至少,在飛機上他們是甩不掉跟來的人了!
「有人跟著?」蝶兒低聲,警覺性不北澤還高。
「你知道就好,少說話。」北澤低聲,還是牽著她,若無其所登機。
「北月哥哥會來救我們嗎?」蝶兒又開了口。
「他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來做什麼?也不一定要他救。」北澤不悅說道。
「我總覺得,他還會來。」蝶兒逕自嘀咕,怎麼能接受那大哥哥就這麼輕易地從她的生命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