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濛濛,穿著白色的婚紗,大大的花邊簇滿著裙擺,襯著光裸的肩膀更加的纖白,她的脖頸上掛著一串白色的珍珠項鏈,簡潔的款式,珍珠顆顆飽滿圓潤。
這四年來,濛濛留了長髮,透明的白色頭紗下,黑色的長髮披落在肩上,發尾卷卷的,髮梢處夾著一朵朵淺粉色的小花。清新素雅的妝容,把濛濛面部的優點都體現出來了。
古玉月不覺看得有些發呆,這幾年來,她看著濛濛在和君靜天交往後,一點點地變得自信,變得堅強,蛻變著,變得更加美麗。
「濛濛,你好漂亮!」古玉月衷心地說道。
「謝謝!」濛濛笑著站起身,「你這伴娘,剛才跑哪兒去了?剛想讓化妝師再給你補下妝呢。」
「等你要進場前我再補補吧。」古玉月看看四周,又道,「咱軍團那幫男人呢?」
「在靜天那邊。」濛濛道,突然笑了笑,「話說,我和靜天都把終身大事給辦了,你和輕歌什麼時候有個結果啊?」
古玉月難得的囧了,天塔女神和霜之伊在發出了曖昧的笑聲,衝著古玉月直擠眉弄眼。這幾年下來,古玉月和輕歌私語,已經是軍團中公認的一對了。
當艾可愛、孟哥好久不戰和蛋白很白趕來的時候,就看到新娘休息室中,幾個女人笑鬧成了一團。
「濛濛,恭喜你!」孟哥好久不戰率先道。
「你可是咱們軍團最早結婚的,俺羨慕啊!嘿嘿!」艾可愛緊隨其後道。
蛋白很白也送上了真誠的祝福,「濛濛,希望你和君靜天就像遊戲裡和淚傾城一樣,那麼的幸福,不,是更幸福!」
濛濛笑著,謝過了蛋白很白。這幾年,也出了不少新的遊戲,大夥兒也都會約定好,進同一個區,繼續一起玩。不過最留戀的,始終還是永恆國度,每週都會趁著週末的時候,大家一起上永恆國度,下下副本,打打要塞戰,聊天世界聽罵戰,都挺有趣的。
又聊了一會兒,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君靜天和一群人走了進來,「濛濛,時間差不多了。」君靜天道。
「好。」濛濛起身,古玉月則把新娘捧花塞進了主角兒的手中,低聲道,「這東西別忘了,對了,一會兒記把捧花往蛋白那邊投,可愛想娶蛋白都快想瘋了。」
「那你呢?輕歌想娶你,不也快想瘋了。」濛濛瞥了一眼正站在君靜天身後,朝著這邊望來的輕歌私語,同樣低聲道,「你不是還把他給吃了麼,怎麼,不想負責啊。」話說在古某人畢業的那天,輕歌私語親自來k大觀看畢業禮,羨煞一幫待字閨中的女同學。事後,古某人和輕歌逍遙happy一個晚上,不知道怎麼的,喝了酒,然後又不知道怎麼的,就滾了床單,古某人華麗麗地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某人,同時也把某人給吃干抹盡了。
據說,事後兩人兩人在酒店的房間中,大眼瞪小眼,長達半個小時。
此刻,濛濛一說到輕歌私語,古玉月那堪比城牆的老臉,難得紅了一下,「這……咱這不是還在考察階段麼。」
濛濛撇撇嘴,得,這事兒還得靠死黨自己頓悟了才成,旁人還不太使得上力。
教堂裡,隨著時間的臨近,來客已經越來越多,雖然這場婚禮嚴令不許新聞媒體採訪,不過由於君家所邀請的賓客,大部分都是上流社會人士,因此來賓的穿著,各個光鮮亮麗,看起來頗似一場豪門盛宴。
突然,幾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教堂的門口,一群穿著黑色西裝,黑色皮鞋,戴著白色手套的人從車上下來,各個身形彪悍,排成倆列縱隊,分列在教堂外的兩側。
緊接著,黑色的轎車裡,又出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長相甚是狠厲,身上那股氣勢,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大哥!」那站成兩排的黑衣男子們齊刷刷地喊道。
這……活脫脫就是黑道大哥出席的場面的!眾人詫異,可讓人更詫異的是,這樣的場面,還不止一撥而已,幾分鐘內,前前後後,一共是四撥人馬。
古玉月忍不住對著濛濛嘀咕道,「我怎麼瞅著著情形,有點像是黑道聚會呢?他們是君家這邊請來的?」
「應該是。」至少郝家是木有這樣的親朋。當初寫邀請函的時候,郝家這邊是濛濛在寫,而君家那邊,是君靜天著手的,因此濛濛並不清楚具體君家都請了哪些人。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基本上君家的親戚,她該認識的也都認識了,可印象中,卻絕對沒有這撥人的存在。
「他們是你家親戚?」濛濛轉頭問著君靜天。
君靜天微微一笑,「他們是我母親的朋友,平日裡,也就和我母親走動會多一些。」話音才落,只聽到君母方依然大步流行地走到了那四個為首之人的面前,掄起拳頭,一人一拳地揍了上去。
「靠,李萬橫、錢永浩、南宮凌、何亞斯,今天我兒子結婚,你們就穿這身衣服過來,知道的明白你們是來參加婚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打劫呢!」方依然揮著拳頭啐道。
可憐這四個平日子裡跺跺腳就能讓整個黑道震三震的大佬們,面對著方依然又打又罵,只是一臉無奈地道,「我說依然啊,這已經是我們平日最正規的衣服了。」
「瞧著黑色西裝,多筆挺,總不能讓咱穿著平時的夏威夷褲衩過來吧。」
「我們也是想著這樣統一著裝,好給小天撐撐場面的,你看,咱這也不是好意麼。」
「對對,好意!」
四人頗為一致地擺著討好的笑容,讓周圍的人大跌眼鏡。
「你婆婆好像很強的樣子啊。」古玉月道,東方不敗軍團集體點頭表示同意。
「好像……沒錯。」濛濛認同道。之前的接觸,她一直覺得方依然是很爽朗的婆婆,今天算是看到了婆婆彪悍的一面。這樣的婆婆,以後相處起來,應該會很有趣吧。
從來賓中又出來了一個中年女子,看著那四人的駝樣,忍不住的笑道,「我說,你們四個人,又惹依然了吧,這幾年也沒點長進!」
濛濛認出,那女人是婆婆方依然的好友——余以夏,她聽靜天說過,在他小時候,他的父母親因為某種原因而分開了幾年,那段時間,方依然忙著開快餐店養家餬口,靜天大部分時間是由余以夏來陪伴的,對於靜天來說,余以夏相當於是他的第二個母親。
余以夏笑得嬌媚,「依然,你說等小天的婚禮結束後,不如就讓他們試驗下我新研究的藥,你負責擺平他們,我負責下藥。」
四個男人,齊齊抖了抖什麼,咬牙切齒地瞪著唯恐天下不亂的某女,「余以夏!」
「別那麼親熱喊我,當心我老公聽到了,會誤以為咱們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呢。」余以夏再次甩了個微笑給四人。
四人齊齊吐血,拜託,那是親熱的喊聲嗎?!
好在婚禮新人入場的準備適時地開始了,也算是間接地救了四人一把。
隨著樂聲的響起,濛濛在父親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個站在祭台前等著她的男人。
每走一步,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近上一分。
當她站定在他的面前,當父親把她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中時,耳邊聽著父親對他說,「好好照顧濛濛,她是我和她媽最最寶貝的女兒。」
那一刻,濛濛的眼中,驀地湧出了一股眼淚。這一刻,她突然有自己真正要嫁人的感覺。腦海中,閃過以前父母的種種寵愛,她和他之間的分分合合,歡喜悲傷,憤怒甜蜜……像電影的片段似的,不斷掠過。
「怎麼了?」修長的手指輕拭著她的眼淚,君靜天問道。
「只是突然很有感觸。」而那種感觸,是一種內心的成長。
當聽著神父的結婚誓詞,當說著「我願意」,當她和他在神的見證下,交換戒指的時候,濛濛知道,從今以後,她和他會組成一個家庭,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是她的丈夫,他們會剩下屬於他們的孩子,然後……很幸福,很幸福……
「濛濛,我愛你,一輩子。」他俯下身子,定定地看著她,那漆黑的鳳眸中,是一生一世地承諾。
「一輩子,我都愛著你。」濛濛亦說道,眼中依然還帶著淚珠,可是唇角,卻是無比燦爛的微笑。
唇,相印著,刻下的,是一世的相守。
然後……再然後……
育德小學的教室辦公室中,一年三班的臨時代班主任王老師看著眼前這對夫妻,楞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男的長眉鳳眸,面容俊雅,頎長的身形配上風衣圍巾,活脫脫t型台上走下來的模特兒。而女的,外表雖然不如男的那麼搶眼,但是卻是一種耐看型的,彎彎的眼角,透著一種怡然自得的安靜,讓人不自覺地會想要再多看幾眼。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王老師一本正經地道,「既然你們是君恩心的家長,那麼是否知道你們的孩子目前似乎在早戀?」
「早戀?」那對夫妻皆是一愣,男人皺皺眉頭,而女人在片刻之後,轉頭看向老公道,「你說,才七歲,談戀愛是不是早了點?想當初我七歲的時候,頂多也就是暗戀。」
「哦?你七歲的時候暗戀過別人?」男人的眸子倏然一瞇。
「呃……只是有點好感而已,純粹的是好感。」女人趕緊解釋道,「小學生嘛,大多都會對成績好點的同學產生好感啦。」
男人哼哼兩聲,女人趕緊叉開話題,「不過七歲的時候怎麼談戀愛,手牽手一起上學放學嗎?」貌似也不太可能,君家每天都會有司機來接女兒回家啊。
「呃……他們只是一起牽手上廁所而已。另外,還有同學說看到君恩心同學主動親了對方的臉蛋。」王老師腦門冒汗,覺得這對夫妻的反應怎麼和她想得不一樣。
女人揚揚眉,瞥了瞥站在身旁的男人,「老公,女兒這性格好像真的像你比較多哎!」小時候,她除了親阿貓阿狗外,哪敢去親同齡小男孩的臉啊。
「也是。」男人淡淡一笑,笑容中卻帶著一種滿足和自得。
「對了,王老師,和我們女兒早戀的男生叫什麼名字?」女人好奇的問道。
「哦,是華慕然同學。」優等生啊,入學的iq測試高達138,每門考試都拿滿分的孩子,就這麼被君恩心這個才一年級,考試成績就在80分上徘徊的學生給帶著早戀了,讓王老師如何不想掬一把悲傷的淚啊!
「哇,就是那個好可愛的小男生,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的?」看女人的表情,似乎還顯得挺高興的。
王老師沉下臉,「你們不打算正確教育小孩嗎?趁早把著早戀的苗頭壓下去!」
這對夫妻對望一眼,隨即男人開口道,「我並沒有覺得我女兒做錯什麼,也不希望她小小年紀就要刻意去壓抑自己對某個男生的喜歡。如果她真的喜歡那個叫華慕然的男生,那麼再過十幾年後,他們可以結婚,生子,又有什麼不好的?」只要這份喜歡,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不斷加深……
結婚、生子……王老師頓時無言以對,這,是不是想得太遙遠了些,「可是這樣會影響到班級裡的其他同學的!」
「王老師,我們回去會好好和孩子說的,保證讓她不影響其他同學的學習。」換言之,其他的就不敢保證了。
王老師:「……」她錯了,也許她今天,根本就不該請這對夫妻來學校一趟。
晚上君家大宅中
「君恩心!」郝濛濛一聲點名,一個7歲的小女孩登時從椅子上爬下來,蹭蹭蹭地跑到了她的面前。
「有!」中氣十足的回答,順便還很有風姿地行了個少先隊員的敬禮——儘管這廝到現在還沒被批准掛上紅領巾呢!
小女孩長得很可愛,小小的瓜子臉,圓溜溜的眼睛,卻已經具備鳳眸的雛形,小巧的鼻子,嫩紅的嘴唇。古玉月就曾不止一次地感歎道,這娃兒長大後,估計就是一禍國殃民的美人啊!
而讓濛濛感到安心的是,女兒目前看來,似乎並沒有遺傳到君家的那種奇怪血脈,當然,也只是暫時安心,因為君家這一代的孩子中,目前誰也沒有出現月圓之夜疼痛的症狀。可能這種血脈會在以後的君家新生兒中產生,也可能會過幾年,在已經出生的孩子中發現這個症狀。
按照君家的記錄,這個症狀會在十歲前顯現,一旦過了十歲還沒任何症狀,那麼便代表不會繼承這種奇怪血脈了。
「你有在早戀嗎?」郝濛濛擺出嚴母的姿態問道。
君恩心眨眨眼,稚嫩的聲音反問道,「媽咪,什麼是早戀。」
郝濛濛一口氣差點哽在喉嚨裡,「你最近是不是和華慕然同學手牽手上廁所,還在教室裡公然親他?」
小腦袋點了點,壓根沒覺得不好意思或者想要隱瞞。
「為什麼要一起上廁所?」郝濛濛又問。
「古阿姨說,要一起牽手上廁所,感情才會好,她說,這叫廁所裡建立的革命友誼。」君恩心答道。
郝濛濛翻翻白眼,感情是古玉月撒下的種子啊!不過這話其實也沒錯,以前小時候,女同學們的確是喜歡下課時間一起上廁所的,不過……問題是有一男一女牽手去的嗎?
「那為什麼要親人家?」
「因為他的臉看起來白白的,好像,我就在想,到底是不是也像一樣好吃呢。」嚴格說來,君恩心小盆友不是親上華童鞋的臉,而是啃上去的。事後,華童鞋的臉上留下了一個不算淺的牙齒印。
女兒莫非是個吃貨?郝濛濛在心裡表示懷疑,「你喜歡華慕然?」
「喜歡!」君小盆友很爽快地點點腦袋,「他比我所有的娃娃都好看,就算我咬他也不會哭,還會臉蛋紅撲撲地讓我再咬一口,嗯,媽咪,我真的好喜歡他!」
「……」這,貌似和她想像的喜歡有點區別啊!「恩心,不可以隨便咬人!」
「可是華慕然很喜歡我咬他啊。」
「就算他喜歡也不可以。」
「那為什麼媽咪可以咬爹地,爹地也可以咬媽咪?」君恩心童鞋的眼中透著濃濃的不解。
郝濛濛嘴角瞅了瞅,老天,女兒的咬,該不會是指……
「那是因為爹地愛媽咪,媽咪也愛爹地啊!」君靜天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一把舉起女兒,開始玩起了女兒喜歡的「拋拋樂」遊戲。
當然,所謂的拋拋樂,就是把君恩心拋到半空,然後再接住。每次玩這個的時候,君恩心嘴裡總是會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郝濛濛看著正做著親子互動的父女倆,剛才教育女兒的那股子無奈,頓時變成了一種滿足。這是她的家庭,有溫柔的丈夫和可愛的女兒,她已經很幸福了。
玩了一會兒後,君恩心嫩嫩的小手摟著君靜天的脖子,軟軟的聲音問道,「爹地,是不是愛別人,就可以咬了呢?」
「那種愛,和你愛爹地愛媽咪的愛是不同的。」君靜天微笑著答道。
「不同?」小腦袋歪了歪。
「等你以後長大了,明白了這種愛是什麼的時候,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咬了。」君靜天道。郝濛濛在一旁聽著,忍不住地擰了一下老公的腰際上的肉,「什麼叫放心大膽地去咬啊,有你這麼教育女兒的嗎?」
君靜天揉揉女兒的腦袋頂,「等恩心長大了,自然就知道那種咬代表著什麼了。」那時候放心大膽,也沒什麼不對的了。
「那我什麼時候才會長大?」君恩心一臉渴望的問道。
「等你過滿十八個生日,就長大了。」君靜天道。
君恩心掰掰手指,覺得要過滿十八個生日,似乎還是很漫長的事兒。
「今天的作業做完了嗎?」
「還沒,還有日記要寫。」
君靜天把女兒放下,讓她去做作業,看著女兒蹦蹦跳跳地爬上椅子,郝濛濛把頭靠在了君靜天的懷中,「恩心以後會像我們一樣幸福嗎?」
「會的,她是我們的女兒,將來一定也會像我們一樣,有人相守一生的!」君靜天雙手環上濛濛的腰,低語道,「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靜天,我真的很慶幸,那一天,我在遊戲裡把你給滅了。」她突然想到他們第一次在遊戲裡相遇的情景,那是所有一切的開端。
「我也很慶幸,被你滅了。」他的唇,溫柔地吻上了她的……
……
3月22日週四天氣晴
今天媽咪說,咬人是不好的,爹地說,等我過滿18個生日,就可以咬人啦!我要快快長大,等到過滿了18個生日,我就可以咬華慕然了,老師,我可不是壞孩子哦!我咬華慕然,是因為我好喜歡他!咬他的感覺很舒服哦,比我吃還舒服,雖然他咬起來一點也不甜,但是滑滑的,嫩嫩的,讓我還想要再多吃。還有,老師,這次我的日記字數有超過100字,你要給我打優哦,你已經給我連續三天的日記打差分了,要是再得差,我下周就沒得吃冰淇淋了。
君恩心
————————完結————————
看到筒子們的留言,有些還是覺得結尾太快了,其實……俺是覺得該寫的已經都寫完了。後面,我會寫古玉月的番外,濛濛和靜天的學校生活,可能也會寫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