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副本中,空蕩蕩地只剩下濛濛一個人。不過她並沒有使用回程技能回到天族的主城,而是在三分鐘後,任由系統把她移出副本。
副本外,依舊是白茫茫的雪地。漫天的雪花,散落著冰涼的寒意。而在那一片冰雪之中,一道身影驀然站立在那兒。
暗紅色的法袍,在純白的天地中散發著幽幽的紅光,黑色的發,青白的肌膚,還有那淡淡的唇瓣,一瞬間,在濛濛的眼眸中出現的彷彿不是淚傾城,而是君靜天。
他……怎麼還會在這裡?!現在距離她進副本那會兒,已經有1個多小時了。
彷彿是在意料之外,卻又像是……在意料之中……
連濛濛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她會覺得淚傾城在副本外等著她,是如此得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就好像——他已經等了她許久許久,久到彼此的生命才剛剛成型在這個世界上時,似乎就已經定立下過一生的契約……
小步地跑到了淚傾城的跟前,她問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等你。」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說明了一切。
「等了一個多小時?」
「嗯,正好做完了一張全國模擬試題卷。」
濛濛啞然,大神居然敢把這號扔在冰天雪地上去做試題?「你不怕有天族的人來這裡趁機把你殺了?」魔軍總司令,殺一次可以得到多少榮譽值啊,她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如果他們真有本事殺的話,就隨便殺好了。」淚傾城淡淡道,「武器任務做完了吧。」
「做完了,只要回主城找npc交下任務就ok了。」濛濛答道,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我第一次在深淵見到你的時候,你那時候真的是因為網絡卡了,才被我殺了?」
「如果我說,我當時的網絡沒卡呢?」淚傾城回答道。
「那你為什麼不對我進行攻擊,你應該有時間施展技能。」而且法師的攻擊距離遠比薩滿要長,薩滿只有一個遠程攻擊的技能,而法師卻幾乎所有的攻擊技能都是遠程的。
沉默了片刻,淚傾城答道,「因為,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是的,命中注定。從來未曾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來遇到自己的命依。
那一刻,隔著電腦的屏幕與網絡,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心臟的跳動不可思議的急速了起來。從來不曾有過的異樣感覺,充斥著全身。那種自從有了記憶以來,便茫茫然的空虛感,似乎在慢慢地得到滿足。
年幼的時候,每每他問父親,到底該怎麼樣才能確定對方是自己的命依時,父親總是回答說,「當你遇見命依的時候,你的身體,你的血液,你的感官,就會向你發出信號,告訴你,就是這個人了!」
可是這個回答,在他看來卻是如此的模零兩可。
命依,那個該是讓他生,讓他死的人,可以如此簡單的確定嗎?
可是,當他正真遇上了,才明白,原來真的可以就這麼的簡單。當腦海一片空白的時候,剩下的思維,全都是——她是命依,是他的命依!
濛濛楞了好一會兒,才吶吶地打字問道,「你說的……命中注定,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可以掌握我生死的人。」瑩白的落雪之中,他的面龐有著異樣的妖艷。
「掌握生死?」他是在說遊戲裡嗎?不過貌似遊戲裡通常掌握別人生死的是他,而她則是被掌握的那個!
淚傾城貼著身子站在濛濛的跟前,突然彎下腰,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姿勢,「濛濛,你記住了,這個世界上,真正可以讓我死的人,只有你一個。」
除了她之外,不會再有別人了。
明明只是遊戲中的兩個人物簡單的進行擁抱,可是郝濛濛卻在一瞬間覺得全身的血液循環加速,臉燙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這一夜,郝濛濛失眠了。
腦海中,反反覆覆的都是遊戲中淚傾城所說的話。而她一閉上,看到的又是君靜天帶著慵懶笑意的面龐。
彷彿著了魔,中了魘,完全掩蓋了她拿到遊戲中第一把金色級別武器的興奮。
她這是怎麼了?!
難道說,她真的喜歡上了君靜天?
這算是網戀嗎?雖說她和君靜天現實中見過面,可……可……可……
好吧,她必須得承認,君靜天可以說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喜歡上他,似乎也是挺自然的事兒——尤其是當這位白馬王子對你倍兒好的時候。
進行了一個晚上的深刻剖析,反覆求證的結果是,第二天郝濛濛頂著熊貓眼去了學校。
古玉月一早見了濛濛,便追問,「昨天君靜天是怎麼幫你做了那個武器任務的?」
濛濛把昨晚組隊的事說了一遍,古玉月一聽,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對於大神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末了,還忍不住嘀咕道,「靠之,想當年我做這個武器任務,死了多少回啊,光是修復經驗的錢就花了好幾百萬哎!還關著燈,偷偷摸摸地開著電腦做到凌晨四點,哪像你,2個小時就做完了,天理何在!」
濛濛翻翻白眼。
古玉月又道,「昨天遊戲官網上有貼出一個徵文比賽公告,你看了沒。」
「沒,昨天做完武器任務就下線關電腦了。」郝濛濛搖搖頭。
「那你回頭去看下,獎勵挺吸引人的。」
晚上做完功課後濛濛開了電腦,登陸上了永恆國度的官網,很快就找到了徵文大賽的網頁了。
這次徵文比賽的獎勵,如同古玉月所說的,確實挺吸引人的,不光有稀有的染色劑,還有濛濛一直哈了很久的晚禮服,公主頭冠,另外,還有一份所謂的神秘禮物。
總體來說,這些獎勵,對於一個外形黨來說,是很好的。