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並沒有古玉月想像得那麼艱難,現實中的相處,雖然和遊戲中不一樣,可是卻也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沒有讓她覺得有什麼不自在的。
輕歌幾乎每個雙休日都會抽時間來s市找古玉月,至於來了之後約會做些什麼,則完全是隨著古玉月的愛好。
她會想出各種約會的內容,有時候是踩腳踏車遊湖,有時候是在圖書館裡看書,有時候又會和他兩人一起去理髮店,更有時候,會只在他定的酒店房間裡窩一天。
她就像是個對戀愛好奇的女孩,想要把她在小說漫畫裡看到過的約會情景,一一套用在他們的身上。
而他,對她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的聽之任之,只要是為了能夠讓她高興,他什麼都會答應。畢竟,這是他好不容易求來的交往,他在用著無比珍惜的態度進行交往。
甚至於包括……
「古古,真的不可以把我們交往的事告訴軍團裡的人嗎?」酒店的房間裡,輕歌再一次的忍不住問道。交往這半年以來,儘管她和他就像是許多普通的男女朋友那樣,他們會聊著各種各樣的話題,每天都會通短信,時常會電話或者語音頻道聊天,在一起的時候,會牽手,會摟抱,會親吻,可是沒由來地,他心中還是有著一種不安。彷彿他整個人,整顆心都已經陷了進去,可是她卻只進了一半,另外一半,卻還沒有投入進來。
她就像僅僅只是對交往產生好奇般的來進行交往,讓他每每忍不住地擔心,若是有一天,她的這份好奇沒有了,是不是就會停止目前的交往。
「以前不是說過了嘛,等到咱們交往得更熟悉一些的時候,再和大家說。」古玉月一邊趴在圓桌前寫作業,一邊說道。
「半年了,還不夠熟悉嗎?」
「呃……其實我們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啊,一個月也就7、8天的時間在現實中碰面,更多時間都是在網上的。」
「古古,你在顧忌什麼嗎?」
她正在書寫的筆猛然頓住了,他繼續道,「你是怕軍團裡的大夥兒會起哄,還是覺得不不好意思?又或者你覺得把我們交往的事情告訴別人,會讓你很難堪?你沒把交往的事情告訴你父母,我理解,因為你年紀還小,你父母可能會反對,可是告訴遊戲中的朋友,總沒什麼關係吧。」
他的聲音,有著一種不容忽略的急迫。
古玉月乾脆放下筆,托著腮幫子瞅著輕歌私語,直到他把話全部說完了,她才誇張地歎了一下,「輕歌,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能一下子說這麼長的一段話。」
他抿了抿唇,目光卻還是直視著她。
她被他盯得有些狼狽,趕緊免費送上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好吧,我其實只是有些怕,萬一哪天我們分手了,那軍團的人都知道我們交往過,大家多尷尬啊。」如果大家不知道的話,至少分手了,輕歌不用去在意別人會不會背後議論之類的,還可以呆在東方不敗軍團裡。
「分手?」他一怔,有些詫異。怎麼也沒料到,在兩人正在交往的時候,她竟然想著分手可能會遇到的狀況,「古古,你想要分手嗎?」他的臉色刷得一下變得蒼白無比,身子在微微發抖,而他的雙手垂在身側,死死地拽成了拳,握得死緊死緊。
「沒有,沒有!」古玉月趕緊道,奔到床邊,捧起他的臉,嘖嘖地在他雙頰上親了好幾下,「我沒有說要分手啦,我只是說萬一,萬一!就是打個比方啦!」他現在臉上這種脆弱到彷彿一碰就要碎裂的神情,讓她的心猛然一揪,
「沒有?」
「保證沒有!」她立刻舉起一隻手做著指天發誓狀。
他面孔上的血色恢復了一些,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張開雙臂,猛然把她摟進了懷中。以往,他抱著她,都是用著一種極溫柔,甚至溫柔到有些小心,有些靦腆地姿態。可是這會兒,卻是一種猛烈的,瘋狂的,絕對力量的擁抱。
她整張臉都被壓在了他的胸口處,身子連扭動一下都做不到,他的大手扣著她的腰際和後腦勺,她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陷在他的懷中的。
她第一次在他的身上,那麼明顯得感覺到男人與女人的差異。他儘管瘦,可是身體中所爆發出來的那股力量,卻讓人心驚。
「怎麼啦?怎麼突然抱得那麼緊?」她費力地嘟囔著,尚可以活動的雙手,拍了拍他的腰背,示意他放開她。
可是這一次,他卻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地順著她,而是抱得更加用力,他的臉埋在她的秀髮中,低低地、呢喃著,「古古,別去想分手,別和我分手,我會崩潰的,會完蛋的!」
「我……」他的聲音如細細長長的鋼絲扎進了她的耳朵,刺穿著耳膜,令得她啞然。
心口,在泛著疼痛,那是心疼著一個人的證明。她在心疼著他,因為他話中那種沉沉的絕望。
「古古……古古……」他不停地念著她的名兒。
身子被他抱得太緊,骨骼都在隱隱作痛,可是她卻停止了掙扎,手像是安撫似的,輕輕地拍著他的脊背,「不會分手的,你對我挺好的,我這麼捨得分手呢!你會幫我做作業,會教我防狼術,和你接吻我也很喜歡,還有你說話的聲音,你臉紅的樣子我也都很喜歡……」她拉拉雜雜地說了一通。
「古古,你愛我嗎?」他問道。
「愛,當然愛。」話,太過順溜地從口中而出。她並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喜歡,能不能稱之為愛,可是她身體此刻卻有著一種本能,一種想要滿足他一切的本能。
「就算你是哄我開心的也好。」他的唇透過她的秀髮,壓在了她的頰邊,溫熱的呼吸,灑落在她的臉上,「古古,我愛你,真真正正地愛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