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院子裡,穆子寒站在緊閉的大門前,靜靜地等著。()
墨雨一言不發,靜候一旁,如果望去一眼,隱離亦跟著站在他身後,而青雲不知道又去哪裡了。
「青雲給你尋到藥了嗎?」墨雨突然低聲開了口。
隱離心下一怔,連忙答道;「給我了。」
「那便好。」墨雨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隱離亦低著頭,手輕輕按在袖中的包藥物上,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從未有過。
同這兩人一路從冰雪深谷回來,一路上無疑是墨雨如兄長一樣照顧的。
「兄弟……」
逕自喃喃低語,隨即唇畔泛起一絲釋懷的笑。
突然!
「咿呀……」
門就這麼被冷不防推開了,力道還挺重的。
穆子寒驟然抬頭,隱離和墨雨亦急急看了過去,青雲不知道何時從屋頂落了下來,險些站不穩腳。
只見推門而出的正是瑤瑤本人!
不再是之前那垂鬢分梢髻,一直垂落在左側臉的髮絲早已被挽起,這梳的正是單螺髻,乾淨利索,瓜子小臉無遮無掩,清秀裡透出了一股慵懶,眉宇間隱隱藏著渾然天成的尊貴氣息。
而那肌膚,白皙嬌嫩,任何傷疤都消失無痕,而歲月的痕跡亦是一無所蹤,堪比少女的冰肌雪膚!
瑤瑤此時甜甜地笑著,不同於端木瑤瑤那種溫婉的笑,雙眸亮晶晶,唇角勾起,如花一樣的笑靨,很美、很甜。
所有人都怔了,只有青雲忍不住喃喃開了口,「難怪那玄色冰蓮這麼珍貴,這麼難找……」
穆子寒看著瑤瑤,沒說話,小心翼翼地牽起她的手來,輕輕地挽起了袖口,認認真真地察看。
「嘿嘿,全好了,一點兒傷疤都沒留。」瑤瑤開心地說道。
「嗯。」穆子寒應了一聲,又牽著她另一手來,亦是小心翼翼挽起了袖口。
突然,青雲大笑,道:「主子,回房去好好察看察看!」
穆子寒驟然蹙眉,黑眸中冷光閃過,轉身看向青雲。
瞬間,青雲身影一掠,消失不見。
一開始又說錯話,竟然連主子都敢拿來開玩笑!
墨雨和隱離相視一眼,十分默契,身影一掠,亦是消失不見。
「哈哈哈!」瑤瑤見狀,立馬大笑。
穆子寒還是那一臉不悅,雙手捧著她的臉,道:「別動,讓我好好瞧瞧。」
「都好了,寒夫人幫我上的藥,寒大夫好像是那那玄色冰蓮的根須去熬藥,然後和在藥泥裡,敷上去可冰了!」瑤瑤認真說道。
穆子寒還是認真地打量著她的臉,這邊摸一魔,那邊看一看。
「好啦,真全好了。」瑤瑤打開他的手,逕自高高挽起了袖子,手臂上一樣的冰肌雪膚,嬌嫩白皙,完全不見任何傷疤之痕!
「到屋裡去,我好好看看。」穆子寒依舊認真。
瑤瑤一愣,還未緩過神來,便被穆子寒往屋內拽去。
「穆子寒,玩什麼玩笑!說著玩的!」
「穆子寒!」
「色狼!」
……
開門關門聲後,這叫聲便漸漸消失了。
這時候,青雲墨雨才齊齊落了下來,青雲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來了,墨雨依舊一臉肅然,隱離還坐在屋頂上,眸中掠過一絲無奈,隨即逕自搖頭,笑了。
也不知道那兩個主子在屋裡究竟做什麼壞事了,知道太陽快下山了,還不見出來。
寒煜得了那玄色冰蓮就一直在後院裡,把一切都拋到了腦海。
「墨雨,你們是今夜走,還是明日?」寒夫人問道,知道穆子寒這一回很趕時間。
「估計會是今夜吧,主子說過要趕路。」,墨雨答道。
「嘿嘿,我看未必,這不,還沒出來呢!」青雲賊笑著說動,墨雨隨即瞪眼過來,他便又悻悻閉了嘴。
幸苦是閉嘴得早,這時候,穆子寒正牽著瑤瑤從門外而來。
「主子!」墨雨連忙起身,退到一旁,隱離跟著照做,只有青雲還坐著,心下驚著,差點又被聽到了。
「寒煜還在後院,你那株玄色冰蓮不給也的給了,他都已經尋地方養起來了。」寒夫人笑著說道,為兩人倒上熱茶。
「讓你讓他代為保管吧。」穆子寒說道。
「夫人,我們今夜就走,不必再張羅晚膳了,這兩日又給你添麻煩了。」瑤瑤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不來,這兒太冷清了。」寒夫人笑著說道。
「夫人,陸公子他……」瑤瑤欲言又止。
「似乎有打算留下來,還沒最終決定呢!」寒夫人說道。
「嗯,若是走,這銀子給他,就說是陸家的。」瑤瑤說著,取出一個錦盒來,推了過去。
「嗯,明白。」寒夫人收下,也沒多問什麼。
飲了幾杯茶,寒夫人硬要留他們用膳晚膳再多,穆子寒卻一再推辭。
因為封陵的吉日近了,不能再等。
「夫人,就此告別了。」穆子寒牽著瑤瑤已經走到門口了。
「我去把寒煜喚來,你們等等。」寒夫人連忙說道。
「我何時同他這般客氣告別過?」穆子寒笑著反問。
「那……陸公子呢?作別嗎?」寒夫人試探地問道。
穆子寒沒說話,瑤瑤卻是笑了笑,道:「不了,萍水相逢罷了,若是告別日後還真得當相識的。」
「你這話說得真無情。」寒夫人玩笑地感慨。
瑤瑤笑著,沒多放在心上,說罷翻身上馬。
又駐足了須臾,寒煜果然就沒打算來送,沉迷在那玄色冰蓮上,而陸子航,哪裡知道瑤瑤會好得那麼快,他們會走得這麼急呢?
已經回房裡,點燈閱卷,十足一個書生模樣。
「走了!」穆子寒也上了馬,依舊將瑤瑤擁在懷裡,戴上兜帽,夜裡的風,刺骨的冰涼。
「主子,我來開路!」隱離突然大聲說道,揮鞭縱馬,疾馳而前。
「搶我的活呀!這小子!」青雲大急,亦是疾馳而去。
墨雨依舊靜默,守在一旁。
「我本以為隱離會留在他身旁的。」瑤瑤淡淡說道。
「想這麼多作甚,走了!」穆子寒說著,同寒夫人揮了揮手,隨即揚鞭,縱馬疾馳……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